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酒意瞬间就安分了下来,连张狂的爪牙都收敛了,显得过分乖觉。
祁聿盯着紧闭的隔间,低声道:“萧……”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隔间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人影伴随着汹涌的信息素朝他扑了过来。
像个小炮仗似的,撞得祁聿踉跄了几步。
他恍然低下头,看着怀里的Alpha:“……”
萧褚忱像小狗,他紧紧勾住祁聿的脖颈,整个人贴上去嗅,面色绯红。
沉香木,是祁聿的沉香木信息素。
萧褚忱觉得自己终于不用死了,祁聿就是他的解药,有祁聿在他就不会难受。
完全顾不上别的,萧褚忱像是无尾熊似的粘在男人身上,他拼命的汲取那股沉香木味道,用来缓解自己的躁动虚空。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都是因为祁聿。
想到这里萧褚忱才微微抬起头,他眼眶湿红,委屈的质问:“为什么才来?我、一直在等你啊……”
祁聿几乎以为他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萧褚忱还没有和他分手的时候。
那时的萧褚忱也是娇纵的,可祁聿永远都不会觉得厌烦,他甚至希望萧褚忱能永远依赖他。
这样就很好……
祁聿把人禁锢进怀里,低头抚过那湿润的眼眸,他嗓音低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萧褚忱很好哄,委屈因为祁聿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
他拼命的嗅着祁聿的信息素,却觉得还是不够,怎么都不够,他胃口可大着呢。
“不够不够……能不能多给点,我想要……”
祁聿把身上的大衣脱下,裹住人抱了起来,眼底有些红。
他故意问:“……想要什么?”
萧褚忱窝在男人怀里,用鼻尖蹭着男人的后颈,他发现他越是闹腾,沉香木信息素就溢出来越多。
于是他勾着祁聿的脖颈,探出舌尖舔了舔,含糊不清:“想要……你。”
第十八章 不喜欢我这么叫吗
[这种状态会持续几天?]
深夜,万籁俱寂。
祁聿身上是件睡袍,带子系得松垮,从敞开的领口就能看见那紧实的肌肉上覆盖着暧昧的抓痕、吻痕。
室内的沉香木信息素和红酒信息素已经完全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白丛:三至七天,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祁聿目光落在那个‘七’上,眼底隐约闪过一丝失望。
七天不短了,可也实在说不上长,想到七天过后萧褚忱就会清醒过来……
到时候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祁聿眼底的情绪沉了下去,周身笼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雾。
这时身后忽然缠上来一双手,温热的躯体亲密无间的贴了上来,馥郁的红酒味让人意动。
“怎么醒了,身上难受吗?”祁聿说着转身,萧褚忱就顺势勾着他的脖子索吻。
到底还是Alpha,和Omega的被动承受不同。
萧褚忱主动贴上去,撬开男人的薄唇,汲取自己渴望的沉香木信息素。
他已经很熟练了,唇舌温热柔软的同祁聿纠缠不休,直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才低声回:“……多亲几次就不难受了。”
祁聿的手按在那柔韧的腰肢上,闻言猛的收紧力道。
他把退开喘息的人抓回来,骨节分明的大掌覆住那脆弱的后脖颈。
和祁聿比起来,萧褚忱亲的着实是有些小儿科了。
空气里的沉香木信息素渐浓,蠢蠢欲动的裹着猎物,祁聿力道太重了,吻得萧褚忱无法喘息,他挣扎着要躲开,拍打着男人的肩。
可他越挣扎,祁聿越不想放手。
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在混乱中散开,萧褚忱抗拒间把手抵在祁聿的胸膛处。
手掌之下,有颗心脏正剧烈的搏动着,砰砰砰——
他忽然就收敛了抗拒的力气,任由男人禁锢自己,只是喘气时嘴里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来:“……老、老公……疼。”
祁聿整个人僵住了,他把萧褚忱放开,沙哑道:“你叫我……什么?”
