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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同学像是被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里抬头，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我不介意你们背后怎么说我，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说悄悄话——只要被我听到一次，我想学校还是愿意报销学生的医疗费的。”
杰森还没有说完的话语被咽了回去，看着所有人闭上嘴的下意识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可以喂狗吃。
乔里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
更别说乔里根本不是孤儿，他的父母只是不在这个世界而已。
……好像听着是有点不太对劲。
乔里解决完了这个之后，走回杰森旁边，恢复了往常冷淡的态度：“你刚才想说什么？”
杰森摇头：“没什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的男同学脸上带上了一点畏惧，但是那些女同学，看起来……
“你知道乔里吗？那个被韦恩收丨养的新孤儿？”
“嘿！小心被揍！”
“但是不说这个……你们不觉得乔里长得不错吗？”
“哇，你也这么想？”
“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些男生太无聊了，因为这种小事就吵起来。”
“有人想去约他吗？”
“你胆子这么大？”
只是纯粹路过，无意中听到了其他人交谈的杰森露出了一点看好戏的表情。
说起来，他还没有听过乔里说过类似的话题。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是对“爱情”这种存在非常具备好奇心。杰森没什么兴趣是因为罗宾的关系，再加上他并没有融入过这个学校的内部社交，他的直觉很强，内心也很敏丨感，能看得出来其他人对自己的看不起，当然不会对其他人进行深交，尤其是恋爱这种话题。
但是乔里的话——杰森思考了几秒，然后就兴致缺缺地换了个方向。
“对他来说应该是无聊吧？”杰森嘟囔了一句。
乔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过恋爱话题，他提过说“周围的女生都围着他喊jojo，很烦。”
但是杰森也没有想到班上的女同学速度会这么快，在放学的短暂时间拦住了乔里。
她们似乎是想要邀请乔里放学后去商街玩。
乔里微微皱起眉头：“没空。”
而有个女生还挺大胆的，开口问道：“对了，你被韦恩收丨养的事情是真的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乔里反问。
这句话让那个女生被噎住，乔里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杰森，就开口道：“没事我就走了。”
随后，乔里就自然地走到了杰森身边：“回去吗？”
杰森扫了眼正往自己这边的看的女同学们：“你这个反应，已经默认你被收丨养这件事了。”
“如果需要这个身份的话，我并不介意。”乔里回答。
“不、不是这个原因……算了。”杰森问：“那直接回去吗？”
杰森和乔里是同级生，他们的时间几乎都是重合的，白天的上学，晚上的夜巡，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的规律。
就是晚上揍的人和地点没有那么规律。
之前杰森出事后，布鲁斯很快就抓回了小丑，一直到现在，小丑已经很久没有出面搞事了。
这颗不定时炸丨弹让人相当不放心。
乔里认真思考过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力让小丑再也不出来搞事，可惜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乔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单独行动的，在单独行动的过程中，连通讯都是关闭的。
为了避免意外，布鲁斯在乔里的制服上设置了只要失去意识或者信号就会自动联系的小机关。
除非乔里主动联系要求什么信息，其他人都不会主动联系他。
而乔里的社交范围，至今也就四个人。
相处最多的是杰森，其次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最后的才是迪克。
迪克是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布鲁德海文，真的联系也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平时见面不多。
乔里到达的时间真的太早了，早到连红罗宾和搅局者都还未出现，甚至蝙蝠少女芭芭拉现在还在国外，没有出现在夜巡之中。
至少就目前为止，乔里还没有见过对方。
杰森尝试过和乔里合作配合，但是这就等于要限制乔里的替身力量，而且不合作不知道，一合作——之前一起在哥谭犯罪学捣乱的那次算例外——杰森就发现了，乔里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他不适合和人配合。
他甚至差点把拳头砸在了杰森脸上！明明认识了这么久，但是一点配合性都没有提高！
杰森在差点被打中之后几乎是立刻就高声道：“你为了不和我配合所以故意的？！”
乔里也提高了声音：“我没有！”
然后蝙蝠侠察觉到不对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罗宾和jojo已经打成了一团（字面意思）。
偏偏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想要逃跑的时候，乔里和杰森总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然后在互殴的过程中去阻止。
“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和蝙蝠侠配合的罗宾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合作性会这么差劲。
“我已经很努力在配合你了！”乔里也生气了，不满道：“你想揍他的时候我还特地后退了！”
“所以你就没有注意到射向我的那颗子丨弹？”
“我怎么没有注意？我不是特地拉了下你吗！”
“你差点把我拉脱臼了！我本来能躲开的——你为什么要往反方向拉住我？”
“你不是向前了吗！”
“那是假动作！！”
杰森的体术要比乔里优秀，但是乔里的替身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蝙蝠侠怀疑他们互殴带来的伤害，可能都比他们今天一晚上受到的伤还要重。
乔里的嘴角青紫一片，杰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蝙蝠侠听到通讯里传来的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说“他们看起来可真活泼”，无奈地落在他们的中间，一手拉住了一个拳头：“stop。”
乔里和杰森都不服气地看着他，蝙蝠侠有点头疼，但还是严肃道：“这是夜巡，不是玩闹。”
杰森不服气道：“我们又没有放走别人！”
乔里撇开脸：“明明是罗宾先的。”
杰森气冲冲道：“这还怪我了？！如果不是你没有配合我——”
看着又要吵在一起的两个青少年，蝙蝠侠不得不严肃道：“罗宾！”
杰森闭上了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不服气。
而躺在地上的小混混甚至还开口道：“你怎么能为了别人吼罗宾！”
结果蝙蝠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杰森自己就丢出了罗宾镖，狠声道：“jojo又不是别人！”
