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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壮哥像受了气的小媳妇瑟瑟发抖。
时迎风问，“你为什么要换宿舍？”
他作为校长的亲儿子，突然这么问，校长大概没告诉他真相。
陆烟深也懒得说，校长担心他和时迎风结婚，完全多虑，毕竟不出意外，他应该快离开这个世界了。
陆烟深随口搪塞。
然而时迎风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直接上去拽着他就要走，“跟我回去！”
陆烟深抽回手，“没必要。”
时迎风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拳头捏得咔咔响，看起来像要揍人。
但他什么也没说，闷头闷脑地给他整理床铺。
陆烟深嘴唇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齐沼司比时迎风要敏锐一些，他好像隐隐约约猜测陆烟深态度大变的原因，他没有自讨没趣，“有人欺负你就跟我告状。”
陆烟深噗呲笑出声，“你没看到吗？都是我在欺负别人”
齐沼司无语道，“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别人先动的手。”
陆烟深心想，齐沼司这话真偏心到没边了。
那边几个做鹌鹑状的男生瑟瑟发抖，怎么没人告诉他们，陆烟深和时迎风几人关系这么好。
时迎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威胁几个男生。
手机响了，陆烟深接了电话。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自便。”
*
陆烟深来到郊区的大仓库。
赵老板正在和人谈生意，看到他来朝他招手让他过来挑。
“还和上次一样，帮我挑块大的，再送你一块。”赵老板依旧财大气粗不差钱。
陆烟深也没跟他客气。
“夫人，这是上将特地让我们准备的毛料，供您挑选。”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陆烟深转头，穆怀章和那日的漂亮男生举止亲密，方才说话的是祁楷。
陆烟深收回目光，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继续挑石头去了。
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陆烟深往旁边让了让，不想和他们碰上。
早知他们来，陆烟深就不来了。
“自己挑。”穆怀章磁性的声音响起，态度亲昵。
男孩撒娇道：“谢谢穆先生，我最爱你了。”
陆烟深站在毛料前，男孩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钻进鼻子，冲人的很。
他又往旁边让了让，男生见状故意凑上去。
陆烟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男孩怒道，“你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
陆烟深鼻子发痒，不想搭理他，努力忽视某人的目光。
男生故意拉开领子，“你在嫉妒我和穆先生，对不对？”
陆烟深目光从他脖子上的痕迹一扫而过，不着痕迹地停留了片刻，随后冷淡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穆怀章唇角紧绷，给男生整理好衣服，这才装大度道：“谢谢。”
陆烟深选好毛料，打算交给赵老板，随后又拿了一块价格适中的毛料，这一块他打算雕成一个摆件卖出去，这样他就能把剩下的钱还给穆怀章。
男生突然转过头指着陆烟深选好的毛料撒娇，“穆先生，我看中了这块。”
穆怀章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好。”
“陆烟深，出个价。”穆怀章看向陆烟深。
陆烟深转过身和两人面对面，十分冷淡，“不卖。”
两人几天未见，好像已经成了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赵老板接完电话，发现这边情况不太对，他走过来把陆烟深护在身后。
“我家小助理怎么不高兴了？”
穆怀章听到“我家”这两个字，只觉得刺耳，曾几何时他也这么护着陆烟深。
他看着小猫一步步变强，现在倒成了别人家的。真是可笑极了，纵使他权势滔天又如何，照样留不住心上人。
男孩还想说些什么，穆怀章一个眼神扫过。
男孩吐了吐舌头，心想完了，演过头惹上将生气了。不过这只小猫也太厉害了，这么多人惦记，他到底有什么魅力。
陆烟深察觉到男孩扫过来的探究目光，他不在意，交了东西就走。
这一处人来人往，陆烟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顿觉不对劲。
他迅速躲闪竟然没有躲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他被蒙住眼，绑住了手脚。
