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是二流、三流军团,实力不强,却都有一定的战力。
一个两个单打独斗,确实只能被欺负,但几十个军团拧成一股绳的时候,就算是顶流势力,想要弄死他们也得好好考虑一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形。
除了少数好战的军团,选择继续观望、或者直接表示要加入仲氏外,大部分二流、三流军都团联合起来,派出代表跟秦楚谈合作。
对此,俞霄琅并不觉得欣喜。
在这样敏感的时间,来者用意不明,诚心有待商榷。而且以秦氏现在的能源状况来说,突然有几十个小军团来加入,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但人来都来了,也不能拒之门外。
俞霄琅:“元帅,要见吗?”
“见。”秦瑾川把小未婚夫乱摸乱捏的手握在掌心扣紧,对俞霄琅说:“让他们去中央会客厅。”
俞霄琅正要回应,楚医却突然开口:“带他们去距离医学实验室最近的西区会客厅。”
俞霄琅停顿了一下,下意识请示秦瑾川:“……元帅?”
问完,俞霄琅愣了。
令行禁止是军人铁律。他从军十几年,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从未质疑过元帅的决定。今天是第一次。
俞霄琅忍不住扶额。
放在以前,有人敢这么篡改元帅的指令,他肯定会当场解决。
但现在不是以前,篡改元帅指令的也不是路边的甲乙丙丁。
这个人是楚医,是例外,是元帅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楚医说的话,他可不能随便听听。
所以,这事不能怪他吧?
秦瑾川似乎没意识到不妥,他很自然地嗯了一声,说:“听他的。”
俞霄琅:“……”
看,这的确不能怪他。
*
俞霄琅去布置了。
秦瑾川看着楚医。
以往他见谁,在哪里见,楚医从来不会过问,不会干预,更不会在下属的面前这样否定他的决定。
他的小未婚夫有些异常。
刚才,俞霄琅讲解张瑞明的回信时,他就注意到了,他家小未婚夫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秦瑾川直接问:“在想什么?”
楚医唔了一声:“你猜?”
秦瑾川:“……”
楚医眨眨眼,笑了:“在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是我忽略的。剧情力量不可能无缘无故得这么活跃。”
说到剧情力量,秦瑾川的脸色发沉:“别担心,我在。明天起,我会全程跟在你身边。”
楚医歪了下头,专注地盯着秦瑾川看了良久,然后点头:“嗯。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秦瑾川想了想:“这两天好好休息,武器的事情不要着急。”
楚医:“……然后呢?”
“随时检测身体各项数值。”
楚医:“嗯,还有呢?”
“厨房不能拆。”
楚医哈了一声:“还有呢?”
秦秦瑾川明白了。
他家小未婚夫知道他有事瞒着他,这么问,是想让他坦白从宽。
秦瑾川揉了揉楚医的头发,换了一个话题:“要一起去会议厅看看吗?”
“算了。”楚医犹豫了一秒,跟着秦瑾川的话题走了,他懒洋洋得眯起眼:“不是很想动,我就在这里等你。”
“也好。”他家小未婚夫脸色不是很好,能不折腾,最好还是不要折腾了。
秦瑾川倾身亲了亲楚医的额头,然后站起身:“能睡的话,就尽量睡会儿,我很快回来。”
楚医不是很满意这个亲吻,在秦瑾川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猛地抓住秦瑾川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楚医胳膊酸软,手腕刺痛,拽人的力道软绵绵的,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秦瑾川却一下子定在原地。
他弯了腰,问:“怎……”
一句话没问完,就被吻住了。
楚医松开衣角,转而拽住秦瑾川的衣领,小兽一样叼住自家未婚夫的唇瓣,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动作急切粗暴,带着暴躁郁气。
秦瑾川眯了一下眼睛,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楚医的手腕,把楚医的手托起来。另一只手则按在床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温柔地回应,安抚,纠缠。
楚医很快就被顺了毛,他冷哼了一声,收起尖尖的虎牙,舔了舔自家未婚夫唇瓣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把人安抚住,秦瑾川垂着眸,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小未婚夫。
怀里的青年扬着下巴,漂亮的桃花眼惬意得眯着,漆黑的眸子亮若星辰,澄澈似水,蒙着如薄云一般的水雾,情意浓重,缱绻丝缠。
被咬破的伤口上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痛感压制不了沸腾的血液,反而刺激了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
秦瑾川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想勒紧小未婚夫的腰,把人揉碎了,捂化了,吞吃入腹,掺进他的血肉骨髓。
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剧情力量的束缚,扫平一切节点障碍,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他的小未婚夫。
秦瑾川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但最终,还是扣紧了床头。
他想做的有那么多。
但每一件都不可以。
死亡节点的威胁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矩,他不敢主动,不敢用力。
他不敢在理智摇摇欲坠的时候,伸手拥抱他的爱人,他只能克制自己,由着小未婚夫在他唇齿间肆意追逐纠缠。
秦瑾川腰背手臂上的肌肉紧紧得绷着,整个人如匍匐狩猎的大型野兽,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满凶狠野蛮的攻击性。
那幽暗深邃的目光更如兽类的利齿,即将咬上猎物脆弱的咽喉。
然而,被野兽盯着的猎物丝毫不见畏惧,楚医拽着自家未婚夫,来了一场深入交流,才心满意足地退开,用发麻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唇瓣。
楚医眼底也有火气,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家未婚夫的渴望,他能感觉得到。
隐忍的克制。
让他心动不已。
楚医叹了口气:“算了。”
他真的没办法生气。
秦瑾川却不曾退开,他吞咽了一下,声音嘶哑:“什么算了?”
