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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白(GL百合)——安次甘儿

时间:2024-04-27 06:58:03  作者:安次甘儿
  既然不好笑,徐舟干嘛这么给她面子。
  见鬼啊见鬼。
  于是回家的整个途中,孟柏的心思都放在徐舟身上。
  一会儿觉得徐舟对周安好像有点意思,一会儿又找个理由压下自己的这种想法。
  毕竟女孩儿喜欢女孩儿这种事对孟柏来说还是很陌生。她觉得缪白是个特列,缪白和别人不一样。
  这样的事情不容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
  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孟柏停下脚步,“那我先回家了啊。”
  “行。”周安转身看了徐舟一眼,又说:“走走,徐舟,我送你回家。”
  徐舟愣了一下,“不用吧。”
  “嘁,有什么不用的,我送你我送你,我还没和你聊完呢,走走走。”说着周安就去拉徐舟的胳膊。
  周安手臂碰到徐舟的时候,孟柏注意到徐舟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孟柏:“......”
  她忍住不去怀疑的,但现在真的要怀疑了!!
  “孟柏,我们先走了!”周安这个马大哈,对孟柏挥挥手,“明天见!”
  于是孟柏就站在门口,目送那两人的身影与黄昏渐渐交融。
  橘色暖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像是铺了一层金光。周安在徐舟面前蹦蹦跳跳,讲起话来眉飞色舞。
  而徐舟,全程不是点头就是笑。
  孟柏将这一幕纳入眼中,不仅没有因为徐舟的加入觉得不适,反而觉得徐舟和周安站在一起还挺和谐的?
  一切很好,排除......
  排除徐舟真的喜欢周安的话。
  若真是这样,周安那呆瓜绝对会吓得失语的。
  算了。
  孟柏觉得自己好像想得有点多。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折身进屋。
  今天林丽不在家,走亲戚去了,孟兴仲也在工地上,所以家里没人。
  孟柏相当自由。
  她慢悠悠进了房间,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晚上不打算吃了,刚刚吃的那点已经觉得很饱。
  接下来当然是去找缪白。
  找缪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似乎每天都和缪白见上一面,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孟柏拿了钥匙出门。
  暮色四合,外面的天渐渐黑了起来。
  孟柏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有点冷了,有几天没找缪白了,再次前往老院子的路途竟然觉得有点陌生。
  由于来这里的人一直很少,这一路的花草向来都是肆意生长,杂草很多丛生,走起来有点难受。
  但看到那座院子就不难受了。
  孤零零的老院子,在孟柏眼里是可爱的,她加快了脚步,随着窸窸窣窣的草簌声,心情也忍不住雀跃起来。
  正阔步走着,脚下一踩,有种异样感。
  “嘶嘶——”
  草里发出什么声音。
  孟柏感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踝就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草丛里伏着一条黑底红纹的长蛇,一米来长,此刻蜷成一团,三角蛇头狠狠咬着孟柏的脚踝。
  !!!!!
  好疼!!!
  孟柏抬脚一甩,竟然还没甩掉,低头一看是带有红色的蛇,这种蛇就喜欢待在草丛里,一旦惹上就不好甩掉了。
  “缪白!!!”孟柏本身就怕蛇,更别说这么一被咬,整个人都是几近崩溃的状态,“有蛇咬我!缪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孟柏这次是真哭。
  就站在离院子不远的地方,她呼喊的声音可大了。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院子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孟柏还没来得及眨眼睛,一道黑影就闪了过来。
  真就是用闪的。
  “缪——”
  “别动!”缪白抬起手,对准赤链蛇的方向一挥,那蛇直接被甩开,在空中瞬间断成了三截。
  赤红色段成三大段!空气中一股血腥味。
  只能说蛇死得真惨。
  但孟柏依旧心有余悸,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动,不怎么哭的她脸上还是挂了泪。
  “呜呜呜,是不是有毒啊,我是不是要死了缪白,它是黑红色的!!!是不是剧毒蛇!!!”
  “没事,没什么毒。”缪白见孟柏在发抖,过去扶她,“赤链蛇而已,微毒。”她蹲身掀开孟柏的脚踝,发现有伤口,“痛不痛?”
  “痛......”孟柏撇了撇嘴,“还觉得很恶心!”
