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死亡录取通知书[无限]——奉仙

时间:2024-04-30 08:09:29  作者:奉仙
  望着这样热闹的景象,江月鹿心想,总算解开他一个迷惑。
  原来镇子这么多纸扎铺,是这个用处。
  “在哪里,在哪里?”身材魁梧的大力士四处瞧,眼珠子骨碌碌上下翻飞。
  捂着朱红薄唇轻笑的高鬓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朝江月鹿所在的角落一指,“我的好哥哥,人在那边呢。”
  “好吃好吃!看起来就好吃!”
  腿上的分量一重,江月鹿低头一看,四五个纸娃娃攀在腿上,透过厚重的巫师袍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我要他的右胳膊。”
  “我要他的左耳朵。”
  “我要他的眼珠子。”
  一群娃娃像在唱奇怪的儿歌,江月鹿看着它们慢慢张口,看起来是樱桃小嘴,却能张得像血盆那么大,他摇了摇头,“胡吃海塞的小孩,在我们家是要被罚的。”
  一个梳着双环头的娃娃抬起头,天真浪漫地张着嘴,“罚什么呀?”
  “罚这个。”话音未落,江月鹿手快地将一张黄符塞入她嘴中,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
  纸娃娃迅速地将黄符咽到了肚子里,似乎非常满意这个味道:“好好吃,好好吃呀。”
  高鬓夫人嫌弃地看着她,“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吃!”
  纸娃娃不理她,又回看江月鹿,黑纸做的眼珠竟也能看出渴望,“还有吗?还有吗?”
  吞食了黄符竟然还安然无恙,江月鹿不禁怀疑冷靖是否教了自己正确的符文画法。昨天夜里,他们整个小组都被冷靖熬夜恶补了符文这门课,他不觉得自己会记错符文,刚刚塞到小纸娃娃嘴里的的确就是驱邪符。
  即使他是个很弱的入门巫术生,也不应该毫无作用啊。
  而且……好吃是什么意思?
  他注意到高鬓夫人、大力士和其他纸娃娃都和这个梳着双环的小纸娃娃保持距离,心念一转,又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黄符,挥舞道:“可怜小孩。你是不是饿了?我这里多的是。”
  那纸娃娃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朝他跑来。
  高鬓夫人和大力士横挡在她面前,骂道:“脏东西!这么多年没见过人就忘了规矩,谁先吃也轮不着你!”
  纸娃娃眼里只有江月鹿手里飘扬的黄符,喃喃道:“可是……好饿,好好吃……”她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纸的味道很烂,但是纸上有好闻的……味道。
  “嗯?”
  那边江月鹿低头一瞥,忽然看见手里飘起的黄符沾惹着点点血迹。
  想了想,他在画符时恰好被叫去伺候夏少爷,估计是帮他削水果时刺伤的,回来后将血留在了符纸上。
  难道是因为符纸不洁,才没有用处?
  那岂不是全都没用了?
  心中这么想,面上却依旧淡定。江月鹿缓步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道:“小孩,有没有人教过你用餐礼仪啊?”
  “用餐礼仪?”
  “就是食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江月鹿示意她看其他纸人,“吃不饱太难受了吧?吃饭的时候还要被人打断,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没礼貌?”
  “对啊。”江月鹿很正经地点头,压根不看其他纸人已被气得头顶冒烟:“所以谁要是挡着你吃饭,杀掉就可以了。”
  “杀掉?”纸娃娃歪着头想了一会,“嗯!那就杀掉吧!”
  被策反的小纸娃娃对她的同伴毫无怜悯心,张开雪白的牙就朝他们咬去。
  连高鬓夫人也被咬了一口屁股,她气得花容失色:“区区凡人,满口胡言!”
  也不怪纸娃娃容易上当受骗,实在是因为这群纸人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
  十年以来没人选择过困难模式,这是他们头一次被唤醒。想想看吧,就像一群失业十年的打工仔忽然被老板抓去上班,每个人都无法迅速进入状态。
  等筋骨和杀意活络起来,江月鹿已经跑远了。
  “怎么办啊?!”
  大力士望着跑向外城的江月鹿以及跟着后面像个滚鸡蛋的纸娃娃,沉着脸道:“不慌,你看他要去的地方。”
  “噢……”
  一缕缕白烟飘散开来,露出光怪陆离的外城轮廓,酒楼在其中若隐若现。
  气急败坏的高鬓夫人平静下来,“我想起来了。”
  她畏惧地望着那栋白雾掩盖的酒楼,即使沉睡了十年,也还记得当时那些人所带来的痛苦。十年前的屠杀夜,不止带来了人人惧怕的山贼,也带来了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怪物!
