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回答我?我真的默认了?”他凑过来,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我……”程晨眨了眨眼,“唔!”
骆翊鸣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一瞬间,世界里好像是剩下他们两个,空气里好像弥漫着水汽,温温软软的,程晨轻轻瞌上了眼睛。
不止过了多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骆翊鸣退开了一点,轻轻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小男朋友。”
他吻一路蔓延,细碎缠绵,落在程晨的眼角,脸颊,鬓角,耳垂,最后落在白皙的脖子上,他的唇可以感觉到程晨的心跳加快跳动的声音。
程晨感觉脖子上一痛,吃痛又去推骆翊鸣,可又怕自己再次碰到骆翊鸣的伤口,没敢用什么力。
骆翊鸣捉住他的手,偏开头来吻了吻他的手指,“怎么了宝贝?”
“你干什么呢?!”他眼睛里带着愠意。
“弄疼你了?我下次轻一点。”
程晨伸手在骆翊鸣脑门上弹了一下。
“要是,不合适怎么办,你也不是很了解我,我们才认识多唔!”骆翊鸣又凑过去狠狠亲了他一口。
“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而且,我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我现在只想要你。”他眯着眼睛笑。
程晨还要开口说什么,只可惜……
“咚咚咚。”门口不合时宜的传来了敲门声,骆翊鸣被打断了好事,不满皱了皱眉头。
“我去看看是谁。”程晨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不小心胳膊还磕到了桌角上。
骆翊鸣跟在他后面往外走,低沉的笑声想锤子一般砸在程晨的心上,红晕慢慢爬上了他的脖子。
门外,袁曦烦躁的皱着眉不断来回踱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程晨看到是他,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袁曦伸手撑在门上,眼球里充着血丝,显得格外焦躁。
“具体事项下午开会都商量好了,你留守基地,我们出去,你有什么异议?”程晨皱着眉,脖子上的红晕腿了干净。
骆翊鸣收敛了笑容,插着兜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袁曦。
袁曦的视线落在了程晨的脖子上,一块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眯起眼盯着程晨,撑在门板上的手渐渐握成拳。
“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儿!”袁曦红着眼睛,一拳砸在门板上,声音不小,他低吼着,像极了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不满的暴怒和嘶吼将夜晚的宁静彻底撕裂。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晨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不快。
袁曦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缓缓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骆翊鸣,怒火好像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可骆翊鸣此时却丝毫没有恼怒之意,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里隐隐还带着笑意。
“你让开!”袁曦瞪着骆翊鸣,伸手想推开程晨,却被拦了下来。
“袁曦,你喝多了!”程晨一手拍在门板上,声音里的怒意几乎要满的溢出来,他低声吼着,拦住往屋里冲的袁曦。
“你让开,我要跟他谈!”袁曦伸手指着骆翊鸣,指尖在颤抖,激动和酒精发生了化学反应,他脚步有些踉跄,与程晨拉扯间几乎站不稳。
程晨拦他也不是,扶着他也不是。
半晌,袁曦耗尽了力气,在程晨的搀扶下靠坐在走廊的地上。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微微仰着头,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肤色格外苍白,袁曦看向天花板的目光不知道焦距在哪一点,又好像没有聚焦。
程晨轻轻握住骆翊鸣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袁曦瞟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惨淡的笑了笑。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骆翊鸣问道。
楼道里的白炽光有些晃眼,袁曦慢慢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子靠在墙上,在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睛猩红一片,有些骇人。
程晨眯了眯眼,握紧了骆翊鸣的手。
一下子楼顶里静了下来,只剩下袁曦沉重的呼吸声。
“不用了。”他声音嘶哑里带着浓浓的疲倦。
“好。”程晨深吸了口气,关上了门。
一只手落在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骆翊鸣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真不管他了?”
