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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刚刚还嚣张的男人愣住，脸上一阵扭曲，似是愤怒又似是胆怯，他正准备说什么...
秦衡率先开口道，“你可别再想着说谎，你应该知道你在我手里，罪行总会留下痕迹，不需要别的，我只要看光脑上的东西都能发现端倪，不是吗？”
华星纬大口大口喘着气，最后压低了声音道，“秦衡，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我们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华家甚至可以帮你....”
这个人似是终于撑不住，舍下了alpha的面子向自己看不起的beta低头。
“华家联系虫族，背叛了联邦，是吗？”
“我们没有背叛联邦！我们只是，只是想要....”男人匍匐在地上慌乱道。
“华家联系虫族，背叛了联邦，是吗？”秦衡打断他重复道。
“......”
“是吗？”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秦衡又接连问出数个问题，各个都环绕着华家和虫族，直到他感觉已经榨干了华星纬的最后价值，他才停下来。
寂静的房间内，皮鞋跟的声音渐近，一直待在暗处的秦衡终于现身，他平静地看着男人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虫族会害死学校和科研所的人吗？”
华星纬沉默许久，颤抖着唇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秦衡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在男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道，“毕竟，检察院也从来不给无知者定罪。”
......
普兰星作为十六军团的后勤部，原本就被许多人注意，再加上袭击一事，这下子星网更是炸开了锅。这是第一次有科研所被袭击，更是前线第一次被虫族从后方捅了一刀。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科研所因为军事机密不在高空监控的范围内，所内的监控更是因为虫族袭击而损坏，留下的监控少之又少，再加上十六军团觉得失了面子，也不乐意这件事闹大。
但就在这种时候，有关这场袭击的部分录像突然开始在星网上流传，让许多联邦人民认识了一个beta——秦衡，并且讨论热烈。
在这种时候，哪怕华家还在怀疑是秦衡害了自己的孩子，十六军团为了维持民心和名声，也只能硬顶着华家的警告将秦衡推出来。
这场袭击让秦衡直接从少尉直跃上尉，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和邓舟联系，并且渐渐透露出自己的身体状况，甚至将自己作为模板案例跟邓舟讨论一场无人知晓的改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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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个普通的beta（9）
两年后。
众多星球正式组建联邦的那一天被设立为复兴日, 这一天不仅仅是所有星球愿意联合起来抵抗侵略的日子，更是当时数百万人类为了人类最后的栖息地英勇就义的日子。
也因为这样，每年的复兴日除了举办庆典, 更是会有每三年一次的评选，评选出积累军功最多、晋升最快的军人, 由君主在所有联邦人民面前授予勋章。
此时评选不同于选拔总司令的票选，而是由各军团举荐，除了第十六军团有三个推举资格, 其余军团都只有两个推举资格, 所有军团推选至军部，再由军部和总司令共同决定，直至复兴日前一天被公布。
在这种情况下，崇尚军人的联邦人民也开始搞事。星网带头将所有出名的军部人员整理公布在网上，再由所有人公投票选，每一票仅仅只有一星币，而最终票选成功的人将获得平分奖池的资格。
所以在复兴日前的半个月，星网就开始热闹起来。
【一年一度的压宝环节开始！】
【第十军团的曼德尔少校yyds！还有谁能在一年内从上尉到少校？！】
【胡说八道！我施翼中校第一个不服！】
【前面的让让, 来点高级的, 压泰勒少将不香吗？】
【呵, 泰勒只升一级，也好意思在这叫嚣？】
【越往上走越难升, 这一级顶好几级？】
【谁知道他这一级用了几年？碰巧在几年晋升罢了, 不值一提。】
【嗯....怎么没人提名去年声名鹊起的秦衡？听说他已经升至中校....】
【....前面的也不看看上面几个名字都是些什么人？】
【？怎么说？】
【一个beta就别想着在一群alpha中虎口夺食了。】
【？？？】
【什么叫一个beta？！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beta也有上将！】
【实话实说罢了，你还真以为这个勋章人人都能拿？】
【十六军团这么多人, 我看他连军团那一关都过不了。】
【呕, 什么alpha癌症患者, 看我一机甲坐死你！】
【冲呀！beta军官崛起的时候到了！】
......
