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二公子和三公子不也男女不忌，就算订婚了，一样声色犬马。”
“嘘，慎言，三公子的女朋友前几天刚来总部闹了一顿。”
“啧啧，自己的男朋友，和别人玩群趴，要我我也闹。”
“扯远了，大公子既然来了公司，那以后周氏集团就是大公子的吧？”
“那不一定，大公子和周总不和，肯定是周二公子和周三公子继承公司。”
“无所谓，这是那些股东董事该担心的，我就一打工人，只要公司按时发钱，我给谁打工不是打？”
“我赞同。”
会议室内，周爷爷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乔灵和双胞胎兄弟，右手边坐着陆明黎。
“刚刚我已经说清楚了，总部代理总裁，由景清担任，都没意见就散会吧。”周爷爷说。
其他股东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道：“老周总，您是公司创始人，我们尊重您，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既然是公司的股东，那公司就是我们大家的，虽然周大公子流着周家的血脉，但他从小生长在外家，让我们如何相信他？”
另一人附和：“要我说，让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起管理，不是更好？”
乔灵听后暗自得意，说道：“承蒙各位厚爱，景书景轩定然不负众望。”
周爷爷插嘴：“这是你们的真实想法？你们都知道，见山病重，管不了事，而我也……老了不中用了，没几年活头，乔灵和景书景轩只管过娱乐公司，都是小打小闹，曼妮工作经历较浅，也只有景清，我才能放心地把集团交给他。”
周爷爷环视了一遍所有参会人员，说：“外面有多少集团对我们周氏集团虎视眈眈？你们扪心自问，该交给谁管理？”
周爷爷的眼神像利刃，一部分股东不敢直视，纷纷低下头。
最初说话的那位股东又问：“这有什么，让两位公子来集团历练一段时间，攒足了经验，不就没问题了。”
其他人立马抬起头，附和：“是啊。”
周爷爷直接一拍桌子，说：“时间，时间，时间！这句话半个月前你们怎么不说，怎么不对外面其他集团的人说！现在这个情况，有时间让你们等吗？”
大部分股东理亏，又纷纷低下头。
“爷爷，”周景书说，“您偏心景清哥，才会觉得我们能力不足，我们有哪方面比大哥差？”
陆明黎抬头看周爷爷。
周爷爷丝毫不给面子：“学识、能力、品行、修养、审美，你们有哪方面比得上？”
周景书涨红了脸，说：“您这是偏见！”
乔灵接话：“老爷子，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但不能迁怒孩子，景书和景轩从小就聪明伶俐，也很努力上进，不过是缺少历练的机会而已。”
周景轩说：“爷爷，您说我能力比不上景清哥，我承认，但其他的，我可不赞同，景清哥公然包养男明星，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您可不能视而不见啊，这对我和二哥不公平。”
“不错，”乔灵说，“这事我也听说了，他还为那个小明星投资电影。”
周爷爷冷笑：“这种事上，你们有什么脸面指责景清，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包养小明星，那他也是从一而终，只跟一人。你们两个，去娱乐公司的这几年，睡了多少人？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周景书辩驳：“爷爷，那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周爷爷依然冷笑：“谣言？你们是真当爷爷老糊涂了吗？前几天，明家的小姑娘为什么来集团闹事？还有，你们以为，这些烂事为什么没有狗仔爆料、媒体曝光？我拦下来了！我手中的照片恐怕比你们的脑袋还厚！”
周景书和周景轩顿时哑口无声。
其他股东头更低了。
乔灵面色难看，低声反驳：“他们还小，贪玩也是正常，只要以后成了婚，收了心就好了。”
“成婚可不是换脑子，”周爷爷说，“还能变个人？”
第68章 集团
乔灵不服：“老爷子，您应该给景书和景轩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好，我给他们两人一个机会。”周爷爷说，“集团下有两家子公司，因为与王氏集团深度捆绑，许多项目都搁置了，景书和景轩一人去一家公司，6个月为期限，若最终能与去年同比利润持平，那我就支持你们做集团总裁。”
“好！”周景书和周景轩连忙应下。
“过几天集团就放年假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周爷爷说，“从年后开始算起吧。”
周爷爷又转头对周景清说：“景清，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周氏集团的代理总裁，集团就交给你了。”
“爷爷放心。”陆明黎说。
几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不再争执，各自满意地离开。
周爷爷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陆明黎担忧问道：“爷爷，您没事吧？”
周爷爷长长叹了口气，说：“景清啊，爷爷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我最近总有种感觉，自己该走了。”
陆明黎握住周爷爷的手说：“爷爷，您别太操心了，好好休息，让天师帮您调理好身子。”
“没用的，油尽灯枯，人命危浅，”周爷爷说，“爷爷就是，对不住你。但树倒鸟飞，周氏集团是爷爷的心血啊，也是多少员工家庭的命根，爷爷不忍心看着它折陨，只能委屈你了。”
“爷爷，我对周氏集团没有爱恨，只是有人利用它的权财，伤害了我和我的爱人，我只想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周爷爷点了点头，说：“爷爷走前，会送你一份礼物。”
陆明黎不知道周爷爷说的礼物是什么，但他猜测，或许是周氏集团的股份。
“爷爷，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今年除夕，明黎在剧组回不来，我去陪您过年。”陆明黎说。
“哼，”周爷爷不开心，“怎么你和他反反复复的，还没掰断啊！”
“我们两个是天意注定掰不开。”陆明黎说。
周爷爷嘴撅得老高，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就算现在把你们分开了，我死后，你们肯定会重新粘在一起，随你们去吧。”
周爷爷站起身：“爷爷带你去代理总裁室，你爸那间，风水不好，爷爷给你找个新地儿，就连天师都说，保证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好。”陆明黎跟在周爷爷身后，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觉得周爷爷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或许，真的快到道别的时候了。