“哎……”程晨叹了口气,伸手点亮了通讯器的屏幕。
伸手在通讯录的翻了翻,终是播出去一通视频:“莫遂,你来一下,袁曦在我房间门口,你帮我把他送回房间,嗯嗯,麻烦你了。”
视频里,莫遂不知道在干什么,背景音嘈杂,隔着一个屏幕的喧哗异常。
骆翊鸣去厨房到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莫遂点了点头,嘈杂声音遮盖住了他说的话语,骆翊鸣也没在意,把水送到程晨嘴边。
程晨抿了一口水,有些干的唇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骆翊鸣随意的伸手把杯子放到玄关的鞋柜上面。
“他也在这里?”骆翊鸣搂过程晨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程晨伸手点开通讯器的监控画面:“嗯,明天要一起。”
监控画面里,袁曦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脸上满是酒意弥漫出来的红晕。
“所以他是喜欢你的对吧?”骆翊鸣贴在程晨的耳边低语,程晨侧过头躲开,他却不依不饶,凑过来亲了亲那小巧的耳垂。
“回答问题,宝贝儿。”
“嗯……”程晨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别瞎说。”
见程晨一直盯着屏幕,骆翊鸣只得停下动作,直到莫遂把袁曦从监控室里挪走,他从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很在意他?偏要看着莫遂把他带走你才放心。”看似随意的话语充斥着浓浓的醋意。
“他的危险系数在全基地也排的上前三,放社会上也算是个危险分子,能身绑炸药英勇赴死的那种。”程晨打了个哈欠,关了监控显示器。
骆翊鸣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程晨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瞪了他一眼。
骆翊鸣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稀碎的吻落在他的颈肩。
“这回,没人来打扰了。”他含着那小巧的耳垂含糊说到。
骆翊鸣在程晨的惊呼声中把他拦腰抱起,几步就跨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很大很软,程晨被骆翊鸣圈在那一小片空间里,周围都弥漫着他的味道,很好闻,很安心。
“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床上睡?”骆翊鸣危险的眯起眼,逼近程晨,他步步后退,直到脊柱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冰冷的温度刺激的他一个激灵,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搓了搓胳膊,却只觉得那微弱的凉意略微满足了燥热的饥渴。
骆翊鸣从床头柜上, 取出了一卷纱布,轻轻将程晨的眼睛蒙住。
一下子失去了视力,程晨下意识伸手去摸索,却摸了个空,他皱了皱眉,想要喊骆翊鸣的名字。
微微张开的唇被骆翊鸣含住,灵巧的舌尖撬开他的嘴,城门失守,一瞬间攻城略地。
骆翊鸣的吻激烈又不失温柔,程晨好像沉醉在温柔的海洋里,起起伏伏不止今夕何夕。
屋子里除了钟表例行公事的滴答声,还有低低的喘息声。
朦胧间,程晨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只可惜没有窗户。
第二十八章 离别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三点,骆翊鸣靠坐在床上,听着秒针的滴答声,看着程晨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睡觉的侧颜。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心里很乱,乱的睡不着,夜深人静里万千思绪缠作一团,捋不清始末缘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秒针行走的声音让他愈发不安。
骆翊鸣总觉得,过了今天晚上,可能有很多事情就变了。
他不知道时好时坏,只是心底的不安让他很焦躁,偏偏他又不敢弄出什么动静,怕吵醒自己身边熟睡的人儿。
而此时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人,正是他不安的源泉。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进洗浴间,掩上了门,打开了换气扇。
没有开灯,坐在黑暗里,他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烟头的红点在黑暗里忽明忽暗,短暂的火光间,烟雾缓缓的升起,缭绕在洗浴间半空。
不知道在洗浴间带了多久,直到烟盒里的烟少了多半,他才推门出来。
一推门,迎面撞上了穿戴整齐的程晨,骆翊鸣愣了一下,关门的动作顿住了,下意识把烟藏到身后。
“你怎么起来了?”
