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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录取通知书[无限]——奉仙

时间:2024-04-30 08:09:29  作者:奉仙
  好在,她们似乎还不算肆无忌惮。
  她只能抹掉题干并在过程里诱导,但不能无视考试系统的运行机制。
  答对了,就得分。答错了,才有惩罚。
  事实上第五题的答案可能还有许多种,一道被抹去关键信息的题可以指向任何方位。“梳子是凶器”这个答案,包括在几十分之一之中,他赌的是一个微小获胜的概率——系统被她抢夺了,但她也不敢顶着系统的名义胡作非为,临时开题又连杀四人,昨夜已经算是挑战了系统的上限,她不会在今天早晨继续杀人。
  就算如此,也只得来了一时半会的安宁。
  至于她说的下一次答题会是什么……
  谜题一个接着一个变成连环死扣,死亡又一个接着一个来临。他们沐浴在阳光下,却因不知前路感到刺骨冷意。
  好半天了,江月鹿才道:“等陈川他们回来了,我们先去祠堂,找一找他们说的红牌。”
  -
  再次来到祠堂,远远就看到高耸入云的青树,树冠如同高空张开的墨绿巨伞,将云层与高空掩盖在后。
  江月鹿心中莫名有了一个念头,树犹如此,人呢,鬼呢?这个地方就有一只大鬼藏匿在巨树身后,借由树制成的纸人戕害无辜。
  他眯起眼,“他们说的红牌,是不是树上挂着的?”
  “哪里?树上有挂东西吗?”
  赵小萱和陈川伸长了脖子,终于在翠绿之间看见一点点鲜红。
  “真的有啊!”赵小萱十分高兴,“我可会爬树了,这个活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我上去一定能拿下来!”
  她和陈川一直受人照顾,现在终于能帮上忙,说不出有多开心。
  江月鹿嗯了声,“那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迅速开始分工合作,江月鹿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林神音,对冷靖说道:“那我们先去祠堂看看。”
  推开祠堂的门,冷风就扑了满身,视线都跟着暗下去。江月鹿环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的缘故,祠堂内变得宽敞起来,和中元节那天比起来,格外冷清安静。
  灌满这里的也许不是人,而是那些流动了十年越加汹涌的仇恨。
  “怎么了?”冷靖忽然问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
  他回忆道:“记录上写的是‘鬼就在红牌之下’。可红牌却悬挂在高空。‘之下’是空气,是树根……”
  冷靖安慰道:“也许他另有所指,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江月鹿点头,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两人在偌大的祠堂内分头寻找起来。
  他走到供奉的牌位桌前。说是桌子,其实更像是一面高墙。当年死了太多人,一百多人的牌位连绵成高山,每一面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他站在这一面被死亡组成的高墙面前,却不觉得压抑,而是莫名的悲凉。
  过去的气息宛如蜿蜒攀爬在地砖缝隙里的薄光,一寸一寸接近人心。
  升腾而起的光尘如同往事的轻烟,轻声诉说着什么。
  是怨恨么?还是难熬的寂寞与思念?
  江月鹿绕到墙后,却没发现任何通道,想来当初锁链纸人们能从牌位后走出来,是因为朱大人或是谁提前触发了机关。
  看来这个祠堂有点名堂。
  一无所获,他又绕了回去,重新站在肃静的高桌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牌位上的名字,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冷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一回来就看见江月鹿如老僧入定,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
  “别说话。”他闭着眼回答。
  半晌,他才睁开眼,摇头道:“多了一个。”
  “什么?”
  “牌位的数量不对,多了一个。”
  “你怎么知道?”冷靖恍然大悟,“难道你记得每个人的名字?”
  试卷有一页是熨斗镇的人丁户簿,一家几口,姓甚名谁都罗列在内。一般人看到这东西只觉得头都要大了,谁会去细看?更别说把它们全记了下来。
  江月鹿还在思考,随口道:“我就是看了一眼。”
  言下之意,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这我也没办法。冷靖呕血。
  至于多出来的那块牌位,其实也很好找,摆放在最高处。因为太高够不到,所以两人只能远远看一下,倒是能瞧见牌位上书写的字迹。和其他别无二致,但少了一个名字。
  这块多出来的牌位,供奉的是位无名氏。
 
 
第20章 纸人城17
  除了没有姓氏,那块牌位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找了半晌一无所获,冷靖叹了口气,“先出去看看他们那边吧。”
  江月鹿没吭声,目不转睛望着供桌。
  漏了点点香灰的香炉,燃了一半的蜡烛,每块牌位之后还有一个乌黑的小罐子,如婴儿手掌大小,用符纸密封着。
  “噢。”冷靖恍然大悟,“说起来考察范围是生基坟,进来后和生基有关的什么也没看到,我还以为又是系统玩的文字游戏……”
  “原来在这里啊。”
  生基坟?
