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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备胎觉醒成魅魔后(玄幻灵异)——楚征鸿

时间:2024-05-11 21:16:57  作者:楚征鸿
  话音未落,一道残影从宋擎身边闪过,他慢半拍扭过头,什么也没来得及看到,再回头时,才发现身边的温枕和远处的闻洛羽都消失了,他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闻洛羽的行动极快,在不惊动任何的人的情况下,他很快就离开了剧组的摄影棚,但没多久,他便被身后的温枕叫住了,冷淡好听的声音距离他不过两三米:“闻洛羽,你的速度快不过我,没有必要跑,这次我不找你打架,就问你几个问题。”
  闻洛羽脚步停顿,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关于林渐寒的?”
  “你见过他?”温枕皱眉,“他真的还活着?”
  “真令人伤心,你不是不喜欢他了吗?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只顾着关心他,却一点也不过问我的事情?”闻洛羽回过身,笑容带着邪气。
  “你和他正面交手过了?他死而复生,有人在他身后帮着,你知道是谁?”温枕已经对这种半不正经的戏弄产生免疫,不为所动,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闻洛羽的脸上露出意兴阑珊的神色:“追了挺长一段时间,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他,虽然没了人样,也确实是变强了不少,可惜比起我还是差远了,本来差点就把他弄死了,结果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救了,两个人联手和我对战,不过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最后还是让他们逃了……”
  话并没有说完,闻洛羽沉默了片刻继续又说:“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那女人对我下手的时候都是致命的杀招……”
  “不对,”闻洛羽盯着眼前陷入沉思的温枕,露出了一个满是深意的笑,“我记起来了,我见过她,这样说来,我好像明白她为什么那样针对我了。”
  温枕不明所以,可闻洛羽并不打算向他解释这件事,只是转移话题:“那女人和林渐寒一样,攻击我时使用的是像蛛丝一样的白线,必然就是她把林渐寒变成了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哼,倒也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温枕并没有从闻洛羽的话里得到更多他想获取的信息,又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昨天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死的人是江逅,你和他的死有关系吗?”
  闻洛羽直直望着温枕,须臾,笑了笑:“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这样直截了当地表现出对我的质疑,我可是真的很伤心,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吗?”
  回想起闻洛羽揭下他作为“叶邵”的面具后,在空间里杀的那些人,温枕想点头,但他忍住了。
  这会儿没有必要激怒闻洛羽,所以他避开了闻洛羽的质问:“如果不是你,那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还是说你是追着林渐寒到了这里?他也在这里,对不对?”
  “小枕总是这么聪明,没错,我是一路追踪林渐寒来的,结果到了这里以后发现原来小枕也在这里,真是意外之喜,我还得感谢林渐寒,他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却无意中促成了你我的见面。”闻洛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江逅应该是死在林渐寒的手上,那个女人是个吃人肉的怪物,林渐寒受益于她,肯定也是要替她做点事作为回报。”
  吃人的怪物?女人?温枕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论他们如何猜测,眼下根本没有证据能表明是林渐寒杀的人,何况闻洛羽自己本就前科累累,说的话不足以取信。
  “既然小枕在这儿,我就更没有离开的必要,林渐寒没死,我不会罢休,他来这里也一定是因为你,这几天我就在周围多转转,那个女人要吃人,只要他们不离开这里,总会让我找到机会……”闻洛羽稍微一顿,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笑意,“我现在可是黑户,住不了酒店,不然这几天就拜托小枕收留我?”
  “我的房间挤,住不下你。”温枕面无表情拒绝,一个魇羲就占了大半地方,说住不下第三个人也不算撒谎。
  闻洛羽本就是开玩笑,被拒绝了也不丧气,当着温枕的面,他笑嘻嘻地变成另外一张脸,看起来像个二十多岁、面容憔悴的社畜,他掏出个身份证在温枕面前一晃:“逗你玩的,我的身份多得用不完。”
  温枕看着闻洛羽从容地离开视野,宋擎从另一边冒了出来,走到他身旁:“你怎么不杀他?心软了?”
