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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古代架空)——青端

时间:2024-05-05 10:08:48  作者:青端
  听到田喜亲自来传令对自己的处置,德王脸色青白,骤然安静下来了,隔了好一会儿,居然对着看不起的阉人头一次低了下头,求他:“田喜公公……本王真的没有下毒……能不能求陛下再见本王一面?”
  半点也没了当初目中无人、对田喜肆意无力的张狂模样了。
  田喜带着一贯的笑容,温和地道:“罪人裴永,你已经不是亲王了,往后余生,便在皇陵安生度日吧。”
  德王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半晌,吐出一句:“哈!幽禁凤阳……生不如死!还不如像杀了太子那样杀了我!”
  田喜看他蓬头垢面,怜悯地叹了口气:“哎哟,您可别说这种话,陛下仁慈,允准你携带妻儿一同前去。今晚便要出发,最后几个时辰,您再好好儿看看京城吧。”
  德王冷笑了声“仁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随即就坐下来不再说话,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和以往的暴躁狂乱对比,安静得有几分诡异。
  相比德王或癫狂或诡异的状态,安王就要显得平静多了,甚至没有试图见陛下一面解释辩驳。
  田喜传完命令,回到宫里的时候,老皇帝正靠在榻上,熬着又一次的乌香瘾发作,闷闷咳喘。
  “德王殿下想要在离去之前,再见您一面。”
  虽然嘴上并未答应德王,但田喜还是将德王的请求报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听完,似是感慨般,沙哑开口:“老五从前对你态度那般差,你竟还肯为他说话。”
  田喜瞬间冷汗直流:“陛下,奴婢……”
  不等田喜解释,老皇帝浑浊的双目转到田喜身上:“田喜,你知道朕当年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吗?”
  当年老皇帝登基之后,那些跟随着他走到皇位,知道他阴暗的秘密的人,除了田喜之外,都一个个被处理了。
  老太监额头上冒出了汗:“因为……陛下仁慈。”
  田喜吓得后背直发毛,老皇帝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
  因为田喜不是最机灵的。
  甚至懦弱胆小,谨慎过头,不敢做出格之事,所以才能跟在他身边,活到现在。
  越胆小谨慎的人越不敢背叛。
  就像德王,他那个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蠢笨儿子,表面上那般嚣张放肆,实则在面对他时,胆小又怯弱,连像太子那样反抗都不敢。
  或许是因为十几岁时见到了太子的下场,德王对自己的父皇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因为田喜带话而产生的三分疑心被按回去,老皇帝眯着眼,想着德王那日在书房声嘶力竭的大吼,又想到当年被射杀在宫门前的太子,耷拉着的眼皮下精光与冷漠交织,半晌之后,竟然开了口:“带德王来见朕。”
  这个冷血的帝王,到了暮年,竟然真的学会了心软?
  田喜惊讶不已,低声应是,出去传令,叫人带德王过来。
  回到室内时,外面又下起了雨,雷声隐隐,室内愈发显得昏蒙蒙的,阴暗而压抑。
  老皇帝的呼吸声很沉很重,仿佛某种粘稠的东西糊在嗓子眼,要很费劲才能喘息:“德王已除,安王,也被朕赶回封地,只剩,定王。”
  他不知道是在对田喜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脸上浮现出一个奇异的表情:“朕,这两年精力不济,他们都以为,朕拿定王毫无办法。”
  “但是定王的死穴就在宫中。”
  田喜默不作声为老皇帝倒上一盏热茶。
  “田喜,小殿下可睡下了?”
  田喜低声道:“这两日天凉,小殿下有些受寒睡得早,两刻钟前,冯吉禀报,小殿下已经喝下药茶睡下了。”
  老皇帝平淡地嗯了声:“去把小殿下带过来。”
  “……是。”
  大概是因为被钟宴笙嫌弃过脏爪子,下了雨后,踏雪就不喜欢去庭院玩了,趴在萧弄腿边,甩着蓬松的大尾巴,懒洋洋地打哈欠。
  萧弄面前堆叠着雪花般的信报,随意翻了翻。
  果不其然,“囚澜先生”抓到,锦衣卫便松懈下来,将人手都撤回去了。
  展戎站在旁边,报告完最新的情况后,不解地问:“王爷,既然要用囚澜先生的线索吸引宫里的视线,为何要在今日把这个饵彻底抛出去?”
