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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
“师祖秘境塌了！”
洛念殇看着这片紊乱的天地，传承没了之后，这个小天地诸多规则也失去作用。
白婧雪从她的怀里钻出一个脑袋，她仰头看看洛念殇的神色。
不知为何，白婧雪觉得女主现在还在生气。
果不其然，只见女主轻轻挥出一剑，一道剑光将这破碎混乱的小世界给斩成了两部分，剑光所至之处，空间碎成粉末消散在风中。
秘境寸寸成灰露出此处真实的样子，也看到萧瑟的景色里迎风而立的魔尊。
她站在一堆魔修身前，风姿绰约，目光透过荒芜的景色直直看向洛念殇。
吕清妍看到女主怀里的黑猫很是激动，一顿扑腾就想逃出魔尊的束缚，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没用。
洛念殇劈开秘境的那一剑将怒火也全部发泄了出去，再看向魔尊时的眼神重归冷静。
她没管倚剑宗的弟子径直消失在原地。
回到洞府的那一瞬，洛念殇就栽在地上，一丝血从她的嘴角落下，带着浅浅的黑色。
这场景让白婧雪吓了一跳，她从女主身下钻了出来，然后围着对方不停叫。
洛念殇擦去嘴角的血，她踉跄着站起来，先是笑着道歉：“抱歉，压疼你了吧？”
白婧雪摇摇头，落地时她就被洛念殇护住所以没受到什么伤害。
她更想明白，女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在那秘境之中没什么伤她，难不成是那场梦？
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念殇揉揉疼痛的太阳穴，都不知道有多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的心魔已经消失。
忍不住苦笑一声，叹道：“孽缘。”
回到魔宫后魔尊就将自己和狗给关了起来。
吕清妍待在门边，就等着这门一开就马上开溜。
可今天的魔尊太诡异了，虽然她以前就总是笑，但那笑都是假的，可现在的魔尊坐在镜子前不断摆弄自己的头发。
时不时还会笑一下，给人一种亢奋过头的感觉。
魔尊每笑一声吕清妍就抖一下，她悄悄观察着魔尊的状态，只觉得对方的精神状况不容乐观。
心中发悚，吕清妍悄摸摸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略为奢侈的狗窝后是一个玉制的柜子，柜子上摆放了一些小玩意，在柜子上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小画像。
魔尊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神直直落在那小画像上。
为了逃离魔尊的视线范围，吕清妍又狗狗祟祟地挪动到其他地方。
出于好奇，她顺着魔尊的视线向上看，然后捂住自己差点汪出来的嘴。
那画像上的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洛念殇？
吕清妍想不明白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好使，决定默默记下这件事下次让白婧雪分析一下。
魔尊看了那小像很久，亢奋感消失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逐渐涌现出一股迷茫，仿佛整个人都被挖空了一样。
她转动眼睛开始寻找狗狗的踪影，在发现床下瑟瑟发抖的狗子后又笑了起来。
吕清妍被她盯得发毛，她当即决定往床里面去，结果被人一把揪了出来，她吓得汪汪大叫。
魔尊看着手中挣扎的狗狗心情有些复杂，她像在自嘲：“我就那么惹人厌吗？”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已经碎掉的瓷娃娃，总觉得很可怜。
吕清妍停止挣扎，她轻轻汪了一声，好像在问：“你怎么了？”
血腥味被术法冲刷干净，洛念殇摸着猫咪的头笑：“别担心，我没事。”
修炼是静不下心了，洛念殇陪着猫猫玩了一会儿，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家的猫主子很高冷，只是坐在蒲团上看着她。
无论怎么逗，对方逗毫无反应，甚至时不时露出嫌弃的眼神。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洛念殇只能无奈笑笑，又将猫咪抱起来摸头。
又忍不住咳嗽两声。
白婧雪闻到一股让人极为不适的气息，她从女主的怀里跳了出来，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
女主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又觉得猫咪不会被吓到又撤下了手。
白婧雪瞳孔一缩，因为女主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吓人。