  他只听说过生基。做生意的人比较迷信,钱赚够了还想延年益寿,这时就会打转运的主意。不过他一贯不喜这些,有人提及也总是岔过去。
  见江月鹿不太了解,冷靖便解释起来。
  生基。生命的根基。听起来是个很大的概念,但只要把它想象成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量就很好理解了。
  人活着,运势就有起有落,人若是死了,生基也不会立刻消散,而是化为另外的物质,蔓散于天地之中,只与自己的亲属后代相互牵连。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说头七守灵能听到脚步声,有时梦里也能见到逝去的亲朋好友。
  不过,将生基看作运势、寿命其实都不太准确。但是人们往往想起生基时,都是想给自己改改运势、延延寿命的时候,因此很难不在叙述时将其等同。
  以前有过一些记载,说某某大限将至,不愿死去,于是找人算来一处风水宝地,给自己挖出一个生基坟,再取自己的毛发指甲、贴身衣物以及生辰八字埋进土里,希望能用一场假死骗过仙官,再多得几年命数。
  细究就知道这些传说很不靠谱。
  能代替一个人死去的难道只是头发八字这些东西?再说了,要是真有仙官这么神的人物,人家掐指一算不就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吗?漏洞颇多。
  “那生基、生基坟,都是唬人的?”江月鹿问道。
  冷靖摇头,“没那么神奇,但也不能说是全然没用。”
  生基,能量,就像人的注意力。这里用多了,那里自然就少一些。所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话虽如此,有一些人不用种生基也能逆天改运,这一类人,大多都遭受过巨大变故,重击之后没有一败涂地,反而挺直了腰杆、咬住了牙关,唾了老天一口,说老子不信天意,一定给你活出个人样来。
  江月鹿听得微微一笑,心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心中有想法是一回事,实际去做了又是一回事,做了还能十年如一日坚持下来还是另外一回事。说着“老子就是不信邪”的人那么多,但最终能将挑战上天的诺言变现、真正活出人样的人并没有几个。
  虽然略微有些偏题,但他还是领会了冷靖说这么多的用意。
  江月鹿道:“你是想说,改运十分艰难,但也不是不行。”
  完全舍弃掉过去的自己,重新迎来新生,这不就是改换了一条命吗?
  但这样做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有几个人能经受日夜磋磨?换句话说,像越王勾践一样卧薪尝胆的君王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冷靖看着他,满眼都是赞赏。他来自传统苛刻的巫师家族,大家长们对年轻一代的课业非常看重,江月鹿这样有灵性的学生,一定会深受他们喜爱。
  一个想法慢慢成形了,他想在出去以后,引荐江月鹿去见自己的族亲,让他在被其他家族看中之前,先下手为强。
  “冷靖?”见他发呆,江月鹿出声唤道。
  “……抱歉,我们说到哪里了?啊,是的。种生基是很艰难,但不是毫无实现的可能。”
  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对苦主,对巫师都是极大的考验。更不用说生基一经种下,就要花费数年数日等待,也不是一个即时就能看到效果的东西。
  “这样一来,有些人就想出了一个便捷的法子。”
  江月鹿低声道:“借来一用。”
  听他突然这么说,还说对了,冷靖惊讶了一霎,却又在意料之中。点头道:“不错。自己的八字不敢贸然去试,但别人的就无所谓了。”
  “更何况,拿自己一个试来试去不是很保险,不如找来十个百个八字互补的人同时开始。一个不行,就当是个哑炮,丢了也不可惜。一百个里面总有一个能响吧?”
  “啊。”
  “等一等……”冷靖忽然拍了下自己的头,“搞错了搞错了。”
  “怎么了?”
