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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玄幻灵异)——二百

时间:2024-05-02 06:58:21  作者:二百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沈万霄袖子上,更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沈万霄注意到他的视线,将手往身后一背。
  袖子里松晏摔了一跤,脑袋磕上一块坚硬的东西。他缩着耳朵泪眼朦胧地抬头去看,差点被吓到尖叫——
  一个巨大的人偶!他的肩上趴着一只双眼狭长的狐狸,头与身体几乎差不多大,惨白的脸上晕着两团重重的腮红,而漆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瞪着松晏。
  “啊!”看清这东西的模样后,松晏忍不住尖叫起来,退身往后险些从袖子里摔下去。
  沈万霄及时兜住袖子,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沈万霄!你混蛋,找这么个丑东西吓我,你报复我!”
  沈万霄:......
  袖子里明明没什么东西,只有先前夜市上买的一个糖人。
  若不是松晏吱声,他早就将这糖人忘了。之前买糖人,纯粹是因为直觉告诉他要买,有人要是吃不到糖人,会哭鼻子。但等他买了糖人,才又一次发现那个人只存在于梦中,没有五官,不会说话,连身形也是模糊的,唯有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清晰可见。
  好一阵子,松晏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糖人。只是现在他与糖人差不多大,所以看起来有些可怖。
  他才不要承认自己被一个糖人吓到掉眼泪,于是在云沉好心发问时哼唧道:“没事,就这么个丑八怪,吓不到我。”
  沈万霄垂眸,眼角微弯。
  见状,云沉顿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这俗话说得好,阎王一笑,生死难料。太子殿下吧,虽不是阎王爷,但一旦笑起来,那多半也是要人命的。
  -
  温家地处白玉城城北,距姻缘山有一段距离,需得过街市,渡念河。
  松晏伏在袖中,饿得头晕眼花,经过朱雀街时嗅到阵阵肉香,肚子便咕噜噜地叫起来。他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便挠挠沈万霄:“我想吃东西,你放我出去成不成?”
  沈万霄脚步微顿,有些不解。
  “殿下,”云沉也听见了松晏的声音,微微叹气,“小公子不会法力,想来也未辟谷,与凡人别无二致,需得进食才有力气。”
  闻言,沈万霄睨了一眼云沉。
  后者讪讪地摸摸鼻子,听见他问:“他吃什么?”
  “啊?”云沉愣住,呆呆道,“小仙辟谷已久,并不知人间有何美食……殿下还是问问小公子想吃什么吧。”
  沈万霄尚未发问,松晏先自觉道:“这是不是有卖烤鱼的?我想吃烤鱼。”
  沈万霄抬眸扫一眼街市,果真见不远处有家酒楼,楼前红幡上写着一个“鱼”字。他稍作思考,而后抬脚往酒楼走去。
  酒楼中人来人往,座无虚席。
  沈万霄刚踏进酒楼,便有小厮笑着迎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啊!妖、妖——”
  松晏从他袖中探头,将那店小二吓了一跳。
  云沉急忙施法捂住店小二的嘴,脸上笑眯眯的:“小兄弟莫怕,这不是妖,是……呃,是我家公子养的灵宠,不吃人。”
  小二狐疑地打量他,张嘴却说不出话,只发出些“嗬嗬”的气音。
  云沉心说得罪得罪,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这是从西域胡人那儿重金买来的,咱们中原不常见,也难怪小兄弟你误会。”
  “我家公子行事低调,不大愿意叫人注意,”他睁眼说瞎话,“毕竟这小灵宠确实容易叫人误会,在下才不得不捂你的嘴,还请海涵。”
  店小二唔唔应声。
  云沉见他不像是会再大喊大叫,这才解开法术,又往他手里塞了一角金子:“得罪,得罪。”
  松晏愣愣地趴在袖口看向云沉,不免纳闷,这人不是没了香火供奉么,怎么还那么有钱?
  云沉注意到他的目光,悄声说:“方才殿下给我的。”
  松晏郁闷地缩回去:这人既然这么有钱,干吗非得逮着他要那五万两……还想要长命锁。
  许是沈万霄给的钱多,店家上菜飞快。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桌上便整整齐齐地摆上全鱼宴。
  云沉在厢房外划下结界,松晏这才被从袖子里放了出来。
  他刚得自由,便龇牙咧嘴地朝着沈万霄胳膊咬去。
  “小公子!”云沉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天帝都不敢轻易朝这个阴晴不定的嫡子动手,他好大胆!
  “呜……”松晏咬上瓷碗,碗口硌得牙疼。
  沈万霄冷冷地看着他,握着碗的手松开:“不饿了,是么?”
