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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问他在奥森学院适应得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人，欺负人后记得要及时跑掉。奥森不比伊兰麦尔，要是欺负人还被当场抓到，惩罚肯定会很重的。还有就是问秦澈在奥森学院里吃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要实在不行，他们过几天寄几箱好吃又顶饱的伊兰麦尔大番薯过去。
洋洋洒洒一大篇，养父母最终还是在短信的最后进入了正题。
【澈澈这几天在奥森学院有没有遇上看得顺眼的Alpha？吃饭归吃饭，打架归打架，千万记得不要忘了找信息素能配上的Alpha，记得呀。】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也不能太随便。要是有你看得上的，记得拍几张照片来给爸爸妈妈审核审核。】
“没有。”秦澈叹了一口气，“我才刚来学院几天，妈妈。”
没错，寻找匹配度足够高的Alpha，就是秦澈离开伊兰麦尔前来奥森学院最主要的目的。
一个月前，在年满17岁者需要参加的索特尼尔检测上，秦澈被测出了拥有觉醒‘天赋’的潜力。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Omega。
随着科技的发展，Alpha与Omega之间早已不需要强制配对。在抑制手环的帮助下，信息素早已不能对AO的健康造成影响。人们可以自由选择恋爱或是独身，寻找伴侣亦不用受自己或对方的性别局限。
但天赋者不同。
‘天赋’代表了他们将会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以及远高于普通人分泌水平的信息素。对于没有‘天赋’的Omega以及Alpha来说，只需要定时服用抑制素药物或佩戴抑制手环就能摆脱信息素的影响。可天赋者若是轻易采取这些方法，轻则易感期紊乱，重则遭受‘天赋’反噬。
但近五年来，好消息频出。随着越来越多智力型天赋者进入社会，科技企业也开发出了各种新型抑制手环，用于帮助信息素等级在B及B以下的天赋者。也就是说，如果你在拥有‘天赋’的同时还是个B级或以下的Omega或者Alpha，那么只需要花费比普通抑制手环贵上百倍的价格，仍然可以不受信息素的限制。
虽然目前的技术暂时还无法攻克A级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但A等级的Alpha和Omega数量本就稀少。一旦出现A等级，基本上都会拥有极强的‘天赋’，成为学院重点培养的对象和联邦未来的精英，似乎也不是特别需要担心。
不少平民家庭都想过家里的孩子会不会是A级Alpha、A级Omega或是A级Beta，让他们实现阶级的跨越。可惜，高等级的人才大多诞生于家族，极少在平民中出现。
如果秦澈是B级以下的Omega，他或许就不用担心这么多。
为了防止联邦错过任何高等级的人才，联邦禁止民间私自检测信息素等级，检测信息素等级的仪器‘阿贝奥’也禁止在民间流通。
但在神奇的伊兰麦尔，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
一个月前，伊兰麦尔。
在秦澈与养父母共同生活的家里，养母忧心仲仲地说道：“澈澈，要是你真的是A级Omega，那……”
“亲爱的，我们澈澈不可能是A级Omaga。”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的养父打断她，“A级的Omega都在那些家族里，哪能轮到我们澈澈头上。”
“没错。”秦澈面无表情地咬下一口泡芙。下一秒，他半眯起眼，周身瞬间亮起幸福的光晕。
“我的信息素等级不可能是A级，妈妈。”秦澈一边吃着泡芙，一边含糊道：“您太紧张了。”
“是啊。自从澈澈被检测出有觉醒‘天赋’的可能性后，你就一直紧张兮兮的。”说着，养父忽然瞪大了眼，盯着报纸上的一则报道喊道：“切尔团队在西部荒原发现了一种新元素矿石？我的老天爷，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养母气恼地拍了自己那不着调的丈夫一掌，而后掩面悲泣道：“我可怜的澈澈，我疼爱了十几年的宝贝。如果他是个A级Omega，那、那——”
“噢天哪！亲爱的，别哭、别哭。”养父连忙扔下报纸一把将妻子抱入怀中，心疼地洪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好吗？”
“可是，可是……呜呜呜。”
