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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牙齿随之掉落，就像是老人脱落一般，血流满了地上，牙齿掉在了地上。
她眼前都是红色的，而这一切宛如噩梦一般，还是她永远都离不开的噩梦，塔娜恐惧地大喊一声……
她眨着流泪的眼睛向上看去，她面前真正的现实又流露出了些许表迹，那些怪物向她走来，捧住自己的脸，那些触须往她的脸凑了过来，像是蚂蚁往上爬要进入眼角膜一般，祂们从嘴巴往上爬上了眼睛，细小的触须马上要钻入其中。
在肉被戳了进去一点，触须马上就刺破肉发出噗嗤的一声，就差一点刺破眼角膜的时候，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塔娜转头就伸手往前爬着，她想跑但是她跑不了身后的触须牢牢掌控她，她浑身僵硬只模糊听见了命运在她脑海里发出的咚咚声。
咚咚
咚咚咚……
系统音从遥远的深处带来了命运的回响。
【塔娜潜行鉴定结果:1d100=45/35 「失败」
你逃不了。】
在那些触须要钻入眼角膜时，塔娜眼神又变得虚无起来，她的牙齿似乎又回来了，塔娜惊喜地摸着自己的牙齿就像是病人急切的摸着自己所有的一切，紧接着她摸到了，塔娜兴奋地摸着自己的牙齿洁白的硬邦邦的牙齿。
她表情开心愉悦，不过没有开心多久，她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一个医生，她看见了医生的黑色靴子和腿，塔娜往上看去。
那个医生戴着白色假发和单片眼镜，身上正一丝不苟的穿着白色大褂。
他和塔娜对视了，神情里都是藐视，他抬起手握住了塔娜的下巴对塔娜嘘了一声紧接着说了什么，塔娜没有听清，她听不清楚她努力分辨却只听见。
“哎呀呀，这些牙齿都坏的不行啊，看起来得在给你安一些然后在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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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通往莫斯科的列车
虽然面前那个男人说的话在塔娜听起来是这个样子，但是塔娜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自己听到那样，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所经历的幻觉了。
塔娜终于哭了，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流露出了出来，在怎么坚强在怎么接受疯狂也无法抵挡人内心的恐惧，她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存在，她时不时可以见到现实但是片刻又被重新拉回那种恐怖梦境。
塔娜的眼泪打湿了史丹夫伯爵的手，她喃喃自语“我分不清啊，艾利斯德，艾利斯德……我真的分不清……你在哪里啊。”
史丹夫伯爵嫌恶地放下手上的存在，苍白脸色却遮不住恍惚的女人随着惯力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了骨头咔嚓的声音。
片刻后，塔娜陷入了昏迷不再喃喃自语。
史丹夫伯爵是指望不了这个女人可以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了，他也不想在重复一句，她的同伴在哪里这种毫无意义的话了，史丹夫伯爵冷漠地想这个人类疯了，他就像是看一只蚂蚁死了一般那样毫无所动，司空见惯。
史丹夫伯爵拿着手帕擦擦手看了一下天空，此时太月亮高挂，新的重启又要开始了，原本对此很习惯的史丹夫却突兀地皱了一下眉毛，他想念江可心了，他想见江可心哪怕是对自己产生恐惧对他有利用的讨好都多无所谓，想到这里又想到哈根的愚蠢。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的说“哈根，你个白痴，人类都是狡猾的存在，你来杀我给你带来什么结果?带来的后果就是我们的人类逃跑了，除此之外呢?嗯?”
哈根闭着嘴什么也不说，他的脸上的皮被擦掉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全是触须，身上都是碎成一片的人皮，祂们轻飘飘挂着，就像是机器人的皮被磨蹭了一大块一样，哈根没有说话，史丹夫伯爵也不在意哈根回不回答他，他继续说。
“我知道你也喜欢那个人类，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在详细谈，不过谈的前提是我们得先把他留在这里，留在我们的纬度，你希望他离开我们吗?”
