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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那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腰包，
“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能拿这么多东西出来？”
“怎么，你想要？”
“嗯...你开个价吧！”顾岁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颜笑撇撇嘴，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想要，开个价，买！啧...
“就算我愿意买，你也没办法用，在你身上，它就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腰包。”
“...好吧...”顾岁安觉得很可惜，多好的东西，以后出门都不用带行李，一个腰包就行。
“走吧，去看看你那位下属，你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顾岁安看过去，发现化冻之后，傅海的魂魄依旧呆呆愣愣的，
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摆动着僵硬的四肢往卫生间走，待到他们跟进去后，画面突然一变。
那是傅海，但是没死前的傅海，他鬼鬼祟祟地看了几个隔间，发现都没人，才开始打电话。
“怎么回事？”
“这是死境，一般人死后就会以鬼魂的形式在人间存留七天，也就是所谓的头七，
头七之后，他们就会前往城隍，取了通行证再去下面述罪行，判赏罚，排号等轮回。
像傅海这样的孤魂野鬼是没有神志的，他们留存的记忆，就只有死前的那一小段而已，
而我们现在，就在他死前最后经历的场景中。”
傅海这电话打了两遍才被接通，“你还在生气？”
“好了好了，等这次项目结束我就跟你出国！”
“真的，这次项目之后我的资历也够了，能申请公司在国外的项目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国外领证。”
“这段时间也委屈你了，我家那边...以后就好了。”
颜笑他们只能听到傅海的声音，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从傅海的语气和红红的眼眶来看，应该是跟喜欢的人有什么矛盾，然后现在解决了...吧...
傅海挂了电话，拿凉水抹了一把脸，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把电话拿出来删掉了通话记录，随后才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加班的同事往电梯间去，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过，他转身走向了安全楼梯。
楼梯间里，傅海正常地下楼，看不出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就在下到四楼的时候，一个漆黑的直立影子，朝着傅海迎面走来，不过显然，傅海看不见他。
那黑影就站在楼梯上，等傅海走到他面前时，伸手捅进了傅海的胸膛，
原本无碍的傅海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左胸膛，张大嘴巴想呼叫，
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直直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黑影饶有兴致地看着，一直到监控室打了120，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人抬走，
那黑影才仰着脖子，像是笑了两声，然后慢悠悠地走下楼。
突然，那黑影仿佛感受到什么，转过头对着颜笑和顾岁安站的地方，咧开了嘴，
双方就这样在虚空中对视了三秒，然后黑影才离开。
“他能看见我们？我们不是傅海的记忆里吗？”
顾岁安看到那黑影转过来盯着他们的时候，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能感受到一股冷意，从黑影身上直直的朝他们袭来，然后被颜笑挡住了。
“看不见，呵，有意思，有人跟我们一样闯进了傅海的死境，最后这一下是他篡改的。”
颜笑冷笑了一声，“还是隔着一定距离进来的，看来是个胆小鬼，不敢跟我正面刚啊！”
颜笑刚说完，眼前的场景就突然一变，变成了顾氏大楼外的景象。
“我们出来啦？”
“没有，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刚刚四楼那具尸体？”
顾岁安顺着颜笑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面色憔悴，衣衫有些凌乱的男人，脚步虚浮地往顾氏大楼走去。
那人正是四楼被开膛手活剖了那具尸体。
这个时候的他状态很不好，眼睛肿的跟馒头一样，他绕到顾氏大楼的后面，
那是后勤货物进去的门，这人似乎很熟悉这里，而且还有钥匙，很轻松就进去了。
“额...真心的，我真心地建议你好好整改一下你们公司的问题。”
“谢谢，我会的！”顾岁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必须整改，这随随便便能进从后门进去，显得前面高科技防盗系统仿佛在演喜剧！
第12章 你是道士还是和尚
不过那个男人并不是来偷东西，干坏事的，
他走到四楼的楼梯间，取出纸钱元宝，还特地自己带了个盆，还有一张傅海的黑白照，
他是特意赶在傅海头七的最后一刻，来祭奠傅海的。
“他和傅海很熟？”这是疑问句，从顾岁安的嘴里说出来。
颜笑很无语，你的下属，你来问我他们熟不熟，这像话吗？我怎么知道...
