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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玄幻灵异)——夙夜无声

时间:2024-05-02 07:00:48  作者:夙夜无声
  一切当如往昔。
  他想,这座殿堂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也不知曾经是否有人得幸站在上面一览盛景。
  脑中有纷乱的画面一闪而过,那是两个白袍的修士,一左一右端坐在蒲团上,面朝群山云池,但很快那些画面便作烟云散去。
 
 
第二章 
  瞻九重的主室坐着三个人。
  罗浮山宗首席弟子叶长岐——刚修成剑灵重生归来,然后是排行第五的许无涯与门内老幺路和风。
  叶长岐有些茫然,按理来讲,他已经在石阴山自刎身亡,但为何一睁眼又回到了罗浮山,而两位师弟也并不觉得古怪?
  许无涯面露不自然:“大师兄,其实你已沉睡二十四年。”
  叶长岐愣了愣。
  “你重生为将倾剑的剑灵了。”许无涯早有预料,只叹道:“大师兄此番归来,除了身上多了道伤口,可还有其他不适?”
  叶长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许无涯当即正襟危坐,与路和风一起紧张地盯着他。
  “我记忆有缺。”叶长岐说。
  “我在梦中,”叶长岐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更为贴切的说法,“我死去二十四年,忘记了当年许多任何事,比如我当年提剑自刎,为何自刎?提的又是哪把剑?我在梦中听见有人唤我长岐,他似乎很熟悉我,但我并不认识他。”
  他越往后细数,路和风与许无涯的脸色愈发难看。
  “我还听见有人愿我转世不为他门下弟子,若为凡人,愿我一生安康。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或许……那是一个与我很亲近的人?”
  叶长岐左右看了看两人,见他俩一脸错愕,不由得犹豫问道,“难道是我的师父吗?可他是谁?”
  路和风与许无涯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看见了两字——完蛋。
  仿佛有一盆冷水浇灭了路和风满腔热忱,他呆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剑,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大师兄,可还记得饮风?”路和风问。
  叶长岐认真想了想,朝他笑道:“不记得,不过饮风二字挺好听的,他是何人?”
  路和风沉默以对,过了一会儿,似乎仍不死心,试图通过形容唤醒叶长岐的记忆。路和风搜刮了腹中的词汇,说:“是……额不是人,是一把剑器,通体青黛,开剑有清风自来,出剑如白虹切玉。”
  许无涯接道:“饮风是师兄你为这把剑取的名字。它是大师兄你的佩剑。”
  叶长岐又想了一会儿,最后歉意地笑了笑:“抱歉。”
  许无涯无语扶额,站起身,他看看自己大师兄,欲言又止,又看看遭受巨大打击正在沉思的路和风,最后叹了口气:“我去请云生师兄。”
  良云生很快赶过来,他后面还跟着几位剑修,他们是专程护送医修良云生而来。良云生见到端坐在室内的大师兄时,双目一红,最后快步走到叶长岐面前,行礼作揖。
  “云生,恭贺大师兄归来。”
  言辞真切,情深义重。
  叶长岐已经站起身,伸手扶起自己的二师弟,笑意温和:“二师弟,许久不见。”
  当年罗
  浮山宗人尽皆知,开枢星君门下其余五位弟子,除那位妖修转剑修外,其余四人均是被大师兄叶长岐捡回宗的。
  而良云生作为开枢星君门下的第二位弟子,与叶长岐相处时间最久,自然与这位大师兄有着深厚的师兄弟情谊。这种情谊与六师弟路和风单纯倾慕强者不同,更像是亲人、好友。
  叶长岐见他拽着自己衣袖不放,顿时失笑:“怎么还像小孩?”
  良云生想起许无涯所言,犹豫着问:“大师兄,你当真……忘了?”
  叶长岐笑着点点头:“我也不知为何忘得一干二净,估计是有谁不愿我想起。”
  良云生一惊,当即想开口念出开枢星君的名字,但一张嘴,他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声音。良云生心中焦急,越发想要说出口,瞻九重之上的万里晴空便响起隆隆滚雷,天云昏暗。
  许无涯面色一变:“怎么会有雷云?”
  良云生尝试无果,只得说:“是……的雷云”。
  他原本想说开枢星君的雷云,但开枢星君四字也自动消音,几人茫然地看着他。
  叶长岐问:“是谁的雷云?”