“我明明是在帮你说话！罗宾！”
“我不需要！”杰森反驳。
蝙蝠侠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最终把这些小混混丢进了警局之后，一只手一个，把两个青少年都提溜回了蝙蝠洞。
过程中，戈登局长开口道：“你又有了新的搭档？”
蝙蝠侠在老朋友面前，嘴角下撇的弧度更深刻了。
青少年真的很难养啊。
第14章
迪克听说乔里和杰森吵架的时候，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
在他们日常时间如此重合的情况下，这显得非常不合理，且刻意。
迪克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阿尔弗雷德还是和往常一样冷静：“每个成年人长大后，似乎都会忘记自己是从孩子长大的。”
迪克听懂了潜台词，意思就是小孩子总有这样的阶段，迪克不应该因为自己长大了，就忘记自己过去也出现过和很好的朋友吵架这件事。
“你总是对的，阿福。”迪克笑着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他耸肩道：“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我插手可能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吧？”
“顺气自然就好，不用太担心啦，说起来今天晚上吃什么？”迪克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种小事。
自从夜巡开始之后，乔里也有了会出门闲逛的习惯。对于这一点，布鲁斯他们都是很赞同的，虽然并不希望乔里遇到危险，但是他们总不能让乔里一直只待在一个空间里。
乔里嘴里咬着一包吸吸冻，心情的确有点郁闷，这对他来说很少见。
他过去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自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杰森算是他的第一个同龄朋友。
以前的他比较独，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所以很难会因为“朋友”的关系而让自己心情转变。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乔里反而憋着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杰森进行交流，有一种他如果主动，就好像输了的感觉。
葡萄味的吸吸冻包装开始变瘪，乔里把嘴里叼着的包装丢进垃圾桶之后，又拆开了一包，这一次是草莓味的。
他不喜欢用手拿着，就用嘴直接咬着开口的位置，一直到里面的果冻被吸完，这个行动让他的气质变得有点流丨氓。
等回过神的时候，刚买的吸吸冻也已经吃完了。
在韦恩家的时候，因为阿尔弗雷德的关系，身边的垃圾食品（零食）都是比较少见的，作为管家，他对于他们的身体健康很看重。
所以只有放学后的时间，像这样单独出来的时间，才有机会去享受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垃圾食物。
要不要买一点回去屯着？乔里咬着包装的开口塑料处，思考着这个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不过出乎意料的，乔里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好吗，乔里的通讯录之中只有四个人，他根本没有和其他人交换过号码。
但是蝙蝠出品的手机，应该也收不到诈骗电话吧？抱着这种想法，乔里接通了电话，松开咬着吸吸冻的嘴，用一只手拿着包装，才开口道：“谁？”
对面是一道有点惊讶的女声：“……抱歉！”
“……”乔里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对面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以为……我真的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嗯。”乔里用鼻腔回了一个音节。
似乎这个回应给了对方勇气，对面轻轻说道：“你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之前……那个在街上问你要号码的……哈哈，应该也不记得了吧，毕竟应该有很多人向你要电话……”
“红色头发的那个？”乔里突然问。
对面安静了下来。
乔里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他眯起眼睛：“红色头发，棕色眼睛，脸上有雀斑？”
对面依旧沉默着。
“我记得你，只有你问我要过电话。”乔里平静说道。
知道这个时候，对面才小声开口：“……是这样吗？”
“我很抱歉……我原本没有想过拨打这个号码的……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号码就拨出去了……我以为当时你只是随便乱说的……”
“发生了什么？”乔里低声说道。
对面再度安静了，而乔里找了个安静一点的位置，靠着墙壁，手里捏着已经吃完的吸吸冻的包装，等待对面的回复。
他不擅长电子设备，因此也没办法通过一个电话去确认对方的坐标，但是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对面的声音里传出了风呼啸的声音。
今天没有下雨，天气还有点闷，如果对方还在哥谭的话，除非站在高处，或者正在用风扇或者吹风机，否则不该有这么大的风声。
乔里现在也不在乎和杰森之间的吵架了，他把这个号码发给了杰森，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目前所在的位置。
杰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点头，主动接手了这份工作。
而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对面的女声低哑：“我以为……以为没有人会接电话的。”
“所以、所以我没有预想过……我应该说什么……”
杰森很快就查出了坐标，乔里正打算拦车往这个坐标赶过去的时候，杰森骑着一辆摩特到达了他的面前，看到乔里还在打电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上车。
乔里点头，然后抬腿跨坐到了杰森的后座，将电话插入耳机，并且带上了头盔，把赶路的风声阻隔在了头盔之外。
乔里没有追问，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对面给出回应。
而对面安静了许久，却没有说自己的现状，开口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没有爸爸，我是妈妈带大的……我妈妈的工作在其他人看来是很可耻的，也跟着一起嘲笑我。”
“我很爱我妈妈……但是我明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没有我的话，她会轻松很多的……”
“我的成绩一般，高中毕业之后，大概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很努力地融入学校之中，去交朋友，努力学习、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其实我感觉，我还是很幸运的……至少那天遇到你的时候，我看起来很干净……一点也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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