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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燕(近代现代)——三条蹦

时间:2024-05-08 14:05:48  作者:三条蹦
  将宁矜恩的照片发给颜晓芸,程大树去食堂打了两份饭才回到病房。
  看着邵青燕依旧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坐在床上,程大树觉得泄愤什么的并没有陪在他身边重要。
  “邵先生。食堂9点关门,我就随便买了点。”
  从回忆中抽神的邵青燕本想说不饿,可还没开口就听程大树又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每次生病都会吃很多很多的饭,哪怕不饿。”
  革命的本钱…
  邵青燕笑了笑,自己是需要‘革命’,毕竟身后还有整个荣祥斋。
  “买的什么?”
  “螺蛳粉。”程大壮。
  “什么粉?”邵青燕以为自己听错了。
  “螺蛳粉,加了炸鸡爪和炸蛋。”程大树:“邵先生,你吃鸡爪吧?”
  “吃是吃…”邵青燕:“但…”
  “吃就行,我问了小刘姐你能吃辣,我就多加了一勺子辣油,冬天吃辣发汗整个人都舒服。”程大壮将餐食放到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邵青燕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明,之前那双总像是含笑的双眸此刻却如深潭般让人看不出喜怒。
  “我扶你坐到椅子上吧,小时候我家里是炕,坐在炕上吃总觉得蜷着胃。”
  “而且这个粉嗦噜起来容易溅汤,万一弄…”
  往日里这种说个不停的人会让邵青燕觉得多少有些话唠,可此刻他却发现黑暗里有个能跟自己说话的人是件幸运的事。
  特别是程大树的声音沉稳,听着朴实又敦厚。
  带着不会让自己摔倒受伤的踏实感,邵青燕点了点头,抬起了胳膊。
  程大树一怔,连忙弯下身子。
  之前都是自己从腋下架起邵青燕,而这次两只胳膊摸索着环在他脖颈处。
  邵青燕身量颀长,却瘦得轻飘飘,程大树横抱起他时依旧咬紧牙关生怕把人摔了。
  明明前后洗的澡,用的都是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但怀里的人身上却有股跟自己不同的味道。
  没有化工的香精味,到像是踩着凳子偷偷打开那装满点心的铁盒子,说不上来的诱人。
  不敢吸得太明显,程大树放低自己的喘气声。
  椅子离床也就转身走一步的距离,还没从轻拂在颈间的温热气息中回神,人已经被他放下。
  螺蛳粉…
  认邵青燕把脑海中知道的食物想一遍,也不会想到程大树竟然买了这个给自己当晚饭。
  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他轻轻嗅了嗅:“我哥经常吃这个,我觉得臭一直没有尝试。”
  捂住跳个不停的颈动脉,红着脸的程大树用另一只手将餐盒打开,又把筷子递给邵青燕:“那你尝尝,这个跟臭豆腐一样,闻着臭但吃着香。”
  “好。”邵青燕接过筷子。
  爽滑的米粉刚一入喉,就被浓郁的气味呛了一下,邵青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是吃不惯吗?”一直看着他的程大树连忙递过去一杯水。
  “不是…”邵青燕不想驳了对方的好意,也想尝尝让邵青瑶总在半夜偷偷溜进厨房煮个第二天依旧满餐厅都能闻到的‘人间美味’。
  他再次夹了一筷子慢慢吃起来。
  浸满汤汁的炸蛋、炸到酥皮的鸡爪、酸辣鲜香。
  从屏住呼吸到逐渐适应这重口味也就一顿饭的时间。
  等他放下碗时才发现连汤都喝了,邵青燕有些发呆。
  “是不是挺好吃的?”程大树直到这时才开口。
  “嗯,确实。”邵青燕后悔那时候嫌臭堵着门没让邵青瑶进屋了。
  “我这儿份还没动。”程大树将自己那碗推到邵青燕面前。
  “不用。”虽有些意犹未尽,但邵青燕也不好意思去吃别人那一碗。
  见他坚持,程大树起身从窗台上拿了瓶罐头,撬开盖子往干净的碗里倒了两块。
  “邵先生,吃完辣的再吃点甜的吧。”程大树。
  “这是…”外糯内脆咬在口中,带着白梨的清香和冰糖水的蜜甜,邵青燕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冷了,罐头不用放在冰箱都凉冰冰的。”
