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想过自己主动张口去问一句田誉情况如何。
光想想,连联姻伴侣四个字秦珏也的的确确没有做到。
“对不起,”秦老夫人看着面带痛苦的秦珏,赶忙开口:“咱们往好处想想,也只有你支持熬夜给田誉做APP啊。”
“妈妈最近也学了不少知识。咱们要不走财神爷路线,我们去拜关公。田家都是拜关公的,咱们也去拜一拜,请大师给你算一算。到时候咱们可以请大师从中说媒,来一句天作之合!”
听得耳畔一声声柔声的宽慰,带着些憧憬诉说着,秦珏按了按自己疼到脑仁似乎要裂开的脑,喑哑着声:“妈妈,我把您送回家后,我想再去田家找田誉。”
“那现在就去啊!”秦老夫人闻言毫不犹豫:“我懂的。等等啊,这……”
边说秦老夫人打开包包翻出自己的手账本:“爸爸吩咐了,亲临调解现场多学学。我记下了几条挺有用的调节复婚的办法。”
“第一条就是死缠烂打,脸皮要厚。”
“第二条就是对症下药,也不要回避从前的矛盾。要彰显担当。”
“第三条跟咱们家倒是没关系。咱们不缺钱,但咱们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田誉缺什么资源,你就送什么资源。不过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听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直接给钱的,会觉得是人格侮辱。所以咱们可以集思广益,你……”秦老夫人说着捏紧了自己的手账本,小声:“小珏啊,你要是……要是送礼不太行,不如交给妈妈来办?田誉自己说的,我送礼还是很及时的。”
“谢谢妈妈,我会学着自己送礼送的合乎心意的。”秦珏沉声道:“有些事情得自己办。”
“不过您也可以给我些建议。”
闻言,秦老夫人笑了笑:“在浪漫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
边笃定着,边示意司机改道。
母子俩到达田家时,田家刚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田父听得管家禀告,眼角余光带着紧张看向田誉。
田誉面无表情:“燕城商会会长上门,您按着商业礼节接待一二不就行?”
闻言,田父看着离开的田誉,心中愈发嘀咕。
在一旁看动画片的黎念誉踊跃无比:“太爷爷,我懂的。”
“你懂什么?”田父噗嗤笑了一声,抬手揉揉黎念誉脑袋:“乖,你上楼跟管家爷爷看书去。”
“不,爸爸吩咐我了,要做田爷爷的忠诚的小侍卫。”黎念誉积极昂头:“然后跟他偷偷八卦一下姓秦的还能送出什么离谱的玩意,好方便研究一下秦珏的脑回路。”
一听这话,田父双手死死按着自己额头青筋。
那回他带着黎念誉去上早教课,没在家,错过了小乌龟这么离谱的玩意。但偏偏吧,黎旻脑回路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其他礼物都退回去了,结果小乌龟在黎旻手里。
而田誉知道后,也没要求黎旻换一只小乌龟养着玩。
要不是亲生的,他都觉得两个年轻人脑子都有病!
腹诽着,田父换上皮笑肉不笑的商业寒暄笑容,看向秦珏以及秦老夫人。
“田大哥!”秦老夫人见人不同以往,立马自己笑着开口:“他们小辈的事情,咱们不参合。我今天来是有正经事来请教您和大嫂的。”
边说,秦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拿出手账本:“现在的年轻人婚恋观很奇怪的。尤其是不少职场女性,她们因工作和家庭问题权衡不好,导致家庭矛盾重重。民政局调解起来都颇为困难。您作为大名鼎鼎的小誉餐饮老板的丈夫,能不能接受一下采访?回答一下自己如何尊重体谅支持妻子的事业?”
田父瞥了眼花里胡哨的手账本,再看眼笑得都有些谄媚的贵妇,缓缓侧眸看向秦珏:“你——”
埋汰的话语一顿,田父看着秦珏身侧气场强大到自己形容不出来的保镖,狠狠吸口气,视线再一次落在双眸似乎真写满了困惑不解的秦老夫人身上。来回反复深呼吸半晌,他最后没忍住开口:“那么多机构,您为什么进民政局?”
给秦老夫人找个清闲体面的铁碗饭,恐怕也不难吧?
把人放在安全的地方,比随身保镖更安全吧?
“因为民政局的工作,我起码能做啊。”秦老夫人回答的颇为认真:“我调解还是很厉害的。”
田父瞪眼:“你调解厉害?你儿子离婚都没见你调解一句,你调解厉害?”
“那些来办事的老百姓不会怼你一句你儿子都离婚了,你自家事都没处理好你还调解?”
