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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兄长的遗产(玄幻灵异)——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4-05-17 08:25:14  作者:小土豆咸饭
  无数声音下雨般砸在大学城。
  已经有雌虫不堪凌乱的语言压制,捂住耳朵,或躲进建筑物中。
  郝誉却呆愣愣站在其中,目视自己正上方那巨大的墙面——他认识这件东西,前不久和罗狄蒂谈论起它都带着憧憬的口吻。因他以为将军体守财奴不过是藏宝库里的太阳。
  太阳无法搬运大地。
  大地更不可能倒悬在天空中。
  【听说,你想来这里听声音。】
  【郝誉】
  “不!”郝誉放声尖叫,“不要砸掉他——不要!”他死去的初恋,他死去的军雌同伴们的声音全部储藏在两堵高高的墙中。寄生体却不会产生半分留情,任由郝誉看着墙体摇晃,数千年的储量海量抖落,长长的墙壁刺向地面,愈发深邃与庞大。
  郝誉完全被淹没在墙壁之间不足二十米的缝隙中,他在凌乱的声音中游动,狼狈抓取自己第一期任务与第二期任务同伴们留下的痕迹。
  生前,他们没有给郝誉留下任何纪念品。
  死后,也没有。
  郝誉无法知晓他们的名字,军雄表达浪漫与悼念的方式就是前往他们共同行进的路途,聆听数十年前传来的回音。
  “不要。”郝誉脑子已经乱掉了。他手攀附在墙壁上,试图通过爬行这堵深不见底的墙壁寻找黑暗处更悠远的声音。他忘记这堵墙壁的表面光滑到抓不住,脚踩上去每一次都改变声音传播与记录的算法。
  他恐慌地站在漆黑的双壁之间。
  向前,是无穷的黑暗。
  向后,也是。
  最后一点光芒来自头顶的太阳。
  “我要炸掉你的孵蛋塔。”郝誉发誓,“你一座也别想留下来,我要杀光你所有的宝藏。”
  太阳重新变得明亮。
  光芒照亮漫长的墙壁,到最后只有微弱的光芒落在郝誉肩膀上,他的声音与数千年来死者们漫不经心的留言糅杂在一起,痛苦而绝望。
  白宣良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听考官解释。他握紧唯一孩子的手,正如他一次一次握住郝怿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医院里全是耳膜受损的孩子和雄虫,一片乱糟糟,无数家长都在咆哮。
  白宣良听不到心跳。
  “不要。”白宣良痛哭道:“不要这么残忍。芋芋。为什么是芋芋。”
  普通寄生体可以通过电子产品窃听、窥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用电波具象化本体,进行攻击。
  能做到的寄生体,都是将军级寄生体的强大分身兼亲信。
  “这个月第十五个死掉的‘郝陶德’?”匆匆赶到的军雌同伴向亚岱尔解释,“我们甚至安排三十个重名同龄的雌虫考生混在大学城。他们是怎么认出真正的郝陶德?”
  白岁安在真实生活里,甚至没有使用本名。
  他只在考试时,和三十个重名雌虫考生混在一起,甚至他的身份都在军部地协助下做了好几层伪装。
  “查。”军雌亚岱尔道:“现在,全力保住孩子的生命。”
  他们至少要撑到郝誉来医院。
  最起码,要让郝誉亲自和白宣良、白岁安说说话。
  “郝誉呢?”
  “他被寄生体困住了。”军雌倒吸一口凉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自己看。”
  大学城半数被阴影覆盖。
  沿着巨大的昏暗看去,郊外的天空和云彩全部消失,一堵高墙遮天蔽日,墙根下是数个捣碎的大学城安全飞行机和通讯卫星。
  大学城72所学校能出动的深空机甲、地面机甲、外骨骼装甲全部汇聚与此,数千台工业机甲正在紧急汇往此处,数百家企业及军部军工部正紧急开会准备挖掘工作。
  修克作为预备深空机甲专业的学生被安排到现场打杂。
  他张大嘴,脖子仰到后背,看得酸疼也找不到顶,“我们要做什么?”
  “拆开这玩意。”
  修克看向直入云霄的两面巨型高墙,背后是紧急输送的定点卫星报数:“高度测量40000千米……卫星城简讯,高墙损坏卫星城基地设备,急需抢修,急需抢修。”
  他们……不,郝誉叔叔被困在这么夸张的东西里吗?
  修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们要从哪里开工?”
