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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穿越重生)——兰时了了

时间:2024-05-03 06:08:29  作者:兰时了了
  哦不,季昕予在内心打了个显眼的红叉, 明明是他在对方下逐客令后,凭借过人的意志力, 拖着酸软的腰腿一瘸一拐挪回去的。
  恍惚间, 季昕予仿佛在湛蓝的晴天中央看到了陆深的脸部轮廓,像那天一样, 看猴戏一样懒散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看的人浑身不自在。
  “呸呸呸!”季昕予连啐几口, 挥了几下拳头出气,才将眼前的虚像遣散。
  幸好,小瑾早就把客房打扫了一遍, 他也只能如原身一样,默默地呆在这里了。
  昨天傍晚下了会儿小雨, 他本想去花园坐坐,安静地听会儿雨声。哪曾想,还没下楼就被陆忠拦在楼梯口,美其名曰要他好好“在房间休养身体”, 实则是替陆深将他quan禁在了这间格格不入的鸽子笼里。
  季昕予重重叹了口气, 他哪里能想到, 原文里的痴情种陆深,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真是白白浪费了他费尽心血才设计出的那张脸。
  原书中的陆深至少为着他这张与温昕沅相似的脸,还留着他的命在身边;再看如今的陆深,连温昕沅本尊都照打不误,更别提他这个与温昕沅长相相似,又几乎没有任何关注度的小替身了。
  如果按照原书剧情,陆氏从城建项目开始一步步被温氏搞垮的话,他的小命怕是要率先交代在这里了。
  陆深完美的侧脸,和他自己面黄肌瘦的样子同时浮现在落地窗玻璃上,怎么看来都是他先死吧。
  “罢了罢了,还是保命要紧。”季昕予使劲儿摇摇头,喃喃自语道。
  那么,总得要做些准备……
  季昕予环顾一圈,想着列个计划出来。不出所料,这屋子里别说通讯工具,连支笔都瞧不见。
  陆深这人,甚至连写纸条、折纸飞机这种笨拙的通讯方式都想到了。
  没办法了,季昕予眯起眼睛,只能在脑子里硬想了。
  “叩叩——”规律地敲门声响了两下,吓了季昕予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面向门口方向。
  过了几秒后,那门又响了两声,才缓缓被推开。
  不出所料,果然看到小瑾先伸了个脑袋进来,看到季昕予神色平静,才缓缓迈步进来。
  “季先生,您好像知道是我?”小瑾见过季昕予在陆忠面前嚣张的样子,也见过他在主家面前拘谨的样子,目前只有在她自己面前,这位客人才会是如此松弛的状态。
  出于礼貌,季昕予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近两步轻声解释道:“当然,除了你,谁还会把敲响这扇门当成一种礼节呢?”
  “他们可能……”小瑾本能地想宽慰季昕予几句,话到嘴边,见季昕予一脸豁达,便没有说出来。
  他摆摆手,说道:“无所谓,不是什么人的态度都值得在意的。”
  “嗯,”小瑾轻轻应道,突然想起来意,说,“少爷说让您在客厅等他,晚些一起吃晚餐。”
  季昕予点头答应,抬头看向墙上,才想起来这虚有其表的破房间连时钟都没有,便问小瑾:“现在几点钟了?”
  “四点四十了。”小瑾从胸前的兜里掏出块怀表来看了看,回答道。
  季昕予觉得新鲜,盯着那块小东西细看了几眼,小瑾便直接将怀表递到他面前,问:
  “您,喜欢这个吗?”
  季昕予摇摇头,这怀表细看起来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廉价货,他好奇的是,小瑾这样一个年轻姑娘,怎么会用怀表这么古早的物件?
  “是不是拿这个东西看时间还挺奇怪的?”小瑾似乎看出了季昕予的疑惑,不好意思地问道。
  见季昕予不说话,她便又将怀表在手里翻了个个儿,说道:“本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做工发这东西做什么。”
  “是来别墅工作发的?”季昕予惊讶地问。
  小瑾点点头,继续说道:“前几天还不太习惯,现在觉得还挺方便的。”
  她顿了顿,怯怯地看了看季昕予,继续道:“忠叔和岚姨时间观念很强,工作时间又不能带手表,有了怀表就方便太多了。”
  “确实。”季昕予附和着点点头,转而说道,“时间还早,可以麻烦你晚饭前二十分钟过来叫我一下吗?”
