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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近代现代)——瑜飒飒

时间:2024-05-08 14:04:42  作者:瑜飒飒
  这是泄露情绪的动作,瞒不过有心人的观察,不利于律法工作的严肃严谨性,应该控制。
  可他控制不住。
  “八岁幼童。”林巍的声音极其缓慢,“这会造成她内出血,进而休克死亡,你不知道?”
  “这就死了?”范晨不假思索地道,“我知道她小,没放太粗东西。那地方不都能生出孩子来吗?好多男的都说可有弹性了。”
  林巍咔嚓掰裂了手里的电容笔,几百块钱的东西立刻就报废了,他很隐蔽地吸了两口长气,又问范晨,“你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范晨对自己也很不屑,“都他妈穷死了,连件好衣服都穿不上,谁他奶奶的跟我?”
  能穿什么锦衣华服他也不是人样。
  林巍继续保持情绪稳定,“那对女性身体构造的了解从哪儿来的?”
  “就听邻居和网吧里那些小子吹牛x啊,谁的大谁的长,还有谁的妞紧!”范晨满不在乎地道,“电脑里也有啊!稀奇?”
  “你挺好学!”林巍冷笑地道,“可惜精力没用到正地方!理解能力也不行,全靠自己揣测。”
  “这玩意儿么!”范晨十分恬不知耻,“狗都会干!是个人都不用琢磨。我听过我妈和他男人弄,大晚上的美得够呛……”
  林巍立刻就把裂掉的电容笔摔到他的脸上,“畜生!”
  狱警顶着满脸忍耐上前提醒,“律师同志,请您注意克制情绪。”
  林巍腾地站起,抬腿就往会见室外面走。
  范晨不以为然地抹了把脸,歪着嘴巴对他背影邪笑,“我可跟你说了,就想玩玩那个小孩儿,没想弄死她!”
  林巍大步出去。
  秦冬阳慢慢起身,慢慢地收拾会见桌上的东西,往外走时特意擦过范晨身体,举起文件袋就砸他的脑袋,使了很大的劲儿,发出哐地一声动静。
  “哎?你他妈的……”范晨立刻想扑过来,奈何手足被缚,只能徒劳挣扎,马上又喊,“警察同志你看着没有?他打我!”
  狱警当没看着,厉声呵斥他道,“坐下!坐好!”
  秦冬阳快步追出了门,与林巍一起出了看守所门。
  坐进车里,林巍缓缓吁两口气,声线很沉地对秦冬阳说,“这小子愚昧无知,不懂得什么叫做性成熟,也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导致芯芯死亡。”
  秦冬阳目瞪口呆地看他,“真要给他辩护?”
  林巍沉默一刻才说,“情感是情感,工作是工作!”
  秦冬阳眼皮狂跳起来,又开始神经质地搓手指,好半天都没法摸方向盘。
  林巍欲从后座下来,“我开吧!”
  秦冬阳当没听见,猛然打着了火,轰地开出停车场去。
  车身狠命一耸,竟把后座上的林巍扣上前排椅背,狠狠磕了一下。
  “秦冬阳!”毫无精神准备的林巍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狼狈,提声大骂,“你他妈的要作死啊?”
  秦冬阳板着张脸,只管开车,不出声。
  “停下!”林巍气得不行,又吼,“我开!”
  秦冬阳当没听见,沉着脸儿,只管向前。
  林巍一时没有办法,考虑行车安全,狠狠地克制着心头怒火,狠狠地盯着秦冬阳看。可他到底受不了这种气,怎么平复都平复不下去,二人刚刚回到律所他就啪地关了办公室门,抬腿踹了秦冬阳一下。
  秦冬阳反而笑了,伸手指指自己的腿,“您能忍到回办公室,没一下车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扇我耳光挺难得了!可是林哥,我这里错过位,是您说的,髋关节血供少,不好养,弄不好就股骨头坏死当瘫痪了!再踹!”
  林巍狠狠地咬牙,“你他妈的真的不想干了?”
  “真不想干!”秦冬阳满脸都是上涌的血色,“这种只有利益没有正义的工作,这种只有理智没有情义的人,哪里值得留恋?”
  林巍压着再次踹人的冲动,咬牙咬得腮骨都要炸了,“合同到几月份?”
  秦冬阳听懂他的意思,心里升起寒凉,努力平复着气息,“年底。”
  “到时间滚!”林巍低声吼道,“没人留你。滚不了之前你得跟着恶心,跟着闻范晨的臭味,这他妈是你自己选的路,是你秦冬阳该得的,凭什么躲?”