  “好问题。”深空机甲专业的学长给修克扣上安全帽,“听领导安排。”
 
 
第九十八章 
  就在外部开始挖掘,内部开始自查时,雄虫罗狄蒂死于他家族隶属的图书馆自习室。他的脑袋被斩断带走,身体均有被啃食的痕迹。
  非常明显的寄生体做案手段。
  非常明显的针对郝誉的报复行为。
  所幸寄生体没有带走罗狄蒂撰写的各种资料。军雌们将其带回来后,发现郝誉描述过的“墙壁”,及郝誉亲手绘制的“墙壁”简略图——在郝誉的口述中,那是一座深埋在地下的不知名墙壁,墙壁光滑无瑕,因而可以无限制传播声音。
  但因往下是黑暗、永不停歇的吵杂声音。
  高敏感的雄虫很难深入其中。
  郝誉及各类军雄从没有尝试深入地底,看看墙壁下到底有什么。他们只当这是个自然的二十米峡谷,从上方轻轻走过,即可。
  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寄生体会将它连根拔起,充当标杆,狠狠砸向地面。
  原因居然是郝誉随口与罗狄蒂提起,要去藏宝库里听过去同伴们留下的声音——“同时,寄生体杀死了郝誉阁下的侄子。”
  “纠正一下,还没死。”
  “那也救不活。”基因库代表残忍道:“这种基因的雌虫,要不是害怕郝誉阁下崩溃,根本不会抢救到这个地步。”
  “伊瑟尔呢?”军部代表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他不是有郝誉的孩子吗?”
  郝誉其实很看重亲缘,在很多心理评估中他属于恋爱谈不明白,亲密关系乱七八糟的那种人际小白痴。
  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绑住他,稳定他的心理状态:
  亲缘。
  郝誉由哥哥郝怿养大,家庭氛围相对和谐,郝誉比其他小雄虫更多感受过团圆与爱。他在幼崽时期就对离别十分抗拒,就连他的初恋攻略郝誉也花费十几年,才将两人的关系细水长流到床上。
  军部本计划让郝誉和四个雌虫同床共枕,亲缘+性缘努力让郝誉心态恢复。后续觉得不太对劲,往里面塞了军雌亚岱尔。
  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凑合个孩子先稳定住郝誉。
  基因库代表先是想想伊瑟尔是谁,答道:“那个雌奴?我们刨开他的肚子,里面根本没有蛋。他用能力把我们骗了。”
  “这样啊。”军部询问道:“他们家有没有其他未成年孩子。最好和他、他哥哥长得像的那种。”
  基因库拥有全虫族的基因资料,轻而易举调取郝誉全家相关血缘的孩子。作为克洛普家最小的幼崽,郝誉没有弟弟,倒是有很多侄子及表亲。基因库一一对照过去,摇摇头,“他没有雄虫侄子。”
  言下之意,没有多少幼崽与郝誉、郝怿相似。
  雌虫们生育出的孩子大多像他们自己。
  基因库再次把主意打到修克头上,“郝怿孵化的那个孩子,怎么样?让他和郝誉睡觉,他可以很快怀孕。”
  “不可以。”坐在边边角角的雄虫协会代表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同时,他也是蝎族长老会的预备人选之一,他说话时桑.亚岱尔站在他身后,显得格外不甘心。
  明显,这就是亚岱尔家第一顺位的雄虫继承者。
  他打断基因库没有下限的提议,“比起谈论生育、心理。你们不应该更关心郝誉阁下能否逃脱出来吗?”
  “高墙总要拆除。”军部也有自己的看法,“郝誉已经引起守财奴的愤怒——在这之前,你们见到圈养派的将军们出手吗?”
  寄生体主要分为两大派系,主战的那派视虫族为猎物,美名“围猎派”;主和的那派视虫族为豢养的肉食,称呼为“圈养派”。
  虫族上下历年都在和围猎派那几位博弈。
  严格来说,这是第一次圈养派系的将军亲自造访,对单独一位军雄发动致命攻击。
  “郝誉很重要。”基因库严肃道:“我们会让他活着。”
  “哪怕心理崩溃?”雄虫协会代表询问道:“你们要彻底将他变成一个战争机器,又为什么要把那四个雌虫送到他身边……还是说,这正是计划的一环?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真的传达郝怿阁下的遗嘱。”
  这也是蝎族雄虫协会和长老会预备成员千里迢迢赶来询问的事。
  “诸位,太过分了。”
  桑.亚岱尔攥紧手。他想要说话,可第一顺位继承者允许他入场的条件之一就是喝下暂时性的哑药。
  他无法言语,只能听着这可怕的因果。
  “遗产法在我们面前不生效。”军部更换一个通俗说法,“协会保护雄虫,而我们是为了整个虫族的至高利益。想想吧,郝誉如果能摸透藏宝库的全貌,我们每年可以救出多少被圈养派拐走的雄虫和蛋?”
  “我们少牺牲多少战士?”
  “我们可以夺回多少资源?解放多少被圈养派洗脑的雄虫和雌虫?”