就在星网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遥远的普兰星，邓舟也正满脸愤慨
他倒不是因为这次评选，而是.....
连我都知道，这些人里面明明是你最出色，第一军团凭什么不要你？！”邓舟愤愤道，“反倒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alpha被调到主星，气死我了！”
相比起他的愤怒，秦衡反而淡淡地说道，“这句话就不对了，雷尔夫上次主导了一场小型战役，可不算什么不知名人物。”
“嗤，众人捧出来的功劳罢了，”邓舟说了一句，缓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上将那边难道就没有说什么？”
“主星选人，上将能怎么办？”
邓舟沉默下来，“那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嚣张得意？”
他也不是觉得第一军团好，只是三年一次的轮岗实在太久，偏偏他和秦衡的研究卡在了重要的节点，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只能让父亲来看看。
但父亲是机甲部部长，轻易出不得主星，这次实验又离不开秦衡，于是他只能卡在这卡了两月之久。
几年正好是建立联邦之后的整年，主星那边为了复兴日的安全，难得的放下面子朝各个军团要人，原本他和秦衡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的，谁知道.....
“那可不一定。”
邓舟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你有办法？”
秦衡挑眉道，“你忘了复兴日？”
“你的意思是....”邓舟眼睛一亮，“勋章评选？！”
一星期之后，写着秦衡和其他两人名字的邮件由普兰星发往主星。
与此同时，军部在星网上宣布有关勋章评选人员的简介资料和战役视频，也算是变相的接受大众监督。
【嘶！！我看到了什么！】
【是秦衡！那个beta！】
【不是吧不是吧，这届军部不是要搞事吧？！】
【有大佬收集资料没有？！以前到底有没有beta入选？】
【隔壁区已经震惊一百年，早就统计出来了，联邦建立以来只有三个beta曾经入选。】
【不是，我觉得也必要震惊吧？只是入选而已....】
【你不懂！】
【看他的履历，能入选我也不觉得奇怪。】
【这不是几年前普兰星袭击那次，声名大噪的那个人吗？！】
【啧，都怪十六军团太神秘，其他军团天天搞宣传，就老十六一天天蒙头做事。】
【大家回见~我先去补秦衡的资料了~】
【啊啊啊啊，beta终于崛起！给我冲！】
【一个beta能稳稳压住这么多alpha，可想而知十六军团有多水，怪不得近几年虫族还有时间在各个星做手脚。】
【？？前面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我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别骂我，顶锅跑）】
【不是吧兄弟，一个孤儿能有什么背景？有时间去补一下官方资料ok？】
【@上上楼，这次还真不是什么背景，看过袭击普兰星相关视频的人都懂。】
【完了，我投的少校没进名单呜呜呜】
【哈哈哈！要论胆子大，还得是十六！连beta也敢推。】
【兄弟们，我有预感，我这次一定押对了宝.....】
【秦衡的票涨得好快，不会真有人压他吧？你们在想什么呢？】
【哼，我就想压他，关你屁事！】
许多年以后，每当复兴日评选再一次开启，总会有人将这一届的评选拉出来一再讨论，不少人不止一次地感叹道：果然自己还是没有那个发财的命....
