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照片还在,就还有希望吗?
江屿回过头抬起眼看着傅修时,傅修时眼神躲闪了几下,最后和他对视上,脸上透露出些许无措。
估计是压根没准备过给他看见照片。
江屿手动了一下就感觉到傅修时上半身变得无比僵硬,但又把他给松开了。
估计是以为他要挣开怀抱,连神色都变得有些难过。
叹了声气,江屿双手环抱住傅修时的腰,“有没有照片都一样。”
傅修时脊背挺得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动作,片刻后傅修时嗯了声,小心翼翼问:“照片你还要吗?能不能把照片……留给我?”
“你看自己的照片干什么?”江屿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就是见不得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故意逗他,“总不能还放几张在床头留着自我欣赏吧?你怎么这副表情?真被我说中了?”
傅修时:“……”
“放过几天,发现睡不着。”
江屿无语了几秒,“那我现在要是说不给你呢?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都是我拍的照片。”
“但是拍的都是我……我有肖像权。”
“傅修时你还会顶嘴了?”江屿忍不住笑了。
他说完傅修时就立马闭上了嘴。
江屿啧了声,“那就送给你,本来就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只不过那时候的意义是他彻底放下了。
而现在,虽然还是那时候的礼物,但意义是不一样的。
傅修时垂着眼,静了几秒,“好,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迟来的谢谢。
以前冷眼相对,如今格外珍惜。
江屿嗯了声,“谢谢就不用了。”他手放在傅修时后背处上下滑动了两下,“傅修时你肌肉呢?”
话题岔开太快,傅修时似乎愣了下,“……前面。”
“是吗?我摸摸,你瘦了这么多不会把肌肉都瘦没了吧?肌肉没了摸起来可不舒服。”江屿说着就要去摸腹肌,傅修时先他一步把上衣给撩起来了,江屿一低头,眼前一片薄薄的腹肌。
本来说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直面,江屿梗了一下,耳根瞬间发烫,咳了声:“我说摸摸没说看看。”
傅修时声音低了点,哦了声,又要把衣服给放下去。
江屿不满了,“放下去干什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不是你说……”
“以前也没见你说停就停。”江屿随口道,说完气氛突然寂静下来。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变得灼热,肌肤都变得滚烫。
江屿掌心贴在腹肌上,仰起头,对着傅修时眨了眨眼,喉结滚动了两下,问傅修时:“接吻吗?”
太久没有这么亲密接触,唇齿相贴的时候,江屿颤了一下,顺从地张开嘴,手从傅修时的腰腹往后滑,傅修时闷哼了声。
书房里变得潮湿又闷热。
江屿后腰抵在书桌上被硌得有点难受,身体的记忆让他习惯性想去用腿勾住傅修时的腰。
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江屿的。
两个人都愣了下,唇贴在一起没有分开,江屿拍了拍傅修时的后背,说话都不利索,“我电话。”
下一秒傅修时就放开了他,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依然烫得燎人。
电话是江肃打来的。
“妈让你晚上回去吃饭,说打你电话你没接。”
估计那会儿他在开车。
江屿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傅修时衣服扣子,嗯了声,“你也回去?”
“回,你声音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哑?”
江屿正有些不满,他谈恋爱又不是当什么和尚,有正常欲望很正常,但被打断了就很不爽,江肃都这么问了,江屿瞟了傅修时一眼,“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他妈不会是和傅修时那狗东西在一起吧?”江肃立马炸了。
“我哥叫你狗东西。”江屿踢了踢傅修时的小腿。
傅修时笑了下,对着手机喊了声:“哥。”
江肃:“……滚,快滚。”
电话挂断后,江屿又亲了亲傅修时的唇角,傅修时跟接到什么信号一样,亲得比刚才还用力,江屿晚上还得回家吃饭,瞬间有些急了,推了一下傅修时肩膀,傅修时愣了下,松开了他。
“你属狗的吗?”江屿喘着气问,“我一会儿得回家,留痕迹了肯定会被看出来。”
傅修时垂下眼盯着他的唇看了会儿,“是有点。”
“最好是不会被怀疑,不然以后别想亲……算了那还是得亲的,难受吗傅修时?我得先走了啊,你自己解决一下?”江屿看了眼时间,腿从傅修时□□蹭过。
傅修时耳朵通红地嗯了声,“我去洗澡。”
江屿笑了声,从桌子上下来,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撞歪了的药瓶,又勾住了傅修时的手指,轻声道,“傅修时,你要是晚上睡不着,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听说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傅修时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应声道:“好。”
第58章 正文完
几天后, 江屿和同事约好了去聚餐,临出发前给傅修时发了条消息,告诉了他自己吃饭的地点。
这几天他们两人几乎有空就在一起吃饭, 傅修时没时间做就在外面吃, 和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相比, 似乎过于平淡了,但又好像正好。
傅修时回得很快:要我去接你吗?
