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的耳麦已经在他开枪之前就停止了工作,原先是为了防止子弹射中那个房间后的噪音干扰,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被目标耍了。
他不禁想着:
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远东佬!
……
五条悟嚼着可颂,和他之后又去拿了外卖的好用下属叽叽咕咕:
“这只是有人在和我打招呼,他知道这种程度我是死不了的。嗯?你想问他是谁?不能告诉你名字诶,不过我想想看啊……”
他沉思:“你就当我们是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吧,嗯,目前好像是这个走向。”
不巧的是,杀手小姐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她于是举手,等到五条悟点头后才乖巧提问:
“是原著向还是同人里的那种?或者神探夏洛克?”
五条悟给了她一个“你很懂嘛!”的眼神,高高兴兴:“是原著向同人!相爱相杀!”
杀手小姐露出了微妙的嫌弃表情,五条悟大惊:
“不是吧?你难道是福尔摩斯原教旨主义?除了原作,其他都是垃圾那种?!”
她:“不,我吃福华,老板你拆我cp了。”
五条悟:“……给我改掉,今天开始你就是福莫党的一员了,不然扣你工资。”
“?”杀手小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很快在扣工资这种无理取闹的威胁下,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
“冒昧问一句,请问您和那位……谁是福尔摩斯?”
“那当然是我啦!”五条悟快乐地回答,将魔爪伸向了纽约芝士蛋糕。
来了纽约,就要吃吃特产——白毛甜党严肃地想。
杀手小姐表面:“哦。”
内心:回头就写你逆家!不,不对,是逆家拆家对家一起写!(邪恶.jpg)
而且……
她没忍住,还是吐槽了:“老板您单枪匹马端了人家老巢,那个人(You-know-who)请了狙击手……无论怎么看,这他妈都是两个莫里亚蒂才对吧!?”
五条·福尔摩斯(自封)·悟:“工资——”
“好的没问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迅速滑跪,非常能认得清楚形势,十分能屈能伸。
可能这就是打工人吧!拿窝囊费真是好命苦呜呜——
“而且人家才不是什么没鼻子的老秃驴啦,你是怎么想到这种称呼的?”五条悟拍拍桌子,佯装不满。
“可能这就是英国人的文化自豪感吧。”原先国籍是意大利,现在却是属于使用各种假证人群的一员,杀手小姐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编了个理由,“老板你神神秘秘的,真的很像在说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个人。”
五条悟:“。”怪我咯?那不都是太宰治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和他说,他只能沉(hu)默(编)以(luan)对(zao)吗?
“行叭,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五条悟最后一合计,觉得反正没鼻子(?)的不是自己,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又解决完蛋糕的他心情愉快,吩咐道,“就拜托你来联系人换个玻璃打扫房间啦,我去休息了。”
打工仔:“……都可以,但是要先给钱。”
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五条悟不在意地一摆手,示意她自己看着办,随取随拿。接着,他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哦,对了,外卖盒也拜托你了。”
说完,他就关上门离开了。
在黑色实木桌面上放着粉嫩可爱的甜品店蛋糕盒,它在装潢风格很严肃的办公室里显得有点奇怪,不过杀手小姐并不在乎。
她只是在想一个,不,两个问题:
一,她他妈的不是家政也不是跑腿的,更不是什么全能秘书。她就是个冷酷、莫得感情的杀手!
二,吃个东西而已,五条悟有必要把整个盒子拆得七零八落吗?
……
五条悟和太宰治来到美国的第五天,纽约地狱厨房区域爆发了堪称“□□”的冲突。
借着夜色的掩护,混混和西装暴徒在交战,附近的居民闭户不出,只期待能尽快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气氛是很能感染人的,更何况两拨人一开始本来也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非但没有委顿下来,反而越来越精神、越来越专注。
理所当然的,他们忽略了一些事情。
比如今晚的环境除了他们的打杀声之外安静得过分,比如条子怎么还没来,又比如……他们老大跑哪儿去了。
某处能看到地下全貌的楼顶,五条悟和太宰治并肩站着,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两人的头发都是偏柔软那一挂的,于是不只是衣物,他们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叫嚣着脱离他们的头皮(bushi)。
又一次把被风吹得挡住视线的额发拨开,五条悟深沉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去?”
