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屋子里迅速变得黑暗一片。
“怎么回事?老六,你在哪啊!你这是不是停电了!”林落拽住身边的人。
但对方却回答,“我不是老六,老六在我这边。”
“啊,队长!”听声音,林落知道了自己拽住了谢良宵。
“别慌,别慌,是这样的,屋子里一共有三个红色的球。在对面墙壁上也有凹槽。将球放进凹槽就可以重见光明并通过这关了。”老六的声音果然隔着一个人在林落右边响起。
但四周黑漆漆的,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挥了挥,“这怎么可能找的到啊,什么都看不见。”真·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大家不都记忆了吗?最不济也知道了大体方位吧,其实这个就是大型的摸盲盒。”老六这么说,然后催促大家快一点。
很快在黑暗中有脚步声响起,是有人已经动了。
“这什么啊,我不记得有这个形状的东西啊。啊!谁碰了我!”林落参与的快,却不得方法,很快在黑暗中体现了焦虑。
“是我,小林你别叫,我耳朵疼。”程澈捂住了耳朵,“一共就咱们几个,还能——啊,有人!”
“说什么呢?我们不都是人吗。”林落想,你刚刚还让我别叫,现在自己害怕了,“我说cc,你也不行啊!就咱们几个你都害怕。”
“你说什么屁话呢!我们几个,有谁会趴地上?有东西摸我腿!”程澈挪了两步,“老六!老六!”
“嗯?老六,你怎么不说话啊!”林落也想问问,但一直听不到老六回话。
“老六不知道去哪儿了!”谢良宵左右摸了摸,“啧,这孙子肯定是打算看我们笑话!”
“啊,那怎么办啊!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我怕!!!”林落抓着程澈,“cc,你救我!”
“我们还是先找到三个球吧。”简枫齐在黑暗中开口,他的眼睛也无法在黑暗中视物,但本能找到山茶花香的那一边,摸到一个肩膀,再缓缓向下,与那人十指相扣。
沈嘉烬倒是没有拒绝,不过他笑了一下,“林深,你抓我手做什么?”
“谁抓你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深竟然站在他的另一边,听到沈嘉烬的话,有些气急败坏的迅速反驳,“我都看不见你在哪里。”
而随着林深的嗓音在右边发出,沈嘉烬感受到握着自己左手的手力道加重了些。
同时与他十指相扣的空隙更少了点,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说是林深抓了自己的手,还是别的。
而林深的气息沈嘉烬的右手边,他能感受到一个人的轮廓。
只是在与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林深好像又凑近了一点。
因为沈嘉烬闻到了更浓一点的薄荷烟草味。
林深很矛盾,每次都是凶狠炸毛的模样,可他其实很天真。
所以沈嘉烬也注意到过,林深总是吃着戒烟的薄荷糖,实际对烟草的摄入却没有减少半点。
薄荷烟草,就代表着林深。
他总是在两个极端里,也在极端中接近自己并不该接近的。
*
其实找沈嘉烬并不困难,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更敏感,林深只要顺着山茶花香慢慢靠近,就可以了。
沈嘉烬的呼吸也很轻,在其他人尖叫的情况下是无法分辨的,但他身上的山茶花香不会变淡。
这让偷偷吸嗅一口的林深觉得,沈嘉烬就是个山茶花精。
“原来你在这儿啊!”沈嘉烬突然开口,嗓音带着淡淡的揶揄笑意,就在自己耳边,这让弯腰嗅闻的林深心跳快到一个他无法控制的速度。
他快速直起腰,“怎么了。”
“嘉嘉。”一旁的简枫齐却在这时用力捏了捏沈嘉烬的指骨,仿佛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而原本心脏狂跳的林深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突然意识到,沈嘉烬误会自己抓了他的手的真相是简枫齐正在握着他的手。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他们会做什么?
十指相扣?还是简枫齐会亲吻沈嘉烬的手指?
林深咬了咬牙。
越咬越觉得牙根发酸。
艹!