“艾瑞斯那个看不住人的白痴呢。”看哈根始终不回答，史丹夫换了一个话题。
哈根这才垂下眼睛语气里都是不解: “艾瑞斯还在难过，祂的海洋馆已经成为祂的巢穴了……艾瑞斯都留不住他，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拒绝我，我对他忍下了许多本能，还为了他……”
哈根说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地寻求答案，在哈根看来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却得不到想要的。
史丹夫伯爵失笑了他懒得理哈根，他看着那些同类摇摇晃晃往前走，他们离开了这里，而过了45分钟后庆典又要开始了，祂们又要重复新的一轮。
也就是说45分钟是祂们恢复本身模样可以肆意活动的时间，史丹夫伯爵从不阻止他们。
史丹夫伯爵踩了一下地上的女人，女人在昏迷时吃疼的流露出痛苦神情，史丹夫伯爵不以为然口中的话残酷又现实。
“首先，哈根，第一，你杀不死我，第二，你还是不够像我这般狠心。
好了别讨论这些了，先通知艾瑞斯，让他过来，让他把这个女人也带走，这个应该是我们小人类的同类，虽然她疯了，但是她也不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毕竟这个女人和他口中的艾利斯德所指是那么显眼，很显然他们都是当初坠落在雪原上的人类。
他说完后点着火，低下头，烟雾弥漫，史丹夫伯爵的面孔都被笼罩上一丝雾，他轻轻咬着烟嘴感叹人类的烟是一个不错的发明。
这个时候的史丹夫伯爵看起来比人类还人类，他一字一句说“他竟然想跑，那就告诉我们的小人类这个世界是如此残酷，他离开我们会遭遇到什么。”
“找到那个艾利斯德，告诉他，只要出卖我们的人类就可以换取这个女人的生命，这是一个你好我好的交易，然后接下来便是好戏上演。”
史丹夫伯爵看下地上的人类，一双眼睛细长迷人，嘴角勾起笑容，低下头一只手把烟掐在了人类的身上。
“如果那个艾利斯德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话那最好……就算他做不出来也没事，他的选择不要紧，关键是要让我们的人类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了吗?哈根，这是让我们留下他的最好办法。”
哈根听懂了，他低下头没有反驳，他一直以来就感觉这种计划杀人诛心且让他不喜而且还会让江可心伤心，相比较之下，他更喜欢直接行动，他舍不得让江可心难过，他会偷偷摸摸解决掉那些人。
但是现在，哈根抿嘴，史丹夫说的对，留下才能讲那些虚的，留下后祂们彼此之间的账才会重新清算。
“我要他的爱，恐惧，尊敬以及畏惧，我要他。”史丹夫伯爵抬头看着星星如此说道，其实在他得知对方要逃跑时史丹夫伯爵心里诡异升起了一丝兴奋和占有欲，他和哈根不一样。
哈根还对他有着乖顺的幻想，但是史蒂夫更为恶劣，而江这么跑了就给他开了一个口子。
一个可以肆意对待他支配他，占有他，处理他的口子。
艾利斯德和江可心此时此刻正呆在雷尔小姐的服装店里，这是艾利斯德拉着江可心找到的位置，艾利斯德说这里很安全，但是江可心不那么想，他一向谨慎习惯了。
服装店比上一次更为混乱，这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衣服，四周都是东倒西歪的吊牌，艾利斯德还看见了上次从没有出现过的剪刀，新的设计图。
而现在现在雷尔小姐去给江可心端热可可了，也因此此刻她并不在这里，原本队友重新见面应该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按照那些套路同伴见面下一步就是一起合作，但是他们现在的氛围明显不对劲，一股严肃和说不清的不明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而艾利斯德和江可心甚至没有对视一眼，他们之前分明是激动的，但是现在更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事情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还得从他们为什么从下水道离开回到雷尔小姐这而不是去找塔娜来讲，在十分钟前他们刚刚从下手道往前走即将要到达大门集合时还没出去时，上面传来了一股—那是只有一个哑巴才能发出的，口齿不清的可怕叫喊;那是只有在最为可怕的恐惧或痛苦的时刻才能发出的叫喊。
他们听见了那些混乱的来自远古时代的声音。
那个声音像是远古时代传出来的低语又像是普普通通人类之间简单的打斗声，总之这种声音声势浩大，他们全部听见了，于是他们停下了。
而鉴定声音连续响起。
那是对于他们岌岌可危的理智给出的反响。
【江可心的SanCheck: 71/47来自远古存在的声音不容许被你们听到，小心一点吧。
san=47-3=44】
【艾利斯德的SanCheck: 8/52本次提交的理智检定成功，你的运气真好，可能是你见过太多了这般存在才锻炼了你的好运气总之，祝贺你。
san=52-1=51】
艾利斯德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江可心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僵，皱着眉告诉了艾利斯德大概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艾利斯德为了不OOC虽然表面没有大多表情，但是他的牙齿却咬的很紧。
现在根据江可心所说那样话，那么现在塔娜很危险，难怪她一直没有回复自己新的消息，原来是和两个boss直接遇上了。