  明亮的月光映照着外城,四处响着勾魂夺命的沙沙声。
  两个静伫的纸人站在街道尽头,仿佛已经看到江月鹿的死期。
  “去醉仙楼……就会见到‘夫人’。”
  “在那之后,他将必死无疑。”
 
 
第14章 纸人城11
  这一夜,外城上空持久不散的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月鹿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被荧白月色笼罩的荒凉城池。
  醉仙楼离他不到十米远,近在咫尺。
  他又回过头,无尽的长街这一次一览无余,但是始终不见纸人们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它们放弃追杀自己了。
  这和答题规则不符不是么?
  何况,他离开时,那位高鬓夫人和大力士眼中迸溅出的仇恨是如此真实,他们真的很想细嚼慢咽吃了自己。
  没有追来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
  他来的地方另有玄机——连困难模式下的纸人都不敢抗争。
  他转回头,望着金底红字、写着“醉仙楼”三字的木匾,岁月为它留下厚重的尘埃,但这栋楼早年经过重工打造,连一块牌匾都壮丽非凡。
  朱大人说过,刘石头的尸体是在外城的醉仙楼发现的。
  熨斗镇为他们一行巫师举办的宴会就在醉仙楼举行,刘石头负责当晚的皮影表演,他在提前到场确认的时候被杀了。
  这栋楼里或许还留存着他为何死去、被谁杀死的证据,相同的,这里或许还留有那个将他残忍杀死的敌人。
  江月鹿迈开步子——
  很遗憾,他现在没法做到。
  他只能无语地低头,注视着紧紧抱住他腿的纸娃娃。两片黑纸剪裁而成的眼珠没有高光,但他却能从中看出莫大的渴望。
  “能先松开吗?”
  “我饿了。”
  江月鹿不由分说、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被人突然抓住手,纸娃娃第一秒就想要撕烂他,但发现这只手暖暖的,她便愣愣地仍由处置了。
  被放到地上才回过神,没有高光的眼显得毫无感情:“你骗我?”
  她亮出尖锐的牙齿,手指甲也在瞬间伸长几倍,语气充满杀气:“快给我吃的!”
  “哟,脾气还不小。”江月鹿蹲下来,直视着她没有高光死寂一片的眼睛,“谁家的小孩跟你一样?态度太差啦。”
  她真想杀了这个唠叨的人,可是想到那从未尝过的鲜美口味,她硬是耐住了剧烈的怨愤和恨意。
  “没有人教过我。”她倒很骄傲。
  “我不是在教你吗?”江月鹿拍了拍她的手,后者因为突然接触到他温暖的手掌,忍不住向后一缩。
  “先把指甲和牙收起来。”
  她凶狠地嘶道:“给我吃的!”
  江月鹿在她扑过来之前,将黄符夹在手中,展示道:“我说三声,把指甲和牙收起来,不然我就要自己吃掉了。”说着真的将黄符揉成一团,张开了口。
  她急得蹦起来,牙和指甲也收起来:“给我,给我!”
  “说话方式也要改掉。”江月鹿又道。
  “啰嗦!”
  见江月鹿不由分说又张开了口,她瘪起嘴:“……啰嗦。”见到她的表情,江月鹿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妹妹。
  他叹了口气,将黄符纸团塞进纸娃娃的嘴里,明明不是一颗糖,但她的脸上却出现了尝到甜味才会舒展开的幸福表情,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小孩。
  “先别闹,待会再给你吃,越乖就越有很多可以吃。”
  纸娃娃现在无比好说话,她“嗯!”了一声,三下五除二爬到了江月鹿肩膀上,安安稳稳坐了下来。
  -
  醉仙楼有三层高,相比酒店,更像是一间客栈。一楼供来往客商歇脚,点盘花生米下酒就能过一下午。如果是贵客,就可以上二楼、进厢房。
  每间厢房上都贴有花笺,写着不同却能成系列的名字。
  这一点,和现代餐厅的包厢一样,江月鹿曾出入的餐厅就会有“静月轩”、“芙蓉轩”等等不同的名称。
  醉仙楼的厢房名字要更独特一点,既不是花,也不是诗词,而是一连串这样的词——
  “泡一泡”、“煮一煮”、“洗一洗”、“晒一晒”。
  这是靠左的四间。
  靠右的四间也类似——
  “打一打”、“捞一捞”、“榨一榨”、“蒸一蒸”。
  乍一看不像酒楼,更像哄小孩的儿歌。
  江月鹿自言自语,“造纸么?”
