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个懦夫!”本杰明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道,“所以我才会同那些人鱼混血和人鱼们合作,你以为我什么都没考虑?”
“他们和哈里家族一样。”本杰明冷笑两声,“我们啊,都被压制地太久了,一直忍耐到现在,总算合作起来,要做出一番事业了。”
原来如此,塞穆尔豁然开朗了,难怪这三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阵营会联系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想推翻的敌人——莱特皇族。
“莱特在王座上坐了太久了。”本杰明道,“哈里族不能只做狗吧?不管怎么说,也得尝尝做主子的滋味。”
“人鱼混血像个怪物一般被人人喊打,他们也希望能在太阳底下自在地行走。”
“仁慈的人鱼族——因为人类的贪欲死去了那么多同胞,他们要报复,这是应该的。”
“本杰明。”塞穆尔感觉自己的浑身瘫软下来了,他双目赤红地看向对方,“太莽撞了……太莽撞了……”
“我不能允许你继续这么做。”他看着弟弟,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待在哈里庄园里,你不能再这样出去,你为家族带来太多麻烦了。”
“哈里家族,要做的是自保。”
第77章 失散多年的弟弟
本杰明·哈里,这位十多年没回家的二公子,他被关起来了。
说被关起来了其实也不恰当,底下有一众人好吃好喝地供着伺候,对待他的架势比对待他亲哥塞穆尔还要金贵小心,也没有限制他的行踪自由,或者用一个词可以更好的概括他当下的处境——软禁。
那天之后他跟塞穆尔爆发了争吵,塞穆尔死活不愿意让他走让本杰明继续他心目中的那番大事业,本杰明认为塞穆尔怯懦无用,塞穆尔认为本杰明不知天高地厚。
他从阴暗的地牢搬到了自己曾经装潢精致的房间,本杰明大剌剌翘着脚在软床上,水果的皮丢得到处都是,而在他面前,塞穆尔冷着脸,对他这幅猴儿一般的姿态视若无睹。
“上药。”塞穆尔道,他看着弟弟被包得严实的背部,有些自责的咬了一下下唇,“是我之前下手太重,但……换做是别人,你会受更重的伤。”
“得了吧,伪善者。”本杰明翻了个白眼,“呸”得一声将葡萄皮吐落在地,“你可没手软啊。”
“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用?”他皱起眉,看着很是不满,“你怎么永远搞不清形势,你应该和我联手,我们兄弟俩站到一边来,把莱特皇族赶走……”
“本杰明!”塞穆尔道,“你不要太放肆了。”
他语气干冷强硬,反倒激起了本杰明的逆反心理,“怎么着?你以为你做出来的决策就万无一失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组织者,没有我做这个领导人,也会有其他的家伙顶上来。”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你以为我的存在对这个组织来说很可贵吗?把我扣留起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塞穆尔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低声地开口,“那我也得保证你的安全,本杰明。”
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塞穆尔想。
可本杰明并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冷笑两声,“是吗?”
“你是个自私的家伙,塞穆尔。”本杰明幽幽说道,“你只不过是想护自己周全,我没说错,你就是个懦弱又胆小的家伙。”
塞穆尔同他对视,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然后沉重地砸落在地,血肉飞溅,心头闷得很,他无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了微弱的弧度。
“嗯。”他应声道,“那么,你就这样想吧,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本杰明,我是你的哥哥,你应该听我的话。”
塞穆尔抬脚就想往外走去,手放在把手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了身,此时的目光又带上了一点关切,和欲说还休,本杰明很熟悉那种深情——那是独属于兄弟之间的,塞穆尔对待弟弟的神情。
不知不觉中居然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很疼吧,对不起,本杰明。”塞穆尔垂了头,敛去了眼眸当中的神色说道,我会让夏洛特帮你定时地换药。”
“还有……”塞穆尔轻柔地说着。
“哥哥真的很想你,非常。”
第78章 他简直就是个妖精
走出水牢的感觉很好,这让成为俘虏多日的奥托感觉到身心舒畅,塞穆尔的管家很贴心地为他建造了巨大的水池,可以靠着晒太阳的人造水池滩,奥托每一天都会去那好好遨游一番。
虽然不比海洋宽阔,但相比刚开始的阴暗水牢,已经好了太多。
