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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少年(近代现代)——芦西安

时间:2024-05-14 06:10:38  作者:芦西安
  肯定很痛吧,许君乐想。
  被剑刺进胸口时,摔下楼梯时,溺在水里近乎窒息时,被自己母亲送进精神病院时……
  那些时刻,他该有多痛?
  许君乐关了手机,这些字眼背后的真实将他最后一丝冷静吞没,一切都在摧枯拉朽般的下坠,眼泪,体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从摇摇晃晃的秋千上下来,双脚接触地面,很稳定。
  春光明媚,远处小孩玩耍的欢笑声不绝于耳,许君乐纷繁复杂的大脑最终只留下一个指令:去见他!
  很迫切,因为时间短暂,生命短暂,他与纪萧笙之间甚至还隔着近十年的时间长度……
  十年……
  这样想着,他开始奔跑起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别停!一秒都别停下!
  遇见纪萧笙以后的那些时间,痛苦的,被命运捉弄的,犹豫不决的,自卑的……
  那些时间,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挥金如土,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浪费了。
  他正在与这些时间赛跑。
  终于,许君乐站在家门口,他急切的的摸出钥匙开门,上气不接下气,钥匙对了好几遍孔,最后被他慌乱中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俯下身去捡,门突然开了,头顶上是纪萧笙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调侃,“回来了?你的媛媛姐要是还在怎么办?”
  许君乐站起身,他一头的汗水,脸色惨白,狼狈极了,纪萧笙见他这副模样吃了一惊,直接上手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许君乐拉住纪萧笙的手,他还喘着气,可他连这几秒也等不及了,他说:“我爱你。”
  原来这并不是多难的事。
  他急切的向前一步,“我爱你,你知道吧?”
  他亲口将那柄可以伤害他的刀递到了纪萧笙手上。
  纪萧笙正整理他被汗湿了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听完这话动作一顿,像是被小孩燃烧的正沸腾的爱意烫到……
  很快,他将许君乐拉进门,想了想,从大衣里靠近心脏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
  许君乐认得,那是他写的情书。
  “我当然知道。”纪萧笙将信展开,“我很确定。”
  那封信重新落入许君乐手中,他看了一会,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你一直随身带着?”
  纪萧笙手指轻轻的拂掉他额边的汗珠,“是。”
  他摩挲着少年颈上剃短了的黛青色发根,低下头,细细浅浅的与他亲吻。
  许君乐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呼吸又乱掉了,他近乎痴迷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想起以前和纪萧笙谈论爱时,他曾说过,爱起码是能治愈他内心许多伤痛的,那个人一出现,伤就会大好。
  他说的,难道是自己?
  可许君乐希望自己给予纪萧笙的,就是这样很好的爱。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开始回应纪萧笙的吻,毫无章法的亲法,纪萧笙忍不住笑,“好了…好了……”
  许君乐搂住纪萧笙的脖子,他郑重宣告:“不,我还没有好。”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一方面还是不太习惯与男人亲密,但更多的是,他太习惯于压制自己的欲望了。
  其实很多时候,纪萧笙摸他的头或者触碰他的皮肤时,他的身体发出的那些类似于“别移开手!别停下!我还要!还要!!”的信号全部被他强行镇压了。
  偶然一些味道会抢占许君乐的嗅觉,这时他会稍微冷静一些,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意乱情迷里完全昏了头。
  太过潮湿的空气里会夹杂着各种气味,人的,动物的,物品的,很多人将这种味道称为是穷人的味道,许君乐就想,说不定自己身上也有,不知纪萧笙闻不闻得到。
  他将整张脸埋进纪萧笙的脖颈,脸紧密的贴着他的皮肤。
  纪萧笙身上常有的那阵香味变得很淡了,剩下水汽清冽,少许松柏树木的清香,就像是许君乐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如高山上的雪,冷僻又迷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许君乐仰起头,用力吻住这捧高傲极了的雪……