周景清让洪青娇接了许多剧本。
洪青娇算着那无缝衔接的档期，都有点头皮发麻。
“是不是太紧促了？你不用休息吗？”
“不用，”周景清说，“我就想多拍点片子。”
“你不挑选一下吗？有的本子主线和角色设定是不是太同质化了？”
“我知道，但是……”但是他想赶紧渡完情劫回小世界。
再拖延下去，他怕自己无法坚定内心。
“这样算起来，今年你要拍5部电影，虽然不全是主角，”洪青娇说，“还有师哥一部剧里的5个小短片，一共10个剧本！到时候，不会串角色吗？”
“不会，我出戏很快。”周景清说。
“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对你未来的发展规划也不好。”洪青娇劝道。
“没关系，我挺得住。”周景清坚持。
洪青娇劝不动，只能同意。
晚上下戏，陆明黎和周景清发消息，说了早上进集团总部的事。
“周爷爷给他们两人半年的期限。”
“这应该是老爷子故意的，”周景清说，“把景书和景轩调离总部，乔灵为了帮两兄弟，也没有时间针对你，这半年你能安生一些，半年后，集团的事你就能上手了。”
“但半年后，他们要是完成了周爷爷的考验，不就能任集团总裁了嘛？”陆明黎说，“而且他们和王氏集团的副总经理王荣洋很熟，找他卖个人情，应该不困难。”
“不错，所以只要让他们完不成就行了。”周景清说。
“完不成？难道，要我给他们使绊子吗？”陆明黎问。
“不用使绊子，他们有两个人，但总裁位置只有一个，你明面上挑一个人来帮，他们自然就会互相拆台。”周景清说。
“明面上？”陆明黎问，“什么意思，要我大张旗鼓地帮他吗？”
“不是，”周景清说，“两边都帮，但让对方以为你只帮他一人。”
“我明白了，挑拨离间嘛，”陆明黎说，“这个我会演呀！要白莲式，绿茶式，反派式，还是霸总式？”
“……”周景清揉了揉眉心，问：“这些都是什么鬼，给我正常点就行。”
“好吧，”陆明黎说，“但是如果没有用呢，毕竟他俩是双胞胎，劲往一处使，或者像以前那样，先把我干掉。”
“也不是不可能。”周景清说，“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还有，小心周曼妮。”
“你妹妹？她不是在照顾周见山嘛，没参与到这些事情进来。”陆明黎说，“她一个女孩子……”
“周家没有省油的灯，”周景清打断陆明黎，“你表面看见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不管是周景书周景轩，还是周曼妮，都要小心。”
“好。”陆明黎郑重起来。
谈完了公事，陆明黎和周景清说了周爷爷的事。
“你不是过年回不来嘛，我去陪周爷爷，这个戏拍完，你也找时间回来看看吧。”
“我，我尽量。”周景清有些犹豫，“后面的档期挺紧的，可能不一定有时间回来。”
“别把自己逼得太累呀，”陆明黎说，“我又不需要你赚什么大钱，也不需要你成为多大的明星，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我知道，这就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周景清说。
“好吧，”陆明黎嘟囔，“我怎么觉得，自己像独守空房的妻子，等待常年不回家的丈夫。”
周景清：“……”
“唉，”陆明黎调侃，“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人家想你了。”
“……滚蛋。”周景清说，“再乱喊，拉黑你。”
陆明黎：“冷酷无情，嘤……”
第69章 烟花
“卡，好了，今天辛苦大家，等会儿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导演站起身，笑容满面地招呼大伙准备吃饭。
周景清从角色情绪中脱离出来，秦江立马上前给他披外套。
“黎哥，刚刚收到周总的加急快递。”
“加急？是什么东西？”周景清疑惑。
“一个大箱子，还挺重的。”秦江说着，指了指在休息区的大纸箱，足有一人高。
周景清上前拆开纸箱，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烟花，还有一张写着“新年快乐”的卡片。
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凑上前，一看是烟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烟花，我好久没放烟花了！”
“我也是，我住的那个地方，根本不让放。”
“陆哥，谁给你送的烟花？能不能给我一根仙女棒，让我过过瘾。”
“我也想要，也给我一根吧。”
“我比较得寸进尺，能给我一盒吗？”
“这不是进尺，这是不要脸！”
“对，我也不要脸，能给我一盒吗？”
“既然哥哥可以，那弟弟也可以！”
“一起放烟花吧，陆老师。”
周景清很痛快地答应：“好，大家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吧。”
导演在一旁下定论：“既然这样，我们放完烟花再去吃饭！”
导演的决定得到所有人的一致欢呼。
天黑得早，若不是片场的大灯照着，早已伸手不见五指。
场务上前帮忙分配烟花，一大箱的烟花，分到每人手中，都至少有两根仙女棒。
几大盒礼花整齐地放在地上，点烟花的名额被导演写在纸条上，让众人抽签，公平竞争。
抽到名额的人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还有一盒礼花空着，导演说是留给“陆明黎”的。
周景清被众人簇拥着，走到中间的礼花前，手里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个打火机。
其他点烟花的人也就位站好，莫名虔诚，显得现场神圣庄重。
导演在一旁指挥：“我喊三二一，你们就一起点啊。”
“三！二！”导演开始倒计时，剧组的人跟着一起喊，“一！”
周景清手忙脚乱地点了烟花，烟花呼啸着升上高空时，众人兴奋地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周景清，周景清抬头望着天空，露出笑容。然而，烟花炸开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烟花是心形的。
红的，绿的，金的，蓝的。各种颜色的心形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热烈而璀璨。
身后的人群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周景清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投射在身上的道道火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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