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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吧。
心中虽然是这个想法，但是神兽的尾巴并没有因此放开。最后还是祁白川自己努力了一下，一骨碌钻出来。
作者有话说：
被试探出来的系统：你这是钓鱼执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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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落下空洞
播种好的地暂时先用神庙库存的活水浇一遍, 连同肥料一起浇进去。
其实祁皓山并不赞同一开始就上肥料，但是被祁白川以“这个试炼系统现在就给我这东西，估计就是让我现在用的”为由说服了。
祁白川这方面的技能很差, 虽然他很有自信，也经常按自己的理解来操作。但祁皓山在一旁看得不是心惊胆战就是颇为无奈。最后在祁皓山半干活半指导的情况下, 两人终于把这百平米的地照顾好了，休息了一下后便出发去寻找水源。
祁白川不止一次感叹这冰原星的神力加护实在是太棒了。隔绝了寒冷, 又获得了比常人更强的体力，他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来了冰原星, 得到了加护，他根本无法支撑这么久。
而且这份神力加护离开冰原星也是有效的。冰原星星人在外活动的时候, 还是挺有名的。星际的居民都知道冰原星虽然神秘偏僻落后, 但是他们的体力和力气远超普通人。祁乌在祁白川读的学校大出风头, 也是靠他过人的体质。
祁白川一如既往不敬神明，表示想让神兽大人捎他们一趟，被祁皓山直接拖走。
此时此刻, 祁白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山”。
和神庙里边不同, 神庙外的山地, 并不完全只有雪, 雪上还有没被覆盖的石头, 零零星星长着不少林木，倒也算一片美丽的雪景。
祁白川也没少去别的星球旅游, 但是冰原星这种完全原生态，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狂野的雪景他确实是第一次见。按照海拔来说, 这里不该是大雪封山的场景, 但毕竟这里是冰原星, 能站人的地都有风雪光顾。
祁白川走出来后，深吸一口气，一副心旷神怡的模样。还没等他发表一些“这是一小步，也是一大步”之类的慷慨陈词，就一脚踩进了雪坑里，祁皓山花了半天才把他跟拔萝卜一样拔出来。
“成功的道路上总会有这样的磕磕绊绊。”
被拉出来后，祁白川潇洒地拍去黑色外套上沾染的白色雪花，安慰着祁皓山。倒显得他才是救人的那个。
祁白川完全没有在雪地里打猎的经验——或者说，作为在首都星土生土长的富家少爷，祁白川的很多原始技能都不太行。关键是他本人对此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认知，行动之间充满了“我寻思”，让祁皓山很难做到提前提醒。
就比如现在，对于祁皓山来说，这片雪地哪里的路好走，哪里有坑，哪里要绕开，他心里门清。如果不是带着祁白川这个拖油瓶，他拿上武器甚至能简单狩猎一下——冰原星的人，接受过技巧训练后，大多能打点雪地里的动物。
但祁白川就是“无知”且“自信”的代表了。他从祁皓山这边知道了如何分辨路况，如何选择前进方向的技巧后，最终选择了效率最高的认路方式。
“哥，这是我准备好的绳子，你在前面拉着我，我跟着你的脚印走。”
“……”
这根本是提早准备好了吧！
这是没办法下的办法，祁皓山只能拿过绳子，在前面开路，但马上他就发现了不对——这绳子似乎太长了？
祁白川的手中并不是绳子的末端，而是一个装置，绳子就是从其中抽出来的。祁皓山尝试着抽了好几米，那小巧的装置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绳子是不是太长了？”
“户外生存工具套装。”祁白川道，“放心，拉出合适的长度后就可以卡住了。”
祁皓山便调整了一下，将绳子绑在自己的手上，走在前面带着祁白川走。
祁白川乖巧地跟在祁皓山的身后。
感觉……有点奇妙。
他们前进了一段距离，路上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动物，这让祁白川有些小小的失望。祁皓山也觉得奇怪，因为神庙周边人迹罕至，实际上在此活动的雪地动物数量是不少的。偶尔大神庙里的物资不太够的时候，他就会带上武器出来打猎。
但是现在他们一路通行，半只动物都没见到。
“哥，停一下。”
这样诡异的场景似乎触发了祁白川的某些雷达。他突然停下来，道，“按照你的印象，这里出没的动物多吗？”
“挺多的。”祁皓山道。