  温枕摇摇头,对闻洛羽和林渐寒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他不可能心软,但他没有那个权力结束他们的生命,并且,温枕有预感,接下来的情势会更加混乱,如果息九渊预言的世界毁灭之日真的来临,所有人都无法幸免,那么眼下谁生谁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就该日天日地,你看那个闻洛羽,不做人就是真的不做人,把人命当韭菜割,你倒好,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宋擎说着,突然笑了笑,“不过你不这样,也就不是你了。”
  温枕倒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只是觉得杀人是一件非常没有必要的事情。
  “事已至此,不如还是请我吃饭吧。”宋擎语气一变,不正经地勾上温枕的肩膀。
  “工资没到手,没钱。”温枕委婉拒绝。
  “不用钱,”宋擎的手指轻轻摩挲温枕的锁骨往上一寸那一小块白净如玉的肌肤,露出两颗尖牙,“也不用你做什么,只要躺在那里不动就好。”
  明明只是吸血,宋擎非要形容得暧昧,温枕本想拒绝,但是想想宋擎已经不止一次帮过他,而温枕也承诺过让宋擎吸血,只是每次都因为息九渊的插手未能成功兑现,不如就让宋擎吸了血,也免得次次见面都得听他念叨。
  这样一想,温枕拉高了衣袖,露出一截肤色白皙的手臂:“趁着这会儿没人,你吸。”
  宋擎一愣,眼睛盯着眼前白晃晃的皮肤下那淡青色的血管,他的眼睛瞬间转换成了真实的殷红色,他咽了咽口水,多嘴了一句:“为了捍卫吸血鬼的尊严,我要求吸脖子上的血。”
  “要求太多,那算了。”温枕拉下袖子,再和宋擎这样磨叽下去,说不定又要重蹈覆辙,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息九渊截胡。
  宋擎大概也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连忙抢在温枕前头,抓住他的手臂,反应迅速:“吸!我吸!”
  两人的对话过分诡异,得亏周围没有人经过,否则不知道又要传出去什么奇怪的谣言。
  不是第一次被吸血鬼的尖牙刺破皮肤,上一次还是息九渊借宋擎的身体,但温枕总觉得两次的区别过于明显,这一次虽然只是咬破了手臂,却更加令他觉得不适,温枕垂眸看着宋擎的发顶,内心有一种隐晦的抗拒感。
  良久之后,宋擎抬起眼眸,瞳色变得比血色更浓,他唇角还带着血,笑了笑:“吸血的时候可是能够完全读出对方的心理活动,你这样的想法会让我觉得很失败哦,被和别的男人比较,还输得彻底。”
  温枕微愠:“你可以不吸,或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宋擎舔了舔唇角,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妖异。
  “为什么我需要对吸我的血的人产生愧疚之情?”温枕反问,“何况我只是遵从我的真实感受,应该反省的人是你,明明当了那么多年的吸血鬼,为什么业务能力还不如一个临时工?”
  临时工当然是指的擅自征用别人身体的息九渊。
  宋擎笑了:“如果真的觉得我吸血的技术烂,不如当我的实验对象,让我多吸几次?”
  温枕反唇相讥:“你不当资本家可真是屈才了。”
  宋擎面露羞涩,温枕随手拉下衣袖,将两个小小的血口一遮,拒绝了宋擎送他回酒店的建议,独自一人走了,目送温枕离开,宋擎舔了舔牙尖,唇齿间还留有温枕血液的香甜味道,他眯了眯眼,才刚过去不到几分钟,他又有些蠢蠢欲动,温枕走了也好,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强行按着温枕吸血。
  倒也不是舍不得温枕受伤,主要是怕自己打不过温枕,到时候吸血不成,还得被按着揍。
  宋擎叹了口气,意识到在这个强的过分的怪物们横行的世界里,自己这样的小角色简直如履薄冰,曾经以为温枕柔弱可欺,原来他才是最菜的那个。
  走了没几步,宋擎头顶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而旁边的道具架子上摆着的武器也随之颤动。
  地震了?宋擎茫然四顾,快步往前走去,打算离开这里,但没走出几米,宋擎突然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他踉跄几步扶住了墙。
  “什么情况……”宋擎甩了甩脑袋,就在刚才近乎窒息的一瞬间,有几个模糊的画面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看到了一块巨大的悬浮在天空的石头,一群披着斗篷的人跪在看不清面目的神像前,像是在祈祷,最后一个画面是一道纯白的光从一颗星球脱离,消失在浩瀚无边的星河之中。
  窒息感渐渐消失,但宋擎依然能感觉到体内有一种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联想到自己刚才吸食了温枕的血,难不成是体内温枕的血液造成的影响?