  小瑾闻言,边将怀表揣回兜里,边答道:“忠叔说,少爷让您现在就过去。”
  而后,突然靠近了些,像特务接头似的小声提示道:“脸色不好看,您当心点。”
  “放心,”季昕予想想刚才盘旋在脑子里的“plan B”几个字,心里顿时有了底气,笑道,“他那张老脸,什么时候好看过。”
  “噗嗤。”小瑾在陆忠严谨到严厉的管理下十分难过,被季昕予对陆忠的评价逗笑了一下。
  季昕予走到门边胡乱套上双拖鞋,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低声说:
  “我不习惯他们对我的那些称呼,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叫季昕予。”
  “季……”小瑾点点头,而他的名字却陌生的叫不出口。
  季昕予晶亮的眸子看向小瑾,顺势接到:“昕予。”
  小瑾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句,然后跟在季昕予的身后,一起往客厅走过去。
  走了几步,季昕予才发觉自己还有些腿软,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平地上还好,到下楼梯时便只能借着扶手慢吞吞地挪动。
  小瑾好心过来要扶,被他摆摆手拒绝了。又不是因为什么光彩的事情负伤,被睡到需要人扶,也太丢人了吧!
  为了避免尴尬,他便像个视察工作的领导一般,每挪一步,就抬头故作镇定地随便看上几眼,消化身体上的不适感。
  下到楼梯中段时,陆忠突然从侧面走廊冲了出来,在一边抱着胳膊斜睨着季昕予片刻,然后伸直了胳膊指向季昕予的方向,大声呵斥道:
  “干什么呢!偷懒吃闲饭呢你!”
  季昕予被他突如其来的斥责吼得愣了一下,这老头精的跟猴儿似的,还从来没在这样开放的场合吼过他,怎么突然……
  “说你呢死小瑾!给我滚去打扫花园!”陆忠的食指一歪,正朝向小瑾的鼻尖。
  不知为何,季昕予总觉得陆忠是在骂他。
  “我们陆家不养闲人,再被我抓到一次你就死定了!”陆忠恶狠狠地叫骂道。
  这次季昕予可以确定了,那个“死”字的的确确是盯着他自己的脸说出来的。
  多大仇!
  季昕予满头黑线地想,明明是温昕沅自己拒绝了陆深,陆深自己把原身带回的陆家,怎么陆忠的戾气就只可着他一个人撒呢。
  “忠叔。”低沉的男声在季昕予头顶响起,轻轻一声,陆忠霎时便收了张牙舞爪的架势,连那张沟壑丛生的脸居然都变得平和了。
  季昕予回头,果然看到陆深正站在楼梯最高处,一身灰色家居服,脚上蹬着双与他同款的灰色拖鞋。
  他回头时,陆深好似提前有感应似的,也低下头与他对视片刻。
  这好像是,那晚之后第一次见面。
  没来由地,季昕予心跳加速了。
  又不是第一次,又不是两情相悦,有什么好心跳的!
  季昕予默默地想,猛地收回了视线。只是,脑袋转的有些用力过猛,居然连带身体都重心不稳,朝楼梯下面摔了过去。
  “当心!”身侧的小瑾一声惊呼,及时伸手拉住了季昕予,才没让他狼狈地滚下去。
  他站稳后,还是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很好,别说拉一把,连动都没动,不,连看都没看他!
  呵,臭男人!
  季昕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顾自地往下走去。
  才刚走了三阶,陆深便健步如飞地从旁边略过去,头也不回地撇下一句不咸不淡的:
  “特意叫你下楼验收卧底成果,还不赶紧,趁热乎的。”
  话音落下,季昕予便又听到陆忠恢复平稳的声音:“小瑾,跟我走。”
  然后,小瑾也健步如飞地从旁边发射出去了。
  季昕予:……
  此刻,我平等地怨恨每一个人。
  等等!死陆深,骂谁是狗呢!
  “……针对本轮大幅调价,我们请到了行业专家、温氏集团总裁季明杰先生进行现场解读……”
  客厅那面半墙大的电视机突然点亮,里头传来女主持标准清晰的普通话。
  “季明杰?”季昕予只好把对陆深愤慨先放一放,听到节目内容后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深又将电视声音调大了些,在嘈杂的相互恭维声中,他僵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
  “拜你所赐,季明杰连夜拿下了最后全部的低价货。”
  “现在已经是,著名行业捕手了。”
 
 
第24章 还嘴
  “什么?!”
  季昕予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深, 怎么可能真让温家掐准了机会呢?
  那天史晨堂而皇之地在书房外面与别人谈论收购原材料的事,摆明了是说给他听,想通过他传递给温家的不是吗, 怎么会是确凿的涨价消息!
