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梦绮看到他的赞,就应该会来向他解释。
高铁上,白梦绮和梁双双一人戴着一个蓝牙耳机,一起看剧,手上还拿着手机不时地刷着。
顾辞的点赞淹没在六十多个赞之中,白梦绮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提之后顾辞又怎样对白梦绮拐着弯试探、暗示,反正他是对贺明隽更戒备。
贺明隽是完全不想走剧情的,可“男主”好像不那么想。
贺明隽往返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其中的晚上两小时和一个上午,他还看了些期刊。
现在返校后,他的作息和日常安排自然也回来了。
就是,他顺路去给白团子倒猫粮的时候,白团子好像有点小情绪。
白团子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吃猫粮,也没有往他脚边凑,只远远地“喵”了一声,像是在控诉。
贺明隽不理解白团子的委屈,他昨天离开前给白团子多倒了点猫粮,应该不至于饿到它。
贺明隽不知道怎么和猫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就把饭盆往白团子那边推了点,然后转身走了。
他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白团子没有吃猫粮,而是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后。
贺明隽无法和小猫沟通,更不会采取暴力手段把白团子赶走,也就只能这么让它跟着了。
反正食堂白团子又进不去。
贺明隽一走进食堂,保洁大姐就和
他打招呼“贺老师回来了。”
因为他每天吃饭时间很固定,连周末节假日都在学校吃,长相气质又出众,食堂的工作人员大都认识他。
贺明隽看过去,颔首,微抿唇,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嗯”了一声。
保洁大姐又说“昨天晚饭和今儿中午你来吃饭那个点,你那只白猫还到门口来等你呢。哎它又来了”
白团子可能知道就算自己进去也会被赶出来,就很体面地在食堂门口停住,三步两步跳上花坛。
它先是看了贺明隽一眼,就低头梳理起自己前爪上的毛。
有进出的人和它打招呼,它都没有理会。
白团子它可不是朝三暮四、没有猫德的猫
而且它志向远大死缠烂打、装模作样三两天,吃喝不愁一辈子。
贺明隽买的猫粮冻干已经把白团子的口味养叼了,别人喂的东西,它完全看不上。
等贺明隽从食堂出来,白团子又跟上他,甚至随着他进了教学楼。
他把白团子丢出去,白团子却学会了用爪子挠玻璃门。
贺明隽揉揉额角。
保安都被惊动了,过来对他说“反正现在是放假,要是它不乱跑的话,可以带进去的。”
就算是平时,也有校园流浪猫、流浪狗去教室和图书馆呆着,尤其是夏天和冬天的时候。
现在大家都认定白团子是他的猫了,贺明隽懒得解释,也不能不管,只好带着白团子上楼。
爬到三楼的时候,白团子已经快累瘫了。
贺明隽不想抱白团子,觉得它身上不干净、还掉毛。
刚好有来主楼自习的学生在楼道里吃外卖,贺明隽就借了外卖包装袋,把白团子提上。
回到办公室,贺明隽重新找了容器,给白团子倒点猫粮,就自己去吃晚饭。
白团子没有去吃猫粮,而是像王一样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
在约二十平的办公室慢慢溜达了两圈,白团子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最后走到贺明隽脚边,想往他怀里跳,看他在吃什么。
贺明隽伸出左胳膊把白团子挡下去。
“不要得寸进尺。”
小猫咪怎么可能看人脸色、听得懂人话
白团子很夹地喵了两声,继续跳。
又被贺明隽拦住、丢下去两次,白团子短促地喵一声,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它又换了策略,干脆跳上了茶几。
贺明隽完全没办法专心看财经新闻,只能注意着白团子别弄脏他的饭。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贺明隽看看自己棉质的灰蓝色衬衫袖子上的白色猫毛和灰尘,又看看在沙发上磨爪子的猫,心里略烦。
不把白团子赶走,他不仅没办法工作,可能还要清理猫毛、换沙发
在贺明隽想再次把白团子塞进外卖袋子里、提下去的时候,白团子声音凄厉得像是待宰的猪的,还到处跑,甚至碰倒了他的杯子
。
“嘭”
瓷杯落地,碎片四散。