人鱼先生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任由水珠在他的腹肌上滑落,显得格外性感,水池边站着几名秀美的omega仆从,红着脸走向前,递给他巾帕。
“谢谢。”奥托很有礼貌地回应道,他虽然身为人鱼族王子,但人鱼族和人类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让同累服侍道习惯。
那几名omega没说话,却是红了脸。
说实在的,他们一开始都很畏惧这条人鱼,但相处中,他们慢慢地察觉到奥托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也就放下了警惕,怀着新奇目光打量这条人鱼。
平心而论,这条据说十分危险的人鱼alpha长相极为优越,同塞穆尔那种让omega都自愧不如的精致秀美不同,奥托轮廓深刻英俊,带有纯雄性的攻击性,多看一眼都能叫omega腿软。
当然,他的一颗心都挂在了塞穆尔身上。
比如现在,“塞穆尔回来了吗?”奥托刚出了水池,就迫不及待地问向站在一边的随从。
随从撇了撇嘴,“早就回来了呢,公爵大人早就去休憩了。”
奥托一愣,反应过来了才骤然投入水池——贴心的beta管家为了这条人鱼的出行方便,在水池壁上修了不少水管,每一条水管都能通向庄园内的任何一个房间。
而此时奥托就顺着其中一条水管向上游,水管的另一头接通着塞穆尔房间内的大浴缸,“铺通”一身,奥托抬起蹼爪掀开浴缸底部的盖子,将脑袋探出来向前看去,随即一愣。
塞穆尔正在浴缸当中,细长白皙的指尖拖着高脚杯,血色般的液体在杯内摇曳着,他似乎喝了不少了,面上潮红,眼睛被水汽熏得微微眯着,一副惑人模样。
对方也察觉到奥托的动静,同前方的奥托一对视,嘴角勾起似乎笑了一下,“说真的,我有时候总会被管家的创意吓到。”
奥托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话,这条傻人鱼,就这样看着塞穆尔竟然出了神,塞穆尔就这样看着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红,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居然出现出了一种堪称尴尬的神色。
塞穆尔挑了挑眉,酒意上头,他也变得越加大胆,玉白的腿伸直了,向着奥托的方向往下踩了踩,眼睁睁看着奥托的呼吸声变大。
“你在想什么呢?”塞穆尔笑着抿了一口酒液,染的他嘴唇嫣红,就像勾魂摄魄的妖精一样叫人难以自持。
海水信息素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释放,薰衣草也不甘示弱地同其相触,塞穆尔就这样靠着浴缸,眼看着奥托,像是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只是就这样靠着良久,奥托却依然待在他对面,安静无比。
塞穆尔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头堵着一股闷气,起了身带着湿淋淋的水珠就要向外跨去,手腕却被奥托的蹼爪牵住,随即一股不由分说地外力将他往里一扯,塞穆尔直直倒下————
第79章 你只是在发泄
“噗通!!”
水花飞溅,雪白的泡沫带着玫瑰花瓣泡的热水向外飞去,塞穆尔毫无准备,就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重心后倾,后脑勺直直对向大理石,他眼神一凛,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在他就要触碰到浴缸边沿的牵一瞬间,奥托抬起了蹼爪,直截了当地接住了他,塞穆尔感觉自己靠在柔软的东西上面——他倒在了奥托盘好的鱼尾上,而上半身被奥托拥入怀中。
奥托抱了抱塞穆尔,有些贪婪地嗅着他脖颈间释放出来的薰衣草香气,又温和地舔舐了一下,动作轻柔,不像带着**,而是安抚。
薰衣草的信息素和海水再次纠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直到不知过去几个小时,塞穆尔才软着身体瘫在奥托怀中,人鱼搂着他,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得,将塞穆尔好生安放在大床上,他今天的动作温柔,塞穆尔不至于晕厥过去,虽然疲惫,但好歹还是保持了清明。
奥托并没有停止信息素的释放,塞穆尔依然感觉到有汩汩海水信息素包裹着他,让小腹温和暖和——这是来自父亲的安抚。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腹腔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似的,从奥托的表情看来,他显然也因为信息素的波动感觉到了,两人对视看向对方,目光皆是柔和缠绵,随后不约而同地微笑了一下。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两人皆是红了脸。
太奇怪,最亲密的那些事,他们二人早就习以为常且如鱼得水,纵然都是两个alpha,在这种事情上的契合度却不是一般的高。
反而是这种青涩的,懵懂的爱意,却让他们二人更加心跳加速,刚刚那样的对视,那样的微笑,就恍若——恍若他们像是一对真正互相爱着对方,等待着孩子降世的夫妻一般。
