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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瑕疵的人们(近代现代)——渔珥

时间:2024-05-14 06:08:18  作者:渔珥
  这次真是料事如神了。那么多人想找到李斯白,只有他想到:时隔这些年,李斯白回来的话肯定是要回原先住过的老房子看看的。他开车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拐个弯就看见了站在房子外面的他。
  “你长高了很多。”周斯墨有些没话找话
  李斯白腹诽:你倒是变老了很多。
  李斯白的回国待办事项计划中并没有要见周家人这个计划。他心里清楚的很:周氏是周氏,自己是自己。连接着他和周氏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能做到的就是彼此互不打扰。
  周斯墨看他不说话,语气平和又问:“现在住在哪里?”
  “朋友的房子里。”李斯白觉得他和周斯墨两个人杵在这里有些奇怪,就想直入主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斯墨看出来了他的局促不安,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仅仅是用尴尬就能够形容的。
  周斯墨微微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随身记事本刷刷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撕下来递给李斯白,“这是我的电话,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明天我带你去拜祭爸爸。”
  李斯白惊愕,双手接过纸条。
  周斯墨不再多说什么重新戴上墨镜,“我不方便送你,就先走一步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外面.......总是有些吵闹。”
  看来,他也是注意到了那些新闻。八卦媒体把长辈们的陈年旧事反复拿出来说,对他们两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他上车之后就走了,徒留李斯白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
  当晚,李斯白一夜未眠。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播放着一部泛黄的老电影,主角是他的爸爸。关于爸爸的那点为数不多的记忆,随着李斯白的长大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爸爸总是很忙碌,经常不回家。小时候他埋怨爸爸不能每天陪伴自己。长大之后埋怨爸爸跟母亲的不道德爱情将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但是除了埋怨,李斯白对这个爸爸还有不敢宣之于口思念。这些年,他身边一张爸爸的照片都没有。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忘记爸爸的面容了。
  黑暗中,李斯白吸了一下鼻子,抹掉了眼角流下来的泪。
  晨曦微亮,李斯白就起床沐浴洗漱,然后翻出自己带来的衣服,挑了件黑色衬衫和长裤,用装满开水的杯子熨烫服帖,对着镜子穿上整理好。忙完这些,他按照周斯墨给的号码,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的住址。
  一个小时后,周斯墨的车子就出现在房子门口了。李斯白上了车,安安静静不说话。周斯墨也不想说话,气氛非常的诡异。中途经过花店,李斯白下车买了一束白菊回来。
  车子开了很久才到达陵园,又爬了无数个台阶才到达了墓地。周斯墨带着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才在无数个墓碑里找到了爸爸的碑。李斯白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握着白菊的手心出了汗。他有些急切又有些畏惧,踌躅不前。在得到周斯墨的示意下,李斯白鼓起勇气,走到爸爸的墓碑跟前。
  一股巨大的,强烈的悲伤感袭上全身。这是李斯白第一次看到爸爸的墓地。十二年了,他十二年没有见过爸爸了。喉头发紧,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如果不是周斯墨在场,他想要放声大哭。
  最后一次见到爸爸,还是在自己10岁的生日聚会上。他来去匆匆,给了礼物,陪着唱了生日歌,唱完就说走,蛋糕都不要吃了。李斯白很不开心甚至发了脾气,说了“很讨厌这样的爸爸”这句话。已经走出几步远的爸爸又折返回来,蹲下来哄他,说这次出差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就回来看他。
  可李斯白依旧没有给他个好脸色,爸爸只能笑笑摸摸他的头,然后就走了。当时只道是寻常,没想到那一别之后就是天人永隔。以后的漫长人生岁月里,他们都不会再相见了。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都哭湿了枕头,他在梦里为自己那句话不停地道歉,只求爸爸转身回来,但是爸爸还是在他的哭喊声中,越走越远了。
  他把带来的白菊放在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小小的一张照片里爸爸的模样,摸着爸爸的名字:周宣毅,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十二年前的那两场意外,带走了他的父母,也带走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
  周斯墨看着这场景也有些触动。向后退了一些距离,留些空间让他难过。
  他对李斯白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他们是兄弟,可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坐下来称兄道弟。他在这个事实基础上憎恨着李斯白的母亲,正是由于她的出现,才导致父母隔三差五就吵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想起来自己刚成年那会的日子,每天过得都很压抑,他一度想要逃离那个家庭。这些伤害不可避免地让他的性情变得孤僻敏感,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慢慢治愈自己。