  地面依然在震动,宋擎缓了缓,确定身体的异常已经消除后,他才快步离开了片场,事后,宋擎搜索新闻发现确实是发生了地震,但因为片场距离震源较远,并没有发生人员伤亡。
  但那些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断断续续的画面却无从解释,为什么在吸了温枕的血后,他会看到那些画面?是和温枕有关吗?或许该找个时间问问温枕是怎么回事。
  林渐寒和闻洛羽的阴魂不散让近期的情势变得更加复杂,何况还有那个躲在林渐寒身后,身份不满的女人,温枕觉得眼前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不知道迷雾的后面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去。
  他躺在床上,有些神思不属,手中的剧本一页页翻过去,其实并没看进去几个字,魇羲倒是悠闲,半个身子靠在温枕旁边,趁温枕没注意偷偷占据了大半张床,把温枕整个人包围了,还闲的伸出一只触手去挑衅旁边的白猫。
  白猫被眼前晃来晃去的触手逗得不耐烦,趁八爪鱼不注意,嗷呜一口咬在了触手尖尖上,魇羲全身过电一般痛得狂呼一声,而白猫早就一溜烟跑回角落里去了。
  魇羲含泪举起带着牙印的触手,转头想找温枕告状,结果温枕还在想事情,根本没搭理他,魇羲哽了一下,哭诉无门,只能跑到一边舔伤口,为了报复温枕对他的无视,他一口将茶几上的蓝色果子全部吞进了肚子。
  因为吞得太快,甚至没尝到味道,吃完罗桑果,魇羲就开始后悔了,生怕温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果子没有了,把他做成章鱼烧怎么办?
  为了将功折罪,魇羲一把抱起温枕放在一旁的外衣,哧溜一下进了浴室,准备重操旧业,当他的田螺姑娘,为小枕头洗衣服将功折罪。
  才刚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一张纸从温枕的口袋里悠悠飘出来落在地上,魇羲咦了一声,发现是早上那张温枕死活不肯让他看的“情书”。
  魇羲哼哼唧唧:“该死的绿茶男,偷偷给小枕头塞情书,简直无耻,让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肉麻话。”
  魇羲识字不多,而息九渊的字迹狂放不羁,是除了本人基本没人能看得出来写了什么内容的程度,照理来说,魇羲不可能看懂。
  但令人跌破眼睛的事情发生了,魇羲举着那张便签纸,两只蓝眼睛左右转动,琢磨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不但看懂了这鬼画符,还把全文念了出来。
  “这绿茶男长了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没想到这字迹跟我一样难看,”魇羲嫌弃地撇嘴,不忘吐槽几句,念着念着,魇羲忽然发觉不对劲,嘟囔道,“什么穿越时空……小枕头才不是什么祭品……蓝色章鱼睡衣又是什么鬼东西……粉色怎么恶心了!怎么骂人!”
  魇羲整个鱼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僵住,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写这个便签的人根本不是绿茶男,而是那个可怕又阴险的邪神!
  息九渊居然还在信里怂恿小枕头把他这只世界上最最可爱的粉色章鱼扔掉,这个挑拨离间的阴险小人,小枕才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魇羲看不下去了,愤愤地一把将便签纸摁在地上,又用触手将其反复碾压踩踏,泄愤后,余怒未消,魇羲一把拉开浴室的门,准备出去找温枕灌输一些关于息九渊的坏话,一定要让温枕远离那个小人。
  才拉开门,眼前的场景便让魇羲险些一把将门整个扯下来。
  温枕还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灯光正正好,窗帘随着风轻轻飘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不是床上多了一个男人的话。
  温枕面无表情地盯着头顶突然出现的男人,语气冷淡说道:“放开我。”看似镇定,实则吓得不轻,息九渊这家伙不是昨晚才来过,怎么一天没过去又冒出来了,时空屏障难道是他家后门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已经在信里提前告诉过你,你们的世界基石正在不断消亡,时空屏障也变得薄弱,对于你来说或许有难度,但我不一样,已经可以随意穿行,不需要消耗太多的力量,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息九渊的语气带着明晃晃的不快。
  温枕:“……所以今后你打算天天来这个世界签到?”按这个现身的频率,说是打卡上班也不为过吧,身为邪神,真的就这么清闲吗?
  息九渊眼眸闪烁,捏住温枕下巴:“你不想看我出现?”
  “不敢,您来去自由,我能说什么……”温枕抬手轻推开息九渊,目光直直地与息九渊相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枕已经不再像最初遇到息九渊时那样担惊受怕,唯恐邪神一个不高兴就杀他灭口。或许是因为温枕自身已经有了一点实力,让他有了与息九渊对抗的勇气,又或者是息九渊逐渐软化的态度、数次的出手相助以及在栖息之地的传授,让温枕渐渐意识到息九渊不会真的杀他,甚至可能一直在容让他。
  温枕记仇,他不会忘记息九渊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时时刻刻盘算着复仇,要让息九渊与他感同身受,但一码归一码,如果息九渊真的不会在对他造成伤害,那他也并不需要视息九渊如仇人。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温枕的心跳就突了一下,他下意识抬眼看息九渊,眼神里带着试探,就像一只谨慎躲在角落里观察人类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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