陆烟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虽然看不见，但他听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陆烟深：是谁？】
【系统001：不知道。】
陆烟深心里有答案，但他不确定，毕竟穆怀章方才厌恶的模样不似作假。
穆怀章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烟深。
若陆烟深能看到，必定会被他眼底充满欲望的渴望吓到。
“放开我，你……唔。”陆烟深的口腔被堵得毫无缝隙。
穆怀章撩起他的衣服，陆烟深被冷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想蜷缩起来。
然而被绑住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
撩开衣服后，穆怀章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陆烟深身上的痕迹，刺痛了他的双目。
心脏一缩一缩地发疼，原来他不在的时候，陆烟深已经和其他人亲密至此。原来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丝留念，穆怀章呼吸一窒。
上衣被直接撕开，陆烟深心知穆怀章已经看到了那些痕迹，以他的心高气傲，应当会嫌弃自己然后扔出去吧。
涎水来不及咽下从唇边淌下，看起来糜烂至极。
穆怀章低声呢喃，“和别的男人爽吗？”
除了他谁都可以是吗？！穆怀章嫉妒得发狂，心酸涩得像凭空喝了一缸子陈年老醋。
他撕碎了包裹着饱满蜜桃的牛仔裤，一双白皙的长腿摆成了令人羞耻的姿势。
穆怀章把他扒得不着寸缕，自己却还穿着整齐。
他俯下身，一口咬住陆烟深的胸口，差点撕下一块肉来。
陆烟深痛得抖了抖，泪水洇湿了蒙眼的领带。
穆怀章给他抚掉泪花，指尖从他的胸口下滑一直到腹部还有臀肉，陆烟深的身体线条漂亮极了，像造物主穷极一生的作品。
然而现在却有人在这幅画上留了这么多痕迹，如此糜烂不堪，却又轻而易举点燃人内心深藏的欲望。
他握住陆烟深的弱点，温柔询问，“要一个还是两个？”
第69章 鲛人尾/露天/海水
陆烟深还记得这个世界的限制，他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但穆怀章貌似铁了心要弄他。
陆烟深不希望自己最后一个任务败在这里，脑子疯狂运转，思考怎么控制住这个发疯的男人。
陆烟深试探地扯了扯捆着他的绳子。
穆怀章大概怕弄疼他，绳子选的是比较柔软的棉布条。
陆烟深感激他的心软，手上一使劲儿扯断了绳子。
陆烟深得了自由，去掉嘴里的球，却没揭开蒙眼的领带。
穆怀章以为陆烟深要反抗，却没想到小猫纤细白皙的胳膊攀上他的肩膀，柔情蜜意道：“上将大人既然想要，我当然会配合。”
殷红的唇瓣轻启，声音又轻又柔，小猫浑身不着寸缕，身上布满了凌虐后的痕迹，这样香艳绝伦的画面冲击感实在太强。
穆怀章呼吸重了几分，陆烟深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饱满肌肉下心脏有力的跳动。
“反正，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吗？”失落只在一瞬间，很快陆烟深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微凉细腻的指尖下滑，握住其中一个。
穆怀章愣怔住，他好像又做错了，他在一步步把陆烟深推得更远。
陆烟深不喜欢他，他认了。
穆怀章紧紧抱住陆烟深，想记住他的温度，“抱歉。”
穆怀章给他松绑盖上被子，没有再看他，而是打电话让祁楷送一套衣服过来。
祁楷接到电话还有些疑惑，上将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男孩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二哥，你说上将成事儿了吗？瞅瞅我为了演这场戏牺牲了多少。”
祁楷翻了个白眼，拿了果子扔过去，“你赶紧收收心吧，看你整天混的……”
男孩混不吝接过果子笑嘻嘻。
祁楷亲自送了一套衣服过去。
穆怀章把衣服放在床头边，恢复了往日冷情威严的模样，向陆烟深道歉，然后出了门。
木质香经久未散，房间里随处可见生活用品，穆怀章大概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市区的公寓他不住了吗？
陆烟深不清楚，他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才拿起衣服换上。
胸口上的牙印破了皮，看起来惨不忍睹。
陆烟深不甚在意，打开房门。
祁楷一直在门口等着，语气已经疏离不少，“我送你回去。”
陆烟深什么也没说。
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挑明。
陆烟深坐在后座，祁楷亲自开车。
