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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玄幻灵异)——夙夜无声

时间:2024-05-02 07:00:48  作者:夙夜无声
  叶长岐犹豫问道:“师尊是指,轮回幻境中的景象,是真实发生过的?”
  “没错,都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真实存在的人或事。所以事实大约是,燕似虞开启移山填海阵,但是另一端却落在了星宿川,通过幻境引来存在于过去的神兽。”冷开枢双目中凝聚着冷色,问叶长岐,“长岐,你可见过天宫院的尊上司空长卿?”
  叶长岐自然认得。司空长卿向燕似虞泄露了罗浮山宗无数秘闻不说,还将昏迷的良云生与被重创的燕似虞都带走。
  冷开枢却没有太过意外:“星宿川的轮回圣境非大能修士无法抵达,单就燕似虞目前的实力而言,他定然没有来过星宿川,也不知晓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头能吞食相柳的神兽,而这时有人告诉他星宿川有大妖,并让他见到了轮回幻境,随后主动协助他将阵法落到了星宿川。”
  “也就是说,就算燕似虞开启那个移山填海阵,阵中最后都不会有妖兽出来?”叶长岐凝重地说。
  “没错,不过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因为他也是被骗的那个,骗他的人正是司空长卿。”冷开枢说到此处似乎笑了下,“本座早知司空本性如此,所以并不意外,他既能做出监视他宗的无聊之举,自然也会因一时兴起欺骗燕似虞。司空此人,向来游戏人间,是非善恶,在他心中不过一纸荒唐言。”
  “天宫院的主人竟然如此荒谬?师尊正是因此,与他相看两相厌?”叶长岐不可置信。
  冷开枢说:“并不,是因为本座知晓他活不久,却对他如此行事无可奈何。”
  叶长岐心中咯噔一跳:“什么叫活不久?”
  两人回到最初的星宿湖,那个仿佛深渊裂口的移山填海阵正在缓慢旋转,裂口正对星宿湖底的神兽幻境。
  冷开枢叹息一声:“司空长卿为阵修大能,推演天机无数,这本就是逆天而行,寿命自然比寻常修士更短。而他,更是在幼时便推演到自己陨落之日,所以活着的时日里便肆无忌惮地使用观星推演能力,本座曾劝过他多次,司空并不在意。”
  司空说,我既然只能活到那一日,那现在随意推演天机也无大碍。横竖都是
  死,不如活得潇洒一些。
  冷开枢便问他,司空,你当真不在乎性命?
  司空长卿手中的阵法便消失了,赤金色的双目中,玉面狸般竖瞳骤然放大,脸上的星宿纹路荧光灼灼,整个人压抑着怒火。
  他冷笑一声。像是说给冷开枢听的,又像是故意在嘲讽自己,他说,我不在乎性命?对啊,冷开枢,我不在乎。
  若是不在乎,又为何会好奇自己能活多久?或许当年他只是在好奇心驱使,想要知晓自己是否能飞升,却不料得知晓了自己的陨落之日。
  无数次地推演,都得来相同的死亡日期。
  “他并无求生意志,所以游戏人间,也正因为如此,本座虽不赞同他的某些举动,却迟迟没有对他发难。一个心中已死的人,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留着他也无妨。”
  叶长岐许久未言。话虽如此,如今的司空长卿却是间接促成了燕似虞解开相柳封印,伤害了无数修士性命。若真继续下去,迟早有一日,冷开枢将与自己师弟兵刃相向。
  开枢星君见他面色严肃,转而说:“长岐,可想知晓那神兽的名字?”
  这头神兽既然是星宿川幻境中的神兽,便说明确实存在于世,若不知晓底细,终归是个隐患。
  叶长岐嗯了一声,冷开枢说:“若本座猜得不错,这是一头名为黔鱼的神兽,上古时曾在归墟外海出没过一次。《大荒注经》有言,黔鱼出海,吞天蚀日,方圆万里,无人生还。归墟镇守上万年,人鬼不出,唯此方安。所以就算它如今还活在世上,也不必担忧。”
  一番讨论,居然得出神兽并不会跨越移山填海阵的结论,叶长岐松了一口气,却笑不出来,只因他想起燕似虞所做一切,只为抢夺剑骨,而为何抢夺剑骨,却是始终无法知晓。
  冷开枢似乎知晓他心中所想,轻轻地笑了一声。
  叶长岐疑惑看向他的师尊,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位冷面的剑尊,却不想笑起来时,竟然温柔无比。
  冷开枢微微倾身:“长岐,为师同你说了这么多,便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想,便可找到星宿川中属于燕似虞的轮回幻境,知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才会对剑骨充满执念。”
  就算星宿川中并无燕似虞本人的幻境,叶长岐也可通过追溯当年的罗浮山宗,遇到过去的燕似虞!