那张美丽带有神性的脸上布满像蛛网一般的红色血丝，眼瞳扩大，眼白被染成了黑色，像满是裂痕的神像被灌了血水。
女主盘腿打坐，脸上的红色才逐渐褪去变回正常。
睁开眼睛，她又开始道歉，苦笑着：“抱歉，太难看了。”
白婧雪走过去蹭蹭她的膝盖安慰，又主动跳到女主的腿上仰头喵喵叫。
“你是在安慰我吗？”
“喵~”
“……谢谢。”
洛念殇摇摇头，她看着空无一物的洞府愣了很久。
她又想起了秘境中魔尊对她吼出的那句话。
任凭她本事再大也救不了所有人。
时隔多年，她再次迷茫，而这次她身边依旧没有人能为她解答，不过多了一只猫，使她有了诉说的对象。
“喵？”
洛念殇惊醒，她勉强笑着，像是在问猫又像在问自己：“你说，魔修一定就是罪无可赦吗？”
“喵？”
女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讨论起这些。
白婧雪不明白。
但是根据原著中不多的剧情来看，魔修不一定都是罪人，而灵修也不一定是好人。
就像这本书的男主一样，他虽是男主可却是纯粹的小人。
有些事又如何说得清楚呢？
第12章 徒弟
自打上次失态之后，洛念殇便很少打坐修炼了，可这却苦了白婧雪。
女主这一生可谓孤寡，没朋友又社恐的她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逗猫，偏生白婧雪也是一个懒骨头，于是这洞府中常出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景象。
白婧雪舔舔爪子，又抬眼去瞅自己有些迟钝的主人，在主人期待的目光中她优雅转身给了一个屁股墩。
看见黑猫不愿意搭理自己，洛念殇有点伤心。
她想不明白这段时间的黑猫为什么会这么冷淡，想来想去她觉得是自己没带对方出去玩的原因。
倚剑宗每年都要向外招收弟子，恰好今年的招收时间也到了，平常这种活动洛念殇是不出面的，她害怕人的视线。
但最近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远离人群，她行动向来迅速，于是决定勤快些露面。
正打算趴下打盹的白婧雪突然悬空，然后落入女主怀中。
紧接着女主踏出了洞府往山下走去。
山路铺新雪，呼出的气体成了水雾，白婧雪一个激灵，倒不是她被冷着了而是灵气钻入身体的速度更加迅速。
忍不住握握爪子，白婧雪很想找个靶子来试试自己的力量，不过现在她被女主抱着，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想想。
很久没有这么普通地走过路，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洛念殇神色恍惚，世界在她眼中仿佛更加真实了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洛念殇施了隐身术，这也方便她观察弟子的真实状态，而不是看见她就跪倒一片。
越往下弟子的修为就越低，山顶和山腰的弟子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所以穿得很轻薄，而到了山脚就是普通的弟子，他们最高也就筑基的实力。
因此山脚下的弟子已经穿了厚衣服，看上去有些臃肿，脸也冻得红红的。
洛念殇站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忙碌，而白婧雪待在她的怀里，只有垂下的尾巴时不时动一动。
有个练气期的小弟子搓搓自己的手，笑得憨憨：“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新师弟？”
正在扫雪的小丫头扔了扫把高声喊：“凭什么是师弟，我说是师妹！”
之前说话的小弟子脖子一缩，捡起女孩丢掉的扫把继续干活，一边扫一边小声：“师弟多好，能帮我干活。”
小丫头对着冻红的手吹了一口气，鄙视道：“懒鬼一个，行了，这招收如此严格，都已经十年没有新弟子了。”
说完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愁：“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逃脱这种打杂的日子啊？”
扫雪的小弟子摇摇头打了一个喷嚏，又说：“努力修炼，以后就能去内门了。”
小丫头撇嘴：“去了内门就能见到洛师祖吗？”
“你来这就是为了这个？”
“哼，不行吗？”
小弟子也不打扫了，他拍拍身上的雪笑：“听说这次的弟子招收洛师祖会参与。”
说完后小弟子又带上几分白日做梦的向往：“要是能被洛师祖看上该多好。”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大白天呢，别做梦，师祖早就说了不收徒。”
听到这儿，白婧雪忍不住看向女主。
世人以为洛念殇不收徒是因为一心修行，但看过原著就会知道，这家伙只是单纯的社恐而已。
不过现在的女主听了这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再走一段距离就出了倚剑宗的山门，山门之前才是选拔弟子的地方，按照一般程序是先测灵根再测灵力。
