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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佳拍档(推理悬疑)——让阿让

时间:2024-05-25 06:57:03  作者:让阿让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祁墨轻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跟死者关系一般的,害怕大于伤心是人之常情,毕竟是在自己身边死了人,正常人首先表现出来的都会是害怕,所以我觉得嫌疑比较大还是跟涂伟鸿最亲近的人。”
  “看来明天要先去涂伟鸿家走一趟。”祁墨咬着汤勺沉吟道。
  “哎,祁队长,有一点我也想不通。”
  沈雨清单手托住下巴看着祁墨,眉头微皱好似真的很苦恼的样子,“你说你这么一优秀的大好青年,怎么会单身至今呢?”
 
 
第34章 执念
  “沈法医您也不差,为何呢?”祁墨歪头问得比他还认真。
  “我忙啊,以前忙着学习,现在忙着工作。”
  “那您瞅着我很闲吗?嗯?”
  “OK,是我唐突了。”
  祁墨眼瞅着沈雨清吃瘪败下阵来,收起笑意正色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当法医?难道真是因为传闻中的不好好当法医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你爸对法医这个职业有执念?”
  沈雨清仿佛听到笑话般笑了开来,“你知道我跟他打了多少年的持久战,他才默认我选择法医这个职业吗?我倒是想他对这个职业有执念……”
  “那就是你本人对这个职业有执念?”
  沈雨清扭头看向窗外,好似在望着很远的地方,“你不觉得这个职业很神圣吗?在这个世上,只有它能让死去的人开口说话。”
  他回头看向祁墨,眼神依旧很悠远,看得祁墨后脖子一凉。
  沈雨清收回目光,低头弯了弯嘴角,“说白了,还是那句俗话,为生者权,为死者言,在我看来,富有与贫穷都只是人生的一种开机模式,不同的开机模式有不同的升级任务,贫穷就努力赚钱,富有就做社会贡献,没有谁比谁更有价值,因为我不需要再赚钱了,于是就选择了后者。”
  多么直白的理由!
  祁墨一下下地舀着糖水回味沈雨清的话,当今社会像沈雨清这样的富二代实在很难得,认得清自己,即不骄傲也不过分谦卑,从不避讳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也从不以此为傲,他坦然地享受自己拥有的一切,也在努力付出自己的所有。
  “你呢?为什么要转到刑警?特警当腻了?”
  其实他们很少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席地而坐,自在轻松地聊天,虽然认识了两三年之久,但因为大家都很忙,没有命案的时候忙的事情也各不一样,没什么机会深入交流。
  被打断思绪的祁墨舀糖水的动作一顿,半晌才道:“你也知道我是单亲家庭,我爸在我26岁那年牺牲了……”
  “牺牲?你父亲也是警察?”沈雨清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一名普通又不普通的刑警,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受伤牺牲了。”
  祁墨的音调很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其实我爸牺牲后我就一直想调回来,因为我待的是瑞京特警突击队,没有任务的时候还好,有任务的时候就是把脑袋提在手里往前冲,我爸的牺牲其实让我妈心里有了很重的阴影,我不想让我妈再担心,也想离家人近一点,就申请了调回东垵的刑警队……”
  他还是没有说出背后的那个原因。
  沈雨清顺势接过他的话:“没想到回来两三年就接连遇上两个大案?”
  “你是想说我是柯南体质吗?”祁墨有些无奈地笑道。
  “你信命吗?”沈雨清忽然问。
  “我相信……事在人为!”
  沈雨清笑了,“祁队长的思想觉悟果然很高。”
  “沈法医过奖。”
 
 
第35章 他很孝顺
  案发第二天,祁墨与周宇驱车前往涂伟鸿家。
  据他们前期调查得知,先前举办派对的地方只是涂伟鸿自己的一处私人别墅,供平时玩乐的,而他的起居之所则是在另一套更大的别墅——盛源集团董事长涂易行的家。
  据悉,那套别墅里住着涂易行夫妇和两个儿子,以及几个保姆。
  穿过栽种着各种鲜见绿植的偌大庭院,进入大厅映入眼帘的便是挑高的吊顶和巨大的水晶吊灯,显得整个客厅异常宏大,加之金碧辉煌的装修设计,不免让二人都有些咋舌。
  祁墨默默腹诽道:就这还不算豪门?在沈雨清眼里到底怎样才算豪门?
