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那个小青梅!”
“清清,你不能因为吃醋就否认小青梅的存在啊。”
“谁吃醋了?”
巫澄拒不承认,扶着宋泊简的肩膀,一定要他承认,“就是没有小青梅。”
宋泊简夸张的吸气,说:“那为什么现在空气里都一股酸味?”
巫澄伸手去捂他的鼻子。
柔软手心戳上坚硬鼻骨,顶得巫澄有点难受,他忍不住动了一下。然后手心一痒,被湿软嘴唇亲了一口。
狭长凤眸里满是笑意,没有小青梅,只有面前的自己。
手心还在被轻轻啄吻着,巫澄低头在自己手背亲一下。
看宋泊简骤然晦暗下去的眸色,别别扭扭说:“没有酸味,你闻错了。”
但下一秒,手就被拉开。
宋泊简看着他,哄:“再亲一下。”
睫毛微颤,透亮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还是俯身亲上去,轻轻吮吸舔舐。
他亲得笨拙又温柔,没一会儿就失了力气要往下滑,又被宋泊简掐着腰抱回来,之后就失去主动权,被亲得嘴唇发麻浑身都酥了。
亲完之后就窝在宋泊简怀里轻轻喘气,还要耿耿于怀:“就是没有小青梅。”
宋泊简有些没满足,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他的腰,语气很敷衍:“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什么叫我说没有就没有啊。
巫澄又要生气了,他垂头看宋泊简,指责:“你现在对我很不好。”
宋泊简看他:“比如呢?”
“你总笑话我,还总欺负我,就像现在这样!”
宋泊简又笑了:“没有。”
“现在还骗我!”
宋泊简笑得更愉悦了,坚持说:“没有。”
“就有!”
巫澄扯着他的嘴角把弧度拉平不许他笑,生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个真没有。”
宋泊简抱住他,语气有种无奈的真诚,“我只是觉得你可爱,很喜欢你这样。”
巫澄的脸有点热,但还是炸着毛斥责:“这个真没有,就是笑话我欺负我是真有喽?”
宋泊简不再否认,只是徒劳辩解:“很可爱。”
说着艰难把手从巫澄手上拿下来,摸出手机给他看,语气里满是笑意,“非常,可爱。”
巫澄不乐意看,但还是在他点开相册视频时,垂眸看过去。
都是自己。
自己裹得厚厚的在漫天风雪里举着雪球跑过来,跑到一半还滑倒了。
自己一边写字一边抱怨“你别笑了”
自己坐在床上拼模型,拼完了才发现床上还有好几十块零件,于是默默把零件收回抽屉里,宋泊简突然叫自己问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
宋泊简显然很喜欢,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现在再看眼里也依旧满是笑意。
巫澄看看视频再看看宋泊简,心里的火气还没来得及消散,脸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不想再看了,他伸手遮住宋泊简的手机,问:“哪里可爱了?我都这么大了。”
宋泊简顺势把手机放下,抓住他的手:“就是可爱。”
巫澄嘴唇动了动,说不上是抱怨还是撒娇,问他:“那你就欺负我吗?”
宋泊简看他,眼睛闪得像寒冬里的火苗,勾着巫澄去撞。
他亲巫澄,知错不改,还没办法的问:“那怎么办呢?看到你就忍不住想逗逗你。”
根本不存在那个小青梅,但宋泊简随口说出来的小青梅和书里自己的小青梅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看过那本书了。那个“宋**”就是他。
宋泊简喜欢飞行器喜欢工科,他现在对历史人文的了解主要是因为爸妈和祖父母。他实在没理由去看那本书,除非他是为了幼清。
依旧没人掀开那个盒子。但好像所有人都已经能判定结果了。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可爱,还是忍不住想逗逗自己。
巫澄又低头去亲他,抱怨:“烦你。”
宋泊简也亲他:“骗子。”
宋泊简说的“没在笑你”都是假的,他大部分真心实意的笑容都是因为巫澄。
巫澄的“烦你”也都是假的,他从来没觉得宋泊简烦。
=
圣诞节那天正值周五,不管是巫澄蹭课的专业还是宋泊简,都正式结课了。接下来有一周的复习周,剩下两周就开始期末考试了。
但大学城年轻学生多,附近商家早半个月就开始布置装饰,把节目氛围烘托得很浓。
圣诞和元旦挨在一起,巫澄不太知道这两个节日的由来,在网上搜索了一番,了解由来,并刷到很多燕城的庆祝活动。看这些活动的时候被宋泊简发现了,两人就说好圣诞节当天去游乐场玩。
但两人显然轻视了圣诞活动的火爆程度。从学校出发,一路上到处都是人,地铁里很多人,路上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游乐场,根本进不去,被堵在游乐场门口了。
