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我都不敢去见老爸了……”
蓝潮双手抱着头,表情挣扎又痛苦。
蓝夕知道,蓝潮叫自已哥,证明他是真的慌了。
“一臣,给一臣定好了的游轮之旅,就在明天。”蓝夕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窗户降下大半后缓慢把肺里的烟缓缓吐出来,“我们约着柳元年和江星,一起谈谈吧。”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蓝潮瞳孔颤动不停,“我了解柳元年,他想要蓝鲸死!!!”
“……”蓝夕又吸了一口烟,不耐烦的薅着身旁发疯弟弟的头发,晃了晃他的头,试图让他镇静一点。
“如果你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就给老子闭嘴上你的嘴!!!”
蓝夕松开弟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又开始优雅地抽烟,和弟弟发疯地姿态形成鲜明对比:“……事到如今,也许试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正如蓝潮担心地那样,收到工厂被封的老蓝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噶在办公室里。
吓得晴晴和蓝家兄弟把120都来了。
如果说晴晴是单纯担心害怕,蓝家兄弟则是担心遗嘱继承的问题。
他俩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给他们俩留了多少东西。
躺在病床上的老蓝董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已两个儿子的虎狼野心,所以就更要立遗嘱了。
好在老人家只是受得打击太大,目前并不无大碍。
只要他老人家还能喘气一天,蓝潮蓝夕就要争着做孝子。
哪怕自已真的躺在床上,他们也必须来医院照看自已。
可,只用金钱维系的亲情,也会毁于金钱。
蓝潮趁着病房四下无人时,威胁自已的亲生父亲把蓝鲸资产的百分之八十分给自已,否则就拔掉老蓝董的呼吸机。
躺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着的老蓝董眼角流下一行泪。
悲哀的是,哪怕是在这时的父子,都不觉得彼此有错。
他们带给彼此的慌慌不安,一切都是源于两个字——猜忌。
因为,两代没有真正被爱过也不懂爱的人,哪怕有至亲血缘,也避免不了兵戎相见。
这终将导致恶性循环。
……
江星名誉恢复后其实影响也并不是很明显,毕竟自已正在被蓝鲸雪藏。
他和柳元年收到一起前往豪华游轮的消息后,似乎已经提前看到的胜利的曙光。
但开心的同时,忧虑也更重,事情真的会就这样完美被解决吗?
次日晚上,柳元年来着车,不仅带了江星,还把冷辛云也带了过来。
“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冷辛云拍胸脯保证,“全服好队友就是我啊!”
然而,冷辛云则被工作人员拦在了登船口不让进。
“蓝总说了,只要江星和柳元年两个人上船。”
江星表示,要不就手机一直打着电话,让冷辛云在车里,把全过程都记录下来。
冷辛云表示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商量好了以后,柳元年和江星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二位,请。”
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元年和江星先后上船,随后工作人员就在门口立了一个禁止其他工作人员进入的立牌。
这是江星第二次来到这艘船上。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艘船明显并没有想要驶离港口的样子,好像就是一栋巨大的沉睡大厦。
可能是想要省电的原因,减少资源浪费。
船上相当多的分叉口都没有开灯,只有交通要道的灯开着。
前面有个工作人员同他们引路,江星环顾四周,船舱没灯的地方像是通向黑暗的深渊入口。
江星意识到,如果想从这里获得有关严浩的信息,除了智取,其他方法都是大海捞针。
工作人员把他们引到甲板上就先离开了。
如果江星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甲板是当初江星和李一臣、白杰抢红绣球的地方。
当时这里人很多,蓝潮站在一个比夹板高出不少的站台上。
现在却甲板上又基本没有什么人,看上去空旷又寂寥。
柳元年看到蓝鲸和蓝潮了,拉着江星往他们所在方向走去。
爬上旋转楼梯,他们看到一束暖色灯光下,照着一个身穿白色汉服的年轻男子,宛若皎洁的天上月。
他背对江星和柳元年,一旁是坐在桌上喝着茶的蓝潮和蓝夕。
突然之间,古典音乐起,白衣男子闻声跳起舞来。
他的动作刚柔并济,举手投足像是云中鹤,旋转跳跃似是水中莲。
江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身着一袭白衣的人是谁。
口中不禁又念起了之前喊了很多次现在却几乎鲜有提及的名字:“李一臣……”
柳元年听到了,问江星:“你认识他?”