  “二位先在这边坐一下,碧姐马上下来。”
  领路的是一个年轻女性,不出意外应该是涂家的帮佣,至于她口中的碧姐,应该就是涂伟鸿的后妈李碧云。
  话音刚落,旋转楼梯口便传来另一个温和的女声:“二位久等了!”
  祁墨循着声音看去,站在楼梯口的女人身着淡雅青色长裙,一头黑发盘在脑后,妆容也并非他想象中的精致招摇,反而是接近素颜的淡妆,面容有些憔悴,大概45岁上下的样子,与57岁的涂易行倒也不算年龄差距悬殊。
  “你好,我们是靖安市公安局东垵分局刑警大队的。”祁墨一如既往首先出示自己的工作证,“相信您也已经得知了涂伟鸿意外死亡的事情,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他生前的一些人际关系。”
  “嗯,我知道,我先生因此生病住院了,伟煌正在医院照顾着,我刚好回来换洗一下也正准备过去。”
  李碧云低头抽了抽鼻子,招呼他们就坐,“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能提供的线索我一定尽量提供,伟鸿的死真的是太冤了,虽然平时是爱玩了点,但真的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祁墨和周宇对视了一眼,一起在那排高档真皮沙发上坐下,“那就耽误您一点时间了。”
  “您平时和涂伟鸿关系如何?”周宇拿出本子开始询问。
  “三个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进门也有五六年了,他们跟我关系都还不错,要说伟鸿这个孩子,虽然说难听点是最不上进的最贪玩的,但还真是最孝顺的,不管是对我家先生还是对我,总是最上心最亲近的,不然他爸爸也不会伤心到病倒……”
  李碧云眉头微蹙,眼眶有些凹陷,看起来真的没少为此难过。
  “那您对涂盈盈成为此案嫌疑人之一有什么看法?”祁墨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可能。”李碧云斩钉截铁道:“哪有人会杀害自己的至亲。”
  “涂伟鸿平时的起居都是在这里吗?最近有没有外宿过?”
  “没有,平时就算玩得再晚他也会回家睡觉,晚餐固定在家里陪我们两口子吃饭的。”
  祁墨扭头看向周宇,两人心领神会——
  如此看起来,涂伟鸿还真是挺孝顺的,起码这一点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第36章 药瓶
  “最近涂伟鸿在家有没有提起过跟谁闹了不愉快,或是跟谁有利益往来。”祁墨接着问道。
  李碧云很果断地摇头,“没有啊,平时饭桌上都是聊些逗趣的事儿,他从来不会跟我们说这些的。”
  “案发前一天林景文住在你们家?”
  “是的,景文跟伟鸿从小一起长大,偶尔会来家里住一住,好像是他女朋友在附近的大学读书。”
  “案发前一天两人的交往一切正常吗?”
  “再正常不过了,他们两个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甚至伟鸿跟伟煌都没有那么亲,我相信景文就像相信盈盈一样,他们不可能会害伟鸿的!”
  祁墨看了一眼周宇,换了个话题:“涂伟鸿最近有在吃什么药吗?或者说31号那天有吃什么药吗?”
  “有的,伟鸿半个月前出了个小车祸导致肋骨轻微骨折,一直都在吃药,因为怕他自己忘记吃,都是固定晚饭后阿姨拿给他吃的,31号那天也是一样的。”
  李碧云对此记得很清楚,但是对眼前的年轻警官问的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不过,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对他吃的药存疑,能让负责给他拿药的阿姨带着药出来一下吗?”
  “没问题,稍等。”
  李碧云起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五十岁出头的阿姨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个白色药瓶,“这个就是伟鸿最近在吃的药了,一直都是由张阿姨在保管。”
  祁墨直接用物证袋装上李碧云递来的瓶子,掏出手机先拍了张照给沈雨清发过去,随后道:“那这个药我们就带回去检验了。”
  “阿姨,这瓶药平时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接触过?”周宇看着张阿姨的眼睛问道。
  “没有呀,自从小鸿出院,这瓶药就一直放在我这里,我负责每天晚上 拿给他吃的,就连小鸿自己都没有来拿过的。”张阿姨好像第一次被警察问话,显得有些紧张,语速很快,连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行,您最近就哪儿也别去,有需要我们随时找您问话。”祁墨临走前多看了张阿姨一眼。
  “好,好。”
  “警官!”李碧云忽然上前一步拉住祁墨的手臂,“盈盈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们应该晚上就能回家了,但是查出杀害涂伟鸿的凶手之前这段时间她们哪儿也不能去,随时等待传唤。”
  祁墨说完朝她一点头:“告辞。”
  从涂易行家出来,祁墨刚要拉开驾驶座的门,在收到沈雨清的回信后又缩回手绕到副驾驶座去,“周宇,你来开。”
  [这就是普通的促进骨折愈合的药物。]
  读完消息,祁墨直接拨通了沈雨清的电话,“在哪儿呢?”
