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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川(近代现代)——成江入海

时间:2024-05-25 07:18:11  作者:成江入海
  “我最近还养了一只尼罗鳄,在楼上的水族馆,你要看吗?”裴昼懒洋洋说道。
  陆时川走上前,靠近那只巨型犬,手掌随意在它的背上抚摸了一下:“你这狗能咬死人吗?”
  “我觉得它应该不是狗。”裴昼扫了他一眼,“你想让它咬死谁?”
  “蔡邦平吧,把他杀了。”陆时川手上一紧,从那只大型犬身上油光水滑的皮毛上狠狠一抹。随即,裴昼爽朗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他笑得发颤,然后爽快地答应下来。
  “行啊。”
  陆时川不想和他调笑,淡淡垂着眼,冲着裴昼喊:“下来,有事找你。”
  “你上来吧。”裴昼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红酒杯,冲着他遥遥碰杯。陆时川转向电梯,摁了楼层后很快出现在裴昼面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而裴昼看起来心情却很好,连带着穿搭都风骚很多。
  陆时川道:“蔡邦平,怎么解决,我要最快的方法。”
  裴昼倒还真思索了片刻,他笑道:“有啊,不难。”
  “那就解决。”
  “我的报酬呢?”
  “任何代价。”陆时川抬眼。
  裴昼这次确实很好奇了:“这么大手笔?”
  陆时川不回答,转向打量了下第三层的装饰,他看着某张熟悉的人脸,被画成素描贴了满墙,每一张都裱上了相框。
  陆时川喃喃道:“你也挺变态。”
  “谢谢夸奖。”
  陆时川回家的事没有瞒过迟驰,他晚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开门见山地就问了陆时川是不是回了江市。
  “你怎么知道的?”陆时川问道。
  迟驰在镜头那端擦了擦头发,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净,随意抬眼看过来:“山子和我说的,看见了你的车牌。”
  “他到底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到什么程度,才能在江市这么大的地方看见我的车牌?”陆时川觉得这句话槽点实在很多,淡淡地吐了个槽。实际上他心情称不上放松,但在迟驰面前,哪怕天塌下来他也得装着。
  迟驰能敏锐地感受到陆时川今天不太一样,却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出什么事了吗?”迟驰问他。
  陆时川却坦然地摇摇头,他说没有。迟驰执着地盯着陆时川的那双眼睛,隔着手机屏幕,持续将近一分钟。
  然后迟驰叹了口气,凑近屏幕,将鼻尖抵在屏幕上,像是一种贴近镜头这边的陆时川的动作,一种亲昵的表示。
  “不准对我撒谎。”迟驰声音平静。
  陆时川哑然笑了一下:“没有撒谎。”
  迟驰“哦”了一声道:“今天的照例检查。”
  随即陆时川拿起烟盒,摊开给迟驰检查,对面的迟驰定睛看了半天,没有立刻说话,将毛巾搭在自己身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时川。”迟驰声音蓦地有些严肃。
  这端的陆时川莫名挺了挺腰,在一起以后,迟驰就很少再这么叫他,一是因为陆时川说自己喜欢亲昵的称呼,二是因为这样叫总有点生疏。
  这样一叫,必定是因为迟驰又纠出了他的错。
  “你今天没有抽烟吗?”迟驰反问,话里其实是对陆时川那句“没有撒谎”的质疑,陆时川在克制抽烟,每天抽一根都是很勉强的事,可昨天就已经抽掉三根了,今天却没有变成四根。
  陆时川不可能不抽。
  迟驰有些生气,陆时川什么都不讲,不讲规则,估计一个人又偷偷摸摸抽了很多,回江市也肯定是因为出了很大的事,而他不告诉自己,瞒着自己,还冲着自己撒谎。
  对面的陆时川面对这句质问有些沉默,他却还是躲避了下眼神,陆时川拿起杯子,灌了一口冷水,面不改色地说道:“今天很忙,所以没有抽,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迟驰:“……”他沉默片刻,蹙着眉,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很久,在陆时川的缄默之中,将视频电话直接了断的挂断。
  他的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怒火。
  无奈又生气。
 
 
第54章 尘封的过去
  江涛将脚上的拖鞋拽下来,抖了抖里面的沙砾,幸灾乐祸地对着出来吹风的迟驰道:“哟,闹矛盾啦?”
  迟驰一言不发,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偶尔往眨动的眼睛里飘去,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不适。不知道是江涛太老辣,对感情这回事儿察觉格外敏锐,还是他又在什么时候偷听了墙角,总之江涛这一脸的笃定,让迟驰觉得不管是答或者不答都没什么所谓了。
  有时候迟驰很看不懂陆时川,就比如说这一次。有一些难过的东西分给两个人承担会好受一些,这样浅显的道理是个人就应该明白,如果一个人不愿意把那些事分给对方,究竟是因为不信任,还是因为独立惯了呢?