萧褚忱唇瓣被吻得红肿,神情潋滟,他只是想喘口气而已,又不会跑掉。
“老公啊,你不喜欢我这么叫吗?”他微微挑起眉,手指勾住祁聿的衣襟。
“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再叫一遍。”
祁聿俯身横抱起萧褚忱,手臂上肌肉遒劲,爆发出力量,他转身往回走。
萧褚忱刚下床时很着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裸着的小腿色泽细腻如玉。
他从善如流道:“老公。”
“……嗯。”祁聿把人放回床上,床垫软的回弹,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永远陷在里面。
萧褚忱太听话了……
把人放在床上,祁聿却没有退开,他单膝压在床沿边缘,分开了萧褚忱的双腿。
Enigma浑然天成的强势,逼近时带着压迫感,眉骨立体深邃,山根高挺。
怎么这么会长,这么帅……
萧褚忱凑过去在男人脸上“吧唧”两口,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改不了颜控的本性。
“不对,亲的地方不对。”祁聿抚过萧褚忱湿润的唇肉,他低下头,正准备朝那唇瓣吻过去。
萧褚忱忽然往后退,扭过头说:“别亲了。”
“为什么?”
祁聿攥住面前人的脚踝,他总是不能接受萧褚忱抗拒他,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萧褚忱不是应该很依赖他吗……
祁聿眼底翻涌起沉郁的暗色,就在他想要释放沉香木信息素时,萧褚忱忽然又抬起头来。
他眼底带着丝丝责怪意味,指着自己的唇瓣,理所当然的说:“你亲的太重了,很痛,现在要休息一会儿,所以不能亲。”
说罢,萧褚忱捂住自己的嘴。
祁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要把人拽回来的动作还僵在那里。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
萧褚忱眨巴眨巴眼睛,还捂着自己的嘴,他怕祁聿偷袭。
但他不让祁聿亲,祁聿好像有点生气……而且他也不是不想亲,只是嘴巴真的很痛!
要不,他忍忍好了?
萧褚忱正想松开手,可忽然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裹进了被子里。
?
“你干什么……”
祁聿把被角掖好,安抚的拍了拍萧褚忱:“乖,睡觉吧。”
他站起身,衣角却被人扯住。
萧褚忱窝在被子里面,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聿。
“一起睡。”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发出邀约。
“……”祁聿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在萧褚忱的注视中躺了下来,把人搂进怀里。
萧褚忱钻了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鼻翼里是令他安心的沉香木味道。
“快睡吧,我陪着你。”
萧褚忱忽然睁开眼睛,思维有些跳脱:“你刚刚是想去干什么啊?”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祁聿额角似乎有青筋跳了跳。
“……去浴室,洗澡。”
萧褚忱秒懂了,红着脸有些结巴道:“这、这样啊……那你还去吗?”
不去的话,是不是又要……
两人眼神交汇,气息凌乱了起来。
“忱忱,想不想……”丝丝缕缕沉香木味缠住萧褚忱的思绪,耐心的引诱着。
萧褚忱呼吸都乱了,他却忽然转身背对祁聿,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不、不想要……还有点痛!”
祁聿收回手,把心底蠢蠢欲动的凶兽强行关回笼子里去,嗓音沙哑的不行。
“……休息吧。”
话毕他却背过萧褚忱拿出了手机,眉头紧锁着,神情凌厉。
[他为什么拒绝我?这几天不是应该很黏人吗?]
白丛:……
白丛:冒昧问一下,做了几次。
萧褚忱那边已经没有动静了,祁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脑海里回忆着次数。
三次,四次?
在浴室清理的时候还有一次……
祁聿冷着脸打字,萧褚忱一声不吭忽然转了过来,面色潮红。
他双手撑在祁聿身旁,把人堵在身下,纤瘦修长的脖颈上还密布着吻痕,全身泛起了粉:“我……睡不着。”
祁聿把手机放回桌面,眼神沉了下去。
他反问:“不是还痛吗?”