  良云生闭了嘴:“无事。不必在意。此事稍后再提,先说大师兄的记忆如何找回。”
  几人围聚过来,叶长岐也十分好奇,自己的记忆该如何恢复。
  更何况那个人,他格外在意。仿佛一想起他,叶长岐脖颈上的伤与腹部的伤就隐隐作痛。
  良云生说:“首先,大师兄作为剑灵重生,需要寻得肉身。最好是当年盛放在悬清法器中丢失的那具。很有可能,大师兄缺失的记忆能在融合后找回来。”
  这次就连路和风都觉得不合理了,他刚要发表看法,就听良云生紧跟着冒出下一句,似乎要堵住他的发言。
  “但是悬清法器被燕似虞盗走,至今下落不明。我的建议有两个,一去问天宫院的阵修,他们擅长推演天机,有可能推算出悬清法器下落。二去问南桥居士。”
  “天宫院暂不考虑。单提一提这位南桥居士。南桥居士,器修大能,主笔了《大荒注经》与《山海图册》,这位大能熟知九州遗留的上古遗址与山川秘境,西方大荒、东方归墟皆有他涉足的踪影。”
  “我为什么说可以问他?不仅因为南桥居士足迹遍布九野,还因为他有病。”
  三人皆是一脸错愕,似乎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良云生敢骂一位修士大能有病。
  路和风与许无涯转念一想,良云生虽然外表温文尔雅,但其实脾性倔强,单从他对待天宫院那位大能修士的态度来讲,不仅算不得恭敬和睦,怕是与温柔亲切四字也毫不沾边。
  良云生清了一下嗓子,娓娓道来:“这并不是我说的,是南桥居士亲口说的。”
  其实南桥居士最早以长寿闻名于世,后以笔入道,算是名器修,九州逐渐流传有他的图卷:一位驼背羊髯的老翁,左手持笔,右手拎酒壶,身骑乘黄。
  “花器百两金,上刻一枝春”,便是讲他生性风雅,喜好插花,百姓欲求其作品,便向他献出各色花器,以罂盛水,润泽花茎,使花色长胜,日久不萎。
  也有野史称,因为南桥居士太穷,遂将自己入道的笔高价拍卖,那笔上刻有“一枝春”,名器谱方得以收录。
  “而我说他有病,是因南桥居士早年因绘制金莲分散出万千意识,每时每刻都被迫听闻万千话语、行遍四海八荒,导致长时间其神经衰弱、暴躁易怒。”
  路和风闻言点头赞同:“确实有病。”
  叶长岐主动加入他们的商讨:“听上去有些熟悉,我生前似乎见过此人。”
  许无涯来了兴趣,一挑眉梢,换了个闲适的坐姿:“大师兄,这事可没听你讲过。”
  叶长岐想了想:“我曾在冰鉴集会上遇见过他,当年他不叫南桥居士,叫山瓢道人。我知他是位器修大能,便询问他如何制作出法器。他问,一个剑修为什么要制作法器?我回复说,想亲手制作法器,送给一个人。”
  “什么法器?大师兄想送给谁?”路和风追问。
  “好像是枚簪子,”叶长岐伸手比划了一下长度,“有点长,大约七寸。上面雕有鹤庐秋汀。送给……”
  叶长岐茫然地眨了下眼,歉意地说:“抱歉,我忘了。”
  他忘了,有人可记得。
  良云生清楚地记得,当年开枢星君的云冠上便插有这么一枚奇特的长簪。
  他垂下眼,内心触动,嘴上只是淡淡安慰了叶长岐一句:“会想起来的。”
  “说回南桥居士,因为他的意识散落九州,自己又行遍四海八荒,所以我猜测他可能知晓悬清法器下落。”
  “既然他意识散落九州……与大师兄,”许无涯愣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想说师尊却自动消了音,他疑惑地望向良云生,对方只用目光定定地注视他,随后摇了摇头。
  许无涯回想起大师兄清醒后的各种异状,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问:“为何云生师兄没有同我们提起南桥居士,去问他是否知晓那人去向。”
  他将师尊换成了“那人”。
  叶长岐属于身死道消,南桥居士听不到他的去向倒也合理,可为什么不能找开枢星君。
  良云生说:“若真像你所说那么容易,谁家有人失踪、物件丢失,岂不是都能去问南桥居士?我虽说他意识遍布九州,但这也有条件,他的意识只留在自己绘制的金莲上,而金莲并不是人人都拥有。”
  至于哪些人身上拥有金莲意识,这就要问南桥居士本人了。良云生在开枢星君失踪后寻访过对方几次,南桥居士早先并不见他,后来叨扰的次数多了,终于如愿见了一面。知晓来龙去脉后,南桥居士只答你师尊身上没有我的金莲意识,随后便将良云生扫地出门。
  良云生也生不起别的心思,毕竟无论谁脑子里时时刻刻成百上千道声响,大抵都会疯癫。况且就算南桥居士脾气暴躁,可也仅仅是不耐烦地一挥衣袖将他赶出门。
  “天门问道不日开启,天门山在荆州,而冰鉴集会由天宫院主持,也在荆州方向,你们去参加天门问道时可以顺道去寻南桥居士。”良云生说。
  九州有四会,天门问道、冰鉴集会、风行九部、佛陀燃灯。
  “云生师弟考虑周全,不过师兄尚有疑惑。”叶长岐对于他二师弟的提议毫不怀疑,只是又问了句,“其一,师弟所言燕似虞盗走了盛有我肉身的悬清法器,燕似虞是谁?”
