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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奥森学院每学期末有生存制升学考啦，没通过考试是不能继续留在奥森的。而对于大部分没有觉醒‘天赋’的非天赋者来说，通过学期末的生存制考试可不简单。”说着，亚尔斯突然傻傻地笑了笑。
“你在笑什么。”秦澈的眼神转向亚尔斯，默默问道：“是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吗？”
在伊兰麦尔时，每当秦澈在家附近的小吃街上面无表情地扫荡全场，养父就会露出那种“我家养的猪真能吃的”的得意洋洋式憨笑。
“不是啦！你这才吃到哪，这条庆典的小吃街还剩一半没逛完呢。”亚尔斯早已经习惯了秦澈的大胃王食量，“我是觉得，你问我的这些问题，好像小孩子哦。”
“像小孩子？”秦澈十分不解，“我并不认为我向你提出过幼稚的问题。”
“没有人说你幼稚啦。我的意思是，有好多事对家族出身的人来说，都是早就熟知的常识。”亚尔斯又傻傻地笑了笑，“但秦澈你不是家族出身，所以很多都不知道嘛。每次你问我这类问题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我还没上学的小侄子在问我问题的感觉诶。”
“2光磅。”秦澈忽然开口说道。
“诶？”亚尔斯迷茫地眨了眨眼，“2光磅？什么2光磅？”
“这盘海鲜炸丸子的价格。”秦澈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两人面前的小吃摊，“这位亚尔斯叔叔，请给你‘还没上学的小侄子’付饭钱。”
亚尔斯抬起头，这才发现黑发蓝眼的少年此时全身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怨念，显然是对他刚才那句“我还没上学的小侄子”十分不满。
“给给给，不就2光磅吗，你亚尔斯叔叔付得起。”亚尔斯有些哭笑不得地按出智能光脑的支付界面在小吃摊上扫了扫，“这个当叔叔的便宜我占定了！”
秦澈从老板手里接过刚出炸锅还在冒热气的海鲜炸丸子，勉强原谅了亚尔斯的不敬之言。
闹过之后，亚尔斯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论坛的讨论帖上。“我看论坛上说这次的‘模拟天赋竞技场’会由奥森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负责构建。因为去年的‘模拟天赋竞技场’的重点训练方向已经是通过更灵活地运用‘天赋’提升战力了，所以论坛上有很多人推测，今年这个‘模拟天赋竞技场’的重点训练方向，会放在智力方面。”
“但智力方面可就太广泛了……光是这个讨论帖里，就有好几种不同的看法。大部分的评论都认为这次‘模拟天赋竞技场’会把训练的重点放在策略能力上，因为这在现实里会是联邦和魔物的大型战斗中所必需的；但也有好多不同观点的评论，提到杀伐果断的决断力之类的……天哪，他们分析得好细，原来大家这么看重这个‘模拟天赋竞技场’吗？”
“秦澈，你说我们是不是也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亚尔斯兴致勃勃地问道，“大家都很认真地在做准备诶，感觉这个‘做准备’的过程会很好玩！”
“可以。”秦澈已经几口吃完了手中的海鲜炸丸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的辣酱葱饼摊。“你想怎么准备？”
“既然论坛上的其他同学都在讨论这次‘模拟天赋竞技场’的重点训练方向……那我们也一起来研究这个好了！”亚尔斯一个拍手下定决心道，“虽然我们不像他们那样对‘模拟天赋竞技场’那么熟悉，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呀。”
“怎么另辟蹊径，抓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出来打一顿暴力逼供吗？”秦澈如愿以偿地从葱饼铺老板的手中接过辣酱葱饼，香喷喷地啃下了第一口，含糊道：“虽然可行，但我现在不能被记过，会扣积分。”
他还要攒多点积分留着调查阿梦在哪。
“不是啦……你怎么又往揍人的方向想去了。”虽然还是有些无奈，但亚尔斯也对秦澈这样简单粗暴的脑回路习以为常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从知道内情的人入手说不定会比较高效……对了！如果我们能查出这次负责构建‘模拟天赋竞技场’的人是谁，是不是就能摸索出一些蛛丝马迹了？”
