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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争妻(古代架空)——潺潺十青

时间:2024-05-13 10:07:21  作者:潺潺十青
  然而赫连也跟着进来的时候,柳岸脸色也跟着沉下去了,甚至有两分委屈。
  “白主这不是挺精神的吗?要不起来叫本尊家引楼两声夫人听听?”
 
 
第五十三章 枷锁
  “尊上请便吧。”柳岸苦笑,还虚弱地咳了两声。
  祝引楼看对方唇白脸蜡的样子,不得不相信了江水平的话,“白主现今如何了?”
  “还好。”柳岸拍了拍床边示意对方坐下,“有些乏力。”
  “还好?”赫连抢先坐到床边上,“那就是不碍事了吧。”
  柳岸笑脸相迎:“不敢有事。”
  “本尊百年前和引楼在梅山也略学过一点医术,如今看些病还是没问题的,是吧引楼?”
  祝引楼:“……”
  “听闻江道医说白主连心肝被挖去了,本尊替白主看看挖得干不干净,小心留下祸根就不好了。”赫连两指按在对方膛口处,“是吧。”
  柳岸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既然尊上这么为在下考虑,那就请吧。”
  赫连回头看了祝引楼一眼,示意对方好好看着,然后他轻轻扒开了柳岸的衣口。
  柳岸的胸膛偏左已经开了一大片口子,腐烂的皮肉粘在胸骨上,腥红的器官蜂蛹眼前,心口的位置确实空了,所有的空缺全部由赫连不认识的透色药胶填充着。
  “尊上,我的情况如何?”柳岸半阖眼问。
  赫连默默替对方整理好衣物,面色沉重道:“江道医处理得很干净。”
  “那就好。”柳岸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赫连欲言又止,祝引楼看到了也是发怵。
  “如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白主尽管说就是。”祝引楼面挂担忧,“在下尽力而为。”
  “你尽力而为什么,江水平那么大一个人还忙活不过来啊。”赫连窃窃低语吐槽道。
  柳岸两眼清澈,表情尽是自责说:“是我无能,让仙君分忧了。”
  “分~忧~了~”赫连阴阳怪气地朝祝引楼重复了一遍。
  祝引楼暗暗捶了赫连背后一拳,“在下多次受白主出手相助,分忧该是情理之中。”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的差不多了。”赫连扣住祝引楼的腰,“再说就影响到病者休息了,要不然明年榆树都开不来花了。”
  柳岸完全不把赫连的话放在耳朵里,继续说道:“那仙君有事就先忙吧,我没事的,不用管我。”
  “那白主有什么问题,就叫江道医,在下也会暂时在。”祝引楼也无视了赫连不安分的动作。
  “好,多谢仙君关怀。”
  赫连干脆半搂半推拖着人走,不耐烦道:“行了,客套也得有个度吧。”
  柳岸目送了两人出门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沉下去了,他自己扒开衣服再看了看,痛呼了一口气。
  ……
  “你想问就问吧。”赫连把祝引楼按到凳子上坐下,“本尊绝不会有半句假话。”
  祝引楼也没客气,开口就是:“确是上尊所为吧。”
  “嗯。”赫连松气坐到桌子上,“确实是本尊所致。”
  “……”
  祝引楼都不知道能继续问什么,两个身份不凡的男人为自己大打出手,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其中一个?说白了,他怎么做都觉得自己虚伪矫情。
  “虽说本尊恨不得他去死。”赫连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榆树,“但作为三界神尊,本尊不该有杀生心性。”
  “况且,就算他该死,本尊也绝不会用此等虐生手段。”
  听到这番话,祝引楼难得觉得赫连还是赫连,“上尊说自己不通医术,却还是看了出来。”
  “确实不通,但你都那么说过了,就当有学一二又如何。”赫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五脏六腑糜烂成水,心房空无一物,仅靠蛫胶撑生皮肉,本尊都不知该夸江水平医术高明还是说这根骨头出身不凡了。”
  祝引楼轻哼,“上尊能打出这等伤害,也是出手不凡。”
  “你在指责本尊?”
  “自然不敢。”
  “如若出自怜悯之心,本尊不与你计较;可若是出自对他的偏袒,那就别怪本尊下次出手更重了。”
  祝引楼天亮前想了很多话,总觉得现在是时候说出来了。
  “赫连。”
  “嗯?又直呼本尊大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你记得我同你说过两清吧。”
  赫连脸色骤变,“怎么,好端端的又想拿这个威胁本尊?”