  “还有椰果的、黄桃的、杏的,山楂的。邵先生,你要是想吃别的口味就告诉我。”
  耳边是程大树因嗦着粉变得含糊的说话声。
  很久没被人细心体贴照顾的邵青燕心中一时有些慌乱:“谢谢。”
  “谢什么,我是邵先生的护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程大树:“哎,不得不说,医院里竟然还有这么地道的螺蛳粉。”
  没有邀功也没有问关于视频的事,回到病房里的人不停换着话题。
  “咱们北方一到晚上9,10点街上就没什么人了。但在南方,11点楼下的小吃店刚开火接客。”
  “炒粉干粉湿粉,酸笋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一开始我也闻不惯…”
  虽然没有接话,但邵青燕也在认真听着。
  他去过几次南方,参观过那边的糕点坊。
  自己出事前让刘雪订机票就是要去G市参加一场比赛…
  “……果然还是得多尝试体验,我之前都是吃黄桃的,没想到梨罐头这么好吃,跟邵先生沾光了。”
  邵青燕自嘲地笑了笑,这一晚自己也算是酸甜苦辣涩都体验了个遍。
  只不过酸辣可以混着甘甜咽下,但爱人出轨带来的苦涩却如鲠在喉。
  汤匙磕碰碗边,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邵青燕:“小程,等你吃完饭帮我打个电话。”
  再次仔细打量邵青燕那让人看不出喜怒的神色,程大树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完了。”
  “通话记录里叫小恩的人。”邵青燕。
 
 
第10章 
  “好。”程大树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
  心里如同飘过满屏的弹幕。
  密密麻麻全是说分手、说分手、说分手、说分手…
  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不等邵青燕开口,程大树又再次拨打过去。
  这次响了几声,宁矜恩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进话筒。
  “青燕?”
  程大树连忙按了免提将手机递到邵青燕嘴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小程,你帮我去护士站问一问明天需要做什么检查。”邵青燕。
  “………”程大树。
  “麻烦你了。”邵青燕。
  听出是在支开自己,程大树磨着后槽牙说了一句:“好,正好罐头买多了,我给值班护士送去一瓶,送白梨的。”
  “嗯。”邵青燕。
  “………”程大树。
  “青燕,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拿着黄桃罐头走到门口的程大树黑着脸回头看了眼被邵青燕拿在手里的手机,里面传出的声音真的很刺耳。
  听到开门、关门声,邵青燕才开口:“你现在在哪?”
  “我在会所。”宁矜恩。
  “和冯忻一起?”邵青燕。
  “白天就跟你说了,他约我谈这批咸酥饼的事。”宁矜恩。
  “我记得你当时是说‘他约你一会儿去谈咸酥饼的事’,现在已经晚上了。”邵青燕。
  “……嗯,谈得比较晚。”宁矜恩:“快年底了,他们公司业务比较多,所以…”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视频。”没有等宁矜恩解释,邵青燕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严格说是听到的视频。”
  “因为没有‘亲眼所见’所以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什么视频?”宁矜恩的声音顿了一下。
  “你和冯忻接吻的视频。”邵青燕。
  电话那头的宁矜恩沉默了。
  “是你吗,小恩。”邵青燕。
  五年的时光似乎短到只有刹那间,宁矜恩的回答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青燕,我也不想的。你哥死了之后,爷爷一病就犯糊涂。你又是个闷性子,整天只知道做饼、守规矩、做饼、守规矩,荣祥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冯忻说他能帮我们,我是为了你……”宁矜恩。
  “呼……”
  邵青燕缓缓垂下眼眸:“小恩,他强迫你了吗?”