他想现在就出去去找塔娜，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出去是不理智的，往好处想想，万一塔塔娜躲起来了呢?他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暴露了。
而且他现在的人设和塔娜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艾利斯德努力别过眼又发了一些消息才带着江可心离开这里。
事情回到现在，艾利斯德闭上双眼，再度睁开眼神深处都是恍惚神色，他捧着杯子低下头，眼神落在了杯子里面，杯子里面的自己随着水面变得荡荡漾漾，看着看着，艾利斯德有点迷茫地将嘴唇抵了上去。
杯口慢慢地滑着，水随着动作滑入他的口中，在水入口中时，艾利斯德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滋味，一种焦灼的滋味。
而这个水并没有抚平他的担心，艾利斯德冷静不下来，他更担心了。
他摩挲着杯子的杯壁，杯子随着艾利斯德的动作摇晃，水洒了出来，他心不在焉，他就像是人在这里但是魂早没了一样。
他心中对塔娜的担忧几乎是蔓延出来，塔娜是他的朋友战友更是亲人，塔娜和他一起经历了第一个副本第二个副本以至第三个副本。
艾利斯德又喝了一口水，他捧着杯子的样子有些阴郁。
江可心也很沉默，他正坐在椅子上敲着把手。
他没有意料到塔娜还会和那两个怪物撞上，或者准确来说是他没想到他的行为导致了塔娜和那两个怪物有很大的可能遇上。
江可心不知道对此该表现出什么想法，他不感觉自己努力逃出来的计划有问题，他如果不逃出来就得一直去应付那些爱，应付就有很大的可能被迫留下来也对自己的机会没有任何好处。
而他也没有想到塔娜正好在大门那边，总之一切都不是江可心所愿意看见的，这是蝴蝶效应而已。
一只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引起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没有轻微的振翅，会是没有意义的振翅。
蝴蝶翅膀一次微小的拍动，就可能成为下一次龙卷风的理由。初始的极小偏差，会引起极大的结果差异。
江可心就是那只蝴蝶，这只能怪命运。
命运如此。
不过艾利斯德的心情不好都肉眼可见，他在怎么竭力掩饰都无济于事，江可心知道塔娜和艾利斯德的关系不止是表面那样，他们有着刻在灵魂上的友谊，这种友谊超越了普通朋友。
也因此就算艾利斯德对自己有好感，现在可能还是会更为担心塔娜从而跑回去找塔娜。
江可心只是轻飘飘地移开了眼，也因此如果艾利斯德要回去他不会阻拦，这是对方的选择，每个人对事件的选择不一样，而他不会回去。
他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他不能把通关抛之脑后，他不能让一切都前功尽弃。
塔娜和继续通关，江可心会继续选择通关。
别说他狠心，说白了他和他们只是一个路人，他连这些群人是不是天选者都不确定，不过其实江可心的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
自四年之间，从没有天选者可以一下子出现三个其中两个还是朋友，可是如果他们不是天选者，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存在，这个升纬赛对他们又是什么用意，江可心心中对他们的疑惑又升了上来。
而同伴固然可以带来慰籍，但是如果之间出现分歧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避让，自己选择自己的路，一路走下去。
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
第29章
通往莫斯科的列车
刚好这个时候雷尔走了过来，她边走过来边擦着手，她手上看起来黏糊糊的还有些黑色，估摸都是巧克力的酱，那些酱被手帕缓慢擦去，她另外一只手牢牢托着托盘，上面是一些漂亮的小点心和热可可，热可可正缓慢地晃荡着。
雷尔极为温柔地把东西放在江可心手上，示意江可心食用，随后她温柔地看江可心拿起那些事物一口一个吃了下去。
雷尔坐在椅子上等江可心差不多吃完了才不经意地问艾利斯德，她就像是单纯疑惑一般。
“你说的另外一个同伴是他吗?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救你说的被史丹夫伯爵留下的——母穴，江?”
江可心停下了吃食物的动作，他面色僵硬，别开眼，倒是艾利斯德率先开口了，他摇摇头表示并不是这个人。
紧接着他有些神情恍惚地向雷尔问话，他那与其说是问话倒不如说是就像是在向雷尔求救一般。
艾利斯德在江可心果然如此的眼神里说道。
“我们之间的交易可能有变化，他就是我们来这里要救的同伴，但是他自己出来了，可是现在塔娜也就是当初我要说原本要去接的同伴有危险了，我是想说雷尔，我们的交易对象可以变变吗?你能救救她吗?”
艾利斯德天真的以为这个土著是好人，可是江可心分明看见雷尔的眼神冷漠的如同冰块，但是艾利斯德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打击到了，他根本没有注意。
江可心琢磨了一下，他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开口提醒一下死艾利斯德。
毕竟艾利斯德也算为他做了一些事情，江可心虽然对同伴冷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冷漠地看对方去送死。
“艾利斯德，其实我们可以在想想办法，没必要……”指望别人也没必要那么莽撞，他完没说还就被艾利斯德又快又急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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