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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少年(近代现代)——芦西安

时间:2024-05-14 06:10:38  作者:芦西安
  究竟是什么呢?许君乐无暇细想。
  “你…”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许君乐觉得这场景也太戏剧化,靠在墙边兀自笑起来,“你先说吧,靠,别把氛围搞的这么……”
  暧昧,后两个字他自行吞掉了。
  “我就是想问,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许君乐点头,“挺好的,谢谢你的音乐。”
  其实昨晚纪萧笙走后他就醒了,他打开电视看一部最近很火的英剧,进入了剧情,可大脑就是不可避免的想了他能想的一切杀死自己的办法,全都不太满意。
  他根本不是什么入睡困难……
  他早就意识到了,他身体里隐藏的病症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这个城市牵引出来,不过,还好很快,就在今晚他就能离开这个操蛋的城市了……
  离开?在伦敦认识的人中,他或许可以在某个傍晚在街上偶遇刚下了班的唐甜,或许可以和沈梦繁去吃全京城最好吃的可颂,甚至或许可以在电视上很偶然的看到秦宇川和他那些讨人厌的演员朋友……
  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许君乐与这些人总有未尽的缘分,还能拥有碰见彼此的机会。
  可纪萧笙呢?他摇了摇头,在此处叫停,提醒自己别去想这些。
  “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半。”
  他又不说话了,许君乐不露痕迹的深呼吸,打开房门,“我得收拾行李。”他这样说,其实他行李很少,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你呢?”
  “哦,好的。”纪萧笙望着他的脸,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笑起来,“我等会送你去机场吧。”
  “算了吧,不用……”
  “麻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纪萧笙打断他,“别拒绝,好吗?别拒绝。”
  许君乐心里的那股隐痛慢慢的演变成清晰的痛楚,缓缓淹没他,又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的传输到神经折磨着他。
  他低垂下眼眸,他明白,只要抬眼去看他,点一下头,他就又可以像在幻境里一样,摆脱一切折磨着他的东西,获得两个小时的平静。
  两个小时?他扯了一下嘴角,自虐一般,偏不让自己看他,也偏不让自己如愿,“不用了,我和人约好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许君乐无从得知他的表情,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可呼吸哪有什么情绪,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香味迟早会散去……
  许君乐毫不留情的斩断一切连接。
  许久之后,才听到他说:“好好照顾自己,开心一些,有许多人喜欢你,”
  你呢?许君乐几乎脱口而出,你呢?你……
  他握紧了门锁,仰着头,带着比平日更盛的傲气,“当然了,我知道。”
  许君乐很快把东西整理好,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几下,屏幕显示的微信头像是一轮弯月。
  这个微信他并没有改备注,要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曾经叫她妈妈,后来叫什么呢?他也记不清了,似乎再也没称呼过她,这世间有那样多的称呼,熟的不熟的,总能找出个合适的来,可称呼她,叫什么都好像都是尴尬……
  他点开微信,是几张小女孩的照片,照相的人也不太熟练,照片黑黢黢的,像素也不好,看不清什么,他还是点开放大看了看,这时又跳出一条微信:「小可说好久没见你了,有时间来看看她吧。」
  有时候闭上眼睛,六岁那年的夏天,海滩沙子的热度,咸咸的带着海腥味的风,海水冲击在身体上的力度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第一次如同一个真正的小孩一样,大笑着跑向大海,阳光肆意的照耀他,海风大力的吹向他,海水猛烈的冲击他,一切的一切,热烈又真实的在他的皮肤、身体甚至与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天的他真快乐啊,他看到海面上自己的倒影,熟悉又陌生,那个带着草帽的女人站在他身后,那时她还很年轻,有些胖,皮肤紧致光滑,眉宇间也不见愁意,她也大笑着朝他招手:“小乐,别玩了,去吃冰淇淋。”
  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幸福的感觉,他用力奔向她,她笑着用干净柔软的毛巾替他擦干身体,帮他把衣服穿好,然后牵着他的手去买冰淇淋……
  这是连上帝都嫉妒他的时刻,他再也不隐藏自己,全凭自己的本能,用力牵着她的手,离她更近一些,对她说许多好听的话,赞美她……不是因为想要讨好,而是他就想那样做。
  他想让她知道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她拥有让人幸福的能力,而他也希望回报一点,能让她也感到幸福一些。
  好的意愿总是很脆弱,幸福也是,它们总是与灾难同时发生。好意与恶意,爱与恨,落实在生活里都是一样的,分不开,看似混乱又格外的正常。
  一周后,这位让他感到幸福的母亲在他入睡前告诉他,她怀孕了,她的丈夫负担不了两个孩子的开销,所以他们打算把他送回孤儿院……
  他很努力的去理解她的话,也很努力的试图去看清她,她还是那天带他去海边玩的人吗?