再不下去,他当了那么久社畜都没有掉的头发就要掉光啦!
“我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嘛!”五条悟说着,指了指脚边那一坨……一滩……东西,表情嫌弃。
被他嫌弃的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动了动,很像是在表达不满。
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搭理他。
太宰治看都没往脚边看一眼,“说别人秃头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哦。”
“诶——可是你也说了嘛,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都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们很默契地没有称呼彼此的名字,虽然搞得和什么“名字是最短的咒”、“真名解放就是变相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的漫画一样,其实两个人只是懒得再多费那么一两个字的口舌而已。
突然被宣告了死亡,地上这个目前已知情报中是个秃子的家伙,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但依旧没人搭理他。
太宰治耐心快要耗尽,看着下面,鸢色的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在一旁的五条悟看来,他就好像是正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猫。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使坏。”五条悟摸摸下巴,在太宰治看过来时,沉思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兴奋,“我也要一起!”
“你这次可别想把我甩开了。”五条悟宣布,顺便长臂一伸,勾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将人从天台边缘、非常危险的位置给一把拉了回来。
太宰治眨眨眼睛,像是才醒过神来一样,“你是在申请把保镖的位置做实了吗?”
不等五条悟回答,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呜咽,那声音仿佛困兽的咆哮,总体而言是虚弱居多的。
五条悟:“。”
三番两次插嘴,你很勇哦!
白毛青年小心眼地,不着痕迹地踹了地上那家伙一脚,这才回答了太宰治的提问:
“是哦,我是你的……”
保镖两个字被他用含糊的气音说出,天台的风太大了,将那点声音全部掩盖了过去,于是整段话都因为缺少必要的主体而变得暧昧了起来。
此时,月亮上的乌云被吹开,月光尽数倾洒在了这处天台。
地上那坨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全貌,秃脑袋、圆脸、鹰钩鼻、双下巴和肥硕的体型,正是前不久才找上太宰治,想要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史密斯先生。
或者应该换个称呼了,就叫他“被太宰治坑的倒霉蛋(之一)”好了。
不过,此时他那双总是显得阴鸷和精明的眼里,写着的却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呸!狗男男!
第25章 伴手礼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五条悟和太宰治的旅行结束,回到了日本。他们回程也是坐的飞机,只不过上飞机后升舱去了头等舱。
升舱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夏油杰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二来,他们原先的座位是三人座,旁边有一个陌生人。
那个扎起头发、穿着一身暗色旗袍的女人,总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离开原来的位置之前,五条悟还若有所思地最后回头,瞥了那女人一眼。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到了头等舱后,太宰治可可爱爱一歪头,问:
“悟君,你盯着人家漂亮小姐看,是终于开窍了吗?如果需要指导的话,我可以友情提供一点帮助哦。”
说着,他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五条悟:“???”
白毛青年一把摘下眼镜,露出了因为不可置信而瞪大的双眼。他不满地抗议:
“先不说你假定我的取向和内涵我没有恋爱经验这种事,但是治君,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忠诚?”
太宰治:“yue!!!”
“啊,不好意思。”迎着白毛青年控诉的视线,太宰治淡定地、装模作样地抹了抹嘴,嘴上说着抱歉,但实际上一点歉意也没有地和五条悟说着,“但是悟君不就是没有恋爱过吗?”
被揭了短的五条悟还在嘴硬:“哪有,我可是经验丰富的成熟大人啊!”
太宰治微笑:“是工作和加班经验丰富吧。”
“……笑什么笑!你明明也一样!没有离开过办公室的社畜!”
“你这个到处救火,被压榨的倒霉蛋!”