  “如若我现在再说,你会如何看待我?”
  赫连绷住嘴,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如若我不顺从你的意思,你会觉得我是另图其人,娵訾、天子星、白主柳岸,是吗。”
  “你都能这么想了。”赫连胸口一紧,“那说明对本尊还是了解到位了。”
  祝引楼两眼空乏,语气变得相对往常更要温柔决绝:“我并未想过与谁成什么因果,更不是为了和谁有所因果才与你两清。”
  “那是,为了什么。”
  祝引楼回望对方,自若道:“我不能为了自己吗。”
  “你觉得本尊给你带来困扰了?”
  “要说没有,那是假的。”
  “要说有,说真的呢?”
  “那不都是上尊一意孤行的吗。”
  赫连无言以对,竟然找不到可以与之反驳的话。
  “上尊待我,不过是戏耍一场。”祝引楼低眉垂眸,“不是吗。”
  赫连闻此已经想大声宣泄了,但还是梗着心承认:“本尊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当做戏耍一场。”
  “事已至此,上尊何必为难我。”
  “本尊又如何为难你了?”
  祝引楼扫视了一遍这个院子,“整个豫山不过是更大的雨霖铃罢了。”
  “难道本尊不是为了你考虑吗。”赫连觉得心里憋屈得慌,“你觉得本尊又画地为牢了吗?”
  祝引楼避重就轻,巧答道:“我离了雨霖铃一样有人做雨司,我不来豫山一样可以活得轻松自在,我是被开了仙籍,但不是断了四肢瞎了双眼。”
  “你就不能从本尊的角度考虑考虑?难道本尊做出这些是无端之举吗?”
  “那可问出自哪端?”
  赫连气得头发丝都在用力,“本尊口口声声说要你做本尊的人,你迄今为止还是听不明白吗?!”
  “如若心意不通,就算待在你身边一万年,也不过是带着枷锁两两相望。”
 
 
第五十四章 囚笼
  “你到底是不是疯了。”
  “本尊乐意。”
  在诸天禁地四大神殿的登雀楼,祝引楼举着一把长剑直抵赫连的胸口。
  “我已为凡人,凭什么还要受你赫连任性妄为。”
  “既然你觉得待在本尊身边不过是戴着枷锁两两相望。”赫连一手抓住自己身前的剑刃,“那就继续戴着枷锁留在本尊身边好了。”
  祝引楼心如刀绞,想不到面前的人竟然会做到这般田地,不管不顾将他带回诸天,并一手将他丢进美名其曰神殿登雀楼的囚笼里。
  而且一关就是半月,赫连今日才来见他这一面。
  “我再说一遍……”
  “不用说了。”赫连冷漠至极打断对方,“本尊不会再让你去任何地方。”
  “怎么?打算把我关在这里等到你玩腻味为止吗?”
  祝引楼把剑往后抽了一点,赫连手心立马皮开肉绽,殷红色缓缓顺着刃面滑落直至滴落在地。
  “不好说。”赫连手一使劲,将剑夺过来扔至身后,“先如你的愿,关上一万年试试。”
  祝引楼的艴然发抖,“疯子。”
  “这样就足以激怒你了?”赫连两步迈到对方面前,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掐住对方的脸,“本尊倒是还觉得挺开心。”
  祝引楼的脸瞬间变得粘糊无比,人看上去也更加狼狈不已,他再一次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放了我。”
  “晚了。”赫连这才发觉把对方的脸弄脏了,但也无所谓。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真正的好处吗。”
  “有啊。”赫连手下移,卡在对方脖子上,“把你还在这,本尊想什么时候干l你就什么时候干?还省了你一天在外四处留情的麻烦事,岂不一举两得?”
  如此无耻的话在赫连嘴里说出来不过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祝引楼完全相信对方所说就是实话,以至于他找不到更有力的措辞与之抗衡,“逼人太甚。”
  “是你先逼本尊的。”
  赫连松开对方的脖子,转而温柔地捞起对方的两只手,怜香惜玉般的开始把玩。
  “本尊将你放在雨霖铃做逍遥人,你不乐意;你与妖炅有染,本尊放你到苍南安生,你却屡次视本尊为空气;如今看来,只有把你关在这只有本尊才能出入的地方,你才会乖乖的听本尊的话。”
  “如若我宁死不从呢?”