  陆深烦躁地将遥控器随手一扔,从茶几上拿起盒烟来, 点燃吸了一口, 一言不发。
  “……对于本轮突然涨价, 季总是您是怎么看的呢?”
  电视里的人们还在热情地侃侃而谈,一半是所谓明知故问的学术探讨, 另一半是嘉宾之间相互恭维。
  都不用看,季昕予就能想象得出季明杰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眼下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昕予也顾不得什么姿势美不美观了, 强忍着不适左摇右晃地冲下了楼梯,一pi股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次的涨价还是有迹可循的, 当然不是说那些三流媒体的炒作,哈哈哈, 什么权威期刊还是第一财经的,那些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电视里的季明杰说到这里,季昕予便听到陆深重重地踹了一下桌子, 夯实的桌腿带着沉闷的声响推皱了地毯。
  看来陆深,真的很生气!
  这个季明杰也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 这次项目还远远到不了生死一线的地步,才刚一占上风就飘了,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
  明知道陆氏靠传媒和文娱起家,居然敢明晃晃地在电视节目中内涵。
  他真当这点小亏损能扳得倒陆氏不成!真不知道这样的猪脑子, 几十年前是怎么哄得原身母亲死心塌地, 又怎么傍上了温以珏这样的高枝。
  到底是同姓亲人, 季昕予心虚地转过身背对陆深,防止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他激怒他,直接被拖去花园当肥料。
  “……从政策上来看,进口木材的关税从下季度开始就要提升,这个关税啊……”
  季明杰油腻的脸被宽屏拉成了正圆形,挂在面儿上那洋洋自得的笑容被放大数倍后,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呕。
  或许是被现场那些人戴的高帽糊住了心眼,他居然在财经频道里,对政策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呵呵,”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一阵干笑,打断了季明杰的高谈阔论,“那么我们广告之后,继续听专家讲解行业趋势,敬请期待。”
  趁着中插广告时间,季昕予眼疾手快地从地上捡起刚才被扔掉的遥控器,“啪”地一下关了电视。
  “卧薪尝胆、受尽折辱才换来的家族荣耀,不再回味回味?”
  陆深朝他吐了口烟雾,朦胧雾气间,那双鹰一样犀利的目光却能精准盯在季昕予脸上。
  这烂人什么意思!
  季昕予瞪大了眼睛,以强烈的目光回瞪回去。
  他是好心办了坏事,被温家趁机拿到了机会点没错,但这只是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画手,对商业知识一窍不通造成的误伤而已。
  怎么到陆深的嘴里,就变成了他处心积虑想偏帮温家了?
  啊,眼睛好酸……
  陆深故意往季昕予的眼前吐了口烟,他那倔强的眼眶刹那间便被熏出了泪花,只能收回自认为凌厉的目光,按揉几下,缓解香烟带来的酸涩感。
  “呵,芝麻大点儿利润,至于感动成这样?”陆深恶趣味地明知故问道。
  季昕予微微蹙着眉头,顶着双通红的眼眶,倔强地再次瞪着陆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我是好心办坏事,但是报价的事情足以说明我的立场!”
  陆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一样,冷哼一声,讥讽道:“投石问路,是季明杰教的,还是喻安洲?”
  季昕予:……
  莫名其妙体验了一把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哟,看来真是小情郎教的。”陆深靠近了些,鄙夷地在季昕予的脸上捏了一把。
  季昕予索性往沙发靠背一躺,摆烂地听之任之,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要辩了。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陆深似乎也没了调笑的兴致。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黑了下去,站到季昕予身前,以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问:
  “你以为我忌惮温家不敢对你动手?还是认为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足以让温家人救你离开?”
  季昕予使力想起身坐直,却轻易被陆深单手钳制,压着锁骨跌回沙发里。
  “反抗?以你?”陆深不屑地冷哼,手下加了一点力气,便能听到季昕予艰难地呼吸声。
  他再次轻蔑地说道:“醒醒吧我的小卧底,温家敢把你送进我陆家大门,就没想让你活着出去!”
  季昕予根本顾不得听他在说些什么,强烈的压制似乎要将他的锁骨压断、胸腔压垮,他只能下意识地握住陆深的胳膊用力向上抬,却收效甚微。
  即使前天夜里没有被折腾那么久,他这株瘦骨嶙峋的病秧子,也根本不是陆深的对手。
  “说话啊,现在说,说你喜欢我,我一定相信。”
  陆深脸上的鄙夷愈演愈烈,一边用言语刺激季昕予,一边却挟制着不让他发出哪怕简单的单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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