  秦冬阳脑仁嗡嗡的听着这些骂,努力地把它们吞进心去包裹起来,好让上面的芒刺别太锋利。
  是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是他十几岁时生出来的志向,是他趴在林巍背上坚定下来的选择,是他该得,是他的不能躲。
  原地吸气,呼气,吸气,再呼……
  林巍率先冷静下去,拧着眉头看着不能痛快流血也不准自己流眼泪的秦冬阳,毫不留情地说,“才知道刑辩律师操蛋吗秦冬阳?你为什么要干这行?我当初的大学志愿不归自己填报,为了不当兵不当警察不穿板板正正的制服,只能来当律师。你为什么?非得学法,非得匡扶正义,干嘛不去当审判官啊?你哥劝没劝过你考公?说没说过你不适合当律师?硬生生地踩到这里头来,三年了,才想捂鼻子啊?来得及吗?”
  秦冬阳怒火狂烧的眼立刻就黯淡了,他将视线垂下,伤怀而又失望地耷拉着,真的开始叩问自己。为什么要踩进来啊?为什么想追随一个人呢?为什么去走他在走的道路?为什么要将一些蠢动妄想实际到赖以生存的工作上面?
  都是报应。
  林巍绕过他去,走到办公桌前摸出瓶水,拧开盖子子咕咚咚地灌干净了,而后冷情吩咐,“定明天去T市的票,早就行,高铁飞机都可以,两张。”
  秦冬阳人肉机器一般走到自己椅子上去,腿木,手指也木,连搓了几下才能抓住手机,点开订票软件的时候还在默默地问自己,这样下去,能不能坚持到年底啊?
  电话声响,林巍烦躁地接起来,情绪不太好地“喂”了一声。
  马宇波在里面笑,“林律总这么酷!你不是让我打听老武的底细吗?有点儿眉目了,林律拨冗见个面啊?”
  林巍听到关于徐名达集资案的事情就把其他东西压下去了,他垂眼看看腕上的表,顺势抬起掌来揉揉自己的脸,答应了,“我请晚饭,喝什么随意,你定个地方告诉我。”
  马宇波仍旧笑着,“行!大律师就是有气势,请人还得被请的选地方。我定好了地方发位置给你。”
  林巍挂掉电话,垂眼瞅瞅自己丢在桌面上的范晨案资料,没情绪看,随手抓过徐名达案的资料,仍旧没情绪看,干脆就不难为自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秦冬阳认认真真地往订票软件里输送身份信息,只怕心慌气闷打错了字输乱了号码,反复检查,反复地告诫自己平静下来,可惜就是不奏效,再容易不过的小事儿,怎么都弄不好。
  于是丢了手机,身体趴到办公桌上去,使劲儿闭上了眼。
  林巍走了,他知道,今天不会再回来了。
  睡一会儿,秦冬阳默默地抚慰自己说,睡一会儿就好了。
  “林律真够意思!”马宇波见着林巍立刻吹捧,“说帮老徐就认真帮!平常要想约你可得多难?一听有关徐叔案子,马上就不费劲。”
  “我们这面已经给了协商建议。”林巍的状态明显不如往日有劲儿,“这个武老板是谈判代表,个人借款额占比较大,他的态度十分重要,关系着协商成败!我师父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身体也不太好,还不肯金盆洗手,费劲巴力地挑头儿管这纠葛,够辛苦的!当徒弟的也就这点儿孝敬。”
  “林律仗义!”马宇波更奉承道,“佩服佩服!”
  林巍懒得与他装相,左右看看,“你没约徐建啊?”
  “没有。”马宇波对他搓手指头,“那也是马粪蛋子发烧表面光!老头子的事儿一炸,四下里的账主子都跳出来找事儿,现在特缺这个。咱们要说他家的案子,叫来了结不结账?就当哥们义气。哎?林律怎么没带助理呢?”
  “小孩儿。”林巍听他提起秦冬阳来,下意识地皱皱眉头,“跟咱玩不上。”
  “小什么孩儿?”马宇波更笑起来,“都能当孩儿爹了,就在林律这儿总小。”
  林巍不欲多说这些,又把话题绕回武老板身上。
  秦冬阳一觉睡到夜里八点,抬眼看时整个律所都漆黑了,只有他的屋子还亮着灯。
  努力抬起酸麻不堪的手掌揉揉压歪的脸,再抹了抹挤出来的口水,秦冬阳看一眼表,立刻吓了一跳,心说只想略微睡睡,怎么就过去四五个钟头了?这期间外面又是下班又是关门的,自己竟然都没听见,黑沉得梦都没作半个,只管傻睡,到底是休息还是休克啊?
  自我批判完了又想起来票还没定,心猛急跳,马上抓起手机,点回定票软件里查看。
  好时段的机票和高铁票果然都没有了,秦冬阳心慌不已又气急败坏地搜了好几圈,最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
  只有一班凌晨四点的高铁二等座,不买也得买了。
  这个时间再打电话询问林巍行不行肯定没好果子吃,秦冬阳横了横心,先斩后奏地定了位置,暗想反正死不了人,顶多就是浪费几个手续费退票么!
