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懵,等?无眠要等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的另一个主子金三郎呢?后来看到在张神医救治下醒过来的无眠,才知道……
再后来,主子唐远之要去平叛,而张神医,银子和阿九却要跟着他们去起源之地,之后,他们一群人费了好大的功夫,绕了好几个圈都没有找到已经关闭熄灭了光芒的起源之地,都有些绝望的时候,还是突然出现的一只胖胖鼠,他们跟着那只似乎特意来带领他们的胖胖鼠才找到。
但是到了门口,却无法进去,无眠便说要在这里等,他便陪着等了。
“无眠,进来吃东西了。”身后的大山洞里,花若探出头喊着。
花无眠转过身,拉着李洵走了进去。
他们现在就在起源之地的门前,起源之地对着的山坳刚好有一个大山洞,比较暖和。看了很多起源之地书籍的花若说,这大山洞是千年前,特意开辟出来给来访的客人待候的处所。所以有隔间,有类似厨房的小隔间,还有地龙,银子和阿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已经冻了千年的地龙点燃。之后,寻着若若来的苏煜和李洵跑了一次山下,买来了好多东西,包括器具和食物等。
“还是没有动静吗?”花容低声问着。神色有些焦虑。
“耐心点。”花若舀了一碗粥递给花无眠,一边轻声说着,“我们都要相信主子,他是不会抛下我们的。”
花容点头,花无眠也笑了笑,重重点头,“我的梦告诉我,主子正在努力,他一定会回来的,六郎君可——”
话说一半,花无眠有些尴尬的停了下来。
一旁熬着药的张神医叹气,“想说什么直说,反正他不在这里。”
花无眠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呆坐在深渊旁的六郎君,整个人的气息阴郁森冷,这也是自然的事,但,但,无眠担心的是,六郎君整个人似乎不再压制了,气息非常暴戾狂暴。
六郎君不像他们灵族,身为灵族,特别是灵君,因为感应得到主子的气息还在,所以他们担心,着急,但是并不会不安之感。
六郎君没有任何感应,他只是凭着主子给的一句话,而坚持着……
一旁的阿九幽幽的开口,“我真怕阿七和阿六他们会扛不住……”
“主子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站在门口的银子低声开口。
熬好药的张神医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花无眠,“吃完喝下,你自己也要注意点,你现在可是有孩子的人了!”
花无眠有些尴尬的点头,一旁的李洵将药碗接过,对张神医恭敬道谢。
花若看着花无眠,一脸关切,“要不,无眠你还是先下山吧。”
——很神奇,无眠居然有了宝宝!因为主子跌下深渊,一瞬间感应不到主子的无眠晕倒了,张神医救治后,顺便诊脉,发现无眠有宝宝了!
无眠说花族的灵君早就不生孩子了,所以他们这些灵君,虽然身负灵君的血脉,但说不定早就没有了生孩子的那个奇异的能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无眠居然有宝宝了!
不单单他们震惊,无眠自己都难以置信,而又偏偏是在主子消失的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多少心情去关切这件事,无眠自己的心情也非常复杂。
李洵幸好比较镇定,问了张神医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无眠有了宝宝,对无眠的身体是否有危害?
而张神医却摇头说不知道,不清楚。
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无眠下山,好好的养好身体。但是无眠不愿意走,他说要在这里等主子。
花无眠坚定摇头,“我在这里等主子!”
花容看向李洵,忍不住开口,“李大哥,你劝劝无眠吧。”
李洵摇头,“我陪着无眠等。”
花无眠侧头看向李洵,笑了笑。
此时,去山下买东西的苏煜回来了,身后居然还跟着一辆马车。
银子和阿九立即急奔出去,铿锵一声,两人的大刀几乎同时出手,指向了苏煜和苏煜身后的马车!
“你说过,你不会未经六郎君授意,就带人过来的!”银子冷厉离开。
阿九眯眼盯着苏煜,杀意也几乎溢出。
花若见了,也急奔了出来,但站在银子和阿九身后,神色透着担忧焦虑,却是抿着唇不开口。
苏煜无奈,叹气,“你们觉得我是莽撞的人吗?”苏煜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信件递给银子。而此时马车里也跳下两人,居然是林叔和宁王,而马车里掀开帘子的人,居然是宋青珂?!