第90章 一个普通的beta（10）
所有被推选的人都要在复兴日之前赶到主星参加庆典以及庆典前的宴会, 秦衡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决定——陆瑾的归属。
这次他去主星的主要目的不是什么评选勋章, 而是要想办法说服邓舟的父亲，科学院大佬邓思博加入他们这场所谓‘大逆不道’的改革。
主星一砖头砸下去能砸到三个高级军官, 以他现在的职位在里面真不算什么，很难好好照顾到崽崽，但是如果把他一个人放在这, 他还真怕虫族会突袭边线和普兰星,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对待陆瑾，他既希望他能独立有自己的主见，又害怕自己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陆瑾会遭难；但是如果他保护得太好，会不会又养出下一个‘陆瑾’？
没有想到的是，比起一直犹犹豫豫的他，反倒是六岁都还没到的陆瑾要来得洒脱，他似乎一直没想过跟着他走, 反而还来问他自己升学的事。
联邦培养孩子的政策向来残酷, 不止是人生的第二次发育——分化, 除了还在幼崽阶段的时期，从进入小学开始, 学校里的专业测试员就会运用各种方式测试每个孩子各个维度的潜力。
不管是力量、敏捷等外在还是智商、情商等内在品质, 甚至会研究小孩对机械、音乐等方面的敏感度, 在经过漫长的测试阶段后，学校会为孩子提供第一选择和第二选择, 但说是说有选择, 实际上大部分孩子和家长都会采纳学校的意见选择第一选择；到这里, 原本站在同一条赛道的孩子会被分类进入不同的班级，接受不同的课程。
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联邦曾经被虫族霍霍得人丁稀少，为了尽快挑选出合适的孩子培养成才，然后送入联邦的各个行业....当然，是否有想要挑选alpha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陆瑾已经到了升学的年纪，学校在不久前刚刚传达了他们的结果：研究员或者糕点师。
但是显然，陆瑾并不喜欢这两个选择，不然他此时就不会抱着秦衡的大腿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不喜欢老是待在厨房里....”他皱了皱鼻子，“那些白糖总是黏黏的，很不舒服。”
秦衡很能体谅他的心情，毕竟他自己也不喜欢黏乎乎的感觉，但他想要听听崽崽为什么不喜欢第一选择，毕竟在原文里，陆瑾最后竟然跳过第一选择，选择了自己显然并不喜欢的第二选择。
这得多讨厌往第一选择方向发展呀.....
“我也不喜欢研究员，老师给我们看过这份工作....”他怏怏地低下头，手攥得更紧，“我不喜欢白色的衣服....”
“那你喜欢什么？”秦衡见势不妙，连忙打断他刚要积攒起来的情绪，把崽崽从腿上撕撸开，蹲下来认真道，“你知道，学校给出的选择很重要，我需要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校方。”
崽崽眼里的泪意全部变为迷茫，他偷摸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拧着小手轻声道，“我不知道....”
陆瑾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个习惯是四岁之前早就有的，还是后来养成的....想到这里，秦衡沉思了一会儿，“那这样，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下个月认真思考自己喜欢什么，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的选择好吗？”
如果秦衡只是让崽崽去选择未来的职业，崽崽可能还会迷茫，但是秦衡将选择美化为‘任务’、‘喜欢’，对于崽崽来说，这好像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学校里的孩子聚在一起最喜欢玩‘联邦大战虫族’，经过了几年熏陶的崽崽在听完秦衡的话之后，下意识站得笔直，刚刚还垮着的小脸瞬间严肃起来，“收到。”
“我要出去一个月，你不想跟着我一起去吗？”秦衡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崽崽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震惊、不忍最后化为无奈，他走上前伸手想要去拍秦衡的肩，发现自己够不到之后果断的转移目标拍了拍秦衡的背，轻声道，“你不要害怕，邓叔叔会跟着你一起去的....”
眼看着秦衡的脸色没有好转，他想了想拧着小眉头说道，“不然，我先把下个月的抱抱支付给你？”语气里全是无奈、妥协和恨铁不成钢。
“不用了。”秦衡硬声道。
......
临走前将陆瑾托付给隔壁的李姐，再拜托学校老师多照顾一些，秦衡总算出发了。
其实如果只是参加评选是没必要去这么早的，只是提名的人都能参加庆典，自然就有不少人想要提前去主星踩点，不管是社交还是做些小手段都有余地，这么一来，就算是本来不想提前去的人也非去不可，输给实力比自己强的人还好说，要是输给那些肮脏手段，那真是如鲠在喉。
不过和其他两个一下星舰就直奔军部的人不同，秦衡到主星之后反倒是跟着邓舟走了。不过想想这两人生死相交的关系，其他两人也不觉得意外，再加上他们其实都不觉得秦衡一个beta能拿到三个席位之一，也没必要去军部拉好感....
这么一想....秦衡还是聪明的，至少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没再管秦衡。
科学院是不能去的，不管是原本就有的规定还是他们将要谈起的谈话内容，拥有一定保密设施的邓家显然是最好的场所。
邓思博也对秦衡很热情，他和妻子有四个孩子，其中邓舟是他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宠着，养成了邓舟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当初小儿子非要去普兰星搞研究的时候他就担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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