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眼前的郁冬, 眼尾通红,唇微微张开,凌乱的发丝, 脆弱得惹人怜惜。
郁冬的视线有些别扭的偏开,眼睫垂下。
没一会儿又看过来。
像是打定主意要帮她换湿掉的衣服一样, 白皙的手伸向纽扣处, 怎么看都是一副听话顺从的模样。
江北妄背靠在椅背上,浑身僵硬。
她身后就是椅背, 没有再往后退一步的空间, 眼看着郁冬的手就要伸向她的扣子上,江北妄慌忙中用手抓上了郁冬的手腕,企图制止对方的行动。
这算是以下犯上吧?
肯定算吧。
她抓的时候没注意力度,大概是稍微用力了些,郁冬本就稍微弯下身跟她视线齐平,被她这么一拽, 重心不稳的向她倒来。
江北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响起。
鼓噪的声音跳的她胸口生疼。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郁冬的腰间,纤瘦的腰身在她手中只隔着一层布料。
江北妄感觉——
她还没想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这个姿势,好像她把郁冬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样。
腰好细, 好瘦。
好香。
江北妄本身就被信息素影响,控制着才勉强忍住, 现在被郁冬这么一摔,刚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她在郁冬颈间嗅了下源源不断溢出的香气,又用标记牙蹭了蹭腺体。
两人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郁冬感到略微安心。
江北妄身上泛着凉意,贴在一起的地方让她身上的热意消退了不少。
只不过被短暂消退的热意很快以更为热烈的方式涌上来。
深陷于发情热下的郁冬忍不住想更亲近的靠近江北妄,可她内心深处明知这是不行的。
还是因为身份。
因为身份相差的太多,稍微逾矩的动作都是不被允许的。
郁冬强忍着身体内翻涌的热意,离开江北妄泛着凉意的皮肤后,她体内的热意似乎更不满了,挣扎着乱窜。
可再怎么样,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心意的想法。
寄人篱下,至少要遵守规矩吧。
郁冬的手不知道该按在哪里,只能扶着旁边的桌子起身。
怕江北妄不悦,她解释道:“抱歉…我没站稳——”
腺体处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郁冬身体一软,扶着桌子的手没力气的松开,又跌回到江北妄的身上。
颈间温热的吐息,腺体上被猩红的舌尖划过,带着一连串的战栗。
细腻的感觉,缓解了腺体被抵住的轻微疼痛。
郁冬只能抓紧江北妄肩上的衣服,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没力气而滑下去。
对方掐紧她的腰,很轻啃咬脆弱的腺体,颈间一片湿润。
郁冬呼吸没了规律,脸颊潮红。
紧闭的窗还能听见外面雨声夹杂着雷声,风刮的树叶乱响。
江北妄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温暖。
远比她那个光照不到的,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间要温暖得多。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江北妄时不时用标记牙磨蹭一下腺体,感觉到怀里人不轻不重的颤动,又忍不住用舌尖划过腺体,以示安慰。
但只是这样,对方就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腺体被一番折磨,早已变得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刺,就能将信息素轻易的注入,缓解郁冬身上的热潮。
偏偏人就是只在表面啃咬,不愿意更进一步。
空气中都是两人信息素互相纠缠在一起的味道,江北妄又啃又咬了一会儿,把郁冬的腺体折磨的肿胀不堪。
她最后终于将标记牙刺入腺体一些时,轻微的痛感顺着颈间徘徊。
上次被标记的时候,同样的也是这个感觉。