  萧弄正想说话,喉间突然一阵发痒,别过头闷声咳嗽了几声,唇角溢出缕血迹。
  老皇帝前些日子病得昏昏沉沉的,又连番受刺激,不是很清醒,他在宫里往来自如。
  前两日大概是加大剂量用了乌香丸,老皇帝从病痛昏沉中醒过来,皇城的防护便愈发严密了。
  再进宫就过于冒险,王伯真得吊死在房梁上。
  这几天别说去明晖殿偷偷吸两口迢迢了,连消息传递都变得困难。
  耳边鼓噪,胸口也极度发闷,脑袋隐隐作痛。
  萧弄眼也不眨地将血迹抹去,不咸不淡道:“本王吸引老东西的视线,是在给裴永一个机会。”
  展戎吓了一跳,都顾不上迷惑了,连忙递茶水上来:“主子,今夜雷雨交加,您的头疾……”
  萧弄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人都备好了?”
  展戎只好咽下话:“都备齐了。”
  “把本王的甲拿过来。”
  萧弄的语气里多了丝低柔的冷酷:“今晚要变天。”
  今秋比往年都要寒凉得多,地龙却还未烧起来。
  钟宴笙怕冷得很,寝房里已经放了好几个炭盆,不过为了防止闷出问题,窗户总是开着条缝。
  这两日明晖殿监视的视线越来越多了,连霍双也不好向宫外递消息了,钟宴笙存了丝警惕,没喝厨房送来的药茶,而是吃下了楼清棠给的风寒药。
  吃了药身上有些发汗,他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听到外面的雷声,忽然惊醒,看到屋内漆黑一片,潇潇小雨已经下大了,噼里啪啦打着窗户。
  因为德王安王的事,京城的气氛很紧张,风雨欲来,宫里也如黑云罩顶,气氛沉沉压着,暂时联系不到萧弄,钟宴笙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浓,见凉丝丝的雨被风吹进了屋子里,翻身下床想去关窗户。
  走到窗前,感觉周遭有些过于安静了,钟宴笙顿了顿,抓紧了袖子里的匕首,小声朝外面叫:“冯吉?”
  没有回应。
  钟宴笙心里微沉,又喊了一声:“霍双?”
  以往都守在屋外,随叫随到的霍双也没有回音。
  钟宴笙心里一突,正想将窗户拉起来,一只手突然从漆黑的雨夜里探出,“砰”地重重地按住了窗户。
  “轰隆”一声,远空滚雷炸响。
  雨声越来越大,从阴寒的狱中走出来时,德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看德王这副模样,几个跟在后面的锦衣卫眼底涌出几分轻蔑鄙夷。
  一会儿见过陛下,这位曾经的德王殿下就要被赶出京城了。
  所谓凤子龙孙便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亲王殿下,发起疯来,跟寻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如今还会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跟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真是狼狈又可怜。
  宫门打开的时候,又是轰隆一声雷。
  德王的发抖越来越严重,严重得一个锦衣卫担心他会就此发病咽气,责任会落到他们头上,忍不住凑过来查看德王的情况:“罪人裴永,你……”
  他话音一滞。
  德王那张蓬头垢面的脸上,居然不是恐惧,而是在癫狂兴奋地发抖,撞上那个锦衣卫的眼神,他嘴唇抖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字:“杀!”
  那个锦衣卫还没吭声,脖子一痛,就砰地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趟,与地上脏污的雨水混成一片。
  宫门前瞬间大乱。
  养心殿内还是一片宁静,田喜下去传令了,老皇帝安稳地躺在榻上,朦胧地想。
  德王的外祖父是个大隐患,等处理完德王,接下来就该处理德王的母家了。
  屋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陛下!不好了!”
  老皇帝顿了顿,睁开眼。
  “德王……反了!”
  在锦衣卫都为了把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囚澜先生”逮住而耗费精力的时候,德王那位曾督五军营戎务,如今任都指挥使外祖父不知何时暗中进了京,与狱中的德王通了气。
  德王不甘于被贬为庶人罚去守皇陵一辈子,德王的母家更不能放弃他。
  放弃了德王,老皇帝下一步就是要对他们动刀子。
  先皇后的母家曾经何等辉煌,不也被连根拔起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是为了德王,还是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出乎老皇帝的意料,他印象里底色如田喜那般懦弱的德王,效仿当年的先太子,在宫门前反了。
  像是又逼疯了一个儿子。
  脱轨,混乱,力不从心,事情仿佛开始不受掌握。
  老皇帝愕然了一瞬,脸色瞬间沉下来,抓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一群废物!”
  跪在下面的锦衣卫指挥使被砸了一脸,也不敢吭声,垂首说明详情:“方才带德王进宫的路上,开了一扇小门,叛军便是从那道门突破进来了,声势甚猛,眼下我军节节败退,陛下……”
  老皇帝的眼神阴沉沉的,却似乎并未烦恼德王的叛乱,依旧躺在榻上,缓缓问:“定王呢?”
  指挥使一愣:“定王……”
  今晚这么乱,德王都反了,定王府又一向不好靠近,哪还有空去盯着定王?