“嗯,他是我的朋友。”江星回答。
柳元年对江星的回答感到意外:“朋友?那他怎么在这里?”
江星摇摇头,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看李一臣跳舞。
音乐渐停。
李一臣习惯性地跳完舞后做谢幕动作。
以前江星会为李一臣鼓掌,这次也不例外,但在江星正要抬起双手的同时,蓝夕的掌声却霸道地抢先响了起来。
“好!还是和以前一样专业得很!”
蓝夕刻意起身鼓掌,为江星和柳元年将椅子抽出示意他俩坐下。
“一臣,你可以不用管我们,继续跳你的。”
“……”
蓝夕随意和李一臣打了声招呼后,就手指交错抵在桌子上,一秒切换到对柳元年和江星的迎宾上来。
江星和柳元年互相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蓝夕,李一臣怎么在这。”江星问。
蓝夕眉头一皱,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耐烦:“他自已要来这条船上看看的,还说要租,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你也知道,现在蓝鲸乱成一团的模样,谁回来参加这个宴会啊,但租都租了,不用浪费……”
没人有人比江星更懂得李一臣想要证明自已能力的决心。
这条船的意义,对于江星和李一臣而言,都是有些不同程度的深刻记忆。
“行了,他爱跳就让他跳吧,真是颠……”蓝潮急忙打断哥哥的话,“聊点正事,江星,我们想要和解,你说要赔多少!我和我哥去咨询律师了,像你这样的情况,还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赔个二三十万撑破天。”
“……”江星看着旁边仍在起舞的李一臣沉默了一会,说,“我总算明白你们是怎么能做出伤害严浩的事情的了,因为你们压根不把除了你们以外其他人当做人看……”
“你……”蓝潮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星堵在了嗓子里。
江星笑道:“因为你们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所以,你们可以随意伤害别人。如果我没猜错,张唐、严浩、李一臣都是蓝鲸千千万万受伤害者中的其中几个吧……”
“江星,你在胡扯什么?我们不是来解决你那个谣言问题的吗?”蓝潮不以为然,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你嫌少……说吧,你要多少……”
“我要多少?”江星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轻笑了一声,说,“我要这艘船所有的监控录像!”
“监控???”
桌上的四人,震惊了三个。
“对,我就要监控视频!自从上次租船至今所有的,一分一秒都不能少。”
江星说罢,蓝潮和蓝夕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江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蓝潮笑得控制不住踢了一下桌角,桌子发出金属摩擦地面的尖锐声,“这么多视频,天方夜谭哈哈哈!!!”
江星坚定地问:“能不能找!不能找我去找!”
“……行了江星,别闹了,大家都是要生活要吃饭的人。”
蓝潮按了身边叫服务员的按钮,点了一些水果和果茶,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江星,你要知道和钱过不去就是和自已过不去。况且不是我不给你找,这时隔1年多了,别说所有视频了,能找到一个都还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我刚才的表述有什么问题吗?”江星气冲冲地站起来,怒指着桌子又重复了一遍,“能不能找!不能找我去找!!”
“……”
此时江星和蓝潮一直盯着对方死死不放,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柳元年看出来了,赔款蓝鲸愿意赔,找视频监控他们明显是不愿意的。
虽然江星的做法稍有偏激,但蓝潮这也更能佐证了江星据理力争的正确性。
如果这话是蓝夕回答,说不定意图还难以察觉些。
但在这说话偏偏是蓝潮。
此时,蓝潮点的果茶已经由服务员端上了桌。
柳元年看着那个送茶的服务员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当那个服务员走出柳元年的余光后,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沉寂的夜。
第86章 真相(十二)
由于江星和蓝潮的矛盾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在意一个身着服务员衣服的男人正稍稍向他们靠近。
“啊!!!”