卧室的灯已经被程晨打开了,床上的被子还没被人叠起,而起床的人又是程晨,显然是因为着急走而没有收拾。
程晨匆匆忙忙的系着扣子,伸手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骆翊鸣怀里。
骆翊鸣接住低头借着卧室微弱的灯光一看,居然是一部手机。
“我都忘了你的手机不在身上了,这么几天不跟家里人联系,家里人该着急了,我昨天去挂了你的手机卡,只不过里面的信息不全。”程晨带上手套,深深的看了骆翊鸣一眼。
“那你?”骆翊鸣皱着眉看他。
程晨叹了口气,抱歉的伸手摸了摸骆翊鸣的头,“刚刚接到通知,出了点儿事儿需要我去处理,要先走了。”
骆翊鸣伸手拥住他,很用力的抱了抱。
“本来安排袁曦负责你这两天的安全,不过昨天我感觉他对你的敌意还挺大了。”程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把莫遂留下了,天亮他会过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和你同吃同住。”
“同吃同住?”骆翊鸣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们两个有点什么?”
程晨又是一记爆栗,“莫遂人家都结婚了,你可别瞎闹啊,人家孩子都快有了,真不知道你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虽然说,袁曦对我的敌意多半来自于你,但是……”骆翊鸣笑的多少有些欠打。
他凑到程晨眼前,“但是我很满意。”
程晨笑弯了眼睛,他穿戴整齐了,一身制服把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挺拔匀称。
他整了整衣领,“我要走了。”
骆翊鸣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到,“我发现你跟我说的话格外多。”
“那我下次不说了。”程晨瞪了他一眼,转就向门口走去。
“诶?”骆翊鸣一急,伸手把人揽回怀里,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复又捧起程晨的脸,皱着眉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的程晨一愣。
“我今天心里总是不太舒服,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骆翊鸣又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这次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也帮不上什么实质上的忙,只是你一定要小心,我真的心里很不安,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呢?”
程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他确实一个字也不能说,就算那个人是骆翊鸣,是他最相信的人。
骆翊鸣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嘴巴,示意他听自己继续说。
“你走这几天,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他的眉皱的很紧,眼睛里的担忧掩饰不住。
程晨忽然感觉有点不忍心,不忍心就这样丢下骆翊鸣。
“联系我可能会很难,”程晨被骆翊鸣的情绪感染,不由得有些伤感。
“不过……”他抬起头来对上骆翊鸣的眼,“如果你有事儿很重要要联系我,你可以跟莫遂说,一旦有机会,他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骆翊鸣点了点头。
“出来莫遂,不要相信其他人。”
这是程晨最后说的一句话。
房门被人轻轻扣了三声,两短一长。
程晨被叫走了。
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五点十分,程晨走了,莫遂来了。
骆翊鸣没有立刻关上房间门,他静静的靠在门口,看着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都穿着跟程晨身上款式差不多的制服,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走向走廊的尽头。
拐弯的时候,程晨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骆翊鸣四目相对,有一瞬间,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骆翊鸣靠在门口,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更强烈的不安几乎捶打着他的胸口。
走廊安静的可怕,静的好像落地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就像是除了他没有其他能喘气的生物,哦当然还有莫遂。
惨白的白炽光照着惨白的墙面,夜晚的走廊里亮的几乎刺眼。看的人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走廊很深,隔着很远才会有一扇门,对面的两个门会错开。
自程晨带着一群人走后,楼道里再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声音,持久的只有安静。
不知道从外面看上去这个建筑是什么样的,但是肯定是一个庞然大物。骆翊鸣一边想着,一边又想抽烟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身上从口袋里摸烟,却摸了个空,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被叠好的便签。
小小的一张黄色的很普通的便签,可骆翊鸣就是能确定那是程晨留给他的。
骆翊鸣展开便签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就黑了。
之间纸条上写着:
“烟我没收了,半夜不睡觉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落款处,洋洋洒洒签着两个大字:“程晨”。
一时间骆翊鸣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人,那么着急走还不忘顺走我的烟,打火机都不给我留,这是什么时候干的事儿啊,我咋完全没感觉,真的是,还有心情给我留一张小便签。”
骆翊鸣失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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