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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澈按照提示点开了奥森的校内网，在看见了一行文字后面露疑惑。“申请进度，暂停？”
不同与昨日申请时的顺利，秦澈今天提交的这份申请，竟被暂停了。
“请于今日内前往学生会办公室，按要求补充信息。”秦澈的眉心微微皱起，“处理人，靳魇？”
又是他？
***
秦澈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门前，冷着脸敲了敲门。
“请进。”
带着磁性的声线响起，低沉惑人，仿佛缓缓奏响的低音乐器。
然而，秦澈却丝毫不觉得这声音令人沉醉。他冷着脸推门而入，问道：“你要什么。”
黑发少年那独特而纯澈的蓝眼睛里满是警惕，似乎是对眼前人的印象十分一般。
而在秦澈面前，那坐在学生会长桌首座上的，赫然就是学院首席，靳魇。
靳魇转动视线，看向推门而入的秦澈。
今天，在收到秦澈的申请后，靳魇久违地感到了不知所措。
几乎是在收到申请的前一分钟，靳魇才刚得知了秦澈的发/情期提前的消息。然而，紧接着，他却收到了来自秦澈的积分兑换申请。
换取的……还是奥森学院内A级Alpha的资料。
秦澈想做什么？
发/情期与A级Alpha的资料……现在，信息素抑制手环的技术早已成熟，秦澈却想通过传统的办法，通过找一个Alpha来度过他的第一次发/情期？
为什么……
想到可能会有一个Alpha咬上秦澈的后颈，靳魇眼底的神色蓦地变得无比冰冷，脸色亦沉了下来。这样的神情变化配合上靳魇那本就神秘又危险的气质，简直就是蛰伏的猛兽即将动怒的生死预兆。
不巧的是，站在秦澈的角度来看，便是靳魇在见到自己后便突然沉下了脸色，气势骤变得就连周围的温度都随之骤降。
见此，秦澈愣了一瞬，眼底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困惑。
这幅表情……难道，他什么时候惹到靳魇了吗？
靳魇沉下了脸，秦澈也面露疑惑。两人都没再开口，学生会办公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寂静得连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鸣音都更清晰了几分。
半晌后，靳魇才缓缓抬起眼，沉声道：“你今天新提交的积分兑换申请，我暂停了。”
“看到了。”秦澈接上他的话，“你让我来学生会办公室，按要求补充信息。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然后呢。”秦澈那澈蓝的眼眸里映照出靳魇的身影，“你需要我向你补充什么信息？”
闻言，靳魇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靳魇才淡声开口，问道：“原因。”
“我需要你搜寻A级Alpha资料的原因。”
“原因？”秦澈思考了一瞬，很快便说道：“不方便透露。”
无论是养父母私自给他使用了被官方禁止的检测信息素等级的道具，还是自己的信息素等级竟会高达S级的事实，秦澈都不会轻易告诉他人。
听到这个答案，靳魇眼底的神色霎时又冷了几分。
“还有别的事吗？”秦澈看向靳魇，淡声道：“如果没有的话，请批准我的积分兑换申请，我还要去玫瑰食堂吃早餐。”
“你昨天也提交过一份申请，内容是在奥森校内寻找可能是你朋友的学生。”靳魇的声线微微发寒，“来自同一名学生的两份积分兑换申请，不能同时进行。”
“如果让你来选择，秦澈。”靳魇深邃的眼眸中映出秦澈的身影，“你想让学生会先执行哪份申请。”
是选择那些不知名的Alpha，还是……选择我。
只能选择一个？
怪不得昨天提交申请时那么顺利，今天却这般不顺。原来，是两份申请不能同时进行。
秦澈当然想找到阿梦，非常非常地想。
即使现在，他已经能间歇性地与阿梦在梦中相见，可梦毕竟与现实不同。
而且，秦澈也非常期待在现实中见到阿梦的人形。
但自己的第一次发/情期提前到来，他却还没找到任何和自己匹配度高的A级Alpha作为预防措施。碍于自己那过于强大也过度霸道的S级信息素，如果他再不尽快找到能用的A级Alpha，恐怕会面临生命危险。
昨晚……要不是有梦魇在，他今天可能都无法清醒地站在这里。
思考过后，秦澈十分理智地选择道：“先执行搜集Alpha的资料那个申请。”
先找到能用的Alpha度过这次发/情期，再去找阿梦也不迟。
靳魇本以为，对于秦澈来说，寻找自己必然比找Alpha重要。然而，秦澈给出的，确实他从未预想过的答案。
在听到秦澈的回答的那一瞬，靳魇的眼底短暂地出现了一刹几不可察的微颤，又很快归于平静。
以外人的视角来看，学院首席此时仍是一贯的冷淡沉默，那总萦绕在他周身的神秘感与危险感也丝毫未减弱半分。然而，在靳魇的心底，强烈的不可置信早已是翻江倒海。