秦澈对自家养父母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早就习以为常。见养父母忙着甜甜密密，秦澈趁此机会默默往自己的小碟里又多夹了几个泡芙。
随着酥软湿润的口感咬下，柔顺醇厚的奶油在口腔里炸开，幸运的光晕再次浮现在秦澈的脸上。
泡芙……真好吃啊。
***
当晚，养父母在门前等了许久，终于迎来了一位备受期待的客人。
这位客人裹着一身粗糙的麻布长袍，露出干瘦的手和乱糟糟的白发。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从中捧出了一个散发着蓝紫色微光的仪器。
“把你的手放上来，孩子。”老人的嗓音如摩擦石头的砂纸，刺耳又怪异。“把你的手放进光里，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它。”
秦澈走上前，依言照做。
一个小时后，养父站在门前，目送老人离开。待他返回家中，便见到妻子垂着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而他们的孩子，则是安静地呆在母亲身旁，乖顺又亲昵地靠在了母亲的膝上。
“没关系的，妈妈。”秦澈的语气不含波澜，但亲近的人总能察觉到其中的劝慰与温情。“您不要伤心。”
其实，在检测开始之前，他们三人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狠得下心切除腺体，就算秦澈是A级Omega也无妨。不过是身体暂时的损伤与虚弱，他们承担得起。
可就像秦澈与养父下午所说的那样，秦澈并不是A级Omega。
秦澈的信息素等级，是S级。
养父脚步轻柔地走过去，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抱入怀中。
S级的信息素意味着绝对的强大与蛮横。它决不允许任何的压制和损伤。一旦试图压制或割除，它都会拼死反抗，最后重创它的主人。
“往好处想，我们儿子以后会厉害得不得了呢。”养父笑着宽慰道，“S级信息素！我的乖乖，以后爸爸还打不打得过你？”
“你现在就打不过我。”秦澈默默说出真相。
“哎你这小子——”
“儿子。”养母坐直了身体，一把握住秦澈的手，冷静又郑重地说道：“你得去奥森学院。”
“亲爱的？”看见妻子的脸庞，养父有些惊讶。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向柔弱的妻子，脸上竟没有半分泪痕。
“那是位于卡涅阿德斯的最高学府，整个联邦学院体系顶端最闪亮的明珠。”养母的眼神平静而坚决，“只有那里，有可能存在S级Alpha。”
“找到与你信息素匹配度足够高的Alpha，我的孩子。”养母的轻轻抚上秦澈的脸，眼底溢满了温柔。“有
他的信息素作为抚慰，我的孩子不会有事。”
第4章
A级Alpha少见，S级Alpha更是稀有，S级并且与秦澈的信息素匹配度足够高的Alpha就更更更加地罕见难找。好消息是，秦澈并不需要一上来就找到那个和他匹配度足够高的S级Alpha。
只要信息素匹配度还过得去，他完全可以先找几个A级Alpha先用着。如果运气好，匹配度足够高，B级Alpha也不是不能凑合。信息素匹配度在70%以上的A级Alpha能起效三个月，信息素匹配度在85%以上的B级Alpha可以管用一个多月。如果秦澈更换得足够及时，他似乎也不用非得找的那个与自己命中注定的S级Alpha以达到一劳永逸，不停更换其他等级的Alpha也不是不行。
当然，老人离开前的建议，还是让他找到那个命中注定的S级Alpha。不停更换信息素等级不匹配的Alpha，只是备选方案。
没有命中注定的S级Alpha，就无法彻底解决潜在的‘天赋’反噬风险。
回忆结束，秦澈点出虚拟屏幕，认真地回复了养父母的短信。
【今天上午把几个打扰我睡觉还不认识的人揍了一顿，舒服了不少，看来还是得多找机会打架。中午给舍友一起去了食堂，吃得很饱。刚进学院，除了舍友的哥哥外，暂时没遇到Alpha。】
大致回复完这些，秦澈继续问起了家里的情况，养母的身体好不好，养父最近打猎的收获如何，以及有没有帮他捡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刚发完消息，秦澈便听到房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事？”秦澈微微抬高了音量，以确保门外的人能够听见。
“秦澈，要来我的房间一起看电影吗？”亚尔斯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是阿莎加女王执导的电影诶，我意外发现的！”
***
亚尔斯的房间与秦澈房间的大小和格局都基本一致，但房间内的布置却完全不同。秦澈的房间内都是学院提供的家具，包括书桌、床、床上用品、衣柜、烧水壶和一个小小的茶桌。而亚尔斯这边，则是把学校提供的家具全部退了回去，额外搬了一堆东西进来。
