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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那么久，仍旧不能补足他精神上的倦怠。
本来在副本里到处猜猜猜，就有够累了。
结果到曙光之城里，莫琴笙还一直问问问。
早知道在测试副本要不停的猜猜猜，他就先去给自己卜一卦算了。
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吉凶祸福，还是担心受怕。
“好，餐饭我叫人送到你房间门口了，你记得吃。”
“嗯。”郁眠拉开门，侍应生如潮水般涌入，不一会儿，空荡荡餐桌便摆满了餐食。
上到开胃菜，下到甜品点心，无一都是郁眠爱吃的。
郁眠送走侍应生，没多说什么，不过冷淡和莫琴笙应了声。
指尖触碰上杯壁，染上一抹温热。
“你上一个《笼中鸟》测试副本，新人存活率只有20%。”
郁眠问：“新人存活率，是只算了新人么？”
“是的。副本存活率是43%，而新人存活率只有20%。”莫琴笙翻了页报告，完全没有因为泄露公会隐私，而产生心虚。
作为新人副本，新人存活率太低了。
这存活率，放在魔方世界例来的新人副本里，容登存活率倒数第一。
一旁莫琴笙的心腹，想说什么，但迫于四当家“威压”，他又默默闭上嘴巴。
心腹外表一本正经，实则内心拼命给自己洗脑：老大都说了，那人是他的未婚夫～迟早肯定要加入自家公会的，现在不过是提前知道公会隐私而已，小事！
“你在哪里看到数据的？我怎么都没看到。”郁眠和方舟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
他在意识空间等待副本结算时，系统也没播报啊。
“得花费积分才能看到。”莫琴笙接上，“大公会里，都有专人来收集、整理各类副本资料的。”
听到需要积分，手头只握着两千积分的郁眠，瞬间失去了兴趣。
他就猜到了，魔方世界才不会那么好心，直接把数据告诉他们。
莫琴笙再次抛出橄榄枝，“眠眠，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公会？”
“不要。”郁眠没思考，直接再次拒绝。
他都拒绝颜青了，对莫琴笙自然也要一视同仁。
“最佳新人的存活率，你也不想知道么？”莫琴笙毫不气馁，继续诱惑郁眠。
郁眠罕见的迟疑了一会儿，说不好奇这个数据，那肯定是假话。
可他又是真的不想，加入抱琴公会。
“要不这样？”郁眠和他打个商量，“要不你告诉我，哪里可以去买这个数据？”
莫琴笙：“……”
“或者我直接向你买？你们公会花了多少积分？多了我可给不起。”
莫琴笙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让郁眠妥协，难于登天。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用冷冰冰的金钱来衡量。”
他放弃般说道，“根据不完全数据统计，最佳新人通关第二场副本的存活率是47%，通关第三场副本的存活率只剩下了28%。”
郁眠捏住汤匙的手一顿，后背发凉。
他没想到数据会如此之低——除去第一场新人副本，第二场副本居然连50%都没到。
第三场的数据，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那这么说，颜青的下一场副本也很危险。”方舟想到颜青，它呆呆说。
“颜青啊，下一场副本，算他的第三场副本了吧。”莫琴笙打了哈欠，“那算九死一生了。”
他给了个转折，“不过熬过第三场副本，问题就不会很大了。”
第89章 、不知好歹
“这样。”
汤匙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嗯。所以吃完饭我带你去卜一卦，看看下一场副本有什么消息。”
“我如果再拒绝，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知好歹？”郁眠问他。
方舟憋不住，趴在一旁沙发上捧腹大笑。
它家宿主真就有话直说，半点不想遮掩。
电话那边，心腹肩膀一抖，极力克制住笑意。
莫琴笙放下交叠着的双腿，他温温柔柔开口：“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认为你不知好歹呢？”