  松晏小声哼哼:“饿。”
  无人留意到,对面的雅间之中,一只红狐狸化为人身。她朝着立在窗边的男子拱手:“公子,是他。”
  被称作“公子”的人唇角微勾,按在玉扳指上的手指微动:“知道了,下去吧。”
  待松晏酒足饭饱,三人再动身行至温家时暮色四起,红霞弥天。
  云沉在那扇朱红大门前停步,见门口空荡荡的,除了梁上挂着两只红灯笼,再无旁物,不由得疑惑起来:“奇怪,前日我来时门口还有人守着的,怎得今日一个人也没有?”
  松晏跟在沈万霄身后,纵身跃上门口的石狮子:“里面似乎也没有人,我听不见任何说话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看沈万霄,见他未注意自己,偷偷摸摸就要溜走,却被云沉躬身抱了起来:“小公子,你是不是走累了?我抱着你走吧。”
  听见动静,沈万霄往这边望来。
  松晏瞪着云沉,压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得罪得罪,”云沉也压低声音,十分愧疚,“小公子要是就这么走了,殿下必定也要走,那就没人救若风了,还望小公子海涵。”
  两人正说着,一道剑光忽然自身侧劈来,击碎云沉身边的石狮子,碎石飞溅,却无一颗石子砸在二人身上。
  云沉悚然,浑身上下汗毛直立,放开松晏。
  “过来。”沈万霄道。
  松晏未动,偏头见云沉也未动,纳闷道:“你家殿下叫你呢,怎么不应?”
  云沉冲他眨眼,缓缓挤出气音:“殿下是在叫小公子。”
  “叫我?”松晏一愣,随后转身背对着他,“他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云沉呆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石狮子,忍不住叹气,心说要完,硬着头皮抬脚朝沈万霄走去,装糊涂道:“殿下,有何吩咐?”
  “此阵已破,可入温府。”沈万霄话是朝着云沉说,目光却落在地上那团背对着自己的雪球上。
  云沉闻言看向那堆碎石,默默松了口气,原来是在破阵,还好没动怒。
  阵法消除,三人便嗅到府里阵阵腥味。云沉脸色一变,大步上前推开朱红大门,眼前碎肉血沫,断肢残手,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松晏跟上去,但还未看清楚,便被沈万霄捞进怀中,只看得见他绘着暗纹的衣裳。
  “怎么了?”松晏问。
  沈万霄垂眸,按着狐狸脑袋的手有些僵硬。
  少顷,他松开手。
  松晏从他怀里跳下去,看清眼前景象,目光微滞:“这……他们怎么都……”
 
 
第12章 朱蟒
  “若风!若风?”云沉缓过神来,心一横踏过门槛,白靴踩进血中被染红。
  见他走远,松晏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但他前爪刚踏上门槛,沈万霄便将他抱起来,随后一脚踩进血里。
  松晏不由呼吸一滞,他这是——
  怕我被弄脏么?
  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沈万霄道:“血海有毒,沾之即发,你没穿衣裳,最好不要接触。”
  松晏:!
  这说的什么话!?狐狸有毛,冬暖夏不寒,和衣服一个道理,又怎么能说是没穿衣裳?
  但是——
  他确实不想弄脏自己的爪子,于是决定沉默,不与沈万霄争辩。
  云沉几乎翻遍整座宅子,却都未见若风的身影,不禁焦躁起来:“他到底去哪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山神,”松晏叫他,“你先别急,找不到他兴许是件好事,至少他不在这堆碎肉里。”
  云沉有些失控地吼道:“可他不在这儿,我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松晏被他凶的微怔,忽然意识到若风对他而言极其重要,兴许就如步重对他十分重要那般。
  现在步重找不到他,难说也与云沉这样焦急……不行,得抓紧时间去找步重。
  “云沉。”沈万霄语气平淡,叫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云沉颇为懊恼地抓抓头发:“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松晏凑过去,蹭蹭他以示安慰。心有挂碍,由是生疾,由是生悲,这是师父教予他的道理。
  夕阳西下,天色昏暗。
  三人立于温家长亭之中,庭外血水浮动,残尸遍布。
  遽然,满院子的血水晃了一晃,扑到亭子边缘,溅上沈万霄衣角。他微垂下眸子,见那血水之中有一条暗红的影子飞快游过,动作迅疾,搅起狂浪。
  松晏也瞧见了那东西:“奇怪,这血水里怎么会有游鱼?”