 
 
第27章 包里的糖
  林巍和马宇波转战到了一家酒吧,正捏着杯价格不菲的红酒慢慢啜,秦冬阳的信息进了手机。
  “04.36分G x x x x次二车厢17座E 17座F。04.15分H市东站集合。”
  林巍看着那两个“04”,皱起眉想:秦冬阳的报复心这么强吗?明知道自己出来和人谈事,特意选个那么早的时间折腾他?干脆就挑凌晨一两点的红眼航班不更好些?
  马宇波虽然是个贪恋声色场的,人却很精,特别知道分寸场合,此时虽然在跟几个服务生嬉闹,也用余光瞄着林巍,见他皱眉,便回身问,“林律有事?”
  “明天出差!”林巍回答,“助理定了早上四点的票。”
  “哦哦!”马宇波立刻就道,“那是票不好定。这玩意儿没个准。既然得起大早,咱就散了,工作重要,哪天有了时间再聚。”
  林巍顺水推舟地离开了酒吧,开回毛坯房下没有急着上楼,先跟向乾通话,细致说了一遍马宇波提供给自己的情况。
  爷俩仗着微信通话不收银子,细枝百叶地研究好久商量好久,终于挂断了时手机都发烫了。
  林巍又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慢吞吞地锁好了车,走进停车场的电梯,快出去时给自己定好了闹钟。
  以往正常时间出行他也会要求秦冬阳提前一个半小时提醒自己,以免误了行程,现在这种情形,指望自己可能更靠谱些。
  进门之后林巍不干别的,先去整理皮箱。
  他没让秦冬阳预定回程的票,T市毕竟异乡外地,很多东西不好掌控,什么时候回来得看具体情况。
  衣服得准备足。
  大概是因已经喝得状态微醺,林巍睡得容易,却不够沉,连着做了好几个梦,一下是略年轻时的沈浩澄正正经经地对他说“你就不该找我这样满身伤痕的人,应该找一个肯包容的,能够治愈你的。被共同吸引,势必也要因为共同疲惫……”,一下又是低眉顺眼的秦冬阳突然变得龇牙咧嘴。
  林巍就在梦里头骂,“哪他妈的有肯包容的人?爹妈都不行呢!”
  电话响的时候他以为是闹钟响了,腾地翻身而起,抓过来看却是电话,秦冬阳的。
  “嗯?”林巍接了,只给一个鼻音。
  “赶车!”秦冬阳轻声地说,“别晚了。”
  林巍又嗯一下。
  电话挂了。
  林巍想要起身洗漱,手机再次响动起来,这回才是闹钟。
  秦冬阳打电话前也很挣扎了会儿,信息都发过了,迟到是迟到者自己的问题,与他无关,巴巴提醒,不一定能得什么好的对待。
  可他已经提醒了那么多次,突然改变习惯也不容易,自己艰难了阵,到底还是拨过去了。
  而后提着小皮箱子往门口走,生怕打扰了父母睡觉,蹑手蹑脚轻拿轻放。
  上次一起出差是什么时候的事?进了电梯之后,秦冬阳松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想。
  反正不是这么早出门,林巍还开了车过来接他。
  凌晨指望人家绕远来接当然有些不通情理,秦冬阳没有那种非分之想,但那做了好几年哥哥的人,顺口问问他怎么过去都好啊!
  出租车贴到身边,司机状态挺精神的,“帅哥早啊!”
  秦冬阳的行李箱小,不打算往备箱放,直接塞进后座里去,同时淡淡地笑,“客气也别脱离现实,我算帅哥?”
  司机也就三十来岁,闻言往他脸上瞅瞅,非常认真地说,“怎么弄判定帅哥也是见仁见智的事儿!老远一看你这身材就是花美男啊!至于五官,那话怎么说的?第一眼美女第二眼美女吧?兄弟你不算是第一眼帅哥,属于第二眼的。”
  秦冬阳被他给逗笑了,“大哥真有口才。我起这么早不容易,您别误了我的车次就成。”
  “那不能够!”司机乐呵呵地摇头,“一路顺风,使命必达。”
  林巍把车停在高铁站前计时收费的停车场里,拉着箱子快步走入检票大厅。
  因为时间太早,大厅里面只有一列等候检票的队伍,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靠后的秦冬阳。
  秦冬阳往他脸上看看,喊了一句,“林律!”
  林巍只点点头。
  中间隔了几个人,他没说话兴致,站进队伍等着上车。
  都是掐着时间来的,没过多久队伍就动,换到站台上再等着的那一两分钟,还不说话显得别扭,林巍便道,“票不好定?”
  秦冬阳心虚地应,“没有别的时段了。我往后看了一天,也差不多,干脆就不等了。”
  林巍没有再说,只嗯一下。
  须臾火车到了,二人先后上去,EF两个座位挨着,秦冬阳把靠窗的位置让给林巍,自己坐在过道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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