萧褚忱结巴着,脸色涨红。
“不痛了……不是,我可以忍忍的……”
第十九章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Enigma研究所。
Beta身着白大褂,步伐沉着的刷卡通过层层禁制,这里是绝对对外保密的重要区域,形状似利刃出鞘的大楼拔地而起,冰冷且充斥着科技感。
“滴——”
“认证成功,欢迎A12366。”
扫描完瞳孔,白丛静立着等待电梯。
他是祁聿的私人医生,同时他还是Enigma研究所的研究员,所有Enigma的领地意识都非常强,祁聿也不例外。
白丛不会24小时监视似的跟在祁聿身边,当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就会回到研究所继续自己的实验。
昨晚祁聿大半夜给他发消息,他倒是尽职尽责,问了句之后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音。
白丛淡然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分昼夜……
他站得笔直,发色乌黑,低头时后颈冷白细腻的皮肤泛着光,Beta的后颈是细弱平坦的,他们没有可供标记的腺体。
白丛在思考,眉心微不可察蹙起。
他作为祁聿的私人医生,还是应该提醒到位,那种事情不宜过度,虽然Alpha耐性足够好,扛得住Enigma的折腾,但纵欲过度对双方都有损伤,适度克制是最好的,也能保持双方的新鲜感……
电梯刚好下来,白丛没抬眼就往前走,忽然身后一只手勾住他的后脖颈,挑逗似的捏着细软的皮肉。
白丛身上一阵激灵,被人按在怀里往旁边退开。
电梯里涌出来一群人,同样都是身穿着白大褂,白丛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就撞上去了。
“嗨,又见面了白研究员~”身后的男人很高,目测有一米九,比白丛高一个半头,肩膀几乎有两个白丛那么宽。
他生着一双勾引人的狐狸眼,半长齐肩的金卷毛,鼻梁又高又挺,很帅,看什么都是笑眯眯的,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白丛把头撇过去,神情淡漠道:“把手拿开点。”
这人都快把鼻尖戳他脸上了,手也不安分的捏在他后颈上,丝毫没有分寸感可言。
“我刚刚可是帮了你呢,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冷漠。”
话是这么说,可这人还是识相的松了手,退开半步距离。
白丛率先走进电梯,身后的男人紧跟上来。
“白研究员……”
白丛冷白的镜框反着光,他回头疑惑道:“你认识我?”
这下轮到男人愣住了,狐狸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他盯着白丛,确认面前的Beta对自己完全没了印象,半晌才垂下眼帘。
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看来我还是不够重要啊,白研究员居然都完全不记得我……”
“那下次,我努力申请做白研究员的单独实验对象好了,”上一秒的失落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上前半步,弯腰贴近白丛的耳朵:“到时候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拒绝。”
白丛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嗓音却依旧是平淡如水:“真的?”
很显然,这人是Enigma。
或许还是研究所某次实验的实验对象。
白丛忽略这人轻浮的举动,他在意的只有后面那句话——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对于任何一个研究Enigma的研究员都是巨大的诱惑,白丛根本没法儿拒绝。
他完全没听出来Enigma话里的暗示,甚至还真诚的抬眼看着人:“那就谢谢你了。”
要知道Enigma本就极其稀缺,自愿做实验研究对象的更是少之又少。
没想到这人还有颗无私奉献的心,倒是他狭隘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叫闻闵时,下次见面可要记得我啊,白研究员。”
电梯停下,闻闵时对着白丛勾了勾狐狸眼,才抬腿出去,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正好我还有好几项数据不够准确,他看上去也挺愿意参与实验的。”
白丛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自言自语着。
而另一边,祁聿因为萧褚忱的原因,这段时间没办法去公司,他让助理整理好工作送到家里,直接在书房处理。
萧褚忱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人,被子里的沉香木信息素已经淡了,他心底瞬间就涌起一股不安和躁动。
“祁聿!”
“祁聿,老公……”他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衣服从肩头滑下去,露出身上斑驳的痕迹。
萧褚忱还是第一次来祁聿这里,他不熟悉这栋房子的构造,跌跌撞撞的转了好几圈才看到书房里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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