  “不是鱼,”沈万霄退身,面前一潭血水之中暗红鱼影越来越多,如乌云一般顷刻间聚集在一处,“招鬼令。”
  缚鬼令除邪祟,招鬼令引邪祟,皆是大凶之术。但要施此二术,需得以神血为引,世上神明三千,除魔卫道,除了沈万霄这个动不动就发疯的罪神,其他神灵只有逼不得已才会以身涉险使用缚鬼令,更少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催动招鬼令。
  松晏诧异抬头,瞧见亭子四角分别挂着一串金铃,红线相互纠缠,爬上亭台楼榭。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飞溅而上的鲜血。
  “唰”的一声,红线尽数断裂,露出藏在线后面的黄色符纸,金铃无风自动,叮叮当当如同黑白双煞赶魂的阴铃声。
  云沉脸色煞白,两股颤颤,哆嗦道:“这、这怎么会有招鬼令?没有神血,没有神血便无法催动此令,这、这……若风!”
  他似是在这急切的铃铛声中失去理智,一脚跨出凉亭。
  与此同时,血水一阵翻腾,数条足有碗口粗的红蟒自血里张口咬来。
  松晏霎时惊叫起来:“云沉!”
  云沉手握拂尘,划水为界,堪堪挡住红蟒一击。
  见状,松晏松了口气,却听那金铃声越发急促。
  下一瞬,更多蟒蛇袭向云沉。蛇身带起的血水如同落雨,溅到亭中,扭身化作细蛇,吐着红信子扑向亭中二人。
  沈万霄反应极快,抬手扭断蛇身,紧接着拔刀出鞘,剑光所过之处细蛇皆被削作细泥。
  松晏趴在他的肩头,双目紧闭,整只狐狸都在发抖。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幼时被扔到荒山野岭,独睡坟地都不曾畏惧过,唯独惧怕蛇这种冰冷湿滑的东西。
  打斗之下,红蟒似是生有神识,意识到云沉手里的拂尘是他的武器,便纷纷改变攻势,合力咬向他持拂尘的手。
  云沉惊惶,眸子中映出缠绕在一起如同红绳相结的蟒群。尖利的蛇牙仿佛刺刀,猛然扎穿他的手臂。
  “啊!”随着一声痛呼,他的手臂被齐肩扯下,断手顷刻间被蟒群吞食。如注的鲜血奔涌而出,云沉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那柄拂尘掉进蟒群之中,很快便不见踪影。
  而亭子之中,沈万霄与松晏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万霄刚清醒不久,法力受限,难聚业火。而这些红蛇越杀越多,尸块甫一落地便化成新的红蛇,根本无法杀绝,他只好带着松晏尽量避开红蛇袭击,不主动攻击。
  金铃不停作响,仿佛一道催命符。
  云沉含了满口的血,青丝散乱,被巨蟒缠住身子,难以喘息。
  忽的,承妄剑破空而来,转瞬间剑光将那条红蟒斩作两半,腥臭黏稠的黑血喷了云沉满身。他无力地下坠,“扑通”一声跌入身下血池。
  被斩成两截的蟒蛇扭动着身体,伤口处迅速长出新的血肉白骨,眨眼之间已变作两条红蟒,嘶叫着低头看向亭子下的人,长尾打碎院中山石。
  沈万霄挥剑在身旁划下结界,成群的细蛇仿佛自尽一般撞在结界上,头破血流,很快就将结界染的血红。
  他仰头望向足有房高的巨蛇,明明身处劣势,却有着睥睨众生的矜贵。
  “观御——”红蟒开口,嗓子里似乎含着一口浓痰,身上鳞片一张一合吐出无数细蛇,“当年你杀我父亲,屠我族人,今日,我便要拿你祭我悬山朱蟒一族!”
  悬山朱蟒......
  松晏隐约记得悬山朱蟒一族早在神魔大战时就被西山菩提子收降,压入神狱,永不见天日。只是没想到,神狱严防密守,四神兽坐镇,竟还是叫他逃了出来。
  沈万霄纵身跃上房梁,夜风吹动他的衣裳,猎猎作响。
  松晏缩成一团,悄悄睁眼去看,见那条偌大的蛇尾上爬着无数小蛇,正抬头死死盯着沈万霄与他,忍不住打起寒颤。
  “沈万霄,”他抖着声,几乎要掉眼泪,“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
  沈万霄有片刻的晃神,好似多年以前,也曾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但他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也许是他一直在找的狐狸,也许不是。
  今夜无月,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红蟒嘶吼着,降下一场蛇雨。它张着血盆大口,猛然袭向两人。
  承妄剑应召而来,青芒劈开这一片混沌,剑锋与蛇鳞相撞,擦出刺眼的火花。沈万霄眸色渐暗,余光瞥见脚下一方血池。
  红蟒忽的甩尾,尾上蛇鳞直立,直砍向他的腰际。
  他疾速退身,飞身而起,避开这一击,随后立马将松晏扔向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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