  “生基坟,归根结底是活人事当死人办……”冷靖喃喃着扫过供桌上的死者牌位。
  “这里供的都是死者,这罐子应该不是种生基用的。”冷靖自觉这个失误很没必要,因此非常愧疚:“抱歉。因为突然想到考试范围,有点太得意忘形……”
  “那也未必。”
  江月鹿随意道:“是或者不是很简单,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伸手揭开了符纸,看得冷靖愕然张嘴。
  这里面装的就算不是骨灰,也会是死者的东西,这么一来跟刨人祖坟没什么区别。
  冷靖眼睁睁看着江月鹿开罐头一样“biubiubiu”几声连续开了好几个黑罐子,看也不看牌位上“夫君黄玉生”、“爱妻林菀”等怒视着他的名字,脸不变心不跳地附身朝罐内望去。
  “你说对了。”他转过身来。
  冷光照着罐内絮状和糊状的东西——指甲、毛发、纸絮,模糊瞧得出写着“徐娉”、“张虎”等字。
  冷靖哑然:“这是……”
  “徐婆婆、张屠户……恐怕这里全是。”
  江月鹿望向很有压迫感的一整面死人牌位:“整个镇子供的都是活人生基坟。”
  -
  刚从祠堂出来,江月鹿就听到赵小萱快活的声音:“快看呀,我们把木牌拿下来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三个人的战果可谓是累累。也不知道赵小萱用了什么办法爬上去的,总之现在的树下已经铺了一大片“红色”,远望如绯红的花丛,近看则由小块小块的木牌组成。
  “红牌就是这些东西?”江月鹿心中这么想着,拿起其中一块仔细端详。
  木牌有些年头,风霜雨露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痕迹,但是表面的朱漆却没有丝毫脱落,在日光下显得尤为鲜亮——鲜艳得都有些刺目了。
  “嗯?”
  听他疑惑出声,冷靖探身来看,“怎么了?”
  “有针吗?”
  冷靖从他那个金灿灿的大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几枚卷放在布包中的银针。陈川瞧着稀奇,“符纸龟甲也就罢了,这银针怎么用?拿来扎小鬼吗?”
  冷靖摇头,“试毒用的。”
  赵小萱不解:“鬼还会下毒?”
  “这是对付人的。”冷靖低声道:“巫师既要和神交流,也得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恶鬼是很凶残,但人心也有险恶。”
  江月鹿听了这番说辞也没什么表露,他一门心思都在木牌上,接了银针过来,聚精会神地拿着在木牌上点点撬撬,大家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木牌看似浑然一体,却被他在几次试探后找准位置,慢慢将细针推了进去。
  姜心慧觉得稀罕:“没有绳子绑着……两块牌怎么会紧紧贴在一起?”
  江月鹿道:“那就要拜托我们中唯一会巫术的冷靖了。”
  “没问题。”冷靖笑着接下,木牌在他手中像是“魔方”一样翻来转去,一边研究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巫术并不会凭空实现,不会念个咒语说牌啊合在一起吧就真的合二为一。巫术不是怪力乱神,也有自己的逻辑。”
  江月鹿忽然想起昨晚夏少爷举起大石头说的话。
  他表达的意思是否和冷靖一样?
  石头不会凭空而起,巫师要么是使用符咒刮起一阵巨力,让风带动石头上移;要么就像他一样,拿一群被操控的纸人在下方托举。总而言之,像上古神明一样补天、移山倒海……这种神力对人来说太过遥远。人力能做到的事寥寥无几,连巫师这样具有神明仆从身份的人类,都只是在借用微弱的神力方便行事。
  那位夏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呢?
  “……对了!”
  冷靖低呼一声,拿出一张火符缠绕在细针上,喃喃几句之后:“……急急如律令。”
  火焰顷刻吞噬了符纸,像是有生命力般吸入银针之中,针身出现了明暗交替的红光,像流光一般隐没进木牌深处。深陷进木牌的另一半针尖很快起了作用,牌身一阵颤动之后,突然“咔嗒”一声,瓦解碎成了两半。
  两块牌的内部同样朱红,但这一面却不像背面光滑齐整,似乎还刻了什么密文。
  江月鹿拿了起来,“名字?”
  他调转牌面,让其他人看清。
  被分离开来的木牌约莫小拇指肚厚,内里还有未被烧干净的符纸。想来这两枚木牌之所以能不靠外物紧紧贴合在一起,就是因为中间有这道符纸的缘故,因为被冷靖烧化了才能松开。
  黄符之下,一左一右,都刻有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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