知道了训练重点会放在‘智力’方面的大方向，再从这次‘模拟天赋竞技场’的构建人的取向或习惯入手，这次‘模拟天赋竞技场’的训练重点岂不是能被他们轻易地推算出个八九不离十？
亚尔斯还在这边因为自己天才般的发现而兴奋不已，一旁啃完了辣酱葱饼的秦澈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为什么还需要调查？”
“诶？”亚尔斯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问道：“秦澈，你说什么？”
“这次‘模拟天赋竞技场’的构建人，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秦澈一边说着令亚尔斯惊掉下巴的内容，一边毫不受影响地走到了下一个小吃摊前。“老板，麻烦来一份香酥咸肉卷，谢谢。”
“好叻——小同学稍等哈！”老板爽朗地笑道，“咱们家这个咸肉卷要现烤出来的才好吃，两位小同学到后边的位置坐坐？”
“好。”说着，秦澈毫不犹豫地朝摊位后方的座位走去。
“不是不是，等等，我们什么时候知道‘模拟天赋竞技场’的构建人是谁了？”亚尔斯连忙拉住秦澈，急问道：“你刚刚忙着吃小吃，也没去调查呀？”
“你之前念过的，‘这次的‘模拟天赋竞技场’会由奥森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负责构建’。”秦澈回过头，平静得毫无波澜的眼底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奥森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不就是靳魇吗？”
闻言，亚尔斯眨了眨眼，随机爆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叫喊：“对哦——我怎么没反应过来！”明明刚刚都看到了这句话啊！
“一定是论坛的讨论帖里有用的信息太多了，才会让我错失这个不起眼却又直白得过分的信息。”亚尔斯痛心疾首地说道，“学校也真是的，学院首席就写学院首席，突然来一句听着就像套话的‘奥森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这也未免太容易让人忽视了。”
而此时，秦澈已经乖巧地在摊位后方的临时木桌旁坐下，满怀期待地等待起即将新鲜现烤出炉的咸肉卷来。
香酥咸肉卷，听着就会很好吃。
不远处上方的树枝上，一只翠色的小碧鸟歪了歪脑袋，而后轻巧灵活地在树枝上蹦了蹦，又跳了跳，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而难以抑制心中的愉快。
「像个小姑娘一样的靳魇是个变/态。」学生会办公室内，答案之书在空白的书页上浮现出新的文字吐槽道。「像个小姑娘一样的靳魇光是听小主人说了一句他是奥森学院最优秀的人，就高兴得蹦蹦跳跳，露出了痴迷小主人的变/态一样的真面目！」
看见答案之书浮现出的文字，靳魇仍是神色淡淡，似乎对答案之书的指责并不在意。
然而，在下一秒，靳魇在准备拿起茶杯时却“不小心”把茶杯中的茶水洒在了答案之书的书页上。
“抱歉。”靳魇甚至没有抬头看它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没注意。”
「你——！不仅像个小姑娘一样还毛手毛脚不尊重答案之书的靳魇！」珍贵的书页被茶水打湿，气得答案之书又‘哐当哐当’地用自己的硬皮书壳拍打起了桌面。「偷窥狂！自恋怪！没良心！答案之书宝贵的小主人绝不会喜欢你！」
“是吗。”闻言，靳魇终于舍得抬起眼冷淡地看了一眼答案之书。“你确定？”
第20章
「答案之书当然确定！答案之书非常确定！」答案之书仍在怒气冲冲地用硬皮书壳
拍打着桌面，「不仅像个小姑娘一样还毛手毛脚不尊重答案之书的靳魇，答案之书命令你赶紧把洒在答案之书身上的茶水擦干净！」
“你到底是要叫我‘像个小姑娘一样的靳魇’，‘毛手毛脚的靳魇’，还是‘不尊重答案之书的靳魇’。”靳魇毫不在意答案之书的怒气，慢慢悠悠地换了一个话题。“这么喜欢给人加前缀就只选其中一个，不要写这么长，看着眼睛累。
「你——！」答案之书气的连书页都开始颤抖，「不仅像个小姑娘一样还毛手毛脚不尊重答案之书又暴露了对小主人痴汉本性的变态靳魇！」
“更长了。”靳魇淡声说道，“再这样下去，你的小主人会第一个撕碎你的书页。”
秦澈可不想费力看那么多没用的字。
「暴露了对小主人痴汉本性的变态靳魇！」答案之书怒气冲冲地在书页上浮现道。
“可以。”靳魇淡淡地朝答案之书书页上的文字瞥了一眼，“我接受。”
***
奥森学院，凯文葛广场，庆典小吃街。
“撑死我了，真的是要撑死了……”亚尔斯揉着肚子扶着墙缓缓往前走，“明明都说好不吃了，我怎么就没忍住……”
“因为你看我吃得很香。”秦澈面无表情地吃着手中的那串三色糯米糕团，说道：“这种事经常会发生。”