有加大的智能床和最新款的全自动电子桌，造型圆润的懒人沙发，柔软厚重的地毯和漂亮的水晶茶桌。为了让空间更大，亚尔斯还特地让工人来定做了新的衣柜，以减少不必要的空间占用和阻隔。
“快坐快坐。”亚尔斯拉着秦澈在地毯上坐下，拿起一块半透明的操控板，在上面点了几下。
下一秒，他们对面的墙壁上便蓦地亮起了一块大大的光屏。
“这东西是我大哥提前帮我装好的，我刚刚才开始研究……看，就是这个。”亚尔斯眼里的光一亮，“这里面居然已经下载好了五百多部电影！”
“我最喜欢看悬疑电影了，你喜欢吗？阿莎加女王执导的这部电影我一直想看。”亚尔斯无意识地哼起歌，显然是心情很好。“那我开始放啦——”
随着片头曲开始播放，电影缓缓开场。
两个半小时后，亚尔斯满眼泪水汪汪，秦澈则仍然是一脸平静。
“呜呜、呜呜呜，实在是太感人了。”亚尔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咽，“出于爱成为杀人凶手，怎么会这么虐呜呜呜……”
“他们的杀人计划大胆且精妙，执行得也很完美。”秦澈显得十分冷静，“杀手夫妇唯一的疏漏，只有主角。”
说着，秦澈淡淡道：“他们应该在主角的酒里放入毒药，而不是迷药。”
“咳、咳咳咳——”亚尔斯刚好在喝水，闻言被呛得不行。“怎么能给主角下毒——等等，你看完电影后的感想难道只有这个？”
“感动呢？震惊呢？”亚尔斯睁大了还带着泪意的双眼看向他，“揭露作案手法的时候，没有吓一大跳吗？”
“没有。”秦澈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那印象深刻的情节呢？”亚尔斯继续问道，“这个总该有吧？”
“印象深刻？”秦澈想了想，淡淡道：“除了杀手夫妇以外的另一对夫妇。”
“就是那对一看就超级可疑的AO夫妇对吧！”亚尔斯兴致勃勃地解释道：“那是阿莎加女王的特色，特地安排的支线剧情。看似可疑又牵连着诸多线索，实际上却和主要案件没有太大关系。阿莎加女王就是利用了人们不擅长多线思维的特点，用支线剧情来迷惑主角和观众——”
“最后揭晓答案时，其他人才知道那个Alpha是被那个Omega抢来的。”秦澈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很有趣。”
如果最后真的找不到合适的Alpha，他是不是也能去抢一个来？
“有趣？”亚尔斯一头雾水，“那个反转要说有趣也行……对了，我们玩点别的吧，我这还有游戏机！”
“你说有甜品吃我才来的。”秦澈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甜品呢？”
“那当然有！在小冰箱里，我们可以边打游戏边吃。”亚尔斯刚起身，门铃却忽然在此时响起。
‘嗡——嗡——’
“有人在按我们宿舍的门铃？”亚尔斯转过头，“可学院还没有正式开学，我们也不认识其他人啊……对了，难道是我大哥？”
说着，亚尔斯便走出房间，准备去玄关开宿舍的大门。
“阿瑞斯大哥，你终于良心发现——额，你们是谁？”
门外，站着的竟是几个高年级学生！
为首的那名寸头身型高大，整个人更是透着一股凶狠的戾气。亚尔斯被那凶神恶煞的高年级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自己身后的秦澈。
亚尔斯这才发现，秦澈也跟了上来。
“蓝色的眼睛……”那名寸头的眼底闪过几分轻蔑与厌恶，“就是你揍了我兄弟？”
***
主楼，学生会办公室。
靳魇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资料。
资料上的人有黑色的头发，和一双蓝得罕见的蓝色瞳孔。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靳魇抬起眼朝大门的方向淡淡看了一眼，而后将手中的资料夹回厚重的书本中。
下一秒，娜塔莉推门而入。
“首席？还没回去休息吗？”见靳魇还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娜塔莉有些意外。
“嗯。”靳魇淡声道。
“现在还没正式上课，很多学生也还没返校，真是难得的清闲。”娜塔莉拉开椅子坐下，“或许，我也该趁这几天找本感兴趣的课外书看看。”
靳魇不置可否，只是又翻过一页书页。
尽管娜塔莉称那本书为“课外书”，但实际上，没人知道靳魇经常翻看的那本书是什么。也不是没有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试图偷看过，在靳魇的‘天赋’的影响下，他们偷看到的只是一页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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