 
 
第三章 
  三人顿时疑惑地看向他,叶长岐只坦荡地任凭注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大师兄这遗忘的记忆未免太多。
  “是我们的四师弟。大师兄故去后,业已出师,如今不知去向。”良云生为他解释,“至于他为何盗走悬清法器,我们猜测,或许是因他想要师兄体内的剑骨。”
  叶长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云生师弟提出的建议之一,是去天宫院请阵修观星推演,为何最后又否决了这个提议?”
  路和风瞧了瞧一脸笑意的良云生,只觉得自己二师兄的笑容将要维持不住,而一侧的许无涯捂着下巴,肩臂耸动,正在憋笑。
  良云生作为罗浮山宗唯一的阵修兼医修,不可谓不天才,天宫院主修阵法,一向招揽阵修大能,也向良云生递过橄榄枝,但良云生婉拒了对方。
  后来良云生受邀去参加九州的冰鉴集会,冰鉴集会乃器丹阵修士们的集会,三年一会。在集会上结识了一位天宫院的阵修大能,对方称良云生乃阵修一脉的天纵奇才,偏要收良云生为徒。
  良云生屡次推拒无果,后来发展到偶尔会有天宫院阵修潜入罗浮山宗绑人,两宗多次发生冲突,关系跌至冰点。
  良云生烦不胜烦,只道绝不离罗浮山半步。又怒骂那位阵修大能,我良云生是去是留,岂是他人能替我做决定的!你若想收我为徒,万金的收徒礼免不了!不然免谈!
  “随后,那位阵修大能竟然真的送了万金收徒礼到罗浮山宗。”路和风也是第一次见那么大的手笔,他被叫去撑场面——实则是充当打手,“天宫院主修阵法,传闻阵修素来以名器做阵眼,绘制阵法如同撒钱,通俗来讲就是财大气粗,也不知良云生师兄招惹了哪
  一位阵修大能,送来的名器宝剑足够罗浮山宗未来三年的入门弟子取用。”
  如此大手笔,良云生不能收,于是对外宣布闭关不出,整日躲在罗浮山宗内,除了治病救人时分,甚少能见其踪影。
  良云生与天宫院的恩恩怨怨是叶长岐故去后才开始的,所以叶长岐并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良云生额角直跳,耐着性子同自己的大师兄简约说了自己与天宫院大能的纠葛往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师兄从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面容,转换为我的师弟怎么成了奶爸的惊诧不解,最后是双目含怒,周身涌起密不透风的剑气,又精心克制住。
  叶长岐已经握住了将倾剑,一副知书达理大师兄的模样,轻声询问:“师弟,对方姓甚名谁?可曾轻薄你?”
  良云生:……
  许无涯当即接过话茬,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他义愤填膺:“大师兄,他名为司空长卿,是位阵修大能。他屡次上宗劫人,之后总会将师兄强行扣留在天宫院!是否轻薄暂且不论,但是我去救师兄时,见其举止轻佻无礼,十分可恶,一看就不是好人!”
  路和风问:“你何时去救了师兄,为什么不带上我?”
  叶长岐望向良云生,他的柔弱二师弟无奈地认可了许无涯的说法,罗浮山宗大师兄当即得出结论。
  “登徒浪子,下次遇见,必不手软。”
  插科打诨后,良云生恢复了从容,说:“还有一事,本来罗浮山宗此次派往天门问道的剑修已经确定,但因为大师兄作为剑灵重生,有许多剑修弟子慕名而来,想请大师兄指教一二。”
  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叶长岐修成剑灵时的景象太过宏大——万剑归宗——直叫罗浮山宗万千剑修战意昂扬,若不是良云生御风而来,及时安抚住各位剑修大能,这群好战分子估计会一股脑涌上瞻九重来找剑灵打架。
  先是抢了自己佩剑,又是能引导万剑归宗的剑灵,这谁能克制住不拔剑的冲动?就算他们知道了对方是大师兄重生,那也抵挡不住周身汹涌的剑意。
  叶长岐同意约战后,几人便打开瞻九重的大门。
  熟悉的花雨涌入室内,罗浮山宗碧空如洗,天光敞亮。
  叶长岐等人站在门前,见那条石径阶梯上站满了剑修,或持剑、负剑,不一而足,只在大门徐徐开启时一同将目光投过来。
  剑修们着干练的罗浮山宗服饰,颜色简洁,他们抱拳作揖,动作整齐划一,异口同声道:“恭迎,大师兄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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