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西讶然,他以为他生物学父亲的事情多少会连累他的……
周丌看着不管周围人惊讶的目光,拍了拍兄弟两个的肩膀,随后离开了。
周丌一走,大家立刻把目光聚集在了周淳西和刚刚说那话的人身上。
放在周淳西身上的目光是凝重、试探和打量。
周丌开口就意味着,周家以后必有他一席之地,现在就得观察起来了。
另一个人身上的目光则全是看好戏的。
不过那个人明显是不怎么在乎,大概也是家世强硬。
周淳西拿着杯子站在那儿,接受着众人的注视。
他虽然是个混血儿,不过混的不怎么明显,更加像东方人的外貌,只是皮肤更加白皙,瞳孔颜色比较浅。
他长这么大,小时候跟着他亲妈,后来亲妈被人撺掇着染上赌瘾接着就是毒瘾。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母子俩,每个月都有人按时打钱的。
直到母亲抛下他走了,也可能是死外面了,谁知道呢!
然后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张玩味的脸上充满的打量和审视的目光,唯独没有一点温情。
和周彧的玩味表情,像极了!
不过伯伯脸上的只有一股子风流味道,不像那个人,连这种表情做出来都是冰冷居多。
后来他就被保姆接管了,一样按月打钱。
现在他知道了,怕是那个时候他就被那个男人扔给周老头了。
他晃荡着长大,突然被接回国。
孙子一大堆的周老头,根本不稀罕,最后为他谋算了一点。
就是把他作为附加条件丢给了周丌。
他以为……也会是一样的。
被丢给下属,一个人上学,完成那个人给出的要求。
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一样,他说过……他是他的监护人。
他会为他承担结果,让他放手去做。
周淳西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生。
他知道,只要他是他的监护人一天,他就会有他的家人,不是因为他们爱他,是因为他是笼罩在周丌之下的。
周丌……在一个人飘荡了许久之后,突然一个人说,我是你的基石,你可以好好长大了。
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他的信念。
他会努力的,努力的一直当他的弟弟,一个有力的帮手,一个不会被抛弃的存在。
如果说周丌现在还在担心,自己大手一挥,从此决定了四喜的人生方向,担心他以后不喜欢,像那两个货一样,怎么办?是不是有点强行要求孩子做事了?
此刻他还不知道,这时候的孩子已经在另类的偏执路上狂奔而去,一去不复返了。
以后周丌最常做的就是,去四喜跟前转悠,劝他放松一点,试图给他培养出一点爱好。
然后他就发现,凡是他想四喜做的,不管是体育,还是艺术,四喜都会死命学。
周丌第一次有点麻爪,他……不是这个意思。
此刻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小周总,还只是一个被城北揉头安慰的弟弟。
周围有注视到这一幕的人,在一起交谈,“那么多孩子,感情却培养的好,也不失为家庭和睦的一种方法。”
不然他们这样的家庭,为了整点东西,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事情也是不罕见的。
周围人却说:“这是有前提的,他们家长子本人是个有能耐的,弟弟们心悦诚服,感情好只是锦上添花。”
“就算感情不好,他们也赢不了他哥哥。”
周围人都点头,对于怎么制造一个和睦的家庭开始了讨论。
周丌则忙着交际往来,他已经有些累了。
如果是周家的事情,他就可以随便薅一个弟弟过来撑撑场子。
可是丌家,外公现在是实打实的是有他一个孙辈。
周丌悄悄地吐了口气,松了松挺直的肩膀。
此时亓外公正把有点哭闹的辛柏抱在怀里哄。
“乖乖,你爸爸今天可忙了,你就陪祖爷爷待一会儿,奥。”
丌从陵看见辛柏还是一脸不高兴,就想着接过来,她给商鲸带了几年孩子,有经验。
“辛柏的大名是不是爸爸起的啊?爸爸是不是因为喜欢大狮子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啊?”
丌从陵一边说着,一边把辛柏抱过来。
丌外公没忍住笑,“你猜对了,确实是因为喜欢狮子才叫辛柏的,不过他的名字是我定的,他爸爸给他起的大名不是这个。”
“丌辛柏,好听吧?”