两个人是想和自己男朋友一起过个节,不是想挤在这儿看人头,当即就有些不太想去了。但转身回去发现后面也被新过来的人堵得严严实实。就这样被卡在中间,进出两难。
人太多怕走散,巫澄紧紧拉着宋泊简的手,眼看旁边一个人挤过来,原本站的地方有一个小空隙,就拽着宋泊简的手想从这个小空隙里挤出去。
但还没迈出去,就看到后面有个人挤过来,把那个小空隙也堵上了。
还没完全抬起的腿又默默放下,巫澄回头看宋泊简。发现他和自己一样,表情无奈。
明明没什么的,没进游乐场也没看到什么有趣活动,甚至被堵在人群当中进退两难,但看到宋泊简那个表情,巫澄突然就觉得很有趣。
无声捏了捏宋泊简的手指,发现他和自己一样,嘴角勾起笑意。
两人在人群里乐了一会儿,瞅准时机挤了又挤终于挤到马路边上。
就算是已经远离了游乐场入口,这里也还是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是年轻人,打扮得很漂亮,和自己的对象或朋友结伴来玩。巫澄刚躲开迎面走过来的一对小情侣,又看到一群人穿着夸张的COS服经过,其中一个男生腰间还别着长剑,剑梢悬在小腿处,随着他每一次走动扫来扫去。
眼看马上就要被剑梢撞到,巫澄下意识往后躲。退一步后不知道撞到什么,再也稳不住脚步,又往后退了几步。
宋泊简伸手拉他,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拉住,只能看着他后退两步,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兵荒马乱的一阵声响。
男生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把扫来扫去的长剑拿在手里,不好意思的看过来。
好不容易站稳的巫澄拉着宋泊简,也连忙回头看被自己撞倒的东西。
是一小车玫瑰花。
圣诞节太多情侣来游乐场玩,马路边很多人卖花,巫澄撞倒的,就是一小推车鲜艳漂亮的玫瑰花。现在小推车倒了,用牛皮纸包裹得很好看的玫瑰花束滚落在地上,被地上的雪水打得脏兮兮的。
巫澄连忙道歉,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才顺着收拾残局的那只手看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巫月婷。
路灯其实很亮,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人群簇拥挡住了大部分光线,这个角落里就显得有些暗了。巫月婷也终于看清撞倒自己花桶的人,眼里情绪复杂。
好几束玫瑰花掉在地上,拥挤中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彻底没法卖了。
巫澄不好意思弯腰把脏兮兮的花捡起来,竖直拿好不让牛皮纸上的脏水滴到其他人,目光扫过巫月婷悬挂在小推车的二维码和写着“19.9一束~”的小牌子,慌乱说:“我把钱赔给你?”
巫月婷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路对面走来几个交警,动作熟练指挥人群排队预约进场,另外有几个城管自然驱散游乐场门口摆摊的小商贩。
巫月婷就在游乐场最中央的位置,城管第一个过来,看到拿着满满一捧玫瑰花束的巫澄,自然以为他才是摊主,吆喝他不要在这里摆摊,让他去找小夜市那些不影响交通的地方卖花。
游乐场拥挤的人群开始走动,队伍疏散中又有一些人挤过来,旁边是很讨厌自己又被自己不小心踩了摊子的巫月婷,城管还不停在催。
巫澄一头乱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举着玫瑰花看宋泊简。
宋泊简把玫瑰接过去,刚想说话,巫月婷就把小推车扶起来,说:“先走吧。”
两个人跟着巫月婷挤出去,走了两个路口才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
期间还有人发现巫月婷的小推车鲜花铺,招呼她停下买花。巫月婷热情大方的招揽顾客,把没弄脏的玫瑰花卖出去。
宋泊简和巫澄跟在她身后。
宋泊简看她干脆利落的卖花,招呼客人时落落大方的样子。
而巫澄则认真看着宋泊简手里被弄脏的玫瑰花。一束花里其实只有一只玫瑰,花朵鲜艳漂亮,周围簇着一圈绿色的不知名植物,用牛皮纸和蕾丝带包起来,最上面还挂着一层亮闪闪的小灯,看上去非常好看。
巫澄数了数宋泊简怀里被弄脏的玫瑰,发现被自己撞倒在地弄脏的玫瑰有七束。
巫月婷生意很好,他并不怀疑这些花朵没弄脏时能不能卖出去,所以走着走着就默默去扫了巫月婷小推车上的二维码,给她转过去一百四十块钱。
巫月婷的手机传来钱款到账的提示音,她突然停下,回头看过来。
巫澄不好意思和她解释:“是赔你这里被弄脏的七束花。”
巫月婷看了眼宋泊简拿着的花,数了数确定是七束。又俯下身认真检查自己小推车里的花,挑了两束被压扁的花朵出来。
巫澄默不作声接过被压扁的花,又给她转了四十块钱。
手机又响起提示声。