  看属下的神情,老皇帝哪儿还不清楚今晚的混乱从何而来,顿时发出声冷笑:“朕就说,老五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萧弄是手握重兵的异姓王,都不必老皇帝防备,平日朝廷里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萧弄。
  老皇帝待他那般“宽厚仁慈”,萧弄没有任何理由,也不能反,他敢反,军中绝不会有支持的声音,只会失了人心。
  但今晚不一样了。
  德王逼宫,萧弄若只是来护驾呢?
  黑甲军在漠北如同不祥的黑云,连蛮人的铁骑也恐惧对上萧弄,五军营眼下已经大乱了,一部分跟着德王母家谋叛,另一部分还在城外,估计连消息都没收到。
  就算赶来了也不够黑甲军杀的。
  “小殿下呢?”
  哪怕知道宫外已经乱成一片,老皇帝的坐姿依旧安稳,并不急迫:“还没带过来?”
  霍双是太子旧部,但从未见过太子,钟宴笙的身份也瞒着,哪怕还有三两个见他面熟的老臣,也不敢说什么。
  但无论霍双知不知道钟宴笙就是自己的主子,在他眼下也得听令,今晚让田喜去传令时,他就先把霍双调开明晖殿了。
  指挥使忙磕了个头,刚想说自己这就去看看,殿外又匆匆赶来两人,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
  “小殿下不在明晖殿!”
  老皇帝眼皮一跳,唰然坐了起来,,连方才听到德王反了反应也没这么大,不再那般从容,胸膛急剧地起伏了几下后,发出了窒息般的咳喘,底下几个人吓得簌簌发抖,却不敢上前。
  喘了几口气后,老皇帝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从牙齿间吐出几个字:“愣着做什么,即刻派人去找!”
  指挥使心惊胆战的,立刻带着人退出去,急忙去找钟宴笙了。
  屋外的雨声哗啦啦的,凉风卷袭进屋内,衣袍与床帘都被吹得翻飞,湿漉漉凉浸浸的雨仿佛顺着风落在了身上。
  接二连三不受掌控的事情发生,老皇帝又惊又怒,咳喘得越发厉害,有几丝昏沉。
  吃了太多乌香丸,神智像是被乌丸与它带来的瘾侵蚀了,独自咳喘了好一会儿,老皇帝才又意识到,田喜没有像往日那样,过来递热茶拍背。
  习惯了田喜在旁边添茶倒水小心翼翼伺候的样子,老皇帝皱着眉有些不满,沙哑地张口:“田喜。”
  不是出去传令了吗,怎么还未回来。
  老皇帝又咳喘了几声,手脚泛冷发痒,在情绪的大起大落之下,乌香丸的瘾发作得厉害。
  乌香丸……
  老皇帝手脚发痒,意识昏沉了一下,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到床边,枯瘦的手指发着抖,拉开床边的暗格,急切地抓起药瓶,颤抖着倒出一枚乌香丸咽下去。
  分明是一样的味道,咽下去后,却迟迟没能止息身体病痛与咳喘。
  老皇帝心底犹疑,想要再倒一丸,发抖得厉害的手指却握不住药瓶,砰地摔到地上,圆溜溜的乌丸顿时散落了一地,甜腻的香气盈满了屋子。
  嗅到乌香的味道,身体的瘾发作得越发厉害,身体都在抽搐,老皇帝倒在床边,想要伸手去勾够最近的那颗,却怎么也够不到,圆溜溜的乌丸被指尖一滑,反而滚得更远了。
  救命的东西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碰不到,骨子里像是有蚂蚁在爬,老皇帝暴怒起来,声音嘶厉:“来人!”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人来。
  从前至高无上,肆意玩弄把控着人心的天子,狼狈地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相应。
  老皇帝的呼吸紊乱,眼底一片血丝,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为何没有宫人进来,只是出去传道命令的田喜又为何迟迟不归,只知道直勾勾盯着地上的乌丸,趴在地上爬过去。
  就在他快碰到那枚乌丸时,门边传来了声音。
  老皇帝恍惚着一抬头。
  一阵电闪雷鸣,风雨大作,门边的人雪白的衣袍如浪翻飞,纤尘不染的高洁,背光中看不清容色,只觉眉目皎皎,一派光风霁月。
  老皇帝瞳孔骤然一缩,恍恍惚惚生出幻觉,门边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一个是典雅高洁的康文太子,一个是琼林玉树般的先太子。
  那么明亮的两个人,如日当空,如月皎洁,过于刺眼,照得身边的人都宛如阴沟里的老鼠,越明亮,阴霾越大。
  他惊惧得毛骨悚然,眼睁睁看着康文与先太子走到他面前,一抬脚尖,轻轻踢开了近在咫尺的乌香丸。
  意识倏然回落,康文与先太子的眉目逐渐混合融在一起,变成了一张更秀美柔和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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