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做什么?”容瑜连头都没回,客套的机会都没给人家,开门见山地问。
这下杜徊和吴培倒是语塞了,他们从上期被叫来的有些奇怪的那些警察和被制服的可疑人物就有了猜测,回去后从长辈们那里旁敲侧击,这才知道了有关特殊部门的事。
“我、我有件事希望您能帮我调查,不管您提出什么要求,就算肝脑涂地,我也一定达成。”吴培咬咬牙还是说出口,只要能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就算容瑜要他自我了断谢罪他也愿意!
“为什么找我,以你们的家世,找几个大师不难吧?”容瑜没有正面回答。
开玩笑,算计他不用报复的吗,他看起来很宽宏大量?要知道千年前的大周朝堂上,容国师的小心眼可是出了名的。
他们也是后面才知道,上期节目和他们协调后期处理工作的居然是一位局长,而对方对容瑜毕恭毕敬的态度,证明容瑜的实力绝对不凡。
“实不相瞒,其实当时出事后,吴培家里就觉得诡异,请过不少大师希望查明真相,但不管是警察还是他们都对此束手无策。”杜徊叹气道,“抱歉,这件事是吴培他从小的执念,我也拦不住他。”
科学和玄学都无法解释,家里人没有告诉吴培原本是好意,却没想到这件事成了成了吴培心里的刺。
当年原本获奖希望极大的《沧海月》突然被国外某导演指控抄袭了对方的剪辑和配乐,虽然《沧海月》剧组第一时间拿出了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却依旧被电影节的委员会取消了资格。
不少原本就眼红这部电影的人第一时间就坐实了对方抄袭的罪名,那时候还年纪轻轻的曹导一夜间从众人追捧到万人唾骂,最后在绝望下从十八楼一跃而下,以死明志。
“不可能,我哥不是自杀的!”吴培的语气痛苦却坚定,“他不可能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害他!”
杜徊替他向容瑜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曹导的全名是曹耳,吴培父母离婚后,他哥跟了妈妈,改了母姓,那天曹耳他坠楼前一个小时还给我和吴培打了电话,要给我们带礼物,所以不止是吴培,我也觉得曹耳他不会是自杀的!”
“再加上之后的几年里,《沧海月》剧组几位主要角色的演员都以各种理由过世,吴培他越来越相信曹耳的死可能和这些鬼怪的存在有关。”
听到这里,容瑜算是明白了两人……主要是吴培打的什么鬼主意。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清理几只翻了杀孽的恶鬼而已,看在这两个人好歹算是南庭朋友的份上,就只是让那个姓吴的小子小小的倒霉几天好了,容瑜悄悄在吴培身上的运势抹了一把。
“哦,对了。”容瑜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一副高人模样道,“吴导,你已经可以把你行李箱里那些东西全丢了,都是没有的废物,除了占空间没别的用出,卖废品也就只能卖六块钱,但凡你买它们超过十块钱,你都被骗了。”
网购了一堆招鬼符招魂幡一类据说吸引妖魔鬼怪的“破玩意儿”的吴培对上了杜徊即将发飙的视线:你他妈又浪费钱!
可是他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啊,甚至取快递的时候都是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保证他亲爹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容瑜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自己攒的压岁钱……”被按在地上锤的吴培试图挣扎辩解,却被无情镇压后再揍了一顿。
小样,敢算计他,容瑜面不改色地小口抿了口杯子里褐色发苦的液体,是南庭给他准备好的凉茶,刚才还绷着一张高深莫测营业脸的容瑜眉头皱成一团。
这玩意儿是人类该喝的吗,绝交,必须和那货绝交,这种朋友不绝交还留着过年吗?
第五十八章
“不过有一点我想知道, ”等吴培被杜徊骂了一通解气后,容瑜开口,“你们为什么会想到要来追查这里?”
他记得南庭刚说的是,这里只是当时拍摄的取景地之一吧, 吴培是怎么把目标锁定在这里的。
吴培抓了抓脑袋, 知道容瑜肯定在生他的气,担心自己再开口会让人更加不高兴, 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杜徊。
早就知道吴培不靠谱, 于是杜徊自然而然地主动接过了解说的责任:“这件事外界不知情, 就连我们几家的长辈,都是在剧组接连出事后才注意到不对劲,花了大力气查,但是得到的结果依然很有限。”
“那你们查到了什么?”容瑜也有些好奇。
杜徊:“其实早在剧组选这里作为取景地, 开拍的第一天就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流浪汉,不知怎么地进了拍摄现场,疯疯癫癫地大闹打砸东西, 阻止他们在这里拍摄, 只是那时候曹耳他们不知道那是谁,只以为对方是疯子。”
说到这里,杜徊顿了顿。
虽然早就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有了大致猜想,但容瑜还是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谁发现的?”