但此时他们经过的路上，一点活物的痕迹都没有，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仓皇移动的爪印或者行动痕迹。即便是祁白川这种新手，都能看出问题了。
“那现在没有？”祁白川下意识往手上摸了摸，那是他原先戴终端的位置，空荡荡的手腕让他顿住。
然后他才想起来，原先待在手上的那个终端，因为没救了，所以祁白川把它放在房间里还给立了个碑，刻上“戎马半生打天下，出师未捷身先死·初代”以示纪念。
“有点不妙的预感。”祁白川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背负着使命的人来说，遇到反常情况是家常便饭，这是要出事的前奏！”
祁白川难得摆出这么认真的神色，虽然结合他的日常表现很难让人跟着紧张起来。但是祁皓山也知道，这种事情并不能开玩笑。
他立刻将那绳子在祁白川的身上绕了几圈，“我问题不大，经常在雪山里活动和打猎，但是你在雪地里寸步难行，千万不要和我走散！我们加快脚步，马上去水源那边！”
说罢，他也不拉着绳子了，直接抓着祁白川的手往前走。
祁白川此时并没有说话，而是在不断移动中，观察四周的环境。
诡异，反常。
但意外就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他们还没走出一段距离，脚下便传来咔擦的声音。祁皓山面色剧变，想拉住祁白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雪地直接塌陷，两个人直接掉了下去，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祁皓山迅速上浮，大口呼吸，然后扯着绳子想将祁白川救回来，但绳子已经从中间断开了！
“可恶！”
祁白川没有透露过他会不会游泳，祁皓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连忙顺着水流的走向往下游找去。
他们竟然遇上了空洞！
冰原星上，活水不会因为低温而冻上，但普通的水会。并且它们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有一个周期。就好像是寻常星球有的四季，它们偶尔会开始流动，偶尔会凝结成冰或者冰沙。
空洞是这种现象的副产品，普通的流水会侵蚀地表下的岩层，凝结成冰后膨胀起来，会塞满空隙。在结冰期间，这个地方还是安全的。可一旦周期到了，流水解冻，顺着水道流走，就会在原地留下一个“空洞”，一旦空洞过于接近地表，或者结冻解冻太多次的话，就会变得非常脆弱，地表之上但凡有点重物，便会造成大面积的塌陷！
其实一开始祁白川踩到的雪坑，就是小型的空洞。会造成这种大面积塌陷的空洞，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空洞对于冰原星的居民来说就是个麻烦事件，碰上了需要好好处理，但掉下来的话，因为有神力加护，一般不会出事。
可是祁白川不一样啊！祁皓山根本不认为他有处理这种意外状况的能力！
他一边往下游赶，一边在内心懊悔。如果放任祁白川去冒犯神兽，让神兽大人捎带他们一程，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祁白川这边，从水里爬上岸后，他也注意到绳子虽然还在身上，但是已经断了。感叹完外界的东西来到冰原星上使用寿命就大幅下降后，他简单挤了挤衣服上的水，看了下四周的情况。
他似乎被一路冲到了一个地下湖，流水哗哗地涌进湖中，但水位一直不见长，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出路。
水是从一个洞口涌进来的，祁白川皱着眉头观察了半天，确定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自己爬不上那个洞口。
“唉，果然身为主角，总是要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
不过神力加护真的很奇妙。他明明是掉进了雪山下的水道里，现在浑身湿透，按照常理应该冷得瑟瑟发抖了。但他体温上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只是觉得浑身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一般而言，这种时候要来点主角专属的奇遇了。”祁白川搓了搓手，一点都不慌张，“受这么大的罪，肯定有什么好东西在等着我！”
祁皓山可没有祁白川那么轻松的心态。
随着地势越来越低，水流往深处涌去，他的担忧之情就越深。
地下水网那么复杂，即便因为神力的加护，落入其中不会马上出事，但是一旦迷失，便很难从其中脱身。关键是他不认为祁白川会是在原地等待救援的人。他多半会兴致勃勃地开始“探索”，然后在复杂的水网里越走越深！
“神明也好……神兽也好……”祁皓山在内心祈祷着，“将他救出来吧！”