塞穆尔低下了头,心跳如擂鼓,却也后怕,同时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像是有一柄利刃一般,等那刀锋落下之时,就是他将爱意摒弃之日。
塞穆尔叹了口气,可随机却一愣,因为奥托俯身向前,抱住了他,人鱼的体温较之人类偏低,却让塞穆尔感到炽热,温暖,才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只不过因为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更加躁动。
“你……做什么呢。”塞穆尔小声道,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轻轻地发颤。
“我想抱一抱你。”奥托回答地很快,“为什么要低头?你看起来很难过。”
“你难过,让我也变得不高兴了,塞穆尔。”奥托小声地说道。
“你不开心吗?刚才,你一直在哭。”
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是吗。”塞穆尔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抬起手,指尖在奥托的胸膛上画着圈,语气暧昧,“那是因为……你太用力了。”
奥托在某些方面格外的诚实,塞穆尔搞不懂,也许这也是他们人鱼族的特征吧,奥托按住塞穆尔乱晃的那只手,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处,塞穆尔感觉到手掌下心脏的跳动。
“不是。”奥托道,“你不是真的想要。”
“你只是在发泄。”
第80章 你到底是太冷情,还是太敏锐
塞穆尔骤然觉得有点鼻酸。
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是那种会把伤口放到明面上来的人,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学会了独自舔舐伤口,但人心毕竟是肉做的。
本杰明道他懦弱,无用,他多年未见的弟弟在他面前显示的是厌恶和蔑视,不管怎么说,塞穆尔依然会难过——没人关心他是怎么想的,没人在乎这些年他扛下了多少各方压力。
塞穆尔是哈里家族的长子alpha,从小被教育的就是强大、优秀,还有做到最好,守护其他人像是他本来的责任,可是,当儿时的自己看见本杰明被毫无底线地纵容以及关爱时,塞穆尔也会打心底里觉得羡慕。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对他过———所有人都好像是这样觉得,身为哈里家族的alpha才是重点,而塞穆尔本人想什么,并不重要。
所以奥托这一句类似于关心的话才珍贵。
他吸了吸鼻子,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塞穆尔的声音有一点儿哑,塞穆尔还是嘴硬,有点倔强地偏过头,否认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奥托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他的下巴扳正了,两者对视,奥托的目光灼灼有神,“你想哭吗?”
“这里没有别人。”奥托轻声道,像是循循善诱着将塞穆尔哄得卸掉身上的盔甲,朝他一个人露出柔软的那一面,“跟我说说看吧?”
“可以把我当成树洞。”奥托道,“你们人类……是不是喜欢向树洞倾诉心事?”
他的眉轻微拧起来,像是在细细地回想,那样子看起来很可爱,塞穆尔想,他的心脏柔软下来,凑上前,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舌尖却暧昧地舔舐过奥托的唇缝,引得奥托有些怔,但目光依然是诚挚的、关切的,塞穆尔看着他,有一种奇妙的错觉——就好像奥托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他的树洞。
塞穆尔觉得很奇怪,说实在的,他是个很善于伪装的人,但在奥托面前,却好像变得格外坦诚,也变得极为容易委屈,这很荒谬,他是个alpha,可当对上奥托时,他却变成了个娇气的omega。
想要奥托的怀抱,想要奥托安抚性的亲吻,塞穆尔知道这是因为他对奥托不同于其他的情感,爱总是让人变得奇怪,他顺从地感受着奥托的温度,任凭他温柔且不由分说地在自己身上掠夺。
塞穆尔低低笑了起来,他有些揶揄地看向对方,眼睛有些欲气而眯了起来,声音因为某些动作而断断续续,“这就是……你当……额……树洞的方式?”
奥托的眸色变得深沉,仿佛深不可测的海,他的唇角也弯了起来,“这不怪我,塞穆尔……”
“是你先开始的。”
更何况,你好像也没打算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地告诉我,奥托在动作时有些心里发酸地想到,塞穆尔的心门上着一把又一把的锁,每当他好不容易撬开一个角时又落入了下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塞穆尔,奥托在内心中叹道,他心爱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冷情,还是过于敏锐胆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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