  雪在融化,纪萧笙的嘴唇因他而起了一片的热,想必此时应呈现出一种鲜润的红色……
  许君乐心痒的很,很想看看,于是睁开眼,正好见那薄薄的眼睑透着一片瑰丽的湖光山色,眼睫颤抖着,眉眼干净又漂亮,连皮肉都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许君乐无法抗拒的转移了阵地,他踮起脚,抱住纪萧笙的头,很轻的吻他的眼睛,口唇与那片肌肤接触,如同在亲吻一片花瓣……
  忽然,他感到纪萧笙放在他颈上的手骤然施力,他不由控制的仰起头身体朝前倾,还没来的及反应,纪萧笙炽热的吻就印在了他的脖子上……
  辗转到喉结处,纪萧笙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而反复流连了许久,最后还嫌不够,轻轻咬了一下,许君乐神经末梢都被挑动了,他下意识的搂紧了纪萧笙,后者的动作骤停,闷笑,在他耳边耳语:“我帮你……”
  “帮个屁。”许君乐耳朵发热,一直痒到了心里,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他报复性的低头隔着衣物咬纪萧笙的肩膀,被纪萧笙两手薅起脑袋还不愿松口,最后咬着衣服不肯放,惹得纪萧笙捧着他的脑袋发笑,“像只小狗。”
  他将许君乐额前的头发往后顺,如同对待一个小朋友,轻声说:“my baby puppy……”
  许君乐重新一头扑上去,脖子,下颚乱咬一通,“咬死你算了。”
  纪萧笙仰着头重新抱住他,愉悦的笑声在狭窄阴暗的房间荡漾开来。
 
 
第139章 沉入夜色之中
  早餐店里坐满了人,大人相互寒暄着,手里还不忘记给打打闹闹的小孩喂食,好不热闹。
  许君乐捡了个靠门边的桌子坐下,纪萧笙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许君乐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憋着笑说:“我看过一个你戴着这种帽子跳舞的视频。”
  纪萧笙毫不意外,视线由街上的行人转到许君乐身上,他扶了一下帽檐,说:“据我外婆说我小时候在教堂唱歌,唱完了不尽兴还对着一教堂的人跳舞。”
  “真的假的?”
  许君乐笑起来,纪萧笙那段跳舞的视频只有一分半钟,他刷到时只有寥寥四百多的播放量,到上次他看时已经破千,可以认为大半播放量都是他一个人贡献的。
  “嗯。”纪萧笙点头,“有录像的,我一个人在台上跳了有三四分钟,最后我外婆站起来带头给我鼓掌。”
  许君乐右手撑着脸,“你外婆真好。”
  纪萧笙微仰起头,藏在帽檐下的眼睛与许君乐对视,他什么都没说,可他觉得他什么都明白。
  两人望着对方笑,晨光里,喧闹声中,食物的香气环绕,纪萧笙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
  于是他在这样的平和里开口问道:“Lulu都跟你说了,是吗?”
  许君乐感到心一紧,他说:“你指的是什么?”
  “精神病啊。”纪萧笙说,他想了想,只补充:“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们点的早餐被端上了桌,许君乐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头一次没什么胃口,他捏着筷子,低头拨弄汤面上漂浮的葱花。
  纪萧笙注意到他的反常,起身换了旁边的座位,问:“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直让许君乐被勾起的心酸直达眼鼻,豆大的几滴泪直直的落下来,砸到了纪萧笙的手背上。
  纪萧笙愣住,那几滴眼泪的威力堪比炮弹,砸的纪萧笙头脑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那眼泪的热度……
  许君乐很快揉了揉眼睛,将手从眼睛上拿开,清了清嗓子,说:“我没事,吃你的吧。”
  纪萧笙蜷了蜷手指,问:“害怕吗?”
  他的语气与自己问他怕不怕老鼠与蟑螂一样,这个联想让许君乐有些火气上来,“有什么好怕的。”
  纪萧笙拍拍他的头顶,“害怕也是可以的。”
  “我说了我没……”许君乐不耐烦的抬起头,目光在接触到纪萧笙的眼神时噤住了声。
  “你知道吗?在德语里,有一个用来指代精神病的单词是Umnachtumg……”
  许君乐说到这里停了停,因为发现纪萧笙还跟着他念了两遍单词,很认真,跟个上单词课的学生一样,这让许君乐产生一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的错觉。
  就像他在纪萧笙那里真的就是一个“重要人物”。
  他绝倒,谁能不喜欢纪萧笙呢?
  “这个词在德语里的意思是沉入夜色之中……
  “就像是……黄昏后,诸神隐匿,最后的白昼消失,夜幕低垂,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
  纪萧笙上半张脸隐于帽檐下,重复许君乐的话:“沉入夜色之中……”
  “嗯,从这个角度看,这也是一个很美的词,是不是?”
