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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符吉的侄子。”男人认出符多，脸上是遇到麻烦事的懊恼，随即目光落在陆言身上，但眼神却变得炽热起来：“陌生面孔，你是外来者……”
陆言说不上来那种怪异的目光，虽然对方脸上的表情没变，但陆言莫名感觉到粘稠又恶心，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陆言护着符多，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对方是中央管理局的人，若不好好沟通，哪怕他们回到村子，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陆言注意到，先前男人看符多的一瞬流露出嗜血的杀意，此人绝非善茬。
“你是昨天下飞船的外来者吧，怎么迷路走到这里来了呢？”男人换上一副友善的面孔，仿佛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戒备心，特意提醒：“外来者到了无名星都需要去中央管理局登记，我带你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们知道回去的路，不劳烦你操心。”顷刻的权衡后，陆言还是开口拒绝。
他和符多在不断后退，眼看男人脸色不对，陆言拉着符多就往他们来时的那条小路跑，身后的脚步快的离谱，还没走两步陆言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借力把符多推远，大喊了声：“跑！”
肌肉记忆让陆言很快做出反应，熟练掏出藏好的小刀，他下意识就回头刺穿对方抓住自己的掌心，只等男人吃痛后放开自己。
只是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手掌处的伤，更加用力的抓紧衣服布料，直接给陆言来了个过肩摔！
陆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只听‘碰’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手里的刀都掉了。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到底不如从前，四肢感觉都要散架了，愣是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
男人却并不着急对他动手，也没有去追逃跑的符多，军靴慢条斯理地踢开了陆言掉落的刀，似是在欣赏一个毫无威胁的小玩意在挣扎，耐着性子和陆言打趣道：“你是个Omega吧，Omega怎么能动这种锋利的东西，若是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陆言眉头微皱。
对方那只被他刺穿的手已经不流血了，手上的血肉也很奇怪，这不该是受伤的伤口，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想，陆言下意识就想去小包里掏枪。
男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伸手抓住陆言背着的小包，力气大到连包带人全部提在半空中。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敢真刀实枪，动手反抗的Omega，弄得我都不敢用力下手，怕把你弄坏了。”他说着在鼻尖凑过来，在腺体处嗅了嗅，似是闻到无比美味的佳肴，满脸沉醉其中：“毕竟我们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但就算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我还是闻到了你的香味……”
这么近的距离，陆言倒吸一口凉气，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男人继续想要贴近，贪婪地想要嗅到更多时，远处一颗雪球扔来，直击男人的脑袋，紧接着又是两颗三颗……
“你放开他！”是去而复返的符多。
男孩还是很有义气的，他走了一段路，在那里等了陆言很久也不见人来，纠结再三后，还是带着他的一捧雪球回来了。
“碍事的小崽子。”男人转头看到了符多，随即又被迎面砸来的雪球扔了满脸，他不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骂了声打算动手。
“别动他！”
陆言挣扎着，手却碰不到背后包里的枪，可能是感应到他的情绪，陆言手上戴的镯子发出微小的颤动，似乎也是被惹恼了，正悄无声息的化作一滩液体聚集在陆言手心。
在男人把头转过来的瞬间，陆言想也没想，同样学着符多把手里的东西糊在对方脸上。
男人愣怔的眼底闪过疑惑，不明白陆言这个黏糊糊像橡皮泥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摊粘液顺着他眼角的间隙正不断往里钻入……
随着凄惨的叫声，陆言瞬间呼吸骤停，他看着男人的右眼通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掉了，好好的眼球正在快速枯竭，直至右眼完全瞎掉！