  没等宁矜恩开口,突兀的喧闹撕开了寂静的空间。
  音乐、叫喊、嬉笑声中夹杂着冯忻亲吻的声音:“啵~老婆,你怎么出来这么久,都在等你…”
  “呼………”
  话筒另一边似乎被人捂住,嘈杂声消散,说话人应该是快步走到了别处,宁矜恩语气有些急促:“青燕,我们好好谈一谈。”
  邵青燕:“小恩,我从没想过让荣祥斋成为你身上的枷锁。”
  “虽然爷爷之前承诺过给你股份,但像你说的,荣祥斋已经到了末路,我会把股份折成现钱补偿给你。”
  “谢谢你这些年为荣祥斋的付出。”
  “分手后,希望你会幸福。”
  “呼……”
  “青燕…”
  将电话挂断,依旧垂眸的邵青燕静静地坐着,半晌才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唤。
  “小程,你在吗?”
  “……我在。”紧紧攥着罐头瓶盖,程大树贴着门站着。
  偷听被抓包,却来不及尴尬和懊恼,他急步走回邵青燕身边:“你别听他的,什么为了荣祥斋、为了你,全都是放狗屁……”
  声音越来越小,在看到邵青燕神情时程大树话语慢慢停了下来。
  刚刚担心邵青燕受到伤害没忍住做了个虚晃的开关门动作,程大树讷讷道:“对不起,我……”
  邵青燕没有说话,被偷听这件事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
  看出邵青燕不高兴,程大树又急又怵,视线落在手机上,他忽地想到了宁矜恩。
  “邵先生,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第一天上工,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对不起,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放慢语调,程大树拉长尾音。
  邵青燕顿了顿:“算了,没事。”
  虽然身上被自己恶心出一层鸡皮疙瘩,但好在邵青燕没继续责怪自己。
  程大树:“邵先生,你生气了吗?”
  “没有。”到底是出于关心的目的,邵青燕倒也没生气。
  “你生宁…那个人的气吗?他这样对你。”没忍住问出口,程大树又连忙道:“你要是不想说,咱就不提这事儿了,我开个黄桃罐头给你去去晦气。”
  邵青燕摇摇头:“不吃了。”
  程大树:“那要出去走走吗?”
  “不用。”邵青燕。
  “我扶你上床?”程大树。
  邵青燕:“我想再坐一会儿。”
  “哦,那我…”程大树。
  察觉出程大树的小心翼翼,邵青燕:“你不用这样,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现在身体最重要,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别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猜不出邵青燕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程大树也不想再提起宁矜恩和冯忻了。
  从挂下电话那刻起,这俩人就应该从邵青燕的世界里消失。
  “而且你该吃药了,今晚早点休息,明早还有个颅脑CT检查。”
  “你不是没有出去吗?”邵青燕。
  “下午护士来的时候已经给了个单子,你那时在睡觉。”程大壮:“邵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没出去。”
  “喘气声太大了。”邵青燕。
  和宁矜恩谈话时,门口时不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哈…哈。”程大树尴尬地笑了笑。
  邵青燕沉默了一会儿:“我还能再看见吗?”
  “肯定能。”想都不想,程大树声音铿锵有力:“视力会恢复,你也会站起来。”
  直到关了灯躺在床上,邵青燕才低声说了句:“那就好。”
  不知道是被宁矜恩伤了心,还是下午睡多了,黑暗中他静静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
  房间里的另一人也同样睡不着。
  邵青燕和宁矜恩分手了。
  他们真的分手了。
  程大树攥紧拳头,虽然心疼遭遇背叛的邵青燕,但内心深处多少有些窃喜。
  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如果不是怕吵醒邵青燕,他都想振臂高呼。
  随即又想到宁矜恩那句“我们好好谈谈”,程大树咧着的嘴角收了起来。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等到宁矜恩的‘谈一谈’,结果到了周五,那行走间散发着清冷气质的人才出现在医院。
  “邵先生,这鱼胶和羊尾骨我炖了三个小时,没有一点膻腥味。”方姨将保温桶从袋子里拿出来盛了一碗汤递给靠坐在床上的人:“你先暖暖身子,胃口打开了再吃饭。今天中午是南瓜糙米饭、豉汁蒸排骨、冬菇芦笋炒鸡丁、上汤菠菜。”
  邵青燕接过汤道了声谢,程大树上工的第二天,他上一户那个很会做饭的阿姨就来医院送饭了。
  餐餐营养均衡,几天下来,早上称体重的时候竟然长了三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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