丌从陵怔住,看向她父亲。
丌外公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说起:“小π太看重这孩子了,给他取名周辞暮……”
第59章 丌从槿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丌从陵的表情变化。
只有丌外公和外婆面不改色,
外公接着说着:“朝朝辞暮尔尔辞晚,这名字起的,好像他的出生还成了小π的罪过了似的。”
“最没有错的就是我们小π了……那孩子心软呐!非要自己养他,我也心疼,我最心疼我们小π……”
丌从陵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这孩子姓什么要叫什么,还是得尊重她儿子的意愿,而不是被强行定下。
不过现在一屋子姓丌的,她总不能说她孙子不能姓丌。
那可真是……太孝了,哄堂大孝。
她只是轻轻晃悠着,拍着怀里的辛柏,心中咀嚼:朝朝辞暮尔尔辞晚……碎碎念安安……又不高兴了。
这突然出来的小娃,凭什么哦!能让她的儿子做到这份上。
她突然理解了周彧的退让。
按照她对他的理解,他能告诉周丌来龙去脉都是很尊重孩子了。
按照周彧年轻时候的脾气,怕是会把这孩子远远送到国外去,送给别人养,什么孩子?我儿子没孩子!
怕也是看了小π的表现才改变了他的一些想法,没轻举妄动。
丌从陵突然难过,又明白,又不明白,她只是觉得,是不是她和周彧都没太尽到责任,所以小π才有了这么大执念。
非要好好的,尽职尽责的养大这个孩子,她听说还在马不停蹄地找另一个。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辛柏不高兴,可是这些人不让他找爸爸,他又不是很熟悉这些人。
呜…呜,小声的哽咽响起,丌从陵这才发现是辛柏在哭。
于清嘉来的很及时,她这几天一直和婆婆带小π,知道到了他快要找他爸爸的时间了。
周丌听到侍从说嬢嬢叫他,看看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等他到的时候,辛柏已经有毛毯盖在身上了,正坐在于清嘉怀里。
看到爸爸来,辛柏迫不及待地朝爸爸张开小手。
周丌眼中含笑,接过他的同时,顺势坐下。
熟练的把他外面的小外套脱了,怕他穿着睡觉不舒服。
然后扯过薄毛毯,一把把儿子盖住。
少年人身着西装,无一丝褶皱,抱起孩子来却手法熟练。
辛柏在被子的包裹中露出小脸,像周丌一样的眼尾狭长,弯着眼睛,咧开嘴巴,露出微笑:“叭叭~”
经过一些时间培养,周丌已经很能对一些可爱行为免疫。
还是没忍住面色柔软,露出微笑。
丌从陵看着周丌娴熟的动作,对着粉色小毯子里的小生命,露出那样柔软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
那是多大的责任啊!她胸腔起伏,迫于场合,强行忍耐了下来。
再次想骂周彧祖宗十八代。
人群中传出吵闹声。
一个人风尘仆仆,目标明确,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是丌从槿。
周丌看了丌从槿一眼,很久没见舅舅,他其实很高兴。
没人说话,大家都很安静。
老的不想说,小的不敢说。
周丌暗暗叹气,率先开口,喊了一声:“舅舅!”
丌从槿很高兴的应了一声,随后注意到周丌抱着的粉格子毯子。
“咦”了一声,“你抱着的什么东西?”
竖着耳朵听着的众人,顿时更安静了。
周丌:……
周丌眨了眨眼,认真的说:“是我的儿子。”
“什么登西?”丌从槿掏了掏耳朵。
“儿子!”周丌斩钉截铁的说道。
亓从槿恍然大悟,自以为懂了。
了然的说道:“你养了只狗!还是养了什么稀有动物,给我康康。”
他这外甥就是喜欢各种动物,相当有热情。
一边伸手去掀毯子,一边嘟囔着:“这是养了个什么,这么金贵,过寿还抱着。”
周丌还没来得及侧身,丌从槿手长脚长的,已经迈步到他旁边,谁让他们俩离得近呢!
粉格毯子被掀开,本来安生躺在爸爸怀里,已经打算睡觉的辛柏突然见光,“呔?”