江屿想了想:看我喝不喝酒吧
言外之意就是要的。
出去聚餐怎么可能不喝。
傅修时马上悟出了他的意思:快结束的时候告诉我
江屿回了个表情包。
因为今天有人接,江屿懒得开车,准备蹭周前的车。
周前这人有个怪毛病,他不把车停地下停车场, 而是停外面的巷子里, 用周前的话来说就是这样好找又安全。
跟着周前走了一段路,江屿吐槽, “正常人都不会舍近求远。”
周前停车的地方离影棚远得很,有这个时间不如停地下停车场。
周前哎呀了声, “你也知道我眼神不好,这不是到了吗……哟, 今天怎么有人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这地方还晒不到太阳, 多好啊。”
江屿哼笑了声, 视线落到周前车前面那辆车上去了, 看见那车的瞬间江屿还愣了下, 傅修时的车他不可能不认识。
但傅修时把车停这种难进又偏的巷子?
江屿皱了下眉,往影棚那边的商业楼看了眼, 突然想起什么, “周前哥,我们对面是不是有个心理咨询工作室?”
“好像是, 怎么了?那个医生还挺有名的。”
江屿垂着眼沉默了片刻,“没事。”
上了车,江屿又给傅修时发了消息,问他现在在哪儿。
傅修时回得很快:刚下班,准备回家
江屿从副驾驶抬起头看了眼傅修时的车。
下哪门子班?
他怎么不知道宋胜他家公司搬迁了?
为了验证,江屿还特意问了宋胜他家公司是不是搬地方了。
宋胜说怎么可能。
见周前还在和人发消息,江屿闭了闭眼,“走了,一会儿请客的人等急了。”
走晚了,万一和傅修时碰上就不好了。
他不能接受傅修时说谎,但勉强能接受傅修时这种谎话。
想起之前自己把药给傅修时的时候傅修时那副表情,江屿能猜到他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
傅修时一直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这个过程,让他自卑又怯懦。
不出江屿所料,聚餐这种事,哪怕他自己不想喝,别人也会劝他喝酒,尤其是他这种以前就在同事面前展示过自己酒量的。
几圈下来,江屿已经喝了不少,但人是清醒的,喝的啤酒,度数不高对他来说没什么威慑力。
今天聚餐主要是有个同事要结婚了,婚礼在男方那边举办,地点实在太远,没什么人能去,干脆就提前请大家吃一顿,沾沾喜气。
同事对象也来了,两人一直在敬酒,手挽着手,看得周前羡慕不已,不由感叹,“你说我俩也算是大好青年,怎么就到现在都是单身呢?”
江屿正吃东西垫肚子,听见这话把东西咽进去,瞥了周前一眼,笑着道:“我可不是。”
这种话周前似曾相识,当初江屿才来没多久那会儿就说过自己不是单身,后来没多久他就分手了,这么久了,周前也没见江屿和谁谈过恋爱,周前眨巴眨巴眼,“不是,我把你当兄弟,你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你还是人吗?男的女的帅吗漂亮吗?之前那个沈家大小姐?”