此时完全顾不了陆言，男人把他甩在一边，双手直接戳进眼睛里，试图把里面的东西取出。
“他、他怎么了……”符多战战兢兢的问，身子都在哆嗦。
陆言脑海里浮现在M90860星球时，假扮成白颜悦的怪物那凄惨的样子，陆言也顾不得疼了，小跑过去用手遮住符多的眼睛。
“你干嘛……”
“别看！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陆言死死捂着他的眼睛，果然很快就出现了同当时一样血腥的场景，男人为了把东西取出来，手非人般扭曲着，戳进脑袋里，就算是这样男人也没有死，疯狂般在自己体内寻找外来物。
但那只是徒劳，伴随着痛苦的声音，过了很久，眼睁睁看着一个类人的怪物只剩下一副皮囊，吃饱的某滩在地上爬行着回来，陆言才松开符多。
符多不可置信看着男人原本站着的位置，震惊不已：“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它不是人，撒了特殊的药……它死了……”陆言扶额，胡言乱语的解释：“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符多两眼放光：“它是怪兽吧！你们该不会是来我们星球执行秘密任务的英雄吧！”
陆言：“……”
沉默半晌，陆言认命道：“你说的对，还请你一定要帮我守护秘密。”
第九十一章 你会不会半夜咬我一口？
本来陆言还担心符多看到男人的死状，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结果这小子积极乐观的很，回去的路上反倒显得格外兴奋，不停询问关于的一些中二问题……
陆言做出神秘的样子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奈何一路上仍逃不过轰炸般的问题。
敷衍到心累的时候，陆言勉强扯开话题问：“我身上有什么香味吗？”
他们明明没有发出声响，却还是被发现了，陆言记得当时男人说他身上有很香的味道。
符多左闻闻，右闻闻，一脸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陆言自己也没闻到任何味道，可联想刚才男人变态般痴迷的模样，他还是再三确认，先前不是没碰到过完美诞生物，也不像那家伙一样恶心。
两人回到村子时天已经黑了。
进门看到白颜悦回来，陆言凑过去就把围巾取下来，踮起脚尖，主动把脆弱的腺体暴露给白颜悦：“你闻闻我香不香？”
其他人：“……”
小年轻玩得挺花啊！
难得白颜悦瞳孔微缩，不知该作何表情的顿在那里，耳根有些微微涨红，Omega这种行为跟求欢没什么两样。最主要的，这是陆言主动……
白颜悦回神，眉眼轻垂，手掌轻轻抚上那纤细的腰，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
“香，言言当然香。”
感受到腰上不安分的手，陆言抬头看清楚白颜悦浓密的睫毛，还有微红的脸颊，突然发现对方会错意了。当着其他人的面，他的行为确实不妥，这下弄得自己脸上也烫得不像话。
“啊……你们聊，我带他们去煮晚饭。”
作为过来人的符母打圆场，拉着孩子们装作无事去切菜，可房子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完全不足以掩盖陆言的尴尬。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言小声解释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今天我和符多出去发生了一些事。”
白颜悦垂眸注意到‘胖’了一圈的手镯，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陆言降低声音，没有一股脑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房子小，隔音差，这里不方便开口。
白颜悦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喊了声符母，询问这附近是否有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们有些事情要沟通，要走一会儿。
符母满脸笑容，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一副过来人懂的表情，告诉他们村里有个废弃的房子没人，不过动静要小一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她对两人的印象都很好，先前可能还会有所提防外来者，但早上陆言教了她很多意想不到的知识，白颜悦更是帮生病的丈夫干活，还把今天拿到的酬劳全部给她了。要是真的存在坏心思，大可不必这样帮忙。
白颜悦道谢，陆言脸莫名有发烫，他知道符母想歪了，偏偏又不好解释什么。
一旁的符多看到两人出去，认为他们要商量秘密任务去打怪兽，满脸羡慕：“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符母狠狠拍了下这儿子：“臭小子，才多大就惦记这种事！”
符多：“……”
两人来到符母说的废弃房，路上白颜悦探查了手镯，微微蹙眉，脸色不太好。
这次它几乎撑到积食，远比南宫战那次吞噬的还要多，若是对方再强一些，很可能会被反噬。从白颜悦触碰镯子开始，它便委屈屈巴巴将撑到‘嗓子眼’的食物传输给白颜悦，恳求老大给它分担一些。
吃是很快乐，可吃到想吐真的很难受！
