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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庭从外形到演技当然都是满分，但就是不肯多累着自己一下，果断拒绝了，半点希望都不给的那种。
而容瑜听到郁绯这么说，满意地颔首，这导演有眼光，不错。
不过他又想起另一个角色：“那……国师呢？”
千年前能人太多，有些正面打不过的，背后阴人手段也很麻烦，而作为不那么正常的道士，容瑜的真名不可能流传在外，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还都签了血契，所以容瑜的名字并没有能在历史上留下。
说到这个，郁绯的脸色不好看了：“还是原来那个……”
听说是对方的经纪公司不肯放弃这剧的热度，死活按着人继续拍。
嘶，看起来，某人的形象不用抹黑，但他似乎要身后名不保了啊。
但是管他呢，容瑜玩够了又有点儿无聊，南庭和南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容瑜对这个真感兴趣呢。
没意思，容瑜心想，还得等人记忆恢复了，才能让这俩千年狐狸精当场社死。
但是剩下的白月戟残片就算用上了南庭借他的气运也找不到位置，容瑜也猜到了，最后的两块多半是在“那些人”手里。
容瑜猜测，之前的恶鬼被放出来，一来是他们控制不了全部的部分，二是打算让恶鬼流到特定的人手中，杀死妨碍他们的人。
至于剩下的两个，作为最后的底牌，或者干脆打算用来给即将炮制出的武器磨刀。
“容瑜，开始拍摄了，回神。”见节目组已经打开了摄像机，而容瑜却还在发呆，南庭轻轻用指尖敲了敲容瑜的手心。
容瑜觉得手心一痒，下意识回缩，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看向南庭，凶巴巴地问：“干什么！”
是因为他被南庭的动作吓到了，绝对不是手心被人敲了敲就害羞了。
南庭看着容瑜泛红的耳垂，心想要是戳穿容瑜，他今天大概
会死得很惨吧。
嗯，还是当做没发现好了。
其他嘉宾已经非常熟悉这个流程了，对此看天看地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权当是无事发生好了。
而此时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就没这么客气了，不过前几天医院里的意外反而帮他们分担了不少火力。
【我仿佛错过了好几季的剧情？】
【呃，南庭的经纪人也不管管？】
【管什么啊，明显是南庭粘着容瑜啊。】
【别的都不重要，我只想问那个直播，是真的吗？】
【或许那天只是个和容瑜长得像的人？】
【求你们别问了，我不想知道真相！！】
【前面其实已经信了吧？】
【我现在怀疑，前几期设备老坏不是节目组安排的了。】
节目组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也是心慌慌，特殊部门提前和他们联系过，至于鬼存不存在这个对他们来说其实不重要，容瑜要真是坏人他们早没命了，这些又不影响他们工资。
但是万一直播间被有心人举报了，他们就真得头疼了。
主持人只能硬着头皮把弹幕内容念了出来，同时一脸期待着，作为当事人的容瑜能主动辟谣。
他们真的不想因为封建迷信被封直播间啊！
“咳咳，”容瑜坐直了身子严阵以待，表情认真地对着镜头开口，“对于前几天，网上流传的我在医院里和一群恶鬼英勇作战最后大获全胜的直播视频，我在此辟谣一下……”
这话一出，观众们自动忽略不对劲的部分，以为他要辟谣，纷纷开始试图重建自己被踩得稀碎的世界观。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世上哪有鬼啊。】
【果然是假的，放下桃木剑和木鱼……】
【淦，我这两天上床前小心翼翼把鞋摆好。】
【居然有点遗憾欸，没鬼啊。】
【就算有鬼，官方肯定也有对策，大家安啦~】
“我在此辟谣一下，那视频是真的。”容瑜来了个大喘气，对着镜头笑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这世上有鬼，是真的哦~”
节目组工作人员们面无表情：……
吴培和杜徊毫无波澜：洒洒水啦。
其他嘉宾早有猜测：果然啊。
穆队等人头疼：不是说委婉一点儿吗？
南庭淡然：节目组给的松子真难剥，算了，容瑜爱吃这个。
直播间像是卡顿了般，安静了接近半分钟，就连工作人员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设备出问题的时候，层层叠叠的弹幕铺天盖地淹没了屏幕上嘉宾们的脸。
那数不胜数的弹幕色彩缤纷简直晃眼睛，但总结概括起来只有一句话——“沃日哦！”
第九十一章
容瑜这话一出口, 刚才还淡定的弹幕炸了，就连上一秒还在信心满满说就算有鬼也相信官方能处理的观众都疯了。
虽然种种迹象以及官方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的态度都表明，那天在医院里确实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甚至是超自然的事件。