白团子可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看向贺明隽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夹了起来,又娇又媚的,简直能把人融化。
可谁让它面对的是心如铁石的贺明隽呢
贺明隽是真的没打算养它。
要他顺路去倒点猫粮可以,但要他真的养猫,对一个小生命负责,他不愿意。
太麻烦了。
站在白团子的角度,贺明隽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渣男。
喂它那么贵的猫粮,害它产生奢望,可现在它主动求包养了,他却冷心拒绝。
不养何撩
而贺明隽就觉得白团子有点得寸进尺了,他甚至有点后悔。
早知道会被赖上,他之前把办公室的猫粮喂完之后,就不应该继续再喂猫。
不过现在意识到也不晚。
等他把白团子赶出去,就把猫粮送人,再也不去喂了。
把白团子装进包里后,贺明隽没有把它放到楼下,而是带着它导航去了附近的宠物店。
宠物店是晚上八点才下班,还足够给白团子洗个澡。
一路上白团子都乖乖呆在包里,小声喵喵叫着,看起来很楚楚可怜。
到了店里,被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一向在校园里嚣张惯了的白团子尾巴都加紧了、还被吓出了飞机耳。
对白团子来说,洗澡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贺明隽在外面等着的时候,还预约了一个宠物医院的体检。
剧情里提到初冬的时候白团子会生病。
他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店员对白团子和贺明隽一通夸奖之后,就开始推销产品。
贺明隽“它是一只校园流浪猫,不是我养的。”
不管店员信不信,反正没再打扰他了。
贺明隽打开平板开始工作。
半个多小时后,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团子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白团子发现自己并非被丢弃而放下心不再害怕,还是身上轻快了,亦或是像人类一样洗完澡觉得自己颜值有提升,它尾巴翘得更高了,透出一股“自信放光芒”的气质。
它的毛也确实白得发亮,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走到贺明隽身边时,白团子又变成了那只小舔猫。
看在它刚洗完澡的份上,贺明隽难得没有拒绝,任由白团子爬到他腿上,还伸手摸了下。
别说,手感还不错
第13章 重生文(13)
就像人洗完澡不能再穿脏衣服一样,看见焕然一新的白团子,贺明隽就觉得,似乎没有办法把它装进之前的那个包里再带回去。
于是他买了一个新的猫包。
刚才给白团子洗澡的工作人员夸白团子洗澡时很乖,又问“它的爪子是没有修剪过吧您看您还需不需要”
贺明隽打断道“不需要,谢谢。”
就算白团子生活在校园,也依旧不能掩盖它依旧是一只流浪猫的事实。
没了爪子,白团子以后还怎么称霸校园
贺明隽带着白团子回去。
白团子看到熟悉的环境,就更加安心了,它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待遇有所提升,整只猫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它的叫声愉悦得意,翘着的尾巴轻轻摇晃。
然而,贺明隽只是把它放在长椅上,有点严肃地说“好了,你要当一只自由的小猫”
“今天已经为你浪费不少时间”他声音很轻地说一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要晚睡半个小时,才能补上本应完成的工作。
去了宠物店一趟,贺明隽更加坚定了不养猫的那颗心。
太麻烦了。
贺明隽起身,离开的脚步比平时都快了几分。
白团子从猫包里跳出来,生无可恋地“喵”了一声。
贺明隽这次回办公室甚至都没慢悠悠地走楼梯,而是乘了电梯。
系统故意唉声叹气“哎呀,普通小猫就是麻烦,你那么喜欢,却不能养。”
贺明隽“我不喜欢。”
他的声音平静,既没有掩饰什么似的故意强调,也没有焦急地否认。
就像,他只是陈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系统被迷惑了,它觉得人类的感情真是奇怪难以捉摸。
那它以后要选个什么形象
贺明隽坐在办公桌前时,就把白团子抛在脑后了。
第二天,他带白团子去医院做检查。
之后,白团子别说没再态度谄媚地求抱抱、声音很夹地喵喵叫,它甚至冲着贺明隽哈气,还亮起了爪子,仿佛遭受了背叛。
不过,贺明隽倒的猫粮它还是吃的。