  迟驰想不明白,心口也窝着一股无名火,这种怒火不是来源于陆时川的欺瞒,这种怒火是来源于陆时川吃到了任何的苦都习惯在他面前伪装。迟驰抬起脚,将脚边的尘土通通都踹开,扬起小范围的沙土。
  江涛见他这样,眼底揶揄的笑意也淡下去几分。
  “过段时间这里要翻修一遍,应该会空几天,你要是有事儿,你直接回去呗。”江涛叼着烟,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语气很轻松。
  迟驰脚上动作没停,又铲了一下:“没吵架以前你就说给我放假,让我回去蜜个月。”
  “还是吵架了吧?”
  迟驰沉默,继续道:“江导,你觉得健康的恋爱关系中会有隐瞒吗?”
  “当然会有咯,难不成你事无巨细地要把自己内裤什么颜色都告诉对方?放心吧,只要对方没出轨,一切不都很好说吗?你们是在谈恋爱而已啊,你怎么搞得好像已经是人家法定伴侣一样管东管西的?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约定终生了。”
  迟驰这次彻底不说话了,他脚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双黑色的运动鞋被沙土蒙上一层明显的黄色沙砾,他仰仰头道:“我本来就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会在意。我在想我们未来会是连死亡都要一起面对的人,有什么是不可以一起面对的?”
  “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有些人眼里这只是谈恋爱而已,但是如果连我都不信有以后,那我们只会在某个瞬间一拍两散,因为他是不会主动抓住我的人,我得好好抓住他。”
  “而且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喜欢上别人对于我来说也有点将就,我现在遇到他,喜欢且合适,我就不打算放手的。”
  迟驰说完,转身进了房子里。
  迟驰眼里的陆时川,就像一个漂在天上的风筝,迟驰只要紧紧拽着它,陆时川就不会跑,但迟驰一旦有任何松动的迹象,陆时川就会像风筝一样从他手心溜走了。
  他总是觉得陆时川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一股“我要抓紧”和“没有下次”的意味,像是把每一天都当成他们的最后一天在过。迟驰提出要给家里换一套新的窗帘,说要把陆时川的房间重新换一个装修风格的时候,陆时川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点讶异,迟驰在为他们之间的“家”做打算的时候,陆时川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惊讶。
  迟驰不懂陆时川这种仿佛他随时会松手的错觉是从何而来,而陆时川也从来不主动开口向他索取什么,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迟驰主动给予,然后陆时川藏着眼里的惊喜和诧异,维持着表面的镇静坦然自若地收下来。
  迟驰很想给予陆时川所有他能给予的安全感,想要把缩在龟壳里的陆时川拉出来,可是他好像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到。
  飞机落地在江市,迟驰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和陆时川联系。那天迟驰带着微微的怒意挂断电话后,陆时川再也没有主动拨过电话来,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没有人主动打破。默契地认定对方似乎都很忙碌,没有空再像之前那样,不管多晚都要空出来一点时间打电话。
  迟驰返回江市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甚至也不知道陆时川还在不在江市,还是说又回到了出差的地方。
  他率先去了越川大楼,直奔着陆时川的办公室而去,办公室内除了陆时川另外一位秘书和一位特助之外没有别人,说明陆时川还在出差,没有回来。迟驰从很早之前就被陆时川特许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以至于迟驰刷开指纹,推开那扇有些沉甸甸的办公室大门时,也没有一个人冲上来阻拦他,只是统统当做没看见,低眉做着自己的事。
  陆时川的办公桌上东西很多,但都归纳得整整齐齐,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灰。迟驰拿起桌面上的相框,将倒扣的它翻过来,相框里的照片已经从陆时川大学毕业时期的照片变成了前段时间的一张照片,上面的陆时川唇角微微上扬,有淡淡的笑意。那天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迟驰就在他面前。
  迟驰抬手摸了摸陆时川的唇角,眼底掀起些许涟漪。
  迟驰想起裴昼那天说的保险柜密码,今天他也确实是为了这个来的。有些东西,迟驰一直不主动找陆时川问,是在等着陆时川哪天想要和他坦白的时候再谈,可陆时川不讲,他就只能自己去挖。
  挖开那些陆时川认为难以启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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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驰抬手安静地摁下了保险柜的密码按钮,随即,数排的小格柜的锁舌在瞬间弹起,发出低低的、清脆的声响。现在只需要迟驰一抬手,他就能把这些柜门一个个拉开,看到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迟驰抬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柜门拉开,里面是一张光盘。黑金色的光盘,正面是花体雕刻出的英文字母,这是专门定制的,做得很漂亮。它被小心翼翼呈在一个异形玻璃底座上,将它稳稳卡在里面,闪着细碎的光。