绝大部分人就算嘴上嗨得厉害, 其实还是抱着“官方没说那是假的, 但也没说那是真的啊”的态度，以一种鸵鸟心态在网上摆烂。
这道理就和期末考试大半张卷子没写, 但是在看到成绩单上的挂科俩字之前, 还是会抱有一丝侥幸一样——万一老师瞎了呢, 或者学校系统中病毒了呢？
弹幕里刚才还和谐的内容开始癫狂。
【我不信，那一定是特效合成的！】
【敢拿这个炒作，不怕被封杀吗？】
【那个，我那天就在医院, 我作证，容瑜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在医院，差点被吓死了, 还好容瑜来得及时。】
【不可能！】
【这世上哪有鬼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以上弹幕略去言辞过于激烈，情绪失控后无意义内容或者涉及人身攻击言论。）
而早就已经看容瑜不爽的铁黑粉和营销号们则欣喜若狂，他们从容瑜糊得查无此人就爆雷开始黑他, 但到后来容瑜居然运气好得离奇。
想黑他炒作咖，但每次节目上都是其他嘉宾抢着和他一起，想黑他找金主资源咖，但这货和明天就要退圈似的, 半点接戏的动作都没有，想黑他演技差, 不好意思，就他仅有的几个角色的镜头，还真看不出演技，这些人气都要被容瑜气死了。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把柄，他们马上录屏完就去官方的微博上举报容瑜公开传播封建迷信，至于容瑜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在这时候还能满脑子都是怎么黑得容瑜翻不了身的人，他们多半是不信的。
穆队眼皮狂跳，偏头对身边的南月低声说：“我是不是记错了，咱们刚才进来前，是不是和容大师提过最好用委婉循序渐进一点儿的方式，让公众接受？”
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其实是忘记和容瑜说了。
南月给了他一个相信自己的眼神：“你没记错，说了三遍来着。”
她记得清清楚楚呢！
既然都说过了，那容瑜这是在干嘛？
穆队觉得自己太阳穴上青筋突突跳，容大师你也年纪不小了，迟到的叛逆期也不带这么来的吧。
既然这两位特殊部门的成员不发话，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当然也不会没眼色地打断容瑜说话。
【其他人呢，不拦着他吗？】
【这样节目会被封的吧。】
【节目组作死就算了，其他嘉宾都这么淡定，我有点慌啊。】
【南庭甚至在剥松子……现在是吃松子的时候吗？！】
【平台呢，审核呢，赶紧把这节目封了啊！】
封是不可能封的，官方早和直播平台打了招呼，只要上面没发话，下面就是一路绿灯。
主持人也懵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悄悄投向杜徊：救命啊杜制片，这我该接话吗？
杜徊当机立断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主持人仿佛吞了颗定心丸，虽然内心还是有点儿慌，但已经回到了正常主持的状态：“看来大家都不是很相信容瑜老师的话啊，那么，容瑜老师您能证明一下吗？”
容瑜右手支着脑袋，奇怪地看向他：“证明？”
为什么还要证明，证据网上现在不是漫天飞吗，官方可是特意在背后推动，让那个直播间里的内容传播得更快，而且那天在医院里的人，不都是人证吗，难道他还有本事买通这么多人加上官方给他作伪证？
主持人语塞，他要怎么在不惹怒直播间观众的情况下，告诉容瑜，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呢？
嘶，好像不是什么好词，但是算了，意思到了就行。
南庭突然停下了剥松子的手，附到容瑜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弹幕飘过一群问号，但显然，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等南庭说完后，容瑜表情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就来证明一下吧。”
其他人：嗯？刚才发生了什么，南庭说了什么，好好奇救命！
“这要怎么证明啊？”郁绯终于开口，她胆子大，且真的好奇这个问题，难道容瑜要当场叫个鬼出来？
可是还是会有人觉得这是特效合成的吧，似乎还是没用啊。
容瑜左手也一起支着下巴，“这个啊，确实有点难，你们想看我怎么证明呢？”
他干嘛要自己想啊，谁让他证明谁提出方法，别想让他多死一个脑细胞。
这下弹幕也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果然有人提出郁绯说的方式，但立马有人反驳。
局面一下陷入了僵持之中。
剥完一小碟松子的南庭把碟子放在容瑜面前，然后又小声对他说：“与其你来动手说服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己动手说服自己。”
容瑜眼前一亮，有道理欸，就这么办，他兴冲冲地开口：“干脆这样吧，我教你们画个
符，你们跟着画，然后心里想着一个你想见，但是已经去世的人，嗯，动物也可以，仅限于……三年内去世，且你和对方要足够熟悉。”