巫月婷见了鬼似的,用很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巫澄被她看得有点懵,下意识往宋泊简那边挪。
巫月婷好像被提醒了似的,又用那种很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宋泊简。
大概过了两秒,她拿出手机,说:“你不用赔了,我上次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没有让我赔。”
她说的是上次见到宋泊简,不小心把奶茶洒在宋泊简身上的事。那次她和宋泊简交换了联系方式,给宋泊简转了买衣服的钱,但宋泊简没收。后续两人也没什么交流,一直到现在。
巫澄仰头看看宋泊简,小声和巫月婷说:“没关系的,衣服洗洗就干净了,不用赔。”
一开始宋泊简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以为对方是抱着恶意欺负宋泊简,表达过不满。但既然不是故意的,弄脏的衣服洗洗就干净了,没必要赔的。
巫月婷表情更奇怪了,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拧眉翻了个白眼。
三个人站在圣诞夜热闹街头,在欢欣人群中有种怪诞的沉默。
最后还是巫月婷率先开口:“爱要不要,你们随便吧,我去找可以摆摊的小夜市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没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更大步往前走。不过推着小推车,就算是走也走不多快,更别提她偶尔还会停下和经过的人卖花。
刚被一对小情侣拦住,巫月婷耐心等女生挑选喜欢的花束,在小推车上贴着的二维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走不再牢固,突然就掉下来,被来来往往行人走路时带起的风刮走,打着旋就飘走了。
面前是客人,那边是不知道会被吹到哪儿的二维码,巫月婷站着没动,目光焦急看着那张飘着的纸。就看到那张纸掉到地上,随后被人捡起来。
……
巫澄小心把纸递过去,解释:“我们没有跟着你,是打不到车,去那边坐地铁。”
巫月婷接过纸,看顾客扫码结账离开,这才推着自己的小推车,再也忍不住:“你是真把脑子摔傻了?现在跟我装什么无辜善良小白花?”
巫澄一愣。
马路对面正好有个公园,来来往往不少人,巫月婷叉着腰,气势汹汹先骂了宋泊简:“早就想骂你了,神经病啊?衣服弄脏了就是弄脏了,赔给你钱还不要!巫守财眼巴巴盯着你的钱,就当我也见钱眼开吸引你的注意找你要钱啊?!我是没钱,但也不至于缺你那一点!”
宋泊简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话,但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愣了一下,说:“真不用,洗洗就干净了。”
就是件最普通的T恤,用洗衣液泡一下就洗干净了,他后来还经常穿。
巫月婷没理他,朝他翻个白眼,又骂巫澄:“还有你,我还记着你之前那副死样子呢,别跟我演了。小时候我拿压岁钱买把伞你都仗着爸妈宠你给我打得全是窟窿,现在摇身一变路上见到陌生人都会给对方送雨衣了?你有本事把我的伞赔给我啊!”
巫澄也懵了,小声问:“怎么赔啊?”
巫月婷声音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或许是认出了宋泊简和巫澄,也或许是吃瓜群众的本能,不少人聚过来,借口买花,实则想看热闹。
但人刚刚来,巫月婷就变了副样子,嘴角带笑态度大方,和大家推荐自己的花束。
没宋泊简和巫澄的事了,但巫澄还想着她说要赔她雨伞的事——虽然他根本不是那个弄坏对方雨伞的人,也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但对方都提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他就想把这件事解决掉。于是也没走,就站在原地等待。
原本剩得不多的花束瞬间销售一空。
巫月婷看着空空荡荡的小推车,问巫澄:“那花你们还要吗?”
她说的是弄脏的七束和被压扁的两束。
“不要的话我可以回收,只要玫瑰花,两块钱一朵。”
巫澄看了看,说:“要。”
玫瑰花很好看,就算弄脏了压扁了也好看,他想带回家。
巫月婷声音冷漠:“哦。”
巫澄:“那个伞,怎么赔啊?”
眼看巫月婷又要生气,宋泊简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装修精致华丽的奶茶店和餐厅挤满了人,正好路边不知名火锅店还开着,宋泊简问:“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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