  “为了更多虫族的集体利益,郝誉、郝怿早已做出抉择,我们都不可能停下。”军部道:“你也看到,将军级不是我们的武器可以挑战的极限。就连温九一,他打败将军级寄生体付出了多少?他现在都在为抑制寄生体死而复生努力。郝誉的朋友将生命、时间、一辈子的幸福都投入进去。郝誉也必然走上这样的道路。”
  黑暗中。
  郝誉停止挣扎,他蜷缩身体,用蝎尾圈住温暖。太阳最多带来一点晦涩的照明,寒冷不断入侵郝誉的身体,叫他全身感官都不断下降,最终只保留一处。
  听觉。
  视觉里一片漆黑,触感随淡淡的刺痛不断麻木,冷空气钻入鼻子一切味道也在冷意下消解,唯有无数盘旋的亡魂们的声音反复撞击墙壁,按照一定频率撞在耳膜上。
  郝誉在其中寻找记忆里的声音。
  “这有道裂缝。喂——哈哈我们飞过去吧。大家都是有翅种。”
  不是。
  “啦啦啦~啦啦啦~回声好慢。要不要丢一个石头下去看看?到底有多深?”
  不是。
  “*&……%##……*&……%¥#@”
  不是。
  “天气真好。我们在这里停下来,吃个饭吧。”
  统统不是!统统不是!
  他的声音,他的初恋声音,他同伴们的声音到底在哪里?郝誉努力寻找,他的精神力从他大脑中抽出枝丫,宛若一点黑金色烟雾,舒展开嫩芽,张开翅膀,在无声的啼哭后,冲入盘旋的声音的鸟群。
  那是回忆。
  也是支撑郝誉活下去为数不多的浪漫。
  会议室。
  军部拿出一份无可争议的资料,附带视频证明。他们支起解密锁,颗粒纷纷汇聚在光线中,构筑出一张床一具包裹裹尸布的尸体。随光线外粗重的军雌询问声,尸体缓缓抬起手,被褥滑落露出他枯槁的脸。
  两颊瘦削,眼眶突出,双眼无光,嘴唇因无法吸收营养显得薄且长。可就在这种极端的病容中,在场所有人都能轻易猜到他的身份。
  太像了。
  哪怕病到这种程度,兄弟之间还是有眉宇与细节上的相似。
  “郝怿阁下。您快死了。”军部冷冰冰地说道:“很抱歉。我们是来做一件对您来说很残忍的事情:这是一份特殊的遗嘱,会在特殊时分启动。考虑您的身体状况,需要我们帮您解读吗?”
  医生为郝怿打上营养剂,这种短期药物能让雄虫回光返照片刻,从长期看反而有害。但特殊时期,没有办法了。
  “郝誉阁下很想念您。”军部代表道:“他申请看望您。”
  “不——”郝怿低低地说道:“别让他过来。”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郝誉阁下看到您这样一定会伤心。”军部道:“但恕我多言,您快要去世了。您去世,郝誉阁下会更伤心,甚至失去工作和生活的动力。”他们慢条斯理和郝怿介绍第二期任务后的惨状。
  他们讲到那位1317死亡,郝誉期盼的虫蛋被寄生。
  他们讲到郝誉全部队友死亡,他绝望地在藏宝库求生,讲他久违燃起的爱火再次熄灭。
  他们讲郝誉的痛苦。
  “你们在诱导他。”雄虫协会代表抗议道。他边说边按住身后桑.亚岱尔的肩膀,用眼神抑制对方的怒火,“雌虫们,你们的良心呢?”
  “你们在诱导我。”病床上的郝怿擦拭眼泪,对镜头道:“协会知道吗?”
  军部道:“这是最高机密。郝怿阁下,我们必须告诉你,你手中的文件在你生前不会起效。他只作用于某种极端情况,您请看看吧。”
  雄虫翻开了文件。
  同时,会议室里所有代表都拿到了郝怿签署的文件复印件。
  他们翻开了文件。
  “我们希望郝誉在第三期任务开始前留下孩子。为此,我们将开始给他塞很多雌虫,很多。”军部代表重重咬字强调道:“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组建家庭可能会稳定郝誉阁下的情绪。万一没有效果,我们会启用您手中这份文件。”
  《引导计划》
  桑.亚岱尔接过这份文件。
  他听到屏幕里,雄虫用虚弱的声音提到自己的名字。一瞬间,他错觉郝怿正在对自己说话。
  “……桑.亚岱尔有把我的梦告诉你们吗?”
  “您难道梦到这一幕吗?”
  “不。不是这一幕。”郝怿躺在枕头上,药效正在失效。医生重新给他补一针,让他维持力气,“是太阳。太阳……巨大的太阳。誉誉和一个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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