  是,又不是,一个母亲肯定是更愿意爱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呢?或许也能爱一些,但是是需要条件的。
  许君乐习惯了这个世界总是对他开出许多的条件,他永远也无法拥有无条件的爱。
  所以他连哭闹都没有,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时候他觉得他的灵魂里的某部分永远的停留在了六岁的这一天,他总是内心奔涌着热泪想要留住一些人,可他两手空空,目光呆滞,空留一份自尊心,一次又一次接受被抛弃的命运,如同他出生时那样……
  他的父母,养父母,奶奶,宋优悠,甚至……
  他留不住任何人,血缘上的,法律上的,情感上的,谁都留不住。
  这才是他的现实。
  他关上手机,静坐了片刻后,打开手机,回复:「有些忙。」
  大大小小的,具体的,抽象的痛苦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起伏不定,他一刻也待不了,背着包走出房门,关门时发现门锁上挂着一个小尺寸的纸袋,精致又干净,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停止动作,盯着纸袋里探出头的那朵黄玫瑰发呆。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第27章 跟哥哥一起上个厕所呗。
  天渐渐亮起来,纪萧笙半躺在床上看光线从窗户外投射到地板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
  又是一个阴天,他耳边从昨晚起就开始就响起一种回响,和他的心脏同频,他无法将这声音采样进任何一组旋律里,它太过突兀了,像是某种倒计时,听的人心慌。
  放在客厅的电脑响了一声,应该是邮件的提示音,那台屏幕正发着光的笔记本离他很近。
  他只需下床,走不到十步就可以查看邮件了,可纪萧笙觉得身体太过沉重,连挪动一下都吃力,他只能放任自己把手脚都埋进被子里,闭上眼,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很模糊的雨声,他睁开眼,从被子里拿出双手,他仔细的看了半晌,才从床上挪下来,打开窗户,雨下的不大,他揩掉滴在手臂上的细小的雨丝,走向客厅确认邮件。
  邮件是他之前写片头曲的剧方工作人员发来的,大意是询问他能否在衍生剧里将他之前做的片头曲进行改编再制作后继续使用,他回复了邮件,第无数次打开了Sam出品的这部电影的最终剪辑版,没看多久,门铃响起来,纪萧笙听着门铃的声音心里生出一点火苗来,身体便回暖了一些,他做了个深呼吸,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纪萧笙看清来人,勉强笑了笑,“是你啊……我说了你不必来。”
  陆之禾站在门口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他应该是淋了几滴雨,发丝上有亮晶晶的水珠,“我总担心你住酒店不习惯……”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里走。
  “没什么不习惯的。”纪萧笙关上门,这样的一问一答这两天不知在他们的对话里出现了多少次,他用手捂了一下左耳,觉得从身体里发出来的那股回响已经越来越大了。
  他走回电脑前把陆之禾递过来的咖啡放在桌上。“我可以一个人。”
  “是吗?”陆之禾看向他,“我觉得你还是住我家里比较好,你干什么都让我知道,我会比较安心。“
  纪萧笙“啪”的一下关上电脑,那声响让陆之禾的身体不明显的轻颤了一下。
  他垂下眼掩饰性的把咖啡杯放在嘴边,握紧手里的杯子,等了一会,没听见纪萧笙有下一步动作,才说:“等会我们出去走走吧,总呆在房间里对你不好。”
  他又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纪萧笙的回复,抬起头,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正望着阳台的某处出神,他脸上又开始显露出某种他永远看不懂的神色……
  陆之禾不自觉的咬紧了后牙关,他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呢,这些年他一直陪在他身边,时间并没让他们变得更熟悉亲近一些,反而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一种阻碍,生硬的横亘在他们之间……
  “你闻得到伦敦的空气里有什么气味吗?”纪萧笙突然问道。
  陆之禾哽住,错愕,“什么?”