  缪白起身,“走,到屋里我去给你上药。”
  孟柏往前挪了一步,觉得有点痛,大概率还是有点心理作用在里面的。
  “怎么办,有点痛,痛到有点走不动......”
  缪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事,走不了我背你。”
 
 
第31章 
  “走不动没事, 我背你。”
  缪白已经走到孟柏身前,稍稍蹲身要去背她。
  她单薄的肩膀在夜色里就像一张纸,孟柏突然很局促,担心会给缪白带去负担。
  “你背我吗......”
  “嗯?还不上来。”
  “喔——”孟柏往前挪了两步, 一双手搭在缪白的肩膀上, 在身子往前倾的那一刻感觉有点紧张。
  让人背......好奇怪的感觉。
  但还是往下弯了腰, 一双手圈着缪白的脖子, 接着整个前胸贴了上去。
  很快感受到缪白臂膀的力量, 当缪白站起身来时, 孟柏的心也跟着悬了一下。
  唰唰——行走在草间, 鞋履与杂草发出的声音。
  视线内, 天已昏黑,四周全然都是树影, 田埂间的绿菜叶也变成了深的墨绿,整个世界都被刷上了深沉的色彩。
  田里呱呱, 青蛙扯着喉咙发出低闷的声响。此起彼伏的旋律在孟柏心头扔下一颗石子。
  原来被缪白背是这种感觉。
  “缪白。”
  “嗯?”
  孟柏自知是在没话找话,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也没什么。”
  “有什么尽管说。”
  “我重不重?”
  “轻到几乎没什么感觉。”
  “嗤——”孟柏轻轻笑了下,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缪白的头发上。
  有时候她不怎么敢观察缪白,除非在缪白看不到的时候。
  现在就是好时机。
  乌亮的发在黑夜下更加惊艳,透过深黑色的衣领, 能看到缪白光洁的脖子, 黑与白形成极致对比。
  随着轻盈的步伐,那一点点香味拂面而来。
  清爽, 柔和。
  那一瞬间孟柏觉得有点玄幻,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惋惜, 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久,却在即将离开小镇的年纪认识缪白。
  要是早一点, 再早一点就好了。
  很快踏入院子,身后的铁门吱嘎一声,很快又合上了。
  院内的核桃树轻轻摇曳,枝条在风的作用下缓缓摩挲,沙沙簌簌,似是在欢迎鼓掌。
  缪白驻足,正对着还有一扇门,进去就是她住的地方了。
  孟柏胸口一热,缪白这是要带她进去了吗?
  她其实一直对那扇门好奇,但没敢提。
  此刻孟柏仔细观察,甚至有点像棂星门,里面嵌了木板,门正上方牌匾上三个字,但模模糊糊的,孟柏眯着眼睛才看清那三个字:进士第。
  这三个字,孟柏猜想应该是很多年前,家里有人考上了进士才上的牌匾。
  不过进士一听就很老了,最早最早也得回溯到清朝吧。
  那这可真的是个老院子!!
  隆隆一声,两扇厚重的门打开,里头却没有光。
  缪白踏上台阶,那瞬间屋里的蜡烛才跟着亮起来,跳跃的火苗又让内里变得清晰。
  环顾四周,非常古朴的装饰,木质为主,有很多装饰品,原谅孟柏年纪太小,这些东西她确实没有见过,甚至叫不出名字。
  但不管怎样,依旧是可以有形容词的:稀有的漂亮。
  她猜想缪白家里以前应该很有钱。
  这里面的宽度和面积都是她没法想象的,感觉只住一个人甚至有点瘆人。
  缪白让她在躺椅上坐下,“等等我去拿药。”
  “好。”
  孟柏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建筑肯定很老了,主调是中式,家具也是用的好木头,不过缪白应该还是自己添置了一些家具,这里面夹杂着一些洋玩意儿。
  洋玩意儿有望远镜、骨雕、还有看起来像是古铜制作的水晶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香晕,孟柏猜想应该是香水瓶。
  屋子里视线很暗,但也正是这种暗光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神秘感。
  她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啊?现在这些东西也不流行啊,而且镇上也没有卖的。
  思来想去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更加印证了缪白特别的存在,她连用的东西都和别人不一样诶。
  “想什么呢?”没一会儿缪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瓶瓶罐罐。
  “在想为什么你家和我们家不一样。”
  缪白坐在孟柏身旁,“有什么不一样,板凳是板凳,桌子是桌子的。”
  “可是你家的板凳和桌子就很特别,我都叫不出名字。”
  缪白扬起唇角,“来,我给你先擦药。”
  孟柏不知道怎么擦。
  倒是缪白主动抬起她的脚,孟柏瘦,脚踝轻轻一握足矣。
  伤口有点深,上面还有血。
  橘黄的烛光下,孟柏的影子映落在地,缪白纤细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脚腕。
  指腹和肌肤接触那刹那,孟柏小腿忍不住抖了一下。
  “疼?”缪白抬眼看她,“我还没碰到伤口。”
  “不,不是。”孟柏喉咙滑动一下,该怎么告诉缪白其实有点痒。
  但孟柏不敢说。
  见缪白手里拿的小瓷瓶罐,青蓝色的,看起来又像是什么古董玩意儿似的。
  “什么药呀?”