“其实也只是巧合。”杜徊摇了摇头,“知道后来,整个剧组从导演到几位因为这部电影走红的几位主演全部意外惨死,才有一位剧组的工作人员想起那次的突发事件, 他把这些事发在了博客上博眼球。”
“家里长辈也不信曹耳会这么轻易自杀,想找到当时那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 但是查清后发现对方居然是这座仿古庭院的前前任主人,而且早就在曹耳坠楼前就已经被人活活打死。”杜徊神色黯然,“线索就断在这里,直到三年后他们无奈放弃了调查,都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出手帮忙,查清楚这座庭院究竟有什么问题,还有我哥当年究竟为什么会死。”吴培还是忍不住开口,“无论您需要多少报酬都可以,我知道您这种高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身无长物……”
本来就不爽吴培不负责任把整个节目组拉过来的作死行为,这话让容瑜更加看他不顺眼了。
“要是我没法对付这座宅院里的东西,整个节目组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你要怎么保证他们的安全?”容瑜撑着下巴,眼神淡淡地瞥过他。
这……
吴培一时语塞,他就是得知特殊部门的存在,以及嘉宾中有一位实力强大到官方都对对方客客气气的大师,一时激动下就改了地点安排了一切,压根没想那么多。
旁边的杜徊捂脸,真的对不起,她应该把这个智障憨憨看得再紧一点儿的,这样这货就没机会给她闯出祸来了!
“抱歉,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次的事,我也会尽力给所有人补偿的。”杜徊早就习惯了给吴培收拾烂摊子,道歉倒得行云流水。
容瑜对此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对此并不做任何评价。
他看在吴培和南庭好歹算是认识的朋友的份上,这次只是让这人倒几天霉,但是其他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杜徊是个聪明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事事都帮吴培兜着是她的自由。
“那这件事,您看您是答应还是……”接收到吴培期待的目光,杜徊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问。
“不是什么大事,这两天解决不难。”容瑜根本就没把这一院子的恶灵冤魂放在眼里,这些玩意儿加起来甚至都不够他炒盘菜的。
那他们就放心了,杜徊生怕剧组真的出些什么事,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正在直播的三位嘉宾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后背一阵冰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但是回头一看却空无一物。
“有新鲜的生魂……”
“生魂,我的!”
“不、不能靠近,有印记。”
“印记,很强,靠近,会被杀掉……”
三人的右手手背都亮起了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幽暗荧光,明明是莹白赶紧的颜色,却莫名显露出了一股令人后背发寒的紧迫恐惧。
四周游荡着的死魂们仿佛只是出来打个酱油,被吓跑后只是时不时对着几位嘉宾流流口水,连靠近都不敢。
有些鬼魂神志更加清楚,眼珠一转转身就朝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去了,虽然命格没那么好,但是也能解馋,但当他们想要动手时,却依然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挡。
而此时的容瑜送走了杜徊和吴培后,随手在指尖凝了些许白光一挥。
嗯,效果比他想得还好,至少十个小时内,这里的恶鬼们是无法伤害任何一个活人的,国师大人甚至能在此之前回去睡个觉休息。
于是当天半夜,容国师再度半夜出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晚上还要加班的苦逼打工人。
容·苦逼打工人·瑜一边叹气一边抓住躲在旁边花瓶里冒着黑气的恶鬼,细白漂亮的手指上一用力,恶鬼轻易就被扯碎。。
“快逃,有道士!”