  中间两排,都是光盘。
  最上面的一层,是陆时川存储下来的各种笔记、纸张之类的,它们被书夹夹得整整齐齐,有些东西已经泛着浅浅的黄色,年代很久了。甚至有很多,连迟驰都不知道陆时川为什么要放进去的东西。
  迟驰取出刚刚看到的第一张光盘,和最上面的一沓书夹,坐在陆时川这间休息室里,翻开了这本由泛黄的纸张汇聚在一起的笔记。
  第一页,是一张被熨得整整齐齐的初三习题册封皮,上面写着陆十三,初中九班。
  第二页,是一张高中入学通知书。
  第三页,是……他的照片。
  迟驰的手指停留在这页很久很久,照片上的迟驰的头发不算长,只略微到眉眼,照片里的他眼睛对准镜头,礼貌地微微笑着,这是迟驰当时第一次月考时作为地理单科最高分拍的照片,贴在荣誉墙上,后来换榜之后迟驰也没再见过它。
  这一页的反面,贴的是陆时川的照片,陆时川入学年级第一的照片,头发盖住了点眼睛,宽大的校服将他瘦削的肩头凸显得很明显,面无表情的他看上去有些阴郁。
  迟驰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他敛敛了敛眉,又往后翻了翻,一张座位表,陆时川和迟驰的名字被排在一起,一张带着迟驰字迹的草稿纸,数不清的,无数张沾有迟驰痕迹的暗恋心事。
  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很重的力量,将自己的心往下狂压,压到迟驰喘不过气,压到迟驰胸口被一股沉闷完全笼罩。
  寥寥几张迟驰的朋友圈截图,和一张迟驰和那个小猫头像的人的短短两句对话。
  你好?
  你好。
  迟驰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小猫头像,不记得那张草稿纸,不记得那张荣誉墙上的照片的归宿,不记得陆时川这个本子上的一切。实际上迟驰连陆时川高一在哪个班他都不记得。甚至连看着那张习题册出现在这个本子上,迟驰也不明白,不明白这张封面和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到这种程度,有什么东西摆在迟驰的面前,他都不记得的程度。
  照片,迟驰站在树荫下,脚边蹲着一只猫的照片,这是一张偷拍角度,透过有些稀疏的树叶间隙,捕捉了这张照片,那是只狸花猫。
  最后一页,他们十六班的毕业照。
  自此,承载着陆时川高中暗恋心事的记录本被强制终止。
  迟驰缓了好一会,都没能从这厚厚的一沓纸里抽出神来,其中像是有将人无限向下拉、向下坠的漩涡,将迟驰彻底卷进去,尤其是再翻回第三页背面,那张陆时川高中那张有些阴郁的照片。
  原来陆时川高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这样的。在从前的迟驰面前和他的眼里,陆时川只是比较冷淡,比较要强,有时候有些装腔拿调。
  他甚至也见过陆时川笑过。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陆时川,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迟驰以前不理解为什么霍邱山高中的时候也不喜欢陆时川,他不理解霍邱山跟他絮絮叨叨的“陆时川”,不理解霍邱山说的那句“大家都不喜欢陆时川”。
  原来是因为从一开始,陆时川就对他最特殊。
  当初他以为,陆时川申请调同桌是因为那五万块钱伤害到了陆时川的自尊心,也是因为学校里被人恶意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让陆时川觉得不舒服。
  现在好像不是这样,陆时川很喜欢和他做同桌,是因为不想让迟驰受这些东西困扰才主动离他远一点。
  迟驰总感觉自己的四肢有些僵硬。
 
 
第55章 我没关系的
  迟驰将光盘放进电脑光驱中,在看见偌大的酒店房间中,沙发上坐着的陆时川时,迟驰就知道这是哪一天的视频了。迟驰和陆时川做完交易后,第一次约在酒店的时候。
  他看着显示屏上的一幕幕,说不出一句话,安静地看了片刻,迟驰将视频退出。
  迟驰想冷静一下,他躺在床上,用被子捂在自己的头上,沉沉的呼吸打出来,又被被子堵了回来,熏得他脸有些热。迟驰的手机在身边震动了两下,他冷静片刻,摸出手机看着屏幕,微微压着眼皮,陆时川给他发了信息。
  陆时川: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驰缓了口气,没有立刻回复,他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收拾出怎么样的心情去见陆时川。即便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陆时川前段时间遇到的麻烦是什么,他们的矛盾似乎还没有开始动手解决,可在解决矛盾之前,迟驰却撞破了陆时川的另外一个秘密。
  他翻身而起,打开手机立刻订了去陆时川在的城市的机票。
  迟驰的空的时间并不多,落地后和陆时川能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天多,但是迟驰还是带着那本从陆时川办公室拿出来的记录本和那份光盘,只身再次前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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