  “办公室,还能是哪儿?”电话那头传来沈雨清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
  “我现在把药瓶带过来,你拿去检验看看里面的药有没有被掉包。”
  “好啊。”
  “回局里。”祁墨扭头对周宇道:“我去找沈法医检验这瓶药,你去趟医院,找到涂易行跟涂伟煌,该怎么问你知道的。”
  “OK。”
 
 
第37章 最亲近的人
  周宇在市公安局门口把祁墨放下后,直接驱车又去了医院,祁墨下了车直奔法医中心。
  寂静的法医中心本来就只有两个人上班,这会儿梁玺不知道去了哪里,透过窗户,只见沈雨清一个人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正低头安静地看着书。
  斜射进来的阳光撒在他光滑饱满的额头上,透明镜片后的眼睫毛在金色的光辉下一颤一颤的。
  颤得祁墨的心险些也跟着颤了起来。
  “祁队长?”直起身板伸懒腰的沈雨清发现了站在窗外的祁墨。
  祁墨猛地回过神,绕到大门走了进去,“我看你看书看得那么认真,没忍心打扰你。”
  “看一些旧案例罢了。”沈雨清起身走到祁墨前面朝他伸出手,“药呢?”
  祁墨从兜里掏出装着白色瓶子的物证袋放进他的手心里,“你检验出来的肋骨骨折是死者半个月前车祸造成的,死者的后妈说他31号晚上照常服了这个药,所以大概率是这个药被掉包了。”
  “有人接触过这瓶药吗?”沈雨清从兜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旋开盖子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八成已经换回来了。”
  “如果是短时间内换了两次药的话,那么就只可能是涂伟鸿家里人了。”
  “你去他家里有什么发现吗?”沈雨清随口一问便又走到座机旁拨了个电话,“梁玺,你掉坑里了?马上过来送个药去检验。”
  祁墨第n次在心里默默同情了梁玺一把,随后才回答道:“死者生前在吃的药一直是家里的阿姨负责保管,她说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碰过这个药瓶,我发现这个药一直被放在厨房里,平时厨房也不止她一个人出入,如果平时都是熟人进出的话,她根本不会注意是否有人去碰了那个药瓶。”
  “所以你觉得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些跟涂伟鸿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沈雨清转身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睨着他,“动机呢?杀人总得有动机吧?”
  “动机?”
  祁墨忽然轻笑了一声,“前几年的一个案子,嫌疑人半夜爬起来破门杀了自己的邻居,起因只是白天邻居说他家的谷子晒过界占用了他们家的地,到晚上躺下睡觉前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悲剧。”
  沈雨清失笑道:“查案查久了,真的觉得活着就是奢侈。”
  “抱歉抱歉!”梁玺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窗边一闪而过,险些跑过头了紧急把住门框,整个人是弹进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坏肚子了,拉肚子拉了一早上了……”
  “怎么回事?”沈雨清看他脸色苍白似乎真的不太对劲,“实在严重就请假去趟医院。”
  “那这药……算了,我还是先去送药去检验吧。”梁玺上前去拿放在办公桌上的物证袋。
  不想被沈雨清抢先了一步,他把药揣在怀里,扬起下巴:“去吧,药我自己搞定。”
  梁玺眼泪汪汪,他家老大今天是慈悲之心大发啊!
  同样微感惊讶的还有祁墨,传闻对助理向来是“辣手摧花”的沈法医也不似传闻中那般无情啊。
  明显感受到祁墨的眼神变化,沈雨清无奈道:“我只是在工作上对助理比较严格,并非毫无人性,祁队长还是少听些坊间传闻。”
  “OK,OK!”被识破小九九的祁队长颇为尴尬地笑着点点头。
  “还不快去?”沈雨清瞥向梁玺。
  后者立马脚底抹油地溜了,“谢谢沈法医!谢谢祁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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