“他右手中指的戒指，傅海右手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们是情侣？”
“......我怎么知道!”颜笑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这人也是惨，估计大半夜来烧纸钱，结果遇到了被请来的开膛手，然后...”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果然，事实就如颜笑预测的那样，准备离开的男人遇上了开膛手，直接成了解剖床上的真人模特。
等彻底从死境出来的时候，傅海和那男人的魂魄已经站在了一起，呆愣愣的，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
“哎，我送你们一程吧，今生尘缘已了，至于来世，端看你们的缘了，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颜笑念起了往生咒，两人的魂魄在往生咒的净化下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行啦，走吧，全部搞定！”
“...我就一个问题...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和尚？”
颜笑：“......”
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
S市最大最繁华的商场，高档男装店里，两个堪比顶流明星外貌的男人，正在挑衣服，
旁边的导购员小姐姐，眼睛已经快变成爱心了，她热情推荐店里的新款，
她有种预感，穿上这套衣服，她今晚能见到两个天仙。
嘶哈~嘶哈~
“就这套吧，赶紧换完赶紧去吃饭，我快饿死啦！”颜笑接过衣服火急火燎地去了更衣间。
黑雾蒙蔽了他们对时间的感知，等到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俩除了早饭就只吃过那包饼干，还是两人分的，两个大男人哪里吃得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是他们还不能直接进饭店，因为两人身上都沾染了尸水，浑身脏兮兮的，只能先来商场买套衣服换上再去吃饭。
白色的衬衫套上奶白渐变咖色的毛衣，长款的美拉德色系风衣，配同色更浅淡的裤子，
衬衫的领子上还有立体的青竹刺绣，将本就白皙的颜笑衬托得能反出光来，
他站在全身镜前满意地笑起来，直接给了旁边的导购小姐姐致命一击。
啊！好帅，笑起来好阳光！这是什么，这就是现实版的小奶狗啊！
导购小姐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工作值得，直到今天！
没想到下一位的出场，直接让她感受到了双重暴击。
顾岁安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他按照习惯选了套全黑，结果硬生生被他穿出死神来了的效果，
腰细腿长，肩宽脖子长，就像个下了T台的模特。
导购小姐姐悟了，什么人靠衣装，明明就是衣靠人装，一套最简单的全黑也能穿出大片的气质，太绝了！
衣服贼贵，上下一套加鞋子得小十万，是颜笑绝对不会去买的，也没钱买的，
不过今天是顾岁安付钱，颜笑心安理得地挑了最贵的鞋子，
以及他想吃很久，但是碍于囊中羞涩一直没去吃的那家火锅店。
“这大冬天的，当然还是火锅最惹人疼爱啦~嘻嘻~一直期待来这家尝尝。”
顾岁安看看价格表，表示不太理解，“据我所知，颜大师的委托可不便宜，没道理一顿火锅都吃不起吧？”
“...嗐，男人嘛，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嘿嘿~”
颜笑眼疾手快地捞起一大坨肥牛，放进自己的碗里，“赶紧吃赶紧吃，不然都被我吃完了。”
看对方不想说，顾岁安也就不问了，反正左右跟自己没关系，
他也埋头苦吃起来，长这么大还没饿过这么长时间的。
......