  但是他也明白:这不是李斯白的错。
  周斯墨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即使心里再不情愿却还是遵循了父亲的嘱咐。这些年,为了确认他的生活状况,他瞒着家里人不远万里飞到贝内文托看他。看到他在亲友们的照顾下平平安安长大,不愁吃喝。周斯墨稍许安慰:自己能够跟爸爸交差了。
 
 
第12章 兄妹争执
  下山的时候,周斯墨看到了李斯白泛红的眼角和红红的鼻头。他的皮肤白白的,长得像他那个美人妈妈。
  清晨的山间空气清新,泥土的芳香沁脾。
  经过一个八角亭,周斯墨说休息一下吧。两个人进了亭子坐下来。周斯墨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过来。李斯白接过盒子问:“这是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破旧的钻表。他认出来了,这是爸爸生前很喜欢的一块表,经常看他戴在手上。表盘上面的玻璃有很清晰的划痕,镶嵌的钻石也掉了一块,指针已经不再走动了。虽然破旧,但是被擦拭得很干净,应该是有被好好保存着。
  “爸爸的表。”周斯墨说,“出事的时候他戴的就是这块。人走得匆忙,没有什么留给你的。这块表,你拿去做个纪念吧。”
  李斯白看着表,鼻子发酸,有些拧巴地说了声谢谢。他合上盒子收进口袋里,随即像是拿定了主意,说道:“如果你是想跟我谈那块地的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了。”
  李斯白知道周斯墨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肯定是有所图的。
  周斯墨笑了一下“我带你来看爸爸,只是觉得你作为他的孩子应当来见见他。他一定非常想念你。”话锋一转,“当然,我来找你也确实有那块地的原因,可这是次要的。”
  李斯白在心理翻白眼:我就知道
  周斯墨也不再拐弯抹角,徐徐道来:“那块地,现在是处于搁置的状态。但是政府规划是势在必行的,拆了剧院是迟早的事情,你阻挡不了。你现在可以利用那块地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一个是在拆掉之前卖给别人,至于后续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第二个是,你可以接受政府的拆迁,拿走政府给你的补偿款项,后面政府决定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情了。本质上差不多,唯一区别的是,政府征地的话,给你的钱就不会那么多。”
  李斯白没有接话,又在腹诽:没错,都知道他可以用那块地和废弃的剧院得到一大笔钱。但是,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卖掉。
  “林氏你知道吗?他们对这块地可谓势在必得。至于我们......”周斯墨停了下来,看李斯白的表情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才继续说道:“爸爸走后,周氏就不行了。爷爷身体不好,我又是个不顶用的。走到今天周氏随时可能申请破产。爷爷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我来做说客,想让你把那块地卖给我们。但是,钱的话,可能就需要另外商谈,说不定过个几年才会支付给你。”
  不出意外,周斯墨看到李斯白皱起的眉头:这也太荒唐了。
  周斯墨以为他是听到现在给不了钱觉得荒唐,实际上李斯白是在为周氏的衰败感到不可置信和惋惜。记忆中,爸爸整天忙忙碌碌都是为了周氏,用呕心沥血来形容都不够,没想到.......
  “当然,我的想法跟他不一样。”周斯墨又继续说,“周氏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氏了。特区这些年风起云涌,资本崛起,各家相争。就算我们跟你打感情牌拿到那块地,也没有能力发展,说不定最后还要在各方夹击中死得更快点。”周斯墨深深吸了口气,“我在计划着......想答应林氏的收购。”
  李斯白不解:“什么?!如果那样做的话周氏就没了!那可是....”那可是爸爸的心血啊,他差点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周氏的产业作何打算都跟他没有关系,就住了口。
  “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周斯墨的语气沉了一下,“总之那块地,你全权自己做主,不要考虑其他。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周斯墨刚站起身,口袋里的点话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迟疑,“喂?我在外面.......你回家了?行,你在家里等我。”
  周斯墨将李斯白载到有人烟的地方放他下车。李斯白摸摸肚子,早上没吃饭,情绪又大起大落了一场,现在好饿好饿。他钻进了附近街道的小餐馆子里。还没到饭点,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拿着苍蝇拍子翘腿看着电视。李斯白要了一碗面加个鸡蛋,然后一边吃一边想事情。
  电视上的娱乐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李斯白虽然“失踪”了,但是娱乐圈可是风风火火好一番热闹。几乎只要是李筱娥生前的好友,都被娱记们在公开或者私下的场合采访了一番。这些叔叔阿姨通过镜头对李斯白喊话,都说想念他想见见他。李斯白看着这些人的脸,努力辨认着,回想着小时候是否见过他们。但是他一个都没认出来,记忆也十分模糊了。
  周斯然难得回趟家吃饭,还没进门就先吃了一肚子气。周家的宅子外面多了好些个陌生人。手上拿着相机装模作样的从宅子门口经过,然后往里面一个劲的窥视。她看着很恼火,但是也无可奈何。踏进家门,侄女看见她回来,从沙发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就冲她去了。周斯然一扫刚才的阴霾,蹲下来张开双臂将孩子抱在怀里。
  嫂子说:“回来的正好,等下就开饭了。”
  “我先上去看看爷爷。”周斯然把孩子还给她,上楼敲了敲爷爷书房的门,得到允许才拧开门走进了去。
  十分钟之后周老爷摘下老花镜:“你不要走来走去了,看得我眼晕啊。你哥哥说送你出国深造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周斯然直摇头“爷爷,我现在都工作了,不想再念书了。”
  “工作?你那是什么工作?整天跑来跑去的?女孩子家家的不想念书的话就赶紧嫁人吧。趁我还有一口气在,给你张罗门好婚事.....”