秦澈选择寻找不知是谁的Alpha，而不是选择寻找他。
第30章
“选好了。”秦澈作势便准备转身离开, “没什么事了吧，我走了。”
虽然秦澈在出门前已经配着拿铁吃了几个柠檬味的小蛋糕，但他还想再去玫瑰食堂吃一顿早餐。
“去图书室。”靳魇的声音忽然响起, 冰冷的嗓音中隐隐蕴着其他情绪。
但那情绪被隐藏得太好, 无法在一瞬内及时分清。
“图书室？”秦澈看向他，“今天还没到你对我看管教育的日期。”
“由我对你执行的第二次看管教育，是在明天。”靳魇站起身，一步步向秦澈走近。
“既然你今天在这里, ”靳魇走至秦澈身前，垂下眼居高临下般说道：“那就提前到今天吧。”
***
秦澈跟在靳魇的身后, 朝图书室走去。
一路上，秦澈都在看着靳魇的背影，观察着对方的情绪——这倒不是因为秦澈对靳魇的情绪变化有多么敏-感，而是因为，靳魇周身的气息转变得实在是太过明显。
如果说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时, 靳魇只是有些莫名的冷淡沉默，那当靳魇起身朝自己走来时，那深色的眼底就已隐隐酝酿着风暴了。
在靳魇居高临下般看向自己时, 秦澈并不畏惧。自幼在伊兰麦尔长大，他早已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但奇怪的是, 靳魇当时看向他的眼神里, 并没有怒意。
准确地说, 是没有对他的怒意。
秦澈注视着靳魇的背影, 看着他身后那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随走动的气流扬起。
靳魇现在, 确实在生气。
只不过, 靳魇似乎是在自己生自己的气？
而且，靳魇这个生气的背影, 怎么会让他想到梦魇……
还没等秦澈辨别清楚，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图书室的门前。靳魇拿出一把古朴的黄铜钥匙，打开了图书室的门。
‘咔嚓。’
刚一进门，靳魇便脱下了那代表着学生会的黑底金纹斗篷披风，随手将它抛落在了桌上。不知为何，这随意的动作由靳魇做起来，竟莫名透出几分潇洒之意。
秦澈也走进了图书馆，身后的大门应声关上。
秦澈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大门，又将视线移回靳魇身上——而在秦澈这视线转移的短短十几秒，靳魇竟然开始解起了领口与袖口的扣子。
见此，秦澈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靳魇低头解着袖口的扣子，忽然说道：“攻击我。”
“什么？”秦澈微微一愣。
“我说，攻击我。”靳魇抬起眼，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寒意，可在那寒意的覆盖遮掩之下，竟又含着几分灼热。
“这就是今天看管教育的内容。”靳魇的声音冷淡。
靳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突然是怎么了。
除了在梦境中无法控制真实的情绪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靳魇一直把情绪稳定得很好。
但就在刚刚听了秦澈的选择后，他的脑海内，就难以控制地一直想到……某个Alpha可能会咬上秦澈的后颈的场景。
心底莫名的烦躁叫嚣，还带着其它靳魇暂时无法理解的情绪。烦闷、焦灼、躁意，和那些喧嚣着却一时间难以看清的情绪……靳魇此刻的眼底尽是冰冷，内心却的情绪叫嚣着想被宣泄。
他本能地渴望进行一场剧烈的打斗，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而出。
不仅如此，他还本能地……希望秦澈在他身旁。
听到靳魇的话，秦澈本是平静无波的眼底瞬间跃起了兴致。亮闪闪的，为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镀上了几分碎光与生机。
“今天只需要打架就行？”秦澈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很好，我喜欢。”
“在打架结束后，记得像你在竞技场里所承诺的那样，给我解释你对我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秦澈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那么……”
就是现在！
秦澈猛地俯下身，一拳朝靳魇的腹部挥去！
黑发少年移动得突然，所选择的进攻方位更是出乎意料，让人难以及时反应——在上次的‘交流’中，秦澈早已知道靳魇的实力非同一般。这次，他自然要采取更加主动又难以预测的进攻方式。