帝都闻人宅，闻人老太太正在翻一本保管得很好的真皮相册，里面有一张双人合照。
“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翻相册了？”顾岁安的大舅母正和保姆阿姨一起收拾翻出来的相册。
“这不是下午和肖太太，李太太他们聊起来嘛，她们的孙子孙女都是今年结婚，还翻了婚纱照给我看，
哎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岁安的婚纱照，所以就把老照片翻出来过过眼瘾。”
“岁安和他那个未婚...额，以前还拍过照呐？”
大舅母作为帝都大学的教授，不是什么老旧观念的人，现在时代在进步，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相爱，
性别什么的不重要，而且就华国的历史来说，那龙阳之事自古有之，又不是今天才出现的。
就是吧...外甥这个娃娃亲对象是属于包办婚姻，双方都不认识，更不要谈什么了解了，
大舅母觉得自己能接受同性婚姻，但是接受不了包办婚姻，这不喜欢对方还硬逼他们在一起，那孩子多痛苦啊。
“很小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岁安七岁，笑笑才四岁，而且这张照片还是岁安硬拉着笑笑拍的，
说要当结婚照，拍了照片，笑笑就是他媳妇了。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当时华峰那个脸啊，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哈哈哈哈~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婚约，可真到时候了，他又生气了。”
“是吗，怎么说岁安认识那孩子？”
大舅母凑过来看照片，只见那张巴掌大的照片里，一个笑得无比灿烂的俊秀小男生，脸色惨白，
他左手摆着剪刀手，右手环抱着一个身穿蕾丝公主裙的小孩，
那孩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特别灵动，异常精致的脸蛋，就像个大号的公主娃娃。
吼，这孩子长得，实在是，过于漂亮一些了。
“认识啊，只是他自己忘记了......”闻人老太太目视着前方，似乎在看一个很久远的过往。
等了很长时间，老太太才把相册合上，拿着相册起身往房间走，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跟在一旁的保姆芳姨听到一句很轻的叹息，
“那孩子，这些年太苦啦......”
第13章 献出你的美色
冬天晒太阳真的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颜笑此刻搬了一把躺椅坐在店铺门口，拿一把老式蒲扇盖住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身体尽情享受太阳公公的厚爱。
西区老城区就这点好，房子都很矮，间距也大，丝毫不会阻挡阳光照进屋子。
高鸣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躺在躺椅上打盹晒太阳的颜大师，和他身后那一排做工精致，色彩艳丽的，
纸人......
高鸣总觉得那些微笑着的纸人，像是一群保镖或者侍从，明明没有画眼睛，
但是就是能感受到一股视线，从纸人那边看过来。
太诡异了！
高鸣咽了口口水，给自己打气：
鸣鸣，你是最棒的助理，不要害怕，不要后退，为了工资，为了房贷，勇敢往前冲！
“颜大师？”
“嗯？”
颜笑拿下蒲扇看到一个背光站着的人，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喔，你是那个，那个顾岁安的...额...”
“对，颜大师，您记性真好，我就是顾总的助理，我叫高鸣，您可以叫我小高。”
“不用您啊您的，咱俩应该年纪差不多，怎么，你找我有事？”颜笑打量了一下高鸣，
“你这红光满面的也不像有事，而且你面相不错，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一生顺遂，只要努力，想有的都会有的。”
“是，是吗？”高鸣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傻笑，“那就承大师吉言了。
今天来找大师确实有事，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这不是又死了一位员工吗，
那死状老惨啦，一开始是交给警方调查，结果今天突然有个什么特别调查局，来找老板，
然后老板就给打电话让我请你过去，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哦，他们呀...行吧，我把店关了。”
反正也没什么生意，颜笑起身把躺椅搬回去准备关门，一转头看到高鸣正盯着店里的纸人看。
“怎么，你感兴趣？”
“啊？就是觉得这些纸人做得真好，我之前也见过一些白事店的纸人，感觉蛮糙的，
但是这些好精致啊，如果画上眼睛就像个活人一样。”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扎的，不过...”颜笑看了眼高鸣发黑的指尖，
“纸人不能画眼睛，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过段时间你来买，我可以给你打折。”
“啊？”
高鸣还没反应过来，颜笑就利索地关上大门，然后招呼他赶紧走。
顾岁安在S市的房子，是位于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一层一户，双梯入户，隐私性非常好，
要不是颜笑坐的是高助理开的车，他光进小区都是一道难关。
一小时前，特别调查局的人就遭遇了一系列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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