穆怀章站在落地窗后，目睹陆烟深离开，身影一点点缩小，直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心脏突然抽痛起来，一帧帧画面飞速闪过。
“我又要失去你了吗，陆烟深。”
*
车里有些安静，祁楷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陆先生，您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上将吗？”
祁楷平日比较平易近人，但此时他的目光格外锐利，似乎要透过他的皮囊直达他的内心。
陆烟深仍然同一套说辞，“我很感谢穆先生，希望他早日找到另一半。”
祁楷收回视线，陆烟深没承认也没否认喜欢，但感情这件事，谁也帮不了。
车子缓缓停在校门口，陆烟深向祁楷道谢。
手机响了起来，陆烟深接听。
“方便过来吗？奖金到了，在我这。”苍渊的声音顺着信号传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根据学校调查，陆烟深的成绩可以保留，第一名的奖金已经送到。
也许是这次事情闹太大的原因，所以处理速度格外快。
领钱这件事怎么可能腾不出空，陆烟深转头打车去了苍渊的别墅。
此时天已经擦黑，陆烟深按了一会儿门铃没有回应。
他掏出手机给苍渊打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陆烟深觉得有些不对劲。
苍渊声音有些虚弱，告诉他大门的密码。
门一打开，苍渊竟然倒在地上，脸上的鳞片若隐若现。
“今天是十五？！”
月圆之夜，鲛人的弱点。
“带我去海边。”苍渊有气无力，他这几天一直挂心陆烟深，竟然忘了日子。
作为鲛人族的王，他在海里力量无穷，但上岸后有一个弊端，每逢月圆之日都会变回原型，他必须回深海一趟。
陆烟深将他抱起，拿上车钥匙，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保安见状，连忙给他们放行。
苍渊不忘叮嘱他，“开慢一点。”
陆烟深笑了笑，“放心吧，老师。”
他车技很好，但撞上了下班高峰期，整条街道堵成了长龙。
苍渊捏了捏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别着急，我没事。”
待前路不拥堵了，陆烟深踩着油门压着限速一路疾驰到最近的海边。
他下车抱起苍渊往海里走，苍渊迟疑了一下，“方才忘记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陆烟深闻言一愣，苍渊回海里要变成鲛人的，衣服肯定穿不了了。
陆烟深四处检查了一下，这里比较偏僻没有人烟，“我帮你望风，你脱吧。”
苍渊被他这么抱着，倒也没有不适应，眼下他没有力气，为难道：“可能要你帮我了。”
陆烟深无法，干脆闭上眼睛帮他脱掉了上衣，脱裤子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处，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
苍渊牵着他的手引导他，陆烟深三下五除二给他扒掉了裤子，剩最后一点布料的时候却有些为难了。
苍渊好歹留了最后一点良心，没有继续逗他，自立自强褪干净衣服。
他往海里走，双腿接触到海水，变回了鱼尾。
鱼尾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短发恢复成了海蓝色的长发，上身赤裸，面容俊美，像极了海妖。
海边的水太浅，苍渊伸手央他把自己送到深一点的水域。
陆烟深没办法，走过去抱起这只柔弱不能自理的鲛人。
鲛人宝蓝色的尾巴长且有力，有鳞片的地方触感冰凉柔润，像上好的宝石。
陆烟深衣服湿了，他把苍渊放进海里。
“在这儿等我。”说完苍渊一头扎进了海里。
海里的鱼认出他，偶尔在他旁边游过，互相交头接耳，告诉大家，他们的王回来了。
海越来越深，月光已经无法穿透一层层水面，周围像深渊一样透不出一丝光亮，温度急剧下降，水里带起一片漩涡。
苍渊穿过漩涡，差点被卷到远处，他习惯地稳住了身体一直往前游。
前方出现一片荧光白的珊瑚，他把手放在珊瑚上，水从两边分流，偌大的宫殿缓缓出现在眼前。
周围发光的蜉蝣生物点缀成了海底的星空，这里充满了大陆见不到的生物，神秘极得像古老的遥远国度。
宫殿里守卫的士兵看到他回来十分激动地上前，“王，您回来了。”
苍渊每个月回来一次，待一天处理一些事务再上陆地。
但眼下他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匆忙，只随意颔首，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王回来了吗？”鲛人族的声音优美得像歌谣。
苍渊听到声音，却没有管他，他找出象征着鲛人族王后的冠冕。
那通体银白色的鲛人看到苍渊，非常欢喜，乍一看他竟然和陆烟深有两分相似。
然而苍渊眼神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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