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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薛丰年说。
林钰点头：“时间还早，咱们不着急。”
薛丰年伸手揉了揉林钰的头：“如果这边可行，以后还是租个房子用，招待所这里人太杂，不方便。”
两人没再想那三人是干嘛的，林钰趁着这会儿屋里没人才开始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换掉，顺便跟薛丰年说起今天要去哪里。
“我准备去趟这边的黑市，”薛丰年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又躺了会儿直到天亮才起床，这次他们没有继续吃空间里的食物，而是跟招待所大姐打听了下附近的饭店，然后就出去了。
这边挨着江，菜色也多以鱼为主，除了江里那些淡水鱼外，这边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大马哈鱼，在江里出生然后去大海生活，最后再游回到江里产卵的一种鱼，因为在两种水里生长，所以肉质不仅有冷水鱼的紧致还有海水鱼的鲜美，是这里很有名的一道美食。
“来个炸鱼块！”薛丰年说：“他们说这种鱼没刺，好吃！”
等菜的功夫，薛丰年抓了把瓜子跟服务员去唠嗑，这会儿饭店里人不多，服务员看小伙子长得好也乐意跟他多说几句。
等到他们点的菜做好，薛丰年已经把黑市的情况套出来了。
两屉羊肉烧麦，一盘炸鱼块，林钰薛丰年吃的很快，然后便直接去了这边的黑市。
这里的黑市和前进镇黑市不同，买卖东西都要交“门票”，两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交了钱进去，果然在里面看见不少老毛子的身影。
虽然他们也包裹的很严实，但因为身高和瞳孔颜色还是很快就能被认出。
薛丰年仔细看了下这边卖的东西，除了米面外并没有其他太突出的，就连前进镇那卖的南方布料这里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值钱玩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俩光看不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一个人凑上来搭话：“兄弟想买啥？到我那边看看呗，我那有好东西！”
薛丰年看了他一眼：“你那东西多吗？”
那人一挑眉：“这你放心，我能跟你保证，要是你在我那都买不着的东西，那整个河市你都甭想买到！”
薛丰年和林钰对视一眼：“那行，我们跟你去瞧瞧！”
第115章 交易
三人先后进了一个屋子，等到了屋里，带他们来的人这才摘下帽子，林钰注意到他的发色问：“你是混血儿？”
那人闻言便笑：“头一回听到这么文雅的说法，你们叫我二毛就行，两位怎么称呼？”
薛丰年挑眉：“买个东西而已，还用得着互通姓名吗？”
二毛继续笑：“买个一次两次当然不需要，但你们二位这么大老远跑来，不会光是想看看咱这黑市啥样吧？”
林钰闻言有些心惊，这人怎么瞧出来他们不是本地人的？
二毛说完见林钰脸色变了又道：“别担心，我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跟两位谈谈生意。”
“什么生意？”薛丰年问。
“自然是黑市的生意，”二毛敲敲桌子：“我想两位来这应该是想做生意的，明人不说暗语，你们外地人来这做生意容易吃亏，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买家，就算找到了也要防着河对面那些人不讲信用，所以还得找咱自己人，稳妥。”
“跟你做生意就能稳妥？”薛丰年问。
二毛拍拍自己胸脯：“我自己不就是个活招牌么！”
“你们要是不想卖想买也成，我这有不少对面来的好东西，什么巧克力、香烟、洋酒，你想要多少我都能弄着！”
薛丰年沉默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这个你要么？”
二毛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是一块手表，他顿时眼睛就亮了：“你能弄着这玩意？我收我收，你有多少我都要！”
林钰问：“多少钱？”
二毛把手表拿出来仔细瞧了瞧，然后又凑到耳边听了会儿，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是哪个厂子产的，二毛眼珠子一转道：“这是好东西，八十，我给你们八十一块……”