“他是神官啊！是神明的使者！为什么不救他呢！”
作者有话说：
哥哥并不知道神明已经虚弱
小中二亲生父母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
哥哥当年看到祁乌被送回来的时候，是有产生过“为什么回来的是他们的孩子而不是他们”这种阴暗的想法的。
神明不救神官这件事摧毁了他的信仰
他其实有想过好好带祁乌这个弟弟，可惜在戴威严的强势干预下，祁乌彻底走歪
哥哥其实一直只算是一个“住在大神庙的人”
没有任何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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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活水源头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
祁白川一边走，一边感慨道。
他已经在这地下游荡半天了，四周除了上方那个洞口外, 似乎只剩下往下走的水道了。祁白川本意是不想往下走的，原因就是他刚刚念叨的话。
“一个注定向上走, 逃离这黑暗的地带，一个注定往下流, 填满所有的空间——事实证明，你我之间, 就是无法产生牵绊的平行线。然而因为一场意外, 我却流落到了此处。”
伤春悲秋的时间只有半晌，祁白川就振作起来了。
“命运指引我来到此处, 必然有什么玄机, 只是我还没发现！”
黑暗的环境并不会让他产生恐惧, 对于认为自己有“使命”和“信念”的祁白川来说，这样的黑暗，不过是黎明前的等待时期, 只要坚持下去, 就能看到曙光。
漫步于黑暗之中, 祁白川颇为享受四周浓重的黑暗。旁边潺潺的水声提醒着他潜藏的危险。但是完全找不到其他的洞口后, 祁白川就将目光放在了那池子之中。
其他区域已经找不到线索了, 那么自己就要改变一下步调，走水的路子了吧？
意外是奇遇的前奏, 不恐惧未知，是身为主角的自我修养, 在这般自我调解后, 祁白川深吸一口气, 跳入了水中。
水道的水本就湍急，祁白川一下水，根本来不及控制身形，就被四周的暗流卷走。
下一刻，一道金光降临，将祁白川抱出了水面。
神明大人也没想到，才片刻没盯着，祁白川就遇上这等意外了。他迅速赶到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又成了阴气主导的状态，直接跳入了水中——
这让神明皱起了眉头。
诚然，他给予的神力加护能让冰原星人获得比普通人更优秀的体质，但是并不是让他们无敌！卷入情况不明的地下水道之中，即便有神力的加护也会九死一生！
他该不会是刻意寻死吧！
神明大人想起来，当初祁白川进入濒死状态的时候，他并不害怕，也不抗拒，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不是说要改变冰原星吗？中途意外去世，这样的故事可不美好。
祁白川缓缓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后愣了半晌，随即脸上沾染了几分狂喜，“神明大人又来救我了？为什么来救我，有什么理由吗？还是和之前一样不需要理由，只是想救我？”
神明点了点头。
既然被他说完了，自己也不用复述了。比起“他是神官所以要救他”“他是冰原星住民所以要救他”这样的想法，自己下来救他的时候，似乎只是想救他。
虽然让人搞不懂，虽然时常语出惊人，也时常做一些刻意的表演，还大半夜跑来蹭睡，但他确实努力在为这个闭塞的小星球注入新的活力。
神力化身于他而言消耗十分大，如无必要，他不会施展出来。但是现在祁白川被困在水下，自己的本体没办法立刻赶到目的地，只能临时使用化身将祁白川从水道中捞出来。
祁白川本人对此似乎很高兴，情绪瞬间切换，还不住地念叨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神明颇有些无奈。
他本来想将祁白川带到祁皓山那里，等接头了，祁皓山自然会带着祁白川脱离这个地方。掉进空洞对于冰原星居民来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事情。
但是……
想到祁白川此行的目的，神明觉得，自己或许能提供一点帮助。
活水的来源确实是神力，但不是他直接赐予的，而是这颗星球本来就蕴含着的生命之力。
它们融化在普通的流水之中，就形成了低温不冻的“活水”，供冰原星居民日常饮水和灌溉。
有活水的地方，地底深处确实有“灵脉”，从方向上来说，祁白川这种自己跳水的行为，是没有做错的。只是他的身体无法支撑到遇到灵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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