丌从槿吓了一跳,看着那小娃,手抖了一下,忍不住后退,“这…这谁家孩子?怎么你抱着呢?”
周丌看了看其他人,无辜的眨了眨眼。
闭着眼睛的丌从陵,她真的不想看见这个蠢东西,她不想睁开眼睛。
可是听听他说的那话。
丌从陵睁开眼,面无表情,就给人一种,一看就知道她现在不太好惹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心如死灰。
她声音里能听出,压抑着的怒气:“你聋了吗?没听见我儿子刚刚说的。”
话说完,甚至都有些破音,可见马上就要端不住涵养了。
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今天但凡没有这么多客人在场。
从陵定要给她弟一个大嘴巴子,几位外公心有灵犀地同时想到。
都纷纷端起眼前的水杯,喝水,没有水杯的就看地板看桌子,就是不看丌从陵。
丌从槿:“啊?”
他才多久没回家啊?世界变化这么大吗?
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还是丌老头,坐在那,悠哉地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道:“哟!回来的这么早呢!怎么没等明个儿再回来啊?”
丌从槿勉强回神,他也不想的。
出行前就有事儿耽搁了,本来经过他精密的计算,再怎么说,晚宴前也该到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人往发动机里扔硬币啊!
这幸好是没起飞发现了,不然的话,他爸就不会说他迟到了,没了他,他爸将会再也没有烦恼。
听丌从槿说完……
丌外公一点不担心不说,还慢腾腾说了一句:“祸害遗千年呐!”
几个小辈的忍不住笑,嘴角比AK还难压。
宴席散去,只剩自家人,丌外公才强忍着困意,对丌从槿说:“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了!但是你既然不听我的话,我的东西就不能给你。”
“你姐姐还没有老,小π越来越大,如今还有了辛柏,我既然做主让辛柏姓了亓,那就要给你姐姐一个交代的。”
“你执迷不悟,非喜欢那个女人,我也不管了,你要是愿意,就进亓氏按照普通员工待遇帮忙,我给你留一点养老股份,等你死之后股份得还给小π。”
“你要是不愿意进去帮忙,我也不强求,有你没你丌氏一样转,我就是心疼闺女和外孙。”
“我和你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愿意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你就一个人回来看,就这些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丌从槿双手插兜,稍微倾斜了一点身体,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老爷子起身要离开了,他才说:“她最近要生产了,等她生完,我会带着他们回大陆,然后回公司帮忙。”
丌外祖没有给他一个眼风,身后跟着一众人离开了。
第60章 国标还是芭蕾?
生日宴落幕,周丌终于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当然过完春节该参加的宴会和该走的亲戚肯定是少不了的。
也不能说完全的休息,只是和上班相比较。
直到大家都开始复工复学。
周丌也准备上手了解一下周氏和亓氏。
城南突然回来了,外公过完生日,他就开始忙工作,广告杂志,好几个通告等着他,比周丌还忙。
城南一路快行,隔着大落地窗看的清楚。
周丌正带着个银边眼镜,穿着一身针织的衣服。
领口松松垮垮,开的很大。
搭配一条阔腿的,长长的白色绒质的裤子。
很少能看到他穿的这么休闲。
周丌正在客厅看亓氏近年来的报表。
城北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城南身后,推了他一下,明显兄弟俩有事儿瞒着周丌。
城南被城北催促,不再犹豫,进屋坐到周丌对面。
周丌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城南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文件,等着他先开口。
城南心一横,“哥,我签了一档综艺。”
周丌眼睛不离报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了一声。
“我签的家庭综艺,需要家里出人和我一起去。”
周丌终于抬起头,放下报表,“你心里原定的人选是谁?我吗?”
城南听见周丌这么说,心里惴惴的,还是认真的应了一声。
周丌看了看城南,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而是如果非去不可,怎么才能把收益最大化。
资本家开始头脑风暴。
想了一会儿,周丌脸色不变,才开始问为什么?
城南说:“我还没有毕业旅行呢!我们俩十八岁生日都是自己过的,我以为长大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多,会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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