从桌前四人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当他们四人集体转头时,就看到服务员装书的男子拿枪挟持了李一臣。
此时,柳元年才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这个服务员的体型比一般人都壮实一些,因此穿服务员的西装显得很正式,压根就不像服务员。
特别是把他和李一臣的身材对比,就能感受到力量上的差距。
“那人手里是什么?是枪吗?”柳元年不可置信,那把枪看上去做工粗糙,不像是枪械市场上的,更像是自已做的。
江星望了过去,看到那把枪的粗糙程度,于是惊叹道:“和之前周佳颖姐姐拿的枪一模一样!是真枪!”
“……当然是真枪,周佳颖那把枪就是我做的。”
服务员发出得意的声音同时让江星、蓝潮、蓝夕三人都震惊了。
“张经其?!!”
三人异口同声,柳元年则一脸懵逼。
张经其撕下脸上的妆容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先把枪放下,有话好说。”
江星从未想过事情的发展会这么混乱,但再乱也要冷静一点。
“江星!你给我滚一边去,我要和蓝夕说话!”张经其将枪口又往李一臣太阳穴上顶了顶。
蓝夕一听,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不是有钱吗?!我要你立刻马上把尾款结给我!!”张经其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
“……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你tm还装傻是吧!不给我钱我就把李一臣崩了!!!”
江星听了十分震惊,但也同时也庆幸自已手机一直在身上保持着通话通畅。
电话另一端的冷辛云才是真正的吃瓜群众,听到这里立刻报警并录音了,简直一刻都不敢放松。
“疯了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大家听好了!蓝夕!蓝鲸大公子!说好的处理严浩就给我和张唐各1个亿,现在还tm拖欠着我9800w没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蓝夕眼看藏不住了,索性也直接不装了:“你tm处理的这叫什么几把事!严浩死了吗?没有!!他还躺在医院随时有醒来的可能!就你个叼毛还想要从老子这里拿钱,你tm做什么春秋大梦!老子还没和你算周佳颖的账呢!”
“我妹那是她自作自受!那个逼玩意连我都不知道她竟然和严浩搞在了一起,我摸了一下她屁股就瞎几把乱叫。妈的恋爱脑,死有余辜。嘿嘿所以,看你怎么选择了,蓝夕。”张经其越说声音越扭曲,似乎就等着看蓝夕的笑话。
“周佳颖是你妹?她不是姓周吗?”江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张经其的话信息量巨大,“还有,如果她真是你妹,张经其,你还是个人吗?你妹你也下得去手!!”
张经其骂道:“滚你妈的,江星。我和你说话了吗?”
柳元年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张经其:“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他妈又有你什么事了,一个个这么爱出风头,那就来和我的枪比比谁更硬啊!”
砰——
张经其说罢就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蓝潮是经历过被枪指着的时候的,听见枪声直接吓得失禁,当场晕了过去。
江星制住柳元年,摇头表示不要轻举妄动。
“蓝夕!!!你看你弟弟,就是个废物!你们蓝鲸一家都是傻逼,放着江星不用去雪藏,竟然培养李一臣这个烂裤裆贱种!”张经其继续嘲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李一臣。你们蓝鲸目前工厂已经关了,能挣钱大钱的只有李一臣,我现在掐着李一臣就相当于掐着蓝鲸脖子。哈哈哈哈!爽!!!”
李一臣听见张经其说蓝夕喜欢自已时,他的耳内出现了响亮的耳鸣。
一个总是强迫自已的人,喜欢自已,是多么可笑至极的一件事啊!
“……你说错了,我不喜欢他。”蓝夕反驳道。
“所以,我杀了他你也无所谓?”
“对,一个商品而已,而且还被很多人用过的商品,在哪里我们蓝鲸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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