  周斯然的眼睛翻到头顶:“哎哟!不要每次我回来您都要说这些啊。都什么年代了啊,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可以好好拼事业的。”
  “说不过你。”周老爷子揉了揉额头问到,“最近......外面有什么大新闻吗?”
  周斯然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说了个:“没有。”
  周斯墨从外面回来了,一家人聚齐难得的吃了个团圆饭。可是饭桌上除了孙媳妇哄孩子吃饭,爷爷和两兄妹均是各怀心事的样子。尤其是周家的这两兄妹好几次对视,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憋了回去。
  吃完饭,周斯墨把周斯然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自动代入父亲的角色关心了一下周斯然最近的生活情况。周斯然嘟嘟囔囔说自己一切都好,要他别操闲心。客套话说完,终于还是年轻气盛的先憋不住了。
  周斯然问:“哥,你知道......最近的新闻报道,你看了吗?”周斯然第一次觉得有些话是烫嘴的,“爸爸在外面生的那个孩子,他回来了。”
  周斯然这个工作性质,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问题,周斯墨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了,而且......”他之前对家人隐瞒过看望李斯白的事情,现在不想再瞒着亲人了,“我已经见过他了。”
  周斯然愣了一秒,眼睛瞪圆了“你见过他了?什么时候?”
  周斯墨叹了口气,将在今天一早带着李斯白去了墓地拜祭爸爸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周斯然还没听完整就炸毛了,“你带他去了墓地?!带他去看爸爸?!”
  “别嚷嚷了,你是要所有人都听见吗?”周斯墨差点要上手捂住她的嘴。
  周斯然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嚷嚷着:“你是怎么想的?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恨他们。我要是见到他只会叫他滚,不准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们母子两个害得我们一家不够惨吗?你上赶着去亲近他干什么?哥,你想想妈妈,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妈妈的吗?”
  周斯墨被她一顿狂轰乱炸轰得有些无措,“斯然,你冷静点!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他也是爸爸的孩子,他有权利去见爸爸的。”
  周斯然听不进去他的劝慰,整个人气得发抖,激动到眼泪都出来了,“你不是记不得妈妈当时有多痛苦了吧?你忘了我们两个人这些年被指指点点头都抬不起来的事情了吗?别人笑话我们两个是没人要的孩子。这些你都忘了吗?”
  “斯然,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分出个对与错黑与白出来......这件事,我有我的考虑。”
  “好!你伟大,你高尚!”周斯然的眼里尽是失望,“我倒要看看你面对妈妈是不是也能这么义正辞严。”周斯然擦掉眼泪,疾步出门,“这段时间我会去妈妈那里住,你们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她蹭蹭就下楼,留在原地的周斯墨叹了口气。他缓了一会去了爷爷的书房,将早上跟李斯白商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完之后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斯墨问,“爷爷,您想不想见见他?”
  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楼下的孙女在叫爸爸,他摆摆手让周斯墨赶紧出去。周斯墨离开书房,老爷子摘下眼镜了。他拿起放在桌子上周宣毅的照片,日渐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真挚的思念。
 
 
第13章 你们是恋人吗
  电话在久久无人应答之后自动挂断了,林瑟脑门上的黑线又多了一条。
  那么多人都在找李斯白,唯独他占尽了优势,离李斯白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这一步之遥的距离中间,出现了林致这样一个绊脚石。这导致林瑟的寻人变得举步维艰。这两日他一直让张小宁二十四小时跟着林致。但是这个家伙像是长在了夜店一样,两天过去了愣是没看到他走出来,当然也没看到李斯白进去。每每张小宁给林瑟发来的消息都一模一样:致少爷刚才又一掷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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