  换句话说,星宿川的轮回圣境,是一个不用接触本人就能追忆此人生前光景的闻人之术。并且不光是燕似虞,就连叶长岐也可以通过幻境想起转世之前的记忆。
  冷开枢朝他伸手:“长岐,同本座去看当年的罗浮山宗。”
 
 
第四十二章 
  叶长岐没有丝毫犹豫, 回握住他的师尊。他同冷开枢屏息跃入星宿湖,一路潜游至湖底,距离颠倒的罗浮山幻境越来越近。
  在距离湖底十米的位置, 叶长岐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身血液涌上大脑, 冷开枢在这时松开了他的手。
  等叶长岐回过神来, 他已不再身处星宿湖中,而是立在瞻九重外,环顾四周,层层叠叠的花海如同低垂的云海环绕着瞻九重。
  原来, 叶长岐已经回到前世的身体中。
  重生以来, 叶长岐便对这座飞檐翘角的居所印象深刻, 他隐隐觉得似乎诸位师弟心照不宣,都默认瞻九重是罗浮山宗最特别的地方, 并且人一旦多起来, 不管是商讨宗内要务,还是聚会玩耍, 总是下意识往瞻九重凑。
  叶长岐忍不住想,这是哪段回忆?这个时候,自己的几位师弟入门了吗?燕似虞又在哪?
  “长岐。”
  叶长岐回头,见花海下立着一个人, 腰悬将倾剑,面色冷峻, 正是开枢星君。出乎意料的是,开枢星君没有穿那套阵修的观星法袍, 而是换了一身暗红色的礼服。
  在叶长岐无数不多的印象中,自己师尊从没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 身上除了黑白双色,唯一的异色,只有心魔那双猩红的眼。
  身穿礼服的冷开枢站在花雨里,少了几分剑修的冰冷,多了一抹柔和,一双点漆般的眼眸落到自己首徒身上:“风行九部业已开启,长岐,随本座去徐州。”
  叶长岐只觉前世的自己似乎怔住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甚至忘了回答,他心如擂鼓,异样的情愫从胸膛中喷薄而出。叶长岐听见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垂下的手也忍不住捏紧成拳。
  前世的他对于自己师尊,似乎不仅仅是徒弟对师长的敬重之情。
  冷开枢走到他面前,疑惑地问:“长岐?可是不愿意。”
  叶长岐摇了摇头,笑着说:“长岐,谨遵师命。只是师尊,这次不带云生师弟吗?”
  冷开枢说:“云生说自己不会御剑,怕耽误行程,自请前往药宗演习医术,本座允了。”
  “云生师弟身子骨虚弱,我怕他在药宗无人照应……”叶长岐微微皱眉。
  “不必担忧,本座已亲自见过药宗宗主,嘱托他照顾好云生。”冷开枢道。
  叶长岐这才放心下来,开枢星君虽是一心向道的剑修,却总是对自己弟子关怀有加,与此同时,他又想起另外一事:那这次,岂不是只有他与冷开枢二人去风行九部。
  风行九部,九州乐修与舞修的盛典,而开枢星君作为九州名士,理当应邀前往徐州玉台玲珑。
  所谓玉台玲珑,便是一方比罗浮山宗云湖天池台还要宽大的白玉台,此台方圆宽百里,高一千丈,若想登台必须踏着鲜花砌成的台阶逐阶往上。
  开枢星君又取出一套朱红的礼服:“这是风行九部的礼服,受邀前往的修士皆要穿着。”
  待叶长岐换好礼服,两人开了移山填海阵一前一后前往徐州。
  风行九部举行期间,玉台玲珑上总是花团围簇,成堆的金带围铺成一条花路,这些鲜花全笼罩在万象回春术中,并不受时令变化而有所衰败。
  修士们踏花而过,却不伤金带围娇嫩的花瓣分毫,只是身上所携带的灵气轻轻掠过花丛,将金带围的花瓣掀起层层波浪。
  两人抵达时,云台玲珑上鼓乐齐鸣,仙乐不绝于耳。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乐修抱着琴从金带围上走过,他走得很慢,似乎怕修为不足踩坏那些娇贵的名花。
  叶长岐倒是先认出那修士怀里抱着的琴。
  涎玉风雷琴,九州排名第七的琴剑,为云顶仙宫宗主所有。
  面前这位修士正是日后的云顶仙宫尊上夜见城。
  不过夜见城成为尊上都是叶长岐死后之事,所以回忆里的叶长岐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诧。
  叶长岐只是同开枢星君说:“师尊,那位修士手中的武器有些特别。”
  冷开枢看了一眼:“琴中剑,他的古琴中有一把剑。”
  所以夜见城到底算乐修还是剑修?叶长岐不得而知。
  师徒俩人顺着金带围花道往上。期间,遇到蓬莱仙阁的舞修。
  这群舞修多为欣长苗条的女子,眉如翠羽,肤如白雪,梳着翠绕珠围的飞云髻,一身朱红翠绿的绫罗仙裙,在金带围花道上莲步轻移,恍若瑶池仙女。
  “咦?姐姐你们看那二人,腰间佩剑,可是剑修?”
  有舞修回道:“剑修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一心向剑的疯子,整天除了打架,就是练剑,呆头呆脑的,活该他们没道侣!”