“要死了,逃不掉……”
……
“逃不了就别到处跑,省得我四处追。”容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说话间又撕碎了一只鬼魂,“说你们呢,乖乖停下,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虽然他今天到了这里后就找机会给整个剧组的人都施加了符咒,保护他们不会在此期间被恶鬼附身伤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容瑜还是决定在明天前把这里但凡害过无辜的人的那些鬼魂都撕了。
有浑身散发着不详黑色气息的鬼魂慌不择路要想着有人的地方冲去,但是往往是还没能个碰到或者说刚刚碰到那扇门就惨叫一声化为一缕黑烟。
这些鬼魂都不知道在这里盘踞了多少年了,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更何况一群本就有些实力的鬼魂,因为数量多且实力不弱,一些玄学界的大师不小心也容易折在这里。
于是在这座宅邸的问题暴露后,也没什么人敢过来除鬼驱邪,但是对容瑜来说,这种环境仿佛到了家一样温暖舒适。
想当初,某人将灵帝修建出来为了修仙的摘星楼里堆砌的那些金银珠宝,铺地用的蓝田玉,照明用的夜明珠,以及当做窗纱帷幔的上等锦缎……全拆下来买了凑军费。
拆完后他看中了那里的风水和被拆得只剩个壳子的摘星楼,结果某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直接走了自己的私库,将那里重新按照容瑜的喜好修建成了观星楼。
修完后容瑜就很开心地将“那些人”遗留下来试图为祸天下的恶鬼邪物们丢了进去关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么做的某人脸色突然就不太好看了。
最后他实在是不舍得修缮的那么好的观星楼只给那些妖魔鬼怪住,索性自己也住了进去,顺便还能看着那些邪物。
所以,在住的地方到处能看到鬼,对容瑜来说,甚至挺亲切的。
容瑜一路走一路撕有如砍瓜切菜般轻松,所经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原本还想着鬼多势众,打算一股脑冲上去和这个小白脸拼了,但是在对方连续徒手撕了十八只恶鬼后,所有幸存鬼都只剩下了“赶紧逃”这唯一的念头。
看着眼前去鸟兽状四处逃散的鬼魂们,容瑜一边哼着轻快的小调,一边兴致盎然地开始了躲猫猫游戏。
虽然平时懒懒散散不爱动弹,但是偶尔松松骨头活动身体,容瑜还是很乐意的。
他上一次放开了闹还是因为那个叫陈狗的二百五都挑衅到脸上了,而且对方实在太弱,也就是那个阵法稍微让他花了点儿力气。
“你、你敢杀我们,有人不会放过你的!”被他掐在手里的那只鬼魂身上血光不祥又明显,却还是梗着脖子放狠话。
“你们早就死了。”容瑜说完这句话就动手让对方灰飞烟灭,完全没在意这鬼话里的威胁。
开玩笑,容国师出师开始,听过的类似威胁不知凡几,他向来连眼神都欠奉。
更别说威胁他的还是个生前死后都沾染了累累血债,魂飞魄散完全不为过的恶鬼。
不过……
他怎么觉得这货的话有点熟悉呢,好像最近在哪儿听过差不多的威胁。
容瑜思考了几秒,未果,于是继续真·手撕鬼子,这座宅子里的鬼怪们哀嚎连连。
这座宅子里,但凡是没有害过人性命的无辜鬼魂都被这些恶鬼分食,容瑜这一路过来,居然连一只未染孽债的鬼都没看见。
南庭今晚睡不着,说不上是心情不好,但确实有些堵心。
在南月的建议……或者说警告下,他本来想赶紧找到机会和容瑜坦白自己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容瑜是怎么想的,但只要对方不觉得恶心而和他绝交,南庭觉得自己至少还是有追求的机会。
万一容瑜要是直男,觉得他恶心,南庭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事先和南月和钱淼通气,到时候就说是真心话大冒险!
打算得很清楚的南庭,在拿到那根买来的镶嵌着一颗品相绝佳的朱砂供星月菩提,虽然漂亮却显得不伦不类簪子后,他第一时间回了趟外公外婆那儿,想再确定一下自己没看走眼。
当天南家不知怎么的一个佣人都没有,外婆也去参加B大的客座教授聚会了。
但是南庭没想到,自己
会在后院撞见南女士和外公两人聊天。
更没想到他们会谈到自己。
外公和母亲都是唉声叹气,南女士的声音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感伤:“小庭他现在这情况,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南老:“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能找的关系都找了,阿雅他们连国外那些都接触了,可是那些人要么说小庭救不了,要么就是说不能管……”
说实话,南老他连借寿这种损阴德的法子都想过了。
反正他一个老头子,这辈子早就没什么遗憾了,剩下的寿数给乖孙,也免得他们和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不过交好的白道长知道他的想法后,第一时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告诉他这种阴邪术法对南庭基本无法生效。
“除了等当时那位大师说的贵人的方法,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南老捏了捏眉心。
南女士神色黯然:“小庭他今年才二十六啊,过去那么多年,为了给他续命,我们连小庭究竟想做什么都没问过就安排他路过剧组进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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