  缪白倒出一点咖啡色的粉末,“望江南,听过吗?”
  孟柏当然是摇头。
  “然后这是八角莲,这是木芙蓉,都能治疗蛇伤。”
  听得孟柏一头雾水。
  觉得自己还算聪明,但一到缪白这儿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都不知道诶,有时候觉得我们都不像一个时代的人。”
  缪白笑而不语,将那些小粉末倒出来,轻轻嗑在手指上。
  “等下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嗯,我不怕疼。”
  接着缪白捻了捻指尖,粉末落在孟柏的伤口上。
  说不痛是假的,刚才那蛇本来就是下的狠口,加上这些奇奇怪怪的粉末,瞬间一阵刺痛。
  “唔——”
  “疼?”缪白抬眼看她,眼里有犹豫。
  “还好。”
  “痛就叫出来,没事的,叫出来会舒服一点。”
  “那我真叫了。”孟柏攥紧衣摆,“你别说,真的好痛!”
  她卸下伪装面具,真情实感起来,于是表情夹带了一点儿痛苦,忍不住又嗷嗷两声,听起来又惨又柔柔弱弱的。
  不知道为什么缪白想笑。
  “伤口挺深,看来你是和那蛇结怨了。”
  “我又没惹它!”孟柏是有点小洁癖在身上的,这种野生动物光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而且觉得有点脏啊。”
  “确实有隐患,后面还得持续上药,还好只是赤链蛇,要是别的毒蛇恐怕我都救不了你。”
  缪白上好药,替孟柏拉了下裤腿。
  “以后还是我来找你,这一带荒凉,确实蛇多,秋天晚上它们就喜欢出来遛一遛的。”
  “这一带蛇多?”听得孟柏背脊发凉,“你家应该没蛇吧?”
  “没有,它们不敢进来。”
  孟柏这才松了口气,实际上她是特别怕蛇那类人,刚刚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都不知道要是没有缪白怎么办。
  两人就着蛇又聊了两句,话题渐渐又飘到别的地方。
  孟柏侃侃而谈,她已经习惯了什么都和缪白讲。
  讲白天发生的事,讲周安,讲徐舟,讲周木匠,讲GM工程,什么都讲,好像话永远说不完似的。
  缪白常常就是听着,点点头,偶尔搭两句。
  孟柏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我说的事情对你来说会不会很无聊?”
  缪白摇头,“不会。”
  “毕竟你好像是阅历很丰富的人,听我讲这些会不会像是在听小孩子胡言乱语。”
  这正是孟柏所想,她是乐于分享的,却也是怯于分享的。
  “不会。”缪白依旧这样回答。
  要说无聊,有什么比几十年都是一个人无聊呢。
  有时候缪白都在想,可能那棵核桃树都没她这么孤独,至少核桃树有风吹,有日晒。
  她却像个会说话的哑巴。
  是孟柏的出现——
  缪白抬眼看了孟柏一眼,视线和她对上,语气变得坚定起来:“真的不会,你尽管说。”
  “好,那我说了。”孟柏朝缪白的方向挪了挪,两人拉近距离,“明天我和周安要去城里补课,GM工程组织的,学校好多同学都要去,你有什么建议吗?”
  缪白思考了一下,“我的建议是伺机而动,先看看他们会做什么,后续我们再做打算。”
  “但是我还是害怕班上的女生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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