标准是单灵根或者双灵根，灵力最少也要达到乙级才能成为倚剑宗的普通弟子，每次大会都会由一个内门弟子和外门的长老监管。
而这次这个内门弟子是付鸢，但和之前看到的她不同，这会儿她总是皱着眉，仿佛有很多不能排解的心事。
山门外挤满了落选的求仙者，他们并未离开，而是想看看谁这么好运能够入选。
洛念殇撤去了隐身术，抱着猫坐在付鸢身边。
她出现突然把长老们和付鸢吓了一跳，紧接着这些人便跪下行礼。
“弟子参加师祖！”
洛念殇眼神放在腿上的猫上，她不断摸着猫咪的头惹得黑猫暴躁抬爪，一爪子下去洛念殇HP-0。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沸腾了！
“师祖？该不会我想的那个吧！”
“和画像一模一样，真的是剑尊！”
“剑尊大人！天啊！我死而无憾了！”
“就算没入选这次也值了，哈！我要回家吹个十天半个月，不！吹十年！”
人潮汹涌中，有一相貌普通的女子反应平淡，与周边一切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同样看向洛念殇，可眼神却与他人不同。
付鸢见师祖蹙眉，起身控制现场，声音温柔却带了怒气：“肃静！”
激动的人们安静下来，但依旧用狂热的眼神看着洛念殇，此时此刻他们就想变成尊者腿上的黑猫，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白婧雪浑身不舒坦，抬头一看却发现众人羡慕的目光。
她无语了一会儿，感叹女主的人气是真的高。
付鸢见场面稳定又说：“测试继续。”
白婧雪感觉女主的身体放松不少，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实力都强大成这样了还会怕人。
还没感叹多久，女主又开始传音，于是白婧雪乐不出来了，这个唐僧又开始念经了，白婧雪试图放空大脑，可惜失败。
“还是不适应，果然一个人待着就好。”
“我给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上说我要收徒才能更进一步。”
“怎么办啊，我不会教。”
白婧雪捂住自己的猫猫耳朵，可这次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她又不能把自己的脑子摘掉。
突然感觉前女友虽然啰嗦但还是挺有主见敢想敢做的，而女主这种忧郁型的她还真的应付不来。
要不下次能见面的话和吕清妍商量商量互换一下主人，魔尊就是口是心非了些，其他也没什么不好。
白婧雪在这边想着弃明投暗，洛念殇的目光却是被一个红衣女子吸引。
明明对方长得很普通但就是莫名移不开眼睛，但她看得太久，那女子也抬头。
对视的一瞬间，女子没有其他人的激动，只是很平常笑着。
洛念殇先移开眼，她对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感到疑惑。
不过很快就轮到那女子测试，女子走到那块透明的水晶前将手按了上去，刺目的红光让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旁的外门长老颤抖着声音宣布：“单系火灵根，灵力甲等，过！”
付鸢也惊了，灵根越单纯越好，灵力甲等为最高，这已经不是资质不错能形容的事，这种天资就只次于身旁这位剑尊了。
白婧雪脑中又传来女主的声音。
“总感觉这人和我有缘，不若就收她为徒，资质高也能自己学，我只需点拨。”
可白婧雪只觉得恐怖，她总觉得这姑娘身上的气有些奇怪还莫名熟悉，头脑风暴过后想起原著中的一个小细节。
魔尊后期对男主卸下心防时说过，她灵根未碎时是极品的火系单灵根。
算算时间，魔尊的灵根还没到碎的时候。
所以这是仇家上门了？
虽然嫌弃女主，但是她还是不希望女主的结局不好，所以拼命摇头。
见猫咪如此抗拒，洛念殇便想着再看看，结果等到结束都只有红衣姑娘一个入选。
洛念殇信任天命，思考过后就走到红衣姑娘身前，冷声问：“你叫什么？”
红衣姑娘抬头，朴实无华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洪缨。”
洛念殇见她如此平静，心中也多了几分自在，她取下腰间的白玉佩递给洪缨，“可愿做我弟子？”
白婧雪看得清楚，在玉佩出现的那一刻，洪缨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不过真正让白婧雪确定对方身份的是凑近闻到的熟悉灵气。
这不是吕清妍的灵气！
能和吕清妍常接触的人不就是魔尊？
白婧雪正要闹腾却发现那姑娘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师尊的猫看上去很聪明。”
洛念殇还以为是单纯的夸奖，还很好心的让对方摸猫头。
被洪缨摸的白婧雪整条猫都不好了，因为对方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在脖颈处停留。
这一定是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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