  赫连将对方那双被自己染红的手送至嘴边亲了亲,“可以,但是说不准会有人跟着你一起走。”
  “你胆敢用这个威胁我?”祝引楼抽出手往对方脸上就扬去一耳光。
  赫连受了一耳光反而觉得更得意,“为什么不敢?因为本尊碍于身份吗?”
  “身份……”祝引楼低笑,“上尊登高了自然只知自己位上三界,自然不会记得籍出长留,身出梅山。”
  “……”
  “当初在梅山与上尊相识,上尊不过也是一个失桂而自怨无名挂史的少儿郎,甚至只有姓为名,那时候我要是能看透上尊不过是个权私重名之人,就应该调头而走,不当相识这一场。”
  啪——
  赫连恼羞成怒,扬起手差点就要给祝引楼一耳光。
  祝引楼短暂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耳光没有落下,他也难以相信面前人竟然真是赫连。
  “怎么,后悔了?后悔落入本尊这种人手里?”赫连怒不可遏将人往后逼走,“看清了本尊为人?怎么,失望了?还是本尊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祝引楼后背撞倒一个半米高的白色瓷瓶,瓷瓶顺着架子在长桌上滚了几圈,最终落地,彻彻底底的碎了。
  “那如果说,我不希望上尊是这样的人呢?”
  “这样?”赫连指了指自己,“像你一样淡泊名利高洁傲岸?还是像宋完青一样自发堕落?”
  “本尊少年时空有其姓,在你们这些仙门后望中出身低微,既然得受命于天,权握三界,位平三尊,想得到的东西还要拱手让人吗”
  “一张空有虚荣的封神榜,多少人想往上爬,武宗占得先祖遗名位受大尊目中无人,文宗清高自诩不乎其名,实则背后勾心斗角妄替武辈。”
  “本尊看似位过一切,整个诸天有谁服过本尊,就连你也是在跟本座对着干。”
  “一个破榜两百年改写了十几遍,你祝引楼却在此责本尊权私重名。”
  “说的也是,你祝引楼身出火司祝融之祖辈,师从雨司,光是一个仙门‘祝’姓就够名留青史了,自然看不上本尊仅仅以姓作名这等人的作为。”
  祝引楼噤声,想说什么却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了。
  “你去了仙籍,百年过后还是有人知道你名出何门,哪怕为凡万年也能逍遥自在,我呢,本尊呢?”
  “在三界最乱的时候才立名于世,在备受质疑和谤讥中受命三尊。”
  “你心里不是记恨本尊两百年都没去看你一眼吗?宋完青不准本尊看你是真,不将本尊放在眼里也是真,你又知晓过最开始的时候,狴犴、獀猊、狰狞、花斑豹,四个守门的连本尊都不放在眼里,去一趟虞池都倍受非议。”
  赫连越说越激动,百年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有机会能倾诉宣泄自己。
  “本尊已经受够了久为人下的日子,就算你不肯不愿,也休想从本尊手里逃走,为界三生,人皆有私欲,哪怕是戴上镣铐,本尊也无所谓。”
  赫连说完,愤懑转身快步离开了。
  “呵……呵。”
  祝引楼顺着身后的架台滑落坐地,止不住一阵一阵的冷笑出声和发抖。
  绯红的日落霞色一寸一寸镀在登雀楼里外,祝引楼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往楼外掷去,可刚刚飞出去就瞬间被无形的结界层吞没了。
  一件又一件的器物连续不断消失在登雀楼外,祝引楼再也扔不动了,靠在护栏下,被这种无力的绝望感逼得凄然泪下。
  泪眼朦胧之际,祝引楼又瞧见那把丢在一旁的长剑。
  他借力站了起来,巍巍颤颤的向那把剑走过去,捡起剑看了又看。
  剑刃上还残留着赫连的血迹,他将手掌放到刃口上划了一下。
 
 
第五十五章 心属
  手掌心迸出的血流让祝引楼发了好久的神。
  当他意识到这种无用功的事情不过是一点一点在损耗自己后,立马将手中的剑扔至结界层中。
  绝不可能在此等到赫连心性改变那一天,祝引楼扯下发带将伤口一圈一圈裹住,逐渐想通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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