郁眠被莫琴笙纠缠怕了，“真的么？”
“真的。”
“那我拒绝你的邀请。”
方舟笑得更加停不下来了。
心腹肩膀直抖，迫不得已他偷偷转过身，背着四当家猛笑。
不愧是四当家未婚夫，之前哪有人敢这么和四当家说话啊。
心腹摸摸下巴，严谨点来说：曾经有几个人，敢这么和四当家说话。
但不出意外，那几个人不是被四当家沉海喂鲨鱼了，就是“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总之现在都不在魔方世界里了。
“眠眠。”莫琴笙叹了口气，遇到郁眠，他总是没办法硬气起来。
生怕话说重了，惹得人家生气。
本来他现在就和郁眠关系不大亲近。
“眠眠，别搞我了。”
“搞你？我干嘛要搞你。”郁眠真觉得莫琴笙莫名其妙，“我自己能活就活，活不了的话，我就死掉。”
死掉的前提是他能死掉。
通俗来说，他人生态度无非就两个字：开摆！
莫琴笙听到“死”这个字，心尖一颤，他呼吸滞涩，“眠眠，别开玩笑，我听不得这些。”
“不是我说，莫琴笙，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郁眠摇响了摇铃，示意侍应生来收拾餐桌。
“你当初要和我退婚，退婚就算了，毕竟我们太熟了，确实喜欢不起来对方。”他觉得有必要把当初的事情说清楚。
方舟不耍了，飞到郁眠身边，专心听八卦。
心腹悄悄贴近四当家，竖起耳朵。
莫琴笙想说：我没有不喜欢你，可他的立场，又容不得他说出这几个字。
“问题在于你退婚后，第二天又和那个私生子订婚，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莫琴笙声音涩然，“眠眠……”
“好吧，我再一次原谅你和那蠢货订婚。”郁眠扯过沙发上羊绒毛毯披在身上，拉开窗帘，俯瞰下方车水马龙。
他说：“你搞我公司我无话可说，毕竟商城如战场，被你搞了，确实说明我管理不当。”
“我准备还给你的。”莫琴笙一字一句说，心中的懊悔仿佛要将他吞噬。
那么多路，他偏要选择一条捷径。
走捷径，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伤害郁眠。
郁眠裹着羊绒毛毯，毛毯上绣着的流苏随他动作晃动。
“可是我不要了。”
“不要了，也不想要了。”
莫琴笙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狰狞青筋暴起，他咬牙，眼角水痕微湿：“眠眠，和你退婚是因为我有个新计划，而和那人求婚，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
郁眠微阖眼眸，叹了口气，“喔。感觉我要不要还得另外说，毕竟魔方世界里，你也没法还我。”
方舟哽住，气氛都承托到这儿了，结果自家宿主一句话，就一句话，直接把气氛搞没了。
莫琴笙愣住，几秒钟里，他狂喜：“眠眠，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么？”
“no，我不过是不想计较而已。”他一方面想通了，另外一方面是被磨得没脾气了——生气真的太累了。
郁眠真心诚意发问：“我昨天和今天，说了多少句离我远点，你听了么？”
人生不过三万天，开心最重要……
哦，不对。
郁眠打住自己乱七八糟思维。
照理来说，他现在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人生别说三万天了，三千万天都不在话下。
活得越久，越明白：“开心最重要”五个字的含金量。
别说听了没，莫琴笙仿佛根本听不懂人话一样。
郁眠越说离他远点，莫琴笙越要往上贴。
“你之前也没这样啊。”没这样不要脸啊。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知道郁眠不讨厌他，莫琴笙心里轻松了很多。
他无声摆着口型，说了六个字：因为我是坏狗。
心腹：“……”
他坚定握拳，果然应验了那句话：“烈女”怕郎缠！！！
“……”新消息页面跳出，郁眠冷酷：“不聊了，颜青给我发消息了。”
知道郁眠不和他计较后，莫琴笙敢表露自己的不爽了，“凭什么他一给你发消息，你就不和我聊了。”
“他不会后来居上了吧？”他越深想，越觉得这个可能越大。