在挥拳的刹那，秦澈预想了几种靳魇可能的应对方式。而几率最大的，就是使用那精神系的‘天赋’。
然而，靳魇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在被击中的刹那，靳魇的喉中发出了一声代表疼痛的闷哼。
见此，秦澈顿时意识到了不妙……他击中的是绷紧后处于防御状态之中的腹肌！靳魇本就没打算使用‘天赋’，而是早计划好了先挨下他这一击，再——
秦澈已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躲闪，但还是差了半秒，在即将躲闪而过的刹那被靳魇扣住了手腕。下一秒，猛烈的天旋地转来临，他蓦地被按在了图书室内唯一的大木桌上！
靳魇刚刚随手解下抛落在桌上的那张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此刻就在秦澈的身下垫着。靳魇随即用另一只手按住了秦澈的后脑勺，将他紧紧控制在桌上。
在后脑勺处那力道的迫使下，秦澈的脸仅仅贴着桌面上那张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也许是由于距离过近，秦澈的鼻尖，不可避免地嗅到了斗篷披风上那属于靳魇的气息。
冰冷的、干净的，还带着如夜风般的凉意。
靳魇按住秦澈的力道并不大，精准地控制在能将他控制在、却又不至于令秦澈感到疼痛的范围。那被事先抛至大木桌的桌面上的斗篷披风也足够厚实，柔软得让秦澈感受不到桌面的坚硬。
唯二让秦澈不满的，就只有鼻尖萦绕着的属于靳魇的气息，还有这仿若被靳魇照顾了的感觉。
“斗篷挺厚。”秦澈转动视线，用余光看向身后的靳魇。“你是故意的。”
故意事先将斗篷披风抛在桌上，还故意在扣住他的手腕后把他按在了大木桌上斗篷披风所垫着的区域。
靳魇不想让秦澈受伤，甚至不想让他感到疼痛。
但这种在打架里被‘照顾’的感觉……只会让秦澈感到被看轻的怒意。
“你这样，让我很不爽。”秦澈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如果你不懂规矩，就不要发出刚才那样的邀请。”
要打架，就和他正面直接来。
这样假惺惺的照顾……实在是，太不爽了。
靳魇垂下眼，静静地看着被自己按在桌上的靳魇。
黑发蓝眼的少年被自己制住，无法挣扎地被按在属于他的斗篷之上……这样的画面，竟会这么地美。
靳魇知道，是他刚才在情绪的影响下做了错误的选择。
要想通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发泄情绪，他应该找阿瑞斯。他对阿瑞斯不会下不了狠手，更不会在意对方疼不疼、会不会受伤。
而他也知道，这样‘照顾’秦澈的行为，绝对会激起秦澈的不满。
“既然你不想打架，那我就问你一句。”秦澈冷声道，语气里似是带上了几分警告。“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问完这个问题后……我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打架。
闻言，靳魇仍是垂着眼注视着他。沉默了半晌后，靳魇才缓缓开口，再一次淡声问道：“你搜寻匹配度高的A级Alpha的信息，是为了什么。”
绕来绕去，他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你想知道？”秦澈竟微微勾起了嘴角，“想知道的话……”
“就先打败我再说！”
第31章
话落, 秦澈忽地反手扣上了靳魇的腰，一个顺势借力翻身猛地将靳魇反甩到了桌面上！
以靳魇本来按着秦澈的后脑勺处制住他的姿势，是可以轻易地阻止秦澈的动作的——可惜, 靳魇不想伤到他, 反倒是给了秦澈机会。
“你的心慈手软只会成为你对手的武器。”秦澈微微挑眉，淡声道：“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
靳魇转动视线，在确认了两人此时的姿势后，淡声道：“你很轻。”
靳魇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下自己的感受, 可秦澈却误以为对方这是在挑衅。闻言，秦澈的脸立即冷了下来。他微微抬起下巴, 垂眼看向靳魇，冷声道：“压住你绰绰有余。”
在顺势借力翻身将靳魇反甩到桌面上后，秦澈便坐在了靳魇身上，用自己身体的重量限制住靳魇下半身的动作。现在图书室内的场景，是靳魇仰面躺在那张大木桌上, 而秦澈坐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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