要不是南庭提醒，他差点儿忘了还有这招，这是在千年前容瑜唯一能用出来的符。
因为这个符咒对施咒者完全没有任何要求，是老头年轻气盛时，在见识过“观落阴”的法门后，自创的道门版极简模式，只能透过老头子年轻时偷偷跑到地府留下的“眼睛”法器去看。
不过一个人一辈子也就只能用一次，用过一次就会被地府察觉气息从而防备，无法再次以这种方式窥探阴间。
所以说这和一个符都不会也没啥区别，但用老头的话来说，用来招摇撞骗混口饭吃绰绰有余。
容瑜算了算华国现在的人口，三年内死去后就已经转世的几率不大，应该还在地府排队摇号等转世呢，就是提前得给个免责条款：“事先说一下，画得太差导致失败的不怪我啊。”
然后不管弹幕里说了什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和笔就开始教程：“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然后，完成！”
所有人：一脸懵逼JPG.
【蛤，认真的吗？】
【我就看唰唰唰一顿，然后没了。】
【我才画了一笔……】
【艹，还真有脑残信了跟着画，傻子吧。】
【前面杠精滚，我乐意画又不用出钱，关你屁事。】
眼见情况不对，镜头外的南月飞快低头给通讯录里的南女士发去消息。
他们家为了让南庭有个靠谱的经纪公司，专门买了一家规模不小业务能力强的，既然这时候还能发挥别的作用，那就绝对不能让它闲着！
这下连南庭都忍不住扶额，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容瑜的肩膀，温声道：“我来给他们再示范一遍？”
容瑜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还不会，他明明已经示范过了啊，但是除了观众，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完全没看懂的样子，于是他失落地点点头。
南庭的速度是真的慢，但凡不是手残，都跟得上他的步骤，最后收尾，弹幕里基本上都是表示自己画好了，只有少部分还在抬杠。
这时候南女士当初顺手一起买下的公司专用水军也到场了，抬杠言论分分钟被刷掉，直播间干净不少。
没事干的容瑜吃完松子顺便瞥了眼四周，然后“……”了。
发觉容瑜视线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们心虚地把纸笔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他们也好奇嘛……
鹿柒理直气壮：“我、我从小养的猫布丁上个月回猫星了，我那天在外面准备演唱会，都没赶上见它最后一面。”
因为父母的工作性质，他从小和布丁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和父母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郁绯垂下眼睫：“我只有姥姥一个亲人，半年前她过世的时候，我也在外面拍戏，那天……因为一些事，我没接到医院给我打来的电话。”
不行，想到这件事她拳头又硬了，傻逼经纪人，傻逼公司，都去死吧！
白羽：“……”
啊这，你们把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我要是说我只是为了凑热闹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也没人真的要她也说个理由出来，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容瑜究竟能不能用事实说服其他人上。
镜头外，吴培看着直播间的人数不断上升，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他的节目好像确实爆了，但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好挫败。
而在他身边，杜徊也在想，节目上热搜的方式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啊，不过管它呢，能爆就行，原因无所谓啦，爽！
“然后，”容瑜伸出食指比划着，“嗯，点香祭拜你想见的……随便什么，然后把香灰收集起来，用自己的血效果其实更好，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对自己下不去手，下得了手的也别乱动手，我怕你们消毒不充分感染破伤风，找替代品……”
容瑜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最后一步，符纸双手叠放夹在额前，然后，闭眼。”
在场好奇地跟着做的都乖乖闭眼，直播间里也安静下来，两只手都占着，眼睛也闭上了，还在说话的除了杠精就是带节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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