在伊兰麦尔的小吃街上，他的养父也是会先露出那副“我家养的猪真能吃”的得意洋洋式憨笑，然后在秦澈不断地从小吃摊老板的手里接过美味时渐渐犯馋，最终和他“同流合污”，豪迈地对小吃摊老板喊出那句“给我来一份和我儿子一样的！”然后吃撑。
“看来和你一起逛小吃街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你的好胃口带得吃撑。”亚尔斯叹了口气，揉着肚子说道：“真不知道谁能陪你逛小吃街还毫发无伤地出来。”
“阿梦可以。”秦澈的声音忽然响起。
“唔？”亚尔斯转过头看向他，“什么？”
“阿梦陪我逛小吃街的时候，就能克制住不吃撑。”秦澈已经吃完了那串三色糯米糕团，又从纸袋子里拿出了一串甜辣排骨年糕。“走的时候，阿梦还能帮我拿很多打包的小吃。”
而且，把打包好的小吃放在那匹灰扑扑的小“马”的背上，意外的能放很多。
“阿梦的力气比我想象的更大。”秦澈咀嚼着甜辣排骨年糕，有些含糊地接上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看来，无论是为了我的肠胃好还是为了你能有个帮忙的苦力，我们都得快点找到那个阿梦。”亚尔斯开玩笑地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立即回宿舍，研究学院首席对构建虚拟地图的取向和偏好，明天一举拿下更多的积分！”亚尔斯干劲慢慢地握拳道。
“亚尔斯。”秦澈忽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你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亚尔斯有些迷茫地朝四周看了看，“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呀。”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喵……喵呜……”
“我听到了！是小猫的叫声对吧？”亚尔斯有些兴奋地转了转头，“咪咪？咪咪你在哪里呀？”
“它受伤了。”秦澈的眼神一凛，正色道：“这边。”
“秦澈？你去哪？”亚尔斯看着自家舍友忽然往一个方向冲去，连忙喊道：“等等我——”
冲进附近的小树林又绕了好几个弯，秦澈终于在一簇草丛后面发现了那只受伤的小黑猫。
小黑猫的前腿淌着血，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割破了。见秦澈到来，它抬起头露出那双绿色的猫瞳，可怜兮兮地求助道：“喵……”
“伤口好深。”秦澈皱起眉，“是谁做的？”
然而，小黑猫只能半求助半哭泣地喵呜几声，并不能回答秦澈的问题。
“秦、秦澈，你跑太快了……呼、呼。”两分钟后，亚尔斯终于也喘着气赶到。“我差点跟丢你……天哪，这只小猫受伤了！”
“嗯。”秦澈澈蓝的眼眸里映出小黑猫的身影，“前腿的伤口有点深，需要治疗。”
“你来抱它，我们把它带回宿舍。”秦澈蹲在小黑猫身前，却让离的更远的亚尔斯来抱。
“我、我不行了，我得缓缓。”亚尔斯靠在旁边的树干上捂着肚子，“刚刚吃的太撑，又一下子跑得太快，肚子太难受了……”
“秦澈，你把小猫抱回去吧，我帮你拎你手上那袋打包的小吃。”亚尔斯转而建议道，“我怕我一会抱着抱着又不舒服，不小心把小猫摔了、让它的伤势加重，那就不好了。”
他来抱小黑猫？
闻言，秦澈愣了愣，视线再次落回小黑猫的身上。
此时，小黑猫也可怜巴巴地用那双绿色的圆圆猫瞳看着他，喉咙里亲昵地发出了几声撒娇般的低呜。“喵……”
“对。”秦澈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可以抱你了。”
刚才秦澈之所以让亚尔斯来抱小黑猫，是因为不接触除梦魇之外的毛茸茸是他常年以来的习惯，所以秦澈在下意识间便否定了“由自己来抱小黑猫”的想法。
而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习惯，也是因为梦魇不喜欢他碰其他毛茸茸的生物，特别是那些比梦魇更毛茸茸的。
阿梦会不高兴，会闹脾气，会嫉妒。
当年，每次其他孩子在废弃矿山捡到野兔或野鹿抱回家养时，秦澈也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强行抑制住内心对摸一摸小野兔和小野鹿的渴望。
没办法，要是被家里那匹灰扑扑的“小马驹”知道他又摸了外面的毛茸茸，他这几天就不能抱着冰冰凉凉的灰色“小马”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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