陆言眼看着白颜悦拿出一个玻璃瓶，他手上镯子分化出一些液体，被装进去，镯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了些。
“言言，等它消化以后，想吃的时候喂给它吃。”
“好。”
陆言接过玻璃瓶，又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一直以来，陆言的信息素都很淡，类似于那种晒过被子的阳光味，不仔细去感知的话几乎没有味道，更没人说过他香，所以陆言对男人所说的香味格外在意。
总不能变为Omega以后，连信息素都变了吧。
“言言，你听我说，这里的情况远比我们表面看到的要复杂。”白颜悦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即将面临一场头脑风暴，简直绝了，他从记忆错乱醒后，不是在思考，就是在思考的路上……他真谢谢秦修书那个混蛋！
陆言缓了会才道：“你说吧，我听着。”
反正躲不过，等回去以后，他一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我从头开始一点点说。”期间白颜悦捋了捋思路，先回答了陆言最在意的问题；“很香。”
夜晚废弃的房子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微弱的光亮洒在少年血色的瞳孔，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看得陆言心里一跳一跳的。
他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眼神，记忆里，秦修书和今天遇到的男人都是这样，像是狩猎者盯上猎物一般，不过白颜悦的目光更多的是志在必得的坚持，而不是其他人的目光，给陆言一种粘稠似恶心的感觉。
“与虫子一样，完美诞生物生来便划分了阶级，我注意过，但凡高阶以下的家伙都没有办法感知到言言身上的香味，而人类更是完全不会觉察。完美诞生物本来就罕见，足以达到高阶的家伙更少，就算是把所有的完美诞生物加起来，高阶的数量少得可怜。”说到这里，白颜悦声音沉了沉，眼底染上一层阴霾：“但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存在高阶种。”
虽然不及秦修书，但把高阶种放在无名星这种地方，不仅仅是大材小用那么简单，没人会蠢到如此。
“我这是天生的？”活了这么久，陆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上有香味的？”
白颜悦看似正面回答道：“从初次见面起就闻到了。”
“很香，如罂粟般诱人，只是距离稍近些就让人上瘾的味道。”
“甚至能够明确意识到，只要吃一口，实力就会得到质的增强……”
陆言打了个冷颤，他就说那种眼神是真的想吃了自己，感情他就是一个香馍馍。
白颜悦安慰道：“但高阶种拥有超乎普通人的智慧，不像没有智商的低阶种一样，看到美味摆在眼前，便迫不及待吞噬。不过也因为他们感觉不到，所以我们之前遇到的完美诞生物都没有发现过。”
他这么说陆言也高兴不起来。
陆言抱紧自己，一脸悲痛：“你不会哪天半夜，闻着香味咬我一口吧？”
白颜悦被他逗笑了，也许最初是怀着那样的小心思，可在长时间的相处中，那心思早就变味了。
白颜悦作势去抱人，陆言半信半疑地任他来，只是身体有些僵硬，没办法，任谁知道自己是个会跑的食物，都不会放心对方。
“我呢，才不像那些家伙一样肤浅。而且言言才不是食物！”白颜悦眨着眼，眸底尽显单纯。
陆言试探性问：“我这个情况，还有救吗？”
他要是实力强悍，不说是enigma，哪怕是个SS级Alpha陆言也认了，毕竟实力越强被吃掉大补很正常，可陆言最开始分化时就是个普通的A级Alpha，现在更是变成了柔弱可欺的Omega，怎么偏偏是他？
他父母生他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紫微星降世。
回想恢复的记忆，陆言翻遍了也找不到特殊之处。
“这里，”白颜悦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戳了一下陆言的太阳穴：“有东西。”
白颜悦继续道：“这次来无名星恢复记忆只是其一。”
陆言明白了，之所以顾不上皇室整出来的幺蛾子，是因为白颜悦想尝试能不能把他脑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在帝国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高阶种，这次就那么巧遇上了！
可是他脑子里能有什么呢？
两人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暂时放一边，谈起无名星的异常。
“这是我今天去新矿区开采的矿，外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铁矿，但里面蕴含浓郁的能源，这么多年，中央管理局大量开采这些，积攒的能源足以用于帝国投入一场战争的资金了……”
他们要用这么多能源干什么？
陆言也把今天和符多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也知道这里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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