短暂痛感很快会被注入信息素的战栗所取代。
只不过上次标记是因为腺体出现过敏反应,即将损坏前不得不采用标记注入信息素抑制。
那时候郁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对标记的感觉也只停留在被标记后的浪潮上。
这次却不同。
郁冬能清晰的感觉到江北妄在她身上划过的每一处痕迹,还有腺体想要被注入信息素的心情。
可人就是迟迟不咬下。
江北妄又蹭了几下腺体,最后标记牙即将刺破肿胀腺体的时候,残存的意识让她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飞快的放开了郁冬。
她竟然差点又标记了郁冬。
颈间的温热突然消失,肿胀腺体还是没能得到缓解。
郁冬身上发软,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站稳。
失去温暖后她不适的垂下眼眸。
要是不能听到江北妄的心声,郁冬可能会以为对方是在恶趣味的欣赏她陷入情热的反应。
把她的腺体磨蹭的肿胀不堪,又不肯标记她。
江家大小姐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声,换句话说,江北妄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意外。
所以就算真是如此,碍于身份也没有人敢吱声。
她大概也只能默默忍受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情热,回到房间后再找抑制剂缓解。
郁冬抬眼。
江北妄没看她,面上冷冷的,也没什么情绪给她。
但细细看过去,江北妄的耳朵尖红的能滴血,脸上薄红不断,木质香的信息素暴露了主人的内心,沉沉飘过来。尖锐的标记牙此时深陷在柔软唇上,甚至要硌出血丝。
【信息素是能蛊惑人吗。】
【差点又犯错了。】
【这人是不是傻啊,怎么都不躲的,明明差点就咬上去了。】
应该要,推开她啊。
江北妄这样想着,又想到郁冬毕竟是Omega,还是情热期的Omega。
这种状况下的Omega,想让她推开Alpha应该也是挺为难的。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她的问题。
江北妄欲哭无泪。
可是她完全被郁冬的信息素围绕起来,再怎么挣扎也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度都使不出来。
她打开桌子下的柜子。
上次给郁冬放抑制剂的时候,有一些多余的放不下了,她就随手放到自己房间里了。
没想到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江北妄拿了支抑制剂,扔到桌面上,因为心虚,她没去看郁冬,只说:“把你的信息素收收。”
郁冬很顺从的拿起抑制剂。
直到一支抑制剂用空,肿胀不堪的腺体才不情不愿的缓解下去。
江北妄呼出一口气,腺体不再源源不断散发信息素后,就只有房间里残留的那些了。
很快就会消散完。
她也能得到一段喘息的机会,总算不用担心再被信息素围绕的失去理智了。
事情到这里肯定就算是结束了。
她现在身心俱疲,非常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其他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吧。
事情解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意伴随哈欠就要涌上来。
江北妄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步伐飘忽。
系统给出的评价是。
【宿主,一塌糊涂。】
江北妄回。
她什么都没回。
要是之前系统这样评价她,她肯定会撑起精神和系统互相问候一下,但现在……
她看到郁冬躺在她床上的一边,呼吸平稳。
江北妄问系统。
『为什么郁冬现在躺在我的床上?』
系统回。
【宿主不应该问自己吗。】
江北妄沉默了片刻。
也对。
问系统肯定也问不出来说,还不如问她自己。
所以郁冬现在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赖在她的床上。
江北妄站在床边,看着郁冬睡的并不安稳的脸。
她是选择把人扔出去,还是踹出去,亦或者是提出去?