  许君乐拿筷子的手抵着下巴,眼神柔和,“我知道这世上事物运行的规律,不怕黑也不怕现实,你放心。”
  “傻瓜,”纪萧笙说,“别高看我,一个疯子而已,不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
  他用掌心覆盖住许君乐的眼睛,小孩脸小,这一下就遮了半张的脸,“你说你眼光是不是很差?”
  “怎么可能?这世上这么多人喜欢你,只有我得到了你。”许君乐不服,强调,“老子眼光超好!”
  可他心底还是悄悄的生出一些恐惧,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生气的将纪萧笙的手拿下来,攥紧。
  “别把自己当成某种悲剧的产物,你是一个人,或许有许多暴力试图摧毁你的精神,但也并没有真正地毁掉你。”
  许君乐没继续说下去,点了点桌子,“都凉了,快点吃吧。”
  阳光一路从地上爬上桌,在纪萧笙的手边形成一条分明的阴暗交界线,他还没来的及从许君乐的话里回神,就见许君乐递给他一只勺子,“这里的羊汤好多人特地找过来喝呢,你尝尝?”
  纪萧笙接过,碰了碰他鼓鼓的脸颊,“你多吃点。”
  许君乐不饶人,冷声说:“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于是纪萧笙在他的注视下连喝了几口汤,许君乐总算满意了一些。
  他们的话被旁边桌卷烟的老头听去了,笑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忒斯文了,我跟你们这大时,一顿吃两大碗馄饨加一张饼……”
  许君乐瞧过去,乐了,“张爷啊,您早啊,今天这么闲?”
  “闲啊,这人退休了每天就只剩闲了。”老头将烟灭了,倒酒,想起什么,看向他们,“我一大早新热的花雕,来一口不?”
  许君乐也不客气,拿着个塑料杯子就去了,老头给他倒了酒,还真就一小口的量,许君乐都惊了,说他小气。
  老头哆哆嗦嗦的生怕倒多了一点,又象征性的倒了几滴,嘴里念着“好了好了,我就这么点了”,将保温杯攥在手里跟个宝贝似的。
  许君乐觉得好笑,看老人家这嗜酒的样子很久违的想起了宋优悠,“沉入夜色之中”,他捏了捏塑料杯,心里流过一丝怅然。
  酒香扑鼻,他和老头瞎侃了几句,端着酒回头,见纪萧笙正拿起桌上震动的手机……
  刹那间,许君乐某种念头动了动,他快步走到纪萧笙身后,故意停了停,一眼望见那屏幕上赫然写着“之禾”两个大字。
  果然是陆之禾的电话。
  之禾,许君乐想,真他妈的亲昵。
  他回了位,纪萧笙已经接了电话,见他过来,一边听电话一边笑着捏了捏许君乐的手,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纪萧笙的表情明显一凛,站起身,对着许君乐指了指手机后走远了。
  陆之禾。
  青梅竹马。
  他彻底失去了胃口,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稍微冷掉的食物,他一口气喝掉老头的花雕,就着这股酒水热气将剩下的东西吃完了。
  纪萧笙接完电话回来,看着许君乐桌前已经扫光的碗盘有些愕然,“吃完了?你吃的是不是太快了?”
  许君乐没理他的话,将碗推倒了一边,“走吧。”
  “去哪?”
  “我怎么知道?”许君乐没好气,“你在这里的家,媛媛姐给你安排的住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不傻。”许君乐站起来,两只手插进外套口袋里,“走不走?”
  纪萧笙没再说话,坐着,只歪了歪头不动声色看他,过了一会,他伸了手,说:“过来。”
  许君乐看着那只阳光下朝他伸出的手,拖着脚步不情愿的走近了两步,干巴巴地问:“干嘛?”
  “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住,可以吗?”纪萧笙问。
  几只鸟雀抖了抖翅膀,从街边的树梢腾空而去,留下几声扑腾声。
  许君乐随着声响望了望很高远的天际,眉梢眼角松了松,挂上了少许笑意。
  他敲了一下纪萧笙的帽檐,“你想的美。”
 
 
第140章 等等我。
  沿路,一排的商家前都有人在街上发传单。
  许君乐来者不拒,穿过这条街,手里已经捏了好多张五颜六色的传单。
  纪萧笙观察路边的行人,很少有像许君乐这样每张传单都接的,他问:“你怎么每张都接?”
  许君乐将手上的传单卷成筒状,“你猜,这样发一天传单多少钱?”
  纪萧笙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有这个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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