  这确实是纸张成形的过程,他凑近去看木门小窗内贴着的画,“泡”的花笺下画了一个大水缸,一个骷髅浸泡在里面,水没过“它”的脖子,看起来难以呼吸,非常痛苦。
  再看下一幅“煮”,还是骷髅,这次它被架在大火上烘烤……江月鹿环绕一圈,发现这八张画不能独立去看。
  连起来,一个诡秘凶残、仿佛献祭仪式般的行动就出现了。
  不是造纸,而是造“人”。
  最初躺在水缸里时还是骷髅,到最后已经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一群人手拉着手,站在太阳下欢笑起舞,任哪个人去看都不觉得阳光治愈,只觉得细思恐极、全身恶寒。
  如果生命能被如此轻易地制造出来,那他曾经目睹的死亡和痛彻的失去又算什么?
  “打、打一打。”
  肩膀上的纸娃娃呵出冰冷的气息,江月鹿瞥向她指着的木门——那也是他决定要去的地方:“打字房”。
  因意外中止的送别宴就在这间包厢上演,几个小时前,刘石头死在了里面,那里应该还残留着死亡的气息。
  “看来你比我想得厉害啊。”
  因为被夸了,纸娃娃摇头晃脑起来,看起来非常得意。
  木门向内缓缓推开,幽深的黑雾涌了出来,它们像有生命一般汇聚到江月鹿脚底。
  纵然不像冷靖和林神音受过系统的巫术训练,他也知道不该贸然进入没有光的地方,转身从其他房间拿了几根蜡烛,用火擦着点燃了。
  燃烧的烛火在月光下显得很弱小,但一进入到黑暗的包厢内,就只能靠它来照明前路。
  江月鹿环绕一圈,看到里面的陈设和他刚刚经过的几间包房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桌椅显得更干净些,显然是有人为了酒席提前擦拭过。
  走近窗边,地上出现了一滩干涸的血迹,周围飘散着落雪般的碎屑。
  再往前的不远处,出现了一枚铜制的钥匙,将烛火凑近后,映亮了钥匙上刻有的文字,那是一个清晰的朱字。
  朱大人?
  他发现尸体时,把钥匙落在这里了吗?
  “呜——呜——”
  外面刮起阵阵肃风,不时还有尖锐的擦刮声响起,木窗被撞得发出连串惨叫,一切声响在这间封闭、阴暗、死过人的房间中显得诡谲至极。
  他总是感觉身后有东西,回过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嗯……”
  坐在肩膀上的纸娃娃吸了吸鼻子。江月鹿问她,“怎么了?”
  她打了个喷嚏,看着墙角的柜子露出厌恶的表情:“好臭,好臭!”
  “臭吗?”他什么也闻不到。
  人与鬼阴阳相隔,人能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干净的桌椅,鬼魅能看见的会是什么?
  他越靠近柜子,纸娃娃就越躁动,“吱嘎”一声,不起眼的雕花柜门缓缓而开,一把沾血的纸刀静静躺在其中。
  “凶器?”
  居然和他的判断完全相同。
  江月鹿拿起那把纸刀翻转端详,发现长度、形状……所有都和他预想一模一样。简直可以说,这把纸刀完全复刻了他脑子里对凶器的想象。
  实在太过顺利了。
  纸娃娃似乎更加不安了,想要跳下他的肩膀。
  “江月鹿同学,您已收集到“死者的血迹”、“凶器”相关资料,需要为您开启相应的提示内容吗?”
  他点了点头。
  学生卡在身前不远处投放出小小的屏幕,他看到刘石头手持皮影人,正在为晚宴表演练习中,朱大人进来和他寒暄了几句。突然间,朱修远眼中露出杀意,抬手用锋利的纸刀捅死了刘石头。
  鲜血不断涌出,在白色的纸衣洇出大朵艳丽的花。
  到死,刘石头都难以置信地睁着眼。他不相信朱大人会动手杀死他。
  屏幕熄灭,电子女声再次响起。
  “您已看到提示所有内容,要在此刻做出你的选择吗?”
  他毫不犹豫,“要。”
  电子女声轻不可微地笑了一声:“非常好。请问您在这一题的选择是?”
  江月不着急回答,转而在房间踱起步,走到了那滩鲜红的血迹前。
  “我想答案已经很明确地放在我眼前了。”
  “血迹在此,证明刘石头死在这里。凶器在此,证明我怀疑的因果成立。更何况还有特别的提示证明,凶手就是朱修远朱大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