这都哪儿跟哪儿,沈杳杳就是每次来影棚财大气粗还都指名要江屿拍罢了,江屿都不知道她这行为造成了什么样的误会,难怪沈杳杳来了两次后原本总是给他送喝的吃的的人都逐渐消失了。
虽然江屿也不收,但总觉得奇怪。
现在看来确实有迹可循。
连周前都这么认为,其他人指不定怎么想。
江屿故意顿了顿,“男的。”
周前好奇得很,江屿其他却不愿意再说了,只看了眼时间,“晚点你就能见到了。”
饭局结束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前才知道江屿说的晚点能见到是什么意思。
周前找了代驾,原本想顺路送江屿回去,江屿拍了拍周前肩膀,扯着唇角道:“我有人接。”
半小时前江屿就给傅修时发了消息。
周前:“……”
吃了一晚上狗粮,现在打击更大了。
但他不信邪,还非得看看江屿男朋友是什么人。
结果刚出饭店就看见了门口停的一辆车,很眼熟,像是和他有一样癖好把车停在巷子那儿的老兄。
没给周前反应的机会,江屿就朝着车那边走了过去。
周前眯了眯眼,只看见驾驶座上那人的大概轮廓。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傅修时呢?
不管周前有没有看见,江屿一上车就闻到了醒酒汤的味道,鼻尖动了动,没来得及开口,傅修时就把装了醒酒汤的保温桶递给他。
江屿愣了下,“自己煮的?”
看起来,傅修时应该是一回去就煮了。
“嗯,你尝尝味道。”
醒酒汤的味道江屿不喜欢,但傅修时煮的喝起来还可以,喝了酒脑子转得有点慢,江屿喝了汤就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饭店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见傅修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江屿朝他歪了歪脑袋,“你不上去?”
傅修时愣了下,“去。”
解安全带的动作比江屿自个儿都快。
“我先去洗个澡。”进了屋江屿就有点受不了自己一身酒味,没喝醉的时候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说完这句话扭头一看傅修时还跟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坐得笔直,江屿不由失笑,“你是太久没谈恋爱了所以变这么拘束了?又不是没住一起过。”
傅修时五指并拢放在膝盖上,“我有点紧张。”
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也许是因为如江屿所说太久没谈恋爱了。
又或许只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是江屿。
和江屿独处的每一瞬间,他都觉得紧张。
江屿眨了眨眼,“那你要和我一起洗吗?熟悉一下就不紧张了?”
“……可以吗?”傅修时似乎还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江屿:“不可以。”
江屿去洗澡后,傅修时确实有些坐立难安。
江屿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等着这种场面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梦见的,但现在确实真实发生的,想起今天医生说的他可以尝试着去脱敏,不要再依靠药物,傅修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所说的脱敏就是把自己的害怕告诉给江屿听。
他总是在害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总是害怕一觉醒来江屿就消失不见了,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宁愿死在梦中。
但,他们才重新在一起没多久。
江屿会不会嫌弃这样的他?
傅修时没办法克服自己这种心理。
所以他也能深切地感受到当初江屿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此心境,甚至可能比他更痛苦。
把他拉回来的是手机铃声,是中介打来的。
他最近想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今天联系了一个中介看办公室。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江屿说。
电话刚挂断,江屿就在卧室里喊了他一声。
傅修时愣了下,连忙起身,怕江屿喝多了洗澡可能会出什么事,也没问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江屿人还在浴室,隔着浴室门,全是水雾,能看清身形,他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傅修时,我浴巾没拿。”
傅修时垂眸视线落在那只还滴水的手上。
“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离浴室门就几步距离。
傅修时没有怀疑,给江屿拿了浴巾,手刚递过去,手腕就被抓住了,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拉开,他人也被扯了进去。
江屿头发都是湿的,确实没拿浴巾,身上都没擦干,不过反正都要再洗。
“傅修时你耳朵红什么?我发现你现在很喜欢耳朵红,又不是没看过。”其实也不单是现在,以前傅修时也会耳朵红,只不过他态度过于冷漠,很容易让人忽视这一点。
傅修时嗯了声,声音有点闷,“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视线倒是老实地停在江屿嘴巴上,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你说呢,不是说一起洗吗,你自己来还是我来?”江屿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把衣服都点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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