  “不一样,不一样!这两位比凤凰还好看,姐姐们快看看呀!”
  那舞修见众人不信,焦急地一跺脚,眉目一卷,腕臂上的纱帛在金带围花道上轻轻一卷,朝着剑修飞去,飞至剑修不过十丈距离被一道剑光悉数绞碎,纱帛里的花也四分五裂,稀稀拉拉落到花道中。
  叶长岐转过头,见开枢星君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直径越过那朵被碎尸
  万段的金带围。
  舞修们:“………”
  叶长岐欲言又止,只得朝着舞修们温和笑了笑。不过停了片刻,前方的开枢星君便转过身来问他:“长岐,还不走?”
  叶长岐快步赶上去,轻声说:“师尊,好生冷漠。”
  冷开枢却说:“难道你想要道侣了?”
  叶长岐步伐一顿,飞快地看了一眼冷开枢脸色,面不改色地说:“自然不是,弟子一心练剑。”
  冷开枢十分满意。
  过了一阵,彻底不见舞修的身影,叶长岐才问道:“师尊,弟子有疑问,九州四会:天门问道、风行九部、冰鉴集会、佛陀燃灯。天门问道与冰鉴集会弟子略有耳闻,但余下两种盛典都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又要叫风行九部与佛陀燃灯?”
  冷开枢道:“佛陀燃灯取自‘燃灯如来’,据说是佛修曾有一位佛修大能,因出生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故名燃灯佛。后来索性将四会之一的佛修授经论台称作‘佛陀燃灯’,希望佛经如同明灯照耀座下弟子。”
  “至于风行九部,这与玉台玲珑有关。九州各门各派皆有自己的传闻,百年前曾有一位乐修大能登上玲珑玉台奏乐,乐声引得天地失色、百鸟朝凤,被九州奉为天籁之音。”
  不过传闻多有失真,比如这位乐修演奏的是什么乐曲?引来的百鸟与凤凰,又有何人见过?九州世人莫衷一是。
  直到某一位舞修大能说,其实引来凤凰的不是乐修,而是舞修。
  这话乐修们自然是不爱听,当即怒斥舞修,随后双方起了争执,不仅寸步不让,最后竟然以“谁能引动凤凰来朝,百年前便是谁家修士”为理由立下比约,比试地点就在玉台玲珑上。
  比试当日,九州万人空巷。
  前来观战的修士乌压压挤满玉台玲珑,不仅台上有观众,就连悬天之上也是各色阵法、剑器名器穿梭交织,斑驳陆离,宛如火树银花。
  叶长岐追问:“后来是谁引来了凤凰?”
  冷开枢语调一转:“无人引来凤凰。”
  叶长岐无奈失笑:“师尊,可真不会讲故事。通常来说,不该是凤凰于飞,轰动九州?怎么只是一句无人引来凤凰,难道百年前引来百鸟朝凤的传闻有假不成?”
  冷开枢用关节轻轻敲了一下叶长岐的额心:“你倒是胆大,如今敢责怪本座讲的故事不好。即是如此,为何幼时整日往本座怀里钻,夜里还要钻本座的被窝,缠着本座给你讲剑修斩妖除魔的故事?”
  叶长岐面上染上薄红,咳嗽了一声:“那是小时候。”
  冷开枢只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确实,你如今不敢钻进本座怀里,还想着找一位道侣,这些故事,不如请某位舞修乐修来同你讲,定然声色凄美。”
  叶长岐咬牙,竟然急到直呼他姓名:“冷开枢!”
  这下就连幻境里的叶长岐也愣住了,前世的自己今日胆大到如此地步,九州剑尊也敢直呼其名,况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师尊,实在太过大逆不道。
  令人费解的是,冷开枢并没有勃然大怒。
  见周围有修士望向两人,叶长岐不得不柔和了语气,服软似的说:“师、师尊,弟子没有想要道侣,弟子只想陪着你,一心练剑,别无他求。”
  冷开枢凝视他片刻,移开了目光,谁也不知,他垂在广袖礼服下的一只手却是紧紧攥在一起。
  一心练剑,别无他求。
  本是他所期望的八字,此时听上去却有些无以名状。
  从何时开始,这种情绪逐渐侵占了他的神识?期盼弟子一心向道,却又因其将目光投在他人身上时而焦躁不安,思量着长岐有朝一日会不会与他人结成道侣。
  可若真是有那么一位适合的人出现……
  冷开枢的眼中飞快掠过一道暗红光芒,叶长岐立在他面前,就穿着那身朱红色的礼服,身姿挺拔,俊美无俦。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在冷开枢的眼中逐渐变为被猩红笼罩的画面。
  “师尊?”叶长岐喊了他一声,“你没事吧?”
  冷开枢恍然回神。
  他面色有些白,叶长岐目露担忧,低头认错:“弟子知错,不该直呼你名讳。”
  又主动伸出左手,张开玉白的五指,小声说:“师尊,大不了你罚长岐?轻轻抽一下,现在在外面,弟子还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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