银子看完信,递给阿九,收起大刀,点头,“的确是六郎君的笔迹。”
苏煜一脸无语的看着银子和阿九,不是吧,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花若松了口气,走向苏煜,低声开口,“事关主子,银子和阿九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苏煜点头,表示理解,趁此悄悄握住花若的手,低声说着,“我一到山下买了东西,就碰见林叔和宁王殿下了,他们说要来此,我们就一起同行,然后,山下有人拦住了我们,说是阁主的命令,带两个人上山。就是宋青珂和……平平。”
“平平?”走出来的花无眠听着,眨眼,平平?怎么让他想到了已经在漠州骊山私塾读书的安安呢?(赵景流)
苏煜苦笑一声,长叹了一声。
花若和花无眠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此时林叔已经独自走到了起源之地的大门前,跪下了。
宁王一直在林叔的身侧,见状,忙走了过去,单膝跪地,低声开口,“是三郎要出来了吗?”
林叔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起源之地的大门,哑声开口,“我要在这里跪请主子出来。”
宁王先是一愣,随即摇头,“林叔,你若这样,三郎那个孩子以后要是知道,肯定会难受得很。你不是说了吗?让你们静候,你们就应该听他的话才对,而且,你跪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得跟着你跪?”
林叔沉默了一会儿,缓慢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转身走向了花无眠银子等人。
花无眠看着林叔,眼眶红红的,低声颤抖开口,“对不起……我没有守好主子……”
银子和阿九也沉默的在林叔跟前垂着头不语。
林叔摇头,低声开口,“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无眠,这是主子必定要做的事,我们在这里一起等着主子吧。”
马车里下来的宋青珂抱着一沉沉昏睡的瘦弱的少年,站在马车旁,沉默等着。
张神医这时候走了过来,看了看宋青珂怀里的少年,咦了一声。
“请问您是张神医吗?”宋青珂的语气有些压抑的激动。
张神医点头,指了指山洞,“过来吧,我看看。”
第199章
众人回到山洞, 苏煜简单说了一下接几人回来的事,林叔和宁王也在一旁佐证,的确是唐门的红衣拿着六郎君的手书, 让苏煜带他们上来。
“那是宋青珂, 我们知道, 但那,那个人是谁呀?”花无眠小声问道。
李洵盯着那个一直似乎发着烧的昏沉睡着的人,皱眉低声开口, “面容被毁了,看不出来。”
此时张神医检查着少年,脱了少年的袍服后,神色渐渐的严肃凝重起来, 直至看到少年的腹部碗大的伤口和黑色的类似虫卵的东西, 神色愤怒了起来,“用人来养虫?!是谁!”
众人一听, 都脸色齐齐一变, 李洵皱眉带着花无眠后退了几步,花若也被苏煜拉到身后, 宁王想拉林叔,林叔却是扯着花容退后。
而一直紧紧抱着少年的宋青珂神色却是平静到有些木然,只是眉眼间难掩悲怆,他哑声开口,“是他的母亲。东阳公主。”
这话一出来, 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了。
“他是赵景渝!?”宁王震惊。
宋青珂看向宁王,默默点头, 哑声开口,“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被东阳公主凌虐了整整十天, 又被扔去了禹州,被人拿去取乐,被我救下的时候……他已经……快成傻子了……他现在的名字是平平,请诸位万万不要提起赵景渝这个名字。拜托了。”
宋青珂说罢,轻轻放下怀里的少年,朝着众人,跪下,伏首拱手!
宁王盯着宋青珂,沉默了一会儿,哑声开口,“佑安怎么说?”
宋青珂直起身,看向宁王,垂下眼,低声开口,“阁主与我定下了契约。”
“什么契约?”宁王沉声追问。
“我用我的一生,我的命,以及我的姓氏,作为交换,此后,我的一生,我的命,就属于天一阁,我将不再是宋青珂,我只是张青珂。”宋青珂平静的说着。
众人听着却是齐齐心头一震!神色复杂的看向宋青珂。
宁王盯着宋青珂,又看了看高烧中昏昏沉睡的少年,轻叹了口气,“如此,我们都不会多言。”
这时候专心诊脉,检查的张神医转头看向花容,“容容,你过来看看。”
花容一愣,但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宋青珂此时也有些担心的忙靠了过去,扶起昏迷沉睡的少年,“怎,怎么了?”
张神医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指了指少年臂膀上的一块印记,“你瞅瞅,是不是你们……的标记?”