薛丰年不等他把话说完，伸手就将手表抢回来：“你不诚心，我看这买卖还是算了。”
“别介，有事儿咱们好商量！”二毛见他们要走赶紧把人拦住：“做买卖不就讲个你来我往么，来来来，咱们慢慢说。”
“说实话，我也不瞒着二位，我这每天来的人多，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随便搞点东西就来我这蹭油水，我也是让那些人整怕了，所以刚刚才那么说。”
“这样，我保证，这货你们要是多，我肯定给你们个好价格，咋样？”
林钰看着他跟薛丰年拉扯，忽然开口：“这么大的事儿你自己能做主吗？要不还是让你上头的人来谈吧？”
二毛一僵，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年轻竟然说出这话，不由得干笑两声：“什么上头的人，我就自己……”
薛丰年闻言直接拉着林钰就往外走。
两人还没出院子，就再次被人叫住：“两位兄弟等一下！”
薛丰年回头，就见二毛身后跟出来一个男人：“你们有啥就跟我谈吧，我是他老大！”
见到了真老大，事情便好谈多了。
“二毛刚刚没说错，这表有多少我们都能吃得下，”叫熊哥的老大开口：“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我给你们个实诚价，130一块只多不少！”
林钰没想到能值这么多钱，他卖给老方一块才85，到这竟然一下子涨了一半！
他觉得这价格可以了，但薛丰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看了眼熊哥说道：“150一块不讲价。”
说不讲价那是不可能的，熊哥显然也是做买卖的好手，林钰就看着他和薛丰年你来我往，最后将价格定在了140元。
“行，我就当交你们二位朋友了，”熊哥笑呵呵的说：“你们有多少？”
薛丰年看向林钰，林钰在心里算了下说：“五十块，有这么多现金吗？”
熊哥微微挑眉：“有。”
现在这时候还没有百元大钞，最大面值就是十元的大团结，七千块换成大团结那就是七百张。
没想到他们竟有这么多现金。
双方达成了初次合作意向，不过很明显钱现在肯定是不够，于是熊哥和薛丰年商量让他们明天这时候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们要是不放心地方你们选也成，”熊哥开口：“河市这我熟，在哪我都能找得到。”
“不用，还是在这就行，”薛丰年道：“到时候还要麻烦这位二毛兄弟接我们。”
临走前，薛丰年还是说了句：“要是方便的话钱最好多预备点，我那还有些其他的货，不如一并卖给熊哥。”
离开黑市，林钰出了一身的汗：“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哥，一百四一块，你可太厉害了！”
薛丰年拍拍林钰肩膀：“还是钰儿更聪明，没想到你能看出那个二毛不是当家的，我之前都没看出来。”
林钰嘿嘿笑了两声，他哪有这眼力见，还不是以前电视剧看多了，里面那些老大不都这么演的么！
办完正事，薛丰年便想带着林钰四处逛逛。
“你交三天房费还挺准的，”薛丰年笑着说：“明天交完货正好后天就走。”
林钰点头，卖完东西他们身上揣着钱继续留在这不安全，而且第一次做生意也不知道对方人品啥样，所以能早离开还是要早点离开。
“要不我们先去买票吧，”林钰说：“不行明天卖完直接走，更稳妥。”
薛丰年一想也成，两人便直接去了火车站买票，距离大队长给他们开介绍信上的日期还有好几天，于是薛丰年返程的时候直接买了到市区的车票。
“介绍信还有好几天呢，不用也是浪费，”薛丰年解释：“这里不行那咱就去市里溜达溜达，我还没去过那呢！”
林钰当然乐意和薛丰年一起玩，从火车站出来，薛丰年又带着他去吃这边的特色了，因为靠近边境，所以俄餐在这也很受欢迎，他们去的便是一家做俄餐的国营饭店，红菜汤、烤土豆、盘肠和烩牛肉，薛丰年都点了。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见两人进了饭店吃饭，这才转身离开。
“他们去火车站了？”二毛听手下回话便说：“现在就买火车票这是怕我们黑吃黑啊。”
“不要紧，”熊哥笑笑：“只要不是官方的人就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手表的，来头肯定不小，二毛连你也看不出那表是哪里生产的？”
二毛摇头：“没看出来。”
“会不会是什么小厂子做的？”熊哥又问。
“瞧着做工不像，”二毛低声说：“那做工一看就是正规工厂的手艺，除非是他们从内部搞到的，没有商标直接拿出来卖。”
第116章 逛省城