迎着这声质疑,秦老夫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是现在年轻人都说他们离婚感好强,嗑生嗑死。否则都不会问我要小誉的签名照啊!”
“离婚离的体面又优雅又还有共同的反凌霸基金,你翻遍全网也找不出第二对啊。”
田父不敢置信,扭头看看闷声不吭的秦珏,又昂头看看自己通往二楼楼梯方向,茫然:“是我不正常还是现在年轻人脑子都有坑啊?”
秦珏闷声:“田叔叔,我……我今天来除却向田誉再一次道歉外,也是有正经事的。您能邀请田誉下来详谈吗?”
“小乌龟的正经事吗?”
秦珏闻言垂首,缓缓看向好奇瞪圆了眼睛,还拿着手机的黎念誉,不急不缓开口:“黎念誉的入学手续是秦家办的,只是寄读。那个时候盛霖祯丢下黎念誉就跑,我是念着黎家,暂且安置,跟教育局局长说的也是口头特殊特办。现在田誉有黎旻的监护权,这黎念誉读书问题需要聊一聊。”
“尤其是咱们燕城某些疫苗跟王城不一样。但黎念誉这孩子情况特殊,怎么打针是个问题。”
黎念誉惊恐的通风报信的手机都砸地上了,“魔鬼啊!”
“你找不到借口你自己编一个,怎么敢拿打针来威胁我?”
“讨厌你,我要让表哥来抢人!”
田父赶忙安抚着黎念誉,“不怕不怕,不打针不打针。要打也是给秦珏这种哑巴打针。”
不过话虽然如此,但他还是郑重的打个电话询问田誉。
毕竟他接送孩子是他,也加入家长群。但手续什么的,回忆起来还真不是他,不是田家办理的。
一晃眼一个学期都快结束了,下学期去哪里上学还真是问题!
田誉接到消息后,面无表情邀请秦珏去会议室单独详聊。
在场的众人:“…………”
田誉无视落在自己身上各种神色的眼神,进小会议室关上房门,隔绝外切一切眼神。
而后直接问:“你出息啊,还带你妈上门,还提黎念誉的疫苗?”
迎着这声嘲讽,秦珏垂首:“我妈妈是有些颐指气使,也没尊重你,没经过你同意就许诺签名照,我……”
“我没必要跟一个老太太计较。更别提我也跟她解释很清楚了。”田誉冷声打断秦珏的话:“我当初一句赞誉是巩固人设,她的回馈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我去民政局,也是趁机查探查探商战的危险性到底如何。”
“听明白了吗?”
“在不损我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我对她并没有恶感。甚至还有些怜悯。说句恶毒的话,一旦对方是真没人性,疯狂报复,制造大新闻,最快的办法就是刺杀你妈!”
田誉眼神甚至带着犀利,剐着秦珏:“所以我跟她,一个棋子计较什么呢?”
话语到最后,他慢慢翘起兰花指:“这权势斗争,千百年来换汤不换药的,咱家比你更懂。”
这一声话语不亚于万箭穿心,带着对……对他秦珏的不信、质疑、甚至鄙夷与嘲讽。仿若在笑秦珏利益为先,连自己的亲妈都能当做棋子送出去死亡。
秦珏死死咬着唇畔,克制住自己因误解的颤栗。当然他也因此明白一句话——刀子插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被质疑被不信的疼,真的会让人心如刀绞。
等嗅着唇畔被咬出来的血水散出的血腥气,秦珏才鼓足勇气看向田誉,看向满脸不屑的田誉,慢慢的,郑重的开口解释:“钓饵的是我。我不会把妈妈置身险地的。”
说着见田誉不信的冷哼,秦珏语速都加快了些,强调:“真的!”