两人互相攻击了一会儿,突然齐齐收声。
……淦!忽然被勾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一下子就不想讲话了呢。
两个人瘫坐在了头等舱舒适的座椅上,好半天都没有搭理彼此。
又过了一阵,五条悟忽然说:“刚刚那个女人,身上有股血腥味。”
他眉毛都没动一下,声音懒洋洋的,不过倒是能听出里面的认真。显然,五条悟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那个女人虽然竭力在掩饰,但沾过血和没沾过血的人的眼神气质是不一样的,对五条悟来说,他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对方身上的违和感从哪里来。
同样的话也适用于太宰治。
黑发青年眨巴了两下眼睛,对五条悟的话表达了高度赞同:
“是的吧,那位漂亮小姐大约是个杀手。而且……她绝对不是华国人。”
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点微妙的嫌弃:“俄罗斯的还差不多。”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问,“难道是某种玄而又玄的特殊感应?还是说气质?”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是不是……”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你的鼻尖嗅到了冰雪的气息。”
五条悟深沉地说。
太宰治:“。”
你他妈住嘴吧!日本人的中二在你身上可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太宰治残忍地戳破了五条悟美好(?)的幻想,直言不讳:“情报里看到的。”
五条悟纳闷:“……史密斯,谁啊?”
“那个被你的手下送去NYPD的秃头胖子。”太宰治用词辛辣。
“哦,他啊。他不是被狙击死了吗?”五条悟终于想起来了“史密斯先生”是谁,淡定吐出对方的结局后,接着,他就把这人抛到了脑后,转而问起了太宰治,“话说回来,你把我小弟送哪儿去了?”
“一个她进去之后会如鱼得水的地方。对了,要玩游戏吗?”太宰治转移话题般地举起了主机,“是市面上没有的新款诶。”
五条悟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是吗是吗?这也是你搞到的纽约特产?什么类型的?”
“唔,不算是?不过也差不多吧。”对第一个问题,太宰治一如既往地回答得很含混,但面对第二个问题时,他就显得坦诚多了,“是很常见的格斗游戏,不过里面放了几个很有意思的设定,还有角色。”
五条悟对这款游戏的兴趣忽然更浓厚了,“什么什么?”
“上手试试看就知道了。”太宰治露出无害的微笑,如果是曾经世界的那些人看到的话,恐怕已经在心里提起了最高警备,但这里是崭新的异世界,面对他的笑容的也是新鲜的人。
五条悟知道太宰治爱使坏吗?他当然知道。
但五条悟在乎吗?那当然不在意了。
一般来说,五条悟甚至不是别人挖坑他填土的那种人,他是抢过太宰治挖坑的铲子,自己迫不及待上阵的那种类型来着。
此时,察觉到太宰治隐隐的不怀好意,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
“好耶!”他快乐地接过了太宰治递过来的掌机,兴致勃勃地操纵着手柄,首先熟悉起了游戏。
游戏的引导系统做得很简单,流程不长,但又不会让新手无法上手。但当教程结束,可以自行选择角色后,五条悟沉默了。
……不是,这只比不少角色还高的猫是怎么回事?白毛也就算了,它还戴墨镜,摘下墨镜之后的那双眼睛还是蓝色的。不知道白毛蓝眼的猫都是聋子吗,它甚至都不能听声辨位,放在格斗游戏里这合适吗?!(bushi)
这个既视感,不,这已经是直接不装了……五条悟猫猫震惊:有没有人替他这个被抄袭的本体发声的啊?!抄袭死一户口本!(声嘶力竭)
不过,在看到紫色眯眯眼的黑毛狐狸后,五条悟可耻地迟疑了。
拜托!这可是会召唤替身(?),不是,这是会召唤小狐狸的宝可梦大师狐狸诶!它还会嘤嘤叫耶!真的超有意思的好吗!
直到下了飞机,五条悟依然沉浸在刚刚的游戏中。他用一种“我逐渐理解一切”的语气,对着太宰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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