不管熊哥他们如何想，第二天薛丰年和林钰还是准时到了黑市这里，这次看守的没管他们要门票钱，因为二毛亲自出来把他们带进去。
“货都在这呢，”薛丰年把口袋打开：“验验吧，保证没问题。”
出于谨慎，熊哥让二毛去检查那五十块手表，他自己则拿出一摞钱交给林钰：“你们也点点，保证不带错的。”
双方当面点清后，林钰顺手就把钱都放进了挎包，他这一动作饶是熊哥看见了都眼皮直跳，心里愈发觉得这两人来头不小。
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见过这么多钱，可这小青年数钱的时候竟然面无表情，一看就是见惯了大场面，根本不在意。
薛丰年看他们核对完手表后，这才把从老方那进的货打开，二毛看了那些货一眼，并不像对手表那样稀奇，这些货他们这也有。
“这些货不值钱，”二毛公事公办的说：“就按照正常价给你吧，以后你们还是多弄点紧俏货，那个赚钱我们也好卖！”
薛丰年点点头，这次他并没有从老方那拿太多货，老方给他价格不算便宜，等二毛把这些货算完账，薛丰年心里便有了数。
算完账两人就离开了黑市，今天一早林钰就在招待所那退了房，因为才住两天大姐还退了一块钱给他们，这会儿两人并不需要回去拿东西，就直奔火车站。
“钱我都放好了，”林钰小声说：“你觉得这趟买卖做的咋样？”
薛丰年摇摇头：“刚老方那些货我算了一下，赚的也就够咱这一趟的花销，想要靠这个挣钱，那只能以后自己进货，光指着老方这肯定是不成。”
“没错，”林钰点头：“刚开始我看黑市外面没啥好东西还以为他们这紧缺呢，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些货都让熊哥垄断了，所以外面看不见好货。”
“等回去再重新规划一下，”薛丰年说：“总不能光靠着你那里的东西，还是得想办法去南边瞅瞅。”
两人拿着票挤在人群里上车，这次他们打算去省城转转，见识见识那里有什么好东西。
火车开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才到达省会，跟河市相比省城的夜晚就要亮堂很多，路两旁还亮着路灯，薛丰年和林钰照旧先找住的地方。
“住宿，”林钰拿出介绍信和两人的身份证明说。
省城的招待所比河市那的更高级，服务员给他们开了个双人间，等两人进到房间里，林钰对这里更满意了。
“总算是有单独空间了，”林钰说。
薛丰年跟着点头：“就是屋子小了点，不过咱俩人没事儿！”
将背包放好，两人开始吃饭，薛丰年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建筑说：“钰儿你看那边，明天咱去那转转吧！”
他指的是一个圆形类似教堂一样的建筑，林钰知道这是省会非常著名的大教堂，是俄国人以前修建的，他前一世没来这旅游过，没想到现在倒是有机会了。
“因为历史原因，这边很多建筑都带有俄式风格，”林钰给薛丰年介绍：“不仅你说的这个教堂，还有步行街等地方，都有非常著名的俄式建筑，等明天咱都去看看，听说这边还有很多特产，到时候可以买点带回去。”
这一宿两人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两人便开始了省城之旅。
按照薛丰年的要求，两人先去了距离招待所最近的大教堂，林钰看着那些古老的建筑眼中满是欣喜：“这是拜占庭风格的建筑，你看那些壁画，就是圣经里有名的《最后的晚餐》。”
薛丰年不懂啥叫最后的晚餐，但林钰高兴他也就高兴。
教堂里除了壁画还有不少东倒西歪的十字架，不用说肯定是被那些人砸的。
好在人民头顶的这一片乌云终于散去，这些建筑以后都会被重新修补好。
看完教堂，两人又去了步行街，这里要比教堂那边热闹很多，虽然天冷但路上都是人，街道两旁开着各式各样的商店。
“这里真繁华，”薛丰年说：“你看那边还有个友谊商店！”
林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几净窗明的商店里有三三两两的外国人，玻璃橱窗上摆着皮草、人参等东北特产，不少老百姓都凑在门口看热闹。
“他们咋不进去？”薛丰年问。
这时候的友谊商店只接待外宾不接待普通百姓，想要进去买东西要有护照、或者外籍工作证、华侨证才能进入，林妈妈给林钰寄来的包裹里就有友谊商店卖的东西，但那也是托了在领事馆工作的朋友买的，林妈妈如果自己去买根本进不去。
林钰给薛丰年解释了一下现在友谊商店的情况，薛丰年闻言皱眉：“自己家开的商店自己人都不让进，这也太……”
林钰赶紧扯扯他袖子：“全国都这样，你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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