“她……我小时候其实挺不喜的。因为秦家骤然失去了优秀的继承人,岌岌可危。哪怕有国家有心照拂一二,可很多时候也需要秦家自己艰难支撑,才能止住那些资本的蚕食,才能稳住人心惶惶的局面。所以我更喜欢姨妈。因为姨妈比起无措的,甚至需要安抚的妈妈而言,她从容稳定,能主持大局。”秦珏剥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目光带着些哀求看向田誉:“可爱情、婚姻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就像你先前问过我妈妈的话,就像我自己当志愿调解者,也遇到过看着身份性格社会地位不匹配的夫妇。”
“她是我爸爸认定的妻子,是我的妈妈,我会护着,我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危险。她身边的安保是我精心挑选也细细算过的,帝都尉迟家的二叔。单身。”
猝不及防听到最后两个字,田誉眼皮狠狠一挑,才正色看向秦珏。面色惨白,双眸猩红,唇畔溢出血液的秦珏此刻似鬼魅一般,带着些诡谲的光亮。
“单身?”田誉干脆开口问,表示自己有兴趣听下去,“慢慢展开详细说说。”
终于得到一声回应,秦珏紧绷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开始语速慢了些,道:“尉迟家多军工企业,二叔也更喜欢从军。所以一直就是矢志报国,耽搁了个人事。他性情是果断有担当的,家里家风也不错。”
“二叔虽然讨厌我妈妈这种有点点娇气的傻白甜,但也会教导我妈妈。我偷偷观察过,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他们目前相处还挺好的。若是……若是我出事的话,我妈妈有人护着。”
田誉闻言,定定的看着秦珏:“所以,你偷摸给你妈找了个对象,是这个意思?”
秦珏重重点头:“爷爷也提过。本来是看好季叔叔的,但季叔叔不愿。所以偷偷找了找合适的。”
“那他愿意?”
“若是有……”秦珏抬眸望着田誉:“若是有万一。那思政会做通他思想工作的。我爷爷八十多了,我出事,秦家上交大半家产换我妈妈一个晚年。”
田誉看着说得格外笃定的秦珏,眼眸眯了眯:“上交大半家产?”
“我本来想过要走霸总强取豪夺路线,借上交家产之事借着父辈的牺牲一辈子捆着你。”秦珏黯然:“但那两个癫公强制的下场对我而言还是有警醒作用的。可我妈妈或许人设问题,所以我得给她安排好,让她铁饭碗彻彻底底捧着牢牢的。哪怕那什么年头不行,可到底还有事业有所依靠。”
听得回荡在会议室内的话语,田誉缓缓吁出一口气:“不得不说一句,你这个大孝子这个行为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事,你不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或许你妈妈更喜欢你爸更为了你,终身不愿再嫁呢?”
“所以我只是预防着,其他人不知道。”秦珏声音更小了两分:“他们两个当事人也不知道。等商战结束,就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
“更别提……”秦珏还有些心酸:“其实从我个人感情来说,哪怕我妈妈再婚,我其实更喜欢季叔叔的。”
“你季叔叔要是喜欢你妈,没准你早就有个弟弟妹妹了吧?”田誉看着还幻想的秦珏,倒是乐了。
若是秦老爷子都能豁出去做这婚姻安排,那以季总对秦家对老爷子的付出,肯定早早就定下。
秦珏看着眉飞色舞,似乎怼他颇为开心的田誉,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唇畔,压住疼痛,轻轻嗯了一声:“我若是提出来,没准我妈被忽悠着也会同意。”
“但我知道孩子的意愿,不能左右父母的想法。因此我们只是做以防万一的假设,还是想往事业方面引导我妈妈。”
解释且强调完后,秦珏声音更沉重两分:“田誉,我今天提黎念誉,也真不是来因此求你一个见面的机会的,只是……只是来的路上想起来黎念誉还没有安排好。”
“我……对不起人有亲疏远近,我最近忙着秦家和商战联络的事情。”
“可黎旻跟你关系又复杂。且黎家到底是科研世家,所以他的入学还有疫苗以及身体检查这些,你要上心。”
看着眼里带着郑重的秦珏,田誉按了按额头青筋:“放心,我有数。”
“没事请离开吧。”
秦珏看着说完就走的田誉,急声袒露过往心路历程:“我……在安置区时我其实想过给你发消息的,可是我看见你有空刷法考APP却没有像从前那般发消息,我……”
手扣在门把手的上的田誉闻言回眸瞥了眼秦珏,直接打断人满是愧疚的话:“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我是窃取小说剧情的。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算计罢了。只是相比较而言,你妈的表现的确比你让我更加舒坦开心。”
“当然若是要夸,你支持我建立小誉有嘉APP也不错。”
“秦董,别听不出什么是客气的借口。”田誉黑着脸说完,便打开门。无视在门口翘首等待的一行人,直接上楼。
每一步,他都感觉自己踩在了秦珏的脑袋上。
秦珏怎么敢有脸说自己窥伺法考APP观察田誉的行动,都不会发个消息?
看着杀气腾腾的背影,在门口等待的一行人视线缓缓转眸看向秦珏。
秦老夫人看着焉哒哒的儿子,从未见过丧气的儿子,气得扭头想要追赶上田誉。但没想到自己却是被拽住了衣袖,低声:“妈妈,咱们工作要紧。”
秦老夫人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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