一听这话,花若和花无眠都靠了过来,花无眠惊讶,花若很严肃。
花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转头看向花无眠和花若,“我看的确像是我们的标记。”
“但是,但是,这,这怎么可能啊?”花无眠不解,困惑,这个人不是赵家的嫡子吗?大氏族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他们灵君的人呢?
花若却是不解的看向花无眠,“无眠,这怎么不可能,我和容容小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标记,就知道自己有些奇异的能力,后来还是遇到主子我们才知道的。”
“平平身上的这个标记的确从小就有,这个标记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宋青珂紧张的抱紧了少年。
花无眠看向林叔,花容和花若也看向林叔。
林叔已经凑了过来,盯着少年的臂膀印记好久,才低声开口,“这应该是之前没有苏醒的印记,最近,可能他的身体受到破坏,为了保护自我,苏醒了。”
林叔说完,看向张神医,“神医,是不是他的情况很危险?”
张神医点头,“我得和无眠他们仔细问问。”
张神医说完,就让宋青珂抱着少年跟他进入山洞里头的小隔间,又喊无眠他们进来,其他人不许进。
银子和阿九对视一眼,自发的守在了隔间门口。
宋青珂沉默的看了眼银子和阿九,转身走向林叔,躬身拱手,低声开口,“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是否平安,并不是想探究什么。”
林叔看着宋青珂,沉默了一会儿,拱手回话,“郎君,若无我主子授意,我等都不可回答关于标记的问题。”
宋青珂听着,点头,“好,那我只问,他是否能够平安?”
林叔轻叹一声,“这个问题只能问张神医了。”
——如果是未曾苏醒的标记,突然间苏醒的话……那么情况就会非常危险,等于是强制进入灵君的蜕变!
以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结果,扛不过去,死了。
但也许还有活着的机会,张神医在这里,起源之地在这里,还有……他们的主子……
宋青珂听了林叔的回答,微微攥紧了手,便转身走到对着小隔间的墙壁边上坐下。
苏煜见状,便和李洵低声说了几句,两人转身出去开始起火做饭了。
****
而这时候的距离禹州三十里外的军营之中。
身着黑色盔甲黑色劲装的俊美青年,坐在主帅的帐篷里,沉默的雕刻着一个木偶。
苏日春和欧阳长风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就见青年冷静到木然的神色,明明知道他们进来了,也只是低头雕刻着木偶。
苏日春看向欧阳长风,使了个眼色。
欧阳长风轻咳了一声,“哎呀,徒弟啊,师傅和你师伯都进来了,你怎的都不和我们打招呼?”
青年淡淡开口,“这话,昨天师傅你已经说过了。”
欧阳长风僵了僵。
苏日春皱眉瞪了欧阳长风一眼,欧阳长风很无辜,他这个徒弟天赋异禀,聪明绝顶,他一年就和徒弟见一次面,检查徒弟的武技和心法,其他时候他都是放任自流的,这次若不是师兄飞鸽传书,让他必须过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苏日春干脆上前,盯着依然低头不理会他们的俊美青年,低声开口,“你该休息了,十五天了,唐远之,你已经整整十五天没有睡觉了!张神医说过,你必须好好休息。他现在没有办法过来,但是,他有留下丹药和方子,可你呢,你都不吃!你连饭都没有吃!你走火入魔的情况有多严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苏日春越说越是生气!
在知道自家徒儿出事后,他就直奔玉龙雪山,然后从花无眠那些灵君那里知晓,他的乖徒儿应该还活着的,他们都在那里等,他本来也想在那里等,但是张神医拉他出来,跟他说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你得回去,你还得找唐远之的师傅一起去!”
“啊?去哪里?”
“你难道不明白?唐远之啊!”
……
那时候他才猛然想到了,当初为了找到他的徒儿,舍弃骄傲对他跪下的唐远之,这时候的情况怎么样?
还用说吗?!必定是极为不好的!
“我必须提醒你们,唐远之身上的有小时候被人种下的蛊毒,他的武技心法虽然高超,但是他平时都必须压制蛊毒,现在那根竹子出事了,唐远之说不定会疯了,你们要看着他,一来是要让他吃药,压制蛊毒,二来是……在他发疯的时候,压制他!我的师兄曾经叮嘱过我,绝对不能放任那么危险的唐远之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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