黑暗的确是一种充满安全的保护,任何的隐秘动作都被隐藏在伸手不见五指里。
林深攥了攥拳头,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猛然松开,向左一划。
*
沈嘉烬的体温和一般男生不同,他的体温偏低,手指落在手心是凉凉的。
手心包裹着纤细的手指,细长分明的骨架每一寸都能通过皮肤感受到。
连带着冰凉的体温,也像是落在掌心的雪粒,颗颗分明的将温度钻进皮肤。
而手腕处被丝滑的绸带摩挲,形成一种有点痒的兴奋。
林深心底烦躁总算是消了那么一点。
但是紧接着,他感觉到那只手正用力的脱离自己。
他本能的追逐上去,死死的抓住用来作为挽留的手段。
他不怕寒凉,在这一刻,林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挽留是发自内心的本能。
他在不舍,也在后悔。
至于为什么后悔,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在光滑细嫩的手背,触感就像擦过手腕的缎带,在林深心中升起兴奋的颤栗。
他在后悔,为什么直到现在,在黑暗中他才有这个勇气。
他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再早一点…
第20章
林深具体想要做什么,沈嘉烬不清楚,他只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他用力,林深就更用力的攥住他。
现在真的是很尴尬的情况。
而随着他的动作,另一边的简枫齐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简枫齐的呼吸就落在沈嘉烬的耳边,灼热到可以燃烧他。
黑暗可以隐藏秘密,也可以带来刺激。简枫齐细密的吻落在沈嘉烬的耳边,脖颈,喉结,甚至还要更进一步去掠夺他的唇。
包括林深也变得不一样,看不见的黑暗似乎给了他勇气,竟然不满足于只碰碰他的手,呈现出要带着他的手滑进衣服下摆的趋势。
真是荒唐,荼蘼的画面。
沈嘉烬躲过简枫齐的吻,同时甩开林深的手,对着还在恐慌大喊的林落程澈说:“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拿那三颗球。”
听到沈嘉烬声音的林落与程澈安静下来,或许是因为沈嘉烬的嗓音过分平静从容,让林落轻松了些。
林落说:“可是阿烬你也看不见啊,怎么去拿?”
“没关系,相信我。”沈嘉烬回答,同时迈开步子。
于是安静的黑暗里,平缓的脚步声清晰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沈嘉烬几乎没有停过步子,先是走到林落和程澈的附近,那里有一颗。
“阿烬,是你吗?”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林落挥了挥手。
沈嘉烬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嗯,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林落更加安心,甚至都可以跟沈嘉烬开玩笑:“阿烬你找到了吗?”
一阵摸索的声音伴着青年寡淡从容的声音肯定了林落的疑问,“我找到了。”
“真厉害啊!”程澈说,“那…”
沈嘉烬:“我去找下一颗。”
“你其实是可以看见的吧。”林落惊叹,“你甚至都没有撞过东西。”
可沈嘉烬没有继续回答林落,在黑暗里,沈嘉烬的脚步再一次独自奏乐。
留在原地的简枫齐与林深中间只隔了一个人的空隙,那是沈嘉烬的位置,现在因为沈嘉烬的离开,两个人之间只有空气在流动。
林深手掌中还有那绸缎的触感,他凉手掌附在鼻息间,就好像还能闻到那个人残留的山茶花香。
而他这一举动带来的呼吸产生变调的粗糙,让在一旁的简枫齐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
林深自然听到了,他不光听到了简枫齐不屑一顾的冷笑,还听到了刚刚沈嘉烬甩开他们时,简枫齐快速跳动的心跳与紊乱的呼吸。
他甚至听到了简枫齐亲吻沈嘉烬的声音。
林深攥了攥拳头,又很快放松下去。方才的隐秘,只要简枫齐顾忌着沈嘉烬,就不会讲明。
他们都是这样,在黑暗中得到欢愉。所以说简枫齐又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呢?他偷偷盯着沈嘉烬那么久,又和自己这个胆小的人差什么呢?