扛出去吧。
不累。
可能是用了抑制剂的缘故,热潮一下去,郁冬也像她一样身心俱疲,昏睡了过去。
毕竟对方和自己一样,几乎一整晚没睡。
还淋了水。
引发了情热,说不定还会感冒。
……
现在头发还没完全干透。
一时之间看不清房间昏睡过去,失去意识,也可以理解。
这些好像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江北妄心虚的别过眼。
可她的床被郁冬霸占了,她现在去哪睡。
难道她要去郁冬房间里睡吗。
郁冬睡觉的时候很安静,缩在床的一边,只占了很小的位置。
江北妄目测了下剩下的位置。
她房间的床还挺大的,就算睡下两个人也不会拥挤,中间还能用枕头隔开。
这是她的房间,床也是她的床。
就算走也应该是郁冬走。
她完全没道理去别的房间睡啊。
江北妄强撑着困意拿了几个枕头,摆在郁冬的旁边,形成一条明显的界限。
郁冬睡在那边,她睡这边。
中间隔着那么多东西,正常翻肯定是翻不过来的。
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凑巧在一张床上睡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这样的。
江北妄点点头,掀开被子躺下。
关灯前她又看了郁冬一眼。
晚上不盖被子肯定会感冒吧。
算了,关她什么事。
郁冬自己要躺这的,又不是她强求人家躺过来的。
江北妄闭上眼。
没两秒又睁开眼。
她找了床被子,毫不留情的扔在郁冬身上。
把被子打开,仔仔细细的把人盖住后,江北妄才又躺了回去。
像她这样乐于助人的渣A不多见了。
-
郁冬感觉颈间有些痒。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一缕光。
天已经亮了。
这不是她在江家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这么多布置,整个房间显得很空,和她人一样没什么可窥见的东西。
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郁冬看着照在地上的光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用完抑制剂后困倦感上来,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江北妄拿走用空的抑制剂扔掉。
也就是说。
她现在还在江北妄的房间。
颈间又传来细密的痒,郁冬视线看过去,发现是江北妄的发丝蹭在她的脖颈。
浓密又黑的发丝软软的,带着熟悉的木质香,在她脸颊磨蹭。
郁冬看了一会儿。
难得的面上有了情绪,无意识扬了下唇角。
她又看向旁边,发现她旁边的位置,几个枕头还在坚守,而江北妄人已经越过枕头凑到她这边来了。
郁冬没推开江北妄,怕把人吵醒,她也控制着没发出任何声音惊醒对方。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北妄睡着的样子。
没了平时居高临下的气场,倒是更温和了些。
郁冬想了想。
觉得这幅样子和江北妄平时心声中表达出来的倒是一致。
更偏向于内心吗。
郁冬感觉江北妄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大多时间这人展现出来的和内心截然不同,柔软的内心也被冷漠的外表掩埋。
所以能看到江北妄露出这样的神情,郁冬觉得挺难得的。
她细细的看过江北妄眉眼。
明明是同样的面容,带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江北妄的眼睫蓦地颤动了两下。
眼看人似乎要醒了,郁冬下意识闭上了眼。
江北妄的手指蜷了下,指尖碰到的触感不像是平时被子的布料。
她皱着眉睁眼,入眼的是一截白皙的皮肤。
???
她惊了一瞬,意识到她床上还躺着郁冬,只是这人什么时候凑到她这么近的地方了。
她睡前布置的界限去哪了??
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江北妄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两人之间摆放的枕头。
她摆放的很仔细,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攻破的……
来着。
她发现。
位置不太对。
好像不是郁冬到她这边来的。
是她翻过了枕头,自己跑到郁冬那边去的。
人郁冬睡的还是很安静,连姿势都怎么变过。
她这样看,大概还能看出些许睡前布置的界限。
虽然枕头变得歪歪扭扭的,但勉强还是能看出她布置时的仔细。
所以。
【我到底是怎么翻过来的?!】
【这样界限还存在的有什么意义。】
还有更重要的。
江北妄的视线放到郁冬脸上。
【还好,还没醒。】
【差点就把渣A的名声在这里毁灭了。】
对方的呼吸平稳,看起来不像是醒过的样子。
要是让郁冬看到她这幅样子…
江北妄都不敢想对方的眉会皱的有多狠。
毕竟郁冬现在一定很讨厌她,要是再看到两人同床共枕,说不定会直接给她踹下床。
江北妄悄声把枕头收走,营造出一副界限从不存在的样子。
她当时是怎么想出这种愚蠢的办法的。
简直蠢到家了。
不过只要她收拾的够快,一直在睡梦中的郁冬就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收拾完后,没有选择在房间里停留,而是走到房间门口,轻声打开了门。
江北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概有几个小时,总之外面天色很亮,雨也停了。
天一亮,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所以她不单单是为了逃避郁冬,也是为了完成身为渣A的任务。
离开前她往房间内看了一眼,郁冬还是闭着双眼,躺的很安详。
她放下心来,控制着声音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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