因为假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喂猫,再看白团子又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贺明隽就继续喂下去了。
那天白团子的热情大概是怕他这张饭票跑了。
贺明隽并没有在意,他本来就没打算让白团子回报什么。
他每天去喂猫,更多是一种习惯吧。
在假期余额只剩两天的时候,贺家父母从外地旅游回来,拐到学校来看贺明隽。
除了给他带点特产之外,更主要的目的是来看看他是真的有工作还是别的什么。
贺父贺母去他办公室歇了一会儿,又去他住处吃了顿午饭,离开时,他们十分失望。
“还以为你
假期是要陪对象,怕我觉得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找了个借口,结果唉”
“我二十岁就把你妈给拿下了,你都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贺明隽皱眉,贺教授还差半个月才满二十九岁,怎么就三十了
好在贺父贺母旅游累了,还要回去给别的亲戚送礼,没有唠叨贺明隽太久。
贺明隽把他们送上高铁,这大半天又过去了。
他心里略微有点烦,不是因为贺父贺母,只是觉得计划被打乱、浪费了时间。
收假后,贺明隽按照承诺,找相关负责老师给梁双双和白梦绮登记了课外学分。
那老师看她们两个的课外学分没有挣够,还问贺明隽要不要直接给她们加满。
贺明隽拒绝了。
只给她们算这一次活动的学分,贺明隽是问心无愧的。
像公益活动、体育赛事、讲座等,都是课外学分的加分项。
她们两个是真的参加了活动,也有照片、支教学校的盖章证明。
而且杨淑云读研后时间没那么空余、能发动捐赠的同学也少了,就把这项活动传个两个直系学妹。
第六周,贺明隽开始出大二学生的期中考试卷,确认时间,申请考场等。
他在第一节课时就说过,他的课没有平时分和考勤分,期中和期末的试卷成绩分别占30和70,加权后就是本科目的最终成绩。
他考前不划重点。
也没有学生提出让他划重点。
临近考试,学生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气氛,因为贺明隽这周教的内容不在期中考试范围内,不少人都无心听课,开始偷偷自己复习备考。
看到这样的场景,贺明隽没有批评临阵磨枪的学生,也没有叫他们起来回答问题,而是难得大发善心地安慰一句“期中考试不难。”
“真的假的”很多人觉得惊喜又难以置信,毕竟贺老师平时布置的作业都蛮有深度的。
贺明隽“嗯,期末考试会比期中稍微难一点。”
下面一阵哀嚎。
贺明隽是真觉得他已经很降低难度了,毕竟现在学生都太脆弱,动不动就天台见。
而且如果题目设置太难,不符合学校发的考试命题和试卷管理等相关规范,教务处和负责审核的老师都不会批。
被贺明隽这一安慰,学生们都更慌了,各班都派出班长或学委去探个底。
下课铃响后,贺明隽还没走下讲台,就被第一排冲出的一群人围住了。
贺明隽皱了下眉。
课后找他问问题的人不多,因为他设了固定的答疑时间,而且留了各班学习委员的邮箱,让学生若不想找他当面请教,就将疑难问题由学委整理后发给他。
只有那种就轻易解释清楚或只需要指点三两句的问题,才有学生趁着他走出教室这段距离边走边沟通。
贺明隽认出面前这些学生有
不少是学委,再一看阶级教室里大多学生都没离开,就猜到他们要问什么。
面前这几个学生,甲对乙扬扬下巴,乙再用胳膊肘怼怼丙,就是没人当出头鸟。
贺明隽只好主动开口“想问考试相关的事情”
“嗯嗯嗯。”一排小鸡啄米。
贺明隽干脆又走回讲桌前,打开话筒。
“只要你们基础知识掌握得扎实、重点概念能记住,就可以考到六十分以上。如果平时的课后作业都做出来并理解,考八十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一次期中考试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有一个班长举手,弱弱地问道“老师,那往年的考试题有参考价值吗”
贺明隽“没有。”
他又不是原来的贺教授了。
而且他不喜欢把往年的考题重新排列组合。
可能因为是下课,同学们的哀嚎更没有顾忌,宛如已经被宣判了私刑。
贺明隽看了一眼手表,又说“不过知识都是那些,万变不离其宗。”
同学们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宗”,才怕“变”啊
贺明隽离开教室前,又丢下一句“放松心态,反正还有期末考试,只要期末能考到九十分,就算期中考试不参加,也不会挂科。”
同学们“”
安慰得很好,但下次别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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