郁眠喜好向来就那样：一直喜欢那种正面、温柔类型的类型。
就他几次和颜青打交道来看，颜青绝对是这种人。
“一天天的，别老发疯。”郁眠点开消息页面，“我和你又没什么好聊的。”
“那你就和他，有什么好聊的了么？”莫琴笙无理取闹，“除非你答应去卜卦。”
“颜青说下一场副本，他得到的消息说：大概率会和我一起。”
莫琴笙：“……”
他泛起一阵头疼。
最佳新人存活率在几个大公会之间，都不算什么特别机密。
虽然说每个公会之间，计算得出的存活率可能有少许偏差，但都相差不大。
况且惊鸿公会对颜青寄予众望，必然会给颜青第三场副本卜卦。
“行了，你作为四当家，忙点公会事情吧。”郁眠换了身衣服，“颜青说，他来找我商量一下。”
“我能来么？”
“不能。好了先挂了。”话一说完，酒店房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郁眠打开房门，和颜青那双鸳鸯色瞳孔相对，心情蓦然好了几个度。
“下午好。”颜青将卜卦结论，推到郁眠面前。
“下午好。”郁眠挑眉，接过卡片。
卡片上几行潦草小字，中间还夹杂着浅淡朱砂痕迹。
【大危：围困不得逃脱，每日都要做出危机选择】
【大吉：有贵人相助】
两句似是而非的话，郁眠看不出什么，他问：“你怎么知道，下一场副本我会和你一起？”
第90章 、邪神之力
颜青没有收回卡片，一个响指间，卡片无火自焚，空气中连灰尘都没落下。
“公会那边又给我卜了一卦，明确了贵人的几点线索。”他眉间轻皱，语气放轻，“但又算出了一个大危。”
郁眠：“……”
这下他更实实在在的疑惑了，“什么叫做，又算出了一个大危？”
“就是字面意义上指的大危。”颜青并未详细说明，他问：“你想知道那几点线索是什么吗？”
郁眠颔首，摆出一副恭听的姿势。
“第一点，卜卦卦象说此人不似真人。”
方舟秒转头盯住郁眠，将他上上下下猛看了一遍，然后赞同点头。
自家宿主斜倚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银边的眼睛，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璧顶灯光一照，显出一股冷清毫无烟火气的冰白。
“不似真人”四个字，虽然听上去确实有些荒谬，但评论郁眠的话，的确非常符合。
郁眠没说话，他等颜青接着往下说。
“第二点，卜卦卦象指引向了一个人。”
郁眠有了动作，他抬眸不再发愣，“不应该直接指引向我吧。”
卜卦卦象，往往不会给予太过明显的答案。
“对，并没有直接指向你。卦象指向了李白。”
“是我想的那个李白，还是说叫李白的玩家。”
放到魔方世界谈论李白，郁眠不是很理解他话里，到底指的是哪个李白。
“卜卦没告诉我们指的是哪个李白。”说到这儿，颜青也有些不确定了。
郁眠看他，交叠起双腿，“那你怎么找上我了？万一贵人指的是这个叫李白的呢？”
“或许吧。不过结合第三点，卦象说此人与我有过合作。”
就最近来说，抛去品行不端的王武，只有郁眠、白河、洛里几人，与他有过合作。
“所以我们推测第二点卦象说的李白，指的是现实世界的诗仙李白。”颜青淡淡下了结论，他眸光凝视着郁眠。
郁眠微不可查皱了皱眉，他口中喃喃自语，“诗仙李白。”
末了，他轻笑，眼底疑惑一扫而空，“我知道了。”
“你们不会觉得是那句诗吧。”郁眠托着腮，“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欲眠，郁眠。
料想到瞒不住的颜青点了点头，他没想到郁眠这么快，就说中了他们的猜测。
“没错。听上去似乎有些草率。”颜青笑了笑。
何止是听上去有些草率啊，总觉得是非常草率了。
“但第一点，你们没联想到改造人身上么？”
说来也离谱，用餐时郁眠一心三用，他吃饭打电话，顺带还翻了翻曙光之城居住指南。
才翻了开头没两页，他就没兴趣看了。
曙光之城内各类条例规定，完完全全和现实世界中那套一样。
方舟当初和他那么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曙光之城为了避嫌，不会照搬全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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