  纪萧笙摇头,“之禾,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他犹豫了一下,“我有时候并不太想见到你…们家的人,你姐姐做了什么不需要你来还,过去的让它过去。”
  “什…什么?”陆之禾感到自己的嘴唇在发抖,应该说他全身都在发抖,比起纪萧笙来,他看起来才更像是一个需要去精神病院的神经病,“我就呆在你身边,也不可以吗?”
  他的语气怯怯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过去的让它过去?你不是也过不去吗?”
  纪萧笙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他,过了一会他说:“我现在想让它过去了,可以吗?”
  下课铃声响起,刚刚还鸦雀无声的班级变得吵闹起来。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居然还在厌学。"陈子明打了个呵欠趴在课本上,"我妈昨天还让我选在国内读研还是去国外读研,真民主啊,我还有的选呢,呵呵。老子这辈子尽读书了,没完没了,看不到尽头……"
  他坐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凑上去问正在看书的许君乐,"你呢?怎么打算的?"
  许君乐翻了一页书,"懒得想,先把奖学金搞到手再说。"
  坐在他旁边奋力打字的蒋晴听到这里,怒了,"你少学一会会死啊,死书呆子,但凡你少卷我,我也不至于大学两年过的比高中还惨。"
  蒋晴恨许君乐,毫无疑问。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大好的青春年华,没用在搞对象,出轨,不伦恋上,居然全浪费在跟许君乐卷生卷死的图书馆了,她高三都没有这么努力学习过……
  两人的友情是在每天图书馆闭馆前空无一人的图书馆的小路上,两人绝不想落人下风的奚落里累积起来的,时间久了,了解的多了,她也看开了,许君乐与她是同一类人,她相信许君乐也感受到了这点。
  京大很自由,他们其实每学期就必修课一起上,其余时间都各上各的课,一周算起来其实碰不了几次面。
  两年读下来,再不喜交际,许君乐也与很多同学建立了不错的友谊。他们以军训时期的班长为中心建了一个群,班长是个爱热闹的人,经常组织着大家一起吃饭。
  "你确定你比他惨?都强迫出柜社死了,没姑娘聊骚了,我儿子,怎一个惨字了得。"陈子明啃着面包摇头。
  说到这个蒋晴放下笔,神秘兮兮,"诶,书呆子,别学了别学了,我十一长假没事做,在家把你那位疯狂的追求者写的诗集看了一遍,他写的的十四行诗笑死我了,很明显他不连格律都不通,这人不行啊宝。"
  "你没事就去治治脑子,看他的诗集干什么?"许君乐皱眉。
  蒋晴抿着嘴笑,她是很小白花的长相,头小脸小,五官清淡,"当然是看他这人怎么样,有什么比看他写的东西更能了解一个人?我不得帮你把把关?你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又小,为娘的不能稀里糊涂的让你出嫁吧……"
  许君乐把书折了个页,"别的不说,退学和改名,你们觉得哪个比较好,这破学我是真上不下去了。"
  蒋晴一本正经的举手,用在辩论队的惯用语气,"我选退学,你滚了我就是学分第一了,为了我好,我选退学。"
  陈子明不顾嘴里还没咽下的面包,在他面前挥拳头,"我反对,我的足球队需要你,你要是退学或者改名了,我会在你的蛋蛋上死命踢几脚,让你这辈子走哪里都不能和姑娘聊骚。"
  他话音未落,有几个同学走到他们这排,拍许君乐的肩膀,"小同志,跟哥哥一起去上个厕所呗。"
  周围的同学听到也笑起来,旁边的蒋晴被乐的不要形象的一阵爆笑,许君乐要被这帮缺德的烦死,"去啊,为什么不去?大学厕所一听就很适合杀人。"他咬牙切齿。
  去厕所的路上,他的前室友张盛搂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别拉着个脸了,哥哥们都帮你打听了,那个叫黎焕的好像休学了,听说精神状况不太好。"
  "真的?"许君乐半信半疑。
  "哎呀,真的不能再真,这假期结束都两天了他都没来上课,我高中的班长和他一个班的,人小姑娘亲口跟我说的还有假?你这小同志,再过一段时间就又变的直直的啦,把心放肚子里。"
  许君乐把他的手甩开,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追你那个班长,你再瞎叫唤,我就去论坛拉着你出柜。"
  张盛嘶了一声,"好歹毒的心思,嗯……不过跟漂亮的传个绯闻我倒是不介意,你比老子还帅比,算了吧。"
  许君乐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再每天上学下课担心碰到黎焕了,他近期被逼得连图书馆都没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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