*
林深第一次见到沈嘉烬比容铮还要早,是在一家网咖的比赛中。
当时的林深兴致缺缺,直到其中一方的选手因为心态崩溃走出网咖,他们那一队不得已随手
抓了一个临时替补。
那个被充当替补的男生长得很漂亮,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干净和清冷。
那种真的只能远观的感觉,让人觉得上瘾。
林深看着他戴上耳麦,调试键盘,然后以一种从容的态度逆风翻盘。
林深很混,他那时也很崇拜容铮,可他毕竟不是容铮。
而那个青年是他第一次想要变好,也能触碰到的样子。
无数次,林深都能想起男生冷白纤细的手指从容操作,他的眼睛更是平静到寡淡。
如果说有什么让他在意了,慌张了,惊恐了,都会成为世上存在的惊喜。
人人都说林深是玩票性质的打电竞,但实际情况是林深是认真的。
只是他真的在电竞圈子打出了成绩,却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
后来林深也问过那是谁,可所有人都说不认得,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他与他,就这样,短暂的,单方面的遇见了。
这样糟糕的初见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在之后,林深在容铮的身边看到了沈嘉烬。
他是容铮的。
林深拿什么和容铮抢呢…
*
顺利拿到第二颗球后,就是谢良宵也表达了对沈嘉烬的敬仰,他说:“阿烬,怪不是你是烬神我们只配称爷爷。”
虽然看不见,但通过谢良宵的语气,不难听出他还是开玩笑的。
也许是被沈嘉烬这波操作秀到了,一直在地面“游走”的工作人员也在黑暗中安静的为他创造条件。
沈嘉烬在去拿第三颗球的时候,就不出意外的与他们对上。
安静的氛围里,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而在这连心跳都小心翼翼的安静里,沈嘉烬说:“嗯…你们可以先起来吗?我看不到你们,怕踩到你们。”
第三颗球地面的两个工作人员的呼吸一瞬间像是被遏制在嗓子眼中:“??!”
看不到?看不到你还知道有人,还用的“们”?
“你绝对看得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跳了起来,但又迅速沉默,听到自己的同事也起身,又说:“算了,你去拿吧。”
不怪工作人员觉得是沈嘉烬可以看见,毕竟他的步伐速度都是一个可以视物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从容。
他们见过很多参与游戏的人,面对黑暗,再镇定的人都会充满谨慎,来小心试探。
等到将第三颗球拿在手里,沈嘉烬折身又向着墙壁的凹槽处走去。
黑暗并没有带给他阻力,相反,在人人不得不停住的黑暗里,他显得游刃有余。
一步两步,沈嘉烬再一次迈着稳定的脚步走向墙壁那边。
谢良宵说:“阿烬,你找得到位置吗?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摸一摸?”
毕竟是一整面墙,即便他们都怀疑沈嘉烬看得见,可到底也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谢良宵脚下挪了一挪,想要走到沈嘉烬身边帮他一起确认凹槽的位置。
可等他真的迈开步子,还没走两步,光芒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
沈嘉烬找到了凹槽,他们在突然点亮的灯光中还有点不适应。
却也不约而同的看向沈嘉烬。
此刻沈嘉烬抬起手,冷白的手指将眼睛上的绑带拿了下来。
“你,你是真的看不见啊!”几个人不熟悉的声音响起,才发现,有几个穿着幽灵服装的工作人员。
出声的这个,自然就是在黑暗中质疑沈嘉烬那个,现在这么一看,他不得不承认,沈嘉烬是天秀。
“哈哈,原来阿烬还有这么一手。”黑暗中千呼万唤的老六终于在角落里走过来,拍了拍手,“原本我还想等他们吓得半死,让他们求着我开灯呢。”
林落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了。”
沈嘉烬只是在他们说话时,将绑带拿下来,重新系回手腕。
程澈忍不住也问,“阿烬,你是怎么做到像能看见一样的?”
等绑带重新系回精致白皙的腕骨,沈嘉烬笑了笑,无所谓说:“以前眼睛受过伤,瞎过一段时间。”
或许觉得这个答案不够让人信服,沈嘉烬又接了一句,“为了防止撞到东西,会本能记得每段路的距离,还有物品摆设。后来,能看见了,习惯也保留了下来。”
*
后面的游戏就是很正常的通关,解密。
几个男生都兴致勃勃,所以几个人一起分析,但也不觉得困难。
只有简枫齐会拉住沈嘉烬的手,很心疼的盯着他的眼睛。
然后小声而轻柔的说:“疼吗?”
沈嘉烬顿了顿,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即便记得,应该也是不疼的。”他这样说的时候就想起了母亲。
他唯一赌赢了的是母亲对他的爱,以及收取这份爱的代价理论是正确的。
所以即便母亲将他打得失明,可在这个女人害怕的情绪下将他送入福利院,沈嘉烬想,自己并不痛。
她是爱他的,她也害怕自己继续伤害他。
沈嘉烬拍了拍简枫齐的手背,“松开,你今天得到的奖励已经够多了。”说完他不着痕迹的露出脖颈,简枫齐还能看到自己在黑暗中失控落下的红痕。
这痕迹看到的不只是简枫齐,林深在沈嘉烬凑近一起解密时也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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