楚医:“你的腿。”
秦瑾川愣了一下。
楚医往后靠了靠,退出了自家未婚夫的怀抱范围,仰头直视秦瑾川的双眼:“很疼吗?”
楚医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泼得秦瑾川满腔欲.火都停止了沸腾。
良久,秦瑾川站起身,目光幽暗深邃,他叹息:“什么都瞒不过你。”
楚医唇瓣红肿,声音透着事后的沙哑,表情却有些冷淡:“脸色苍白,手心那么多汗,还掐出了指甲印。”
这么多、这么明显的异常,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楚医又问:“很疼吗?”
秦瑾川想说不疼,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出口时,却成了一句:“还好。”
楚医抿唇不言。
他那皮开肉绽、伤可见骨,都能面不改色的未婚夫,现在说还好。
那一定很疼。
看到小未婚夫眼底掩饰不住的疼惜,秦瑾川突然笑了一声。
曾经,遍体鳞伤,濒临死亡,他都能若无其事、风轻云淡地说一句: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现在,只是旧伤复发,疼了那么一下,他居然觉得忍不住,觉得疼了。
楚医:“什么时候开始疼?”
秦瑾川没有隐瞒:“你晕倒之后。”
楚医抿唇不言。
他又忽略了一件事。
原文里,洗牌之战前一个月,‘楚医’突然中毒身亡。
但在‘楚医’死亡前,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剧情点:秦瑾川与男主的决战。
原文里秦氏与仲氏也有交战,并且也是如现在一样,秦氏一开始就占据上风,把仲氏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在交战近一个月后,仲氏伤亡最为严重,为了及时止损,男主邀秦瑾川进行决战,一战定输赢。
秦瑾川答应了。
决战中,秦瑾川丝毫不掩饰杀机,他步步紧逼,男主毫无还手之力,一步步陷入绝境,眼看就要被秦瑾川弄死。
这个时候,女主拿着‘楚医’盗走的机密文件出现,并告诉秦瑾川:‘楚医’盗走了机密文件,栽赃给秦氏一名叫张浩贝的军官。
在无数人围观的决斗场上,女主对着秦瑾川大声地喊道:那名被你军法处决的军官,是无辜的!
得知真相,秦瑾川是震撼的。
他亲手处决了一个无辜的军官,而陷害军官的人,是他的未婚夫!?
这让秦瑾川心境动摇。
男主趁机反击。
秦瑾川重伤,腿彻底残废。
算算原剧情里未婚夫的腿彻底残废的日子,差不多就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他家未婚夫的腿突然开始疼,肯定跟他身体突然虚弱一样,是剧情力量在作祟。
想到原剧情,楚医就气得牙疼。
之前,他家未婚夫以身为饵,把男主钓出来打了一架,打得男主半身不遂不能自理,他以为这个剧情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
楚医的表情越来越冷,周身还有冷气凝聚,眼看着怒气飙升,秦瑾川伸手按了按楚医的唇角:“往上弯一弯。”
他从楚医那里听过原剧情,知道在小说里,他的腿最终是废了的。
小未婚夫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想到那个剧情了,不能再让小未婚夫想下去。
秦瑾川伸着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楚医的嘴角:“再往下拉,就要掉到地上了。”
楚医怒气一滞:“……”
秦瑾川:“你来了之后,每天都会亲手给我清理伤口,给我上药。我的伤口现在愈合得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楚医怒气又消了一些。
秦瑾川很坦然:“你事事亲力亲为,我的伤马上就要痊愈了,剧情力量也只能让我疼一疼,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被自家未婚夫这么插科打诨,楚医心头的怒火怎么也聚不起来了。
秦瑾川:“只是有几分痛觉。比起最开始的伤势,可以忽略不计。”
楚医沉默半晌,泄气:“从大门口走到会议厅,起码要40分钟,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秦瑾川:“好。”
楚医又补充了一次恢复药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秦瑾川的伤。
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最严重的腿伤也结了痂,且脱落了大半,并没有再次崩裂的迹象。
最后得出的结论,跟他家未婚夫说的一样:皮肉骨头没有任何异样,疼痛是感官上的。
但楚医知道,他家未婚夫的疼痛程度,肯定不会是说的只有几分。
能让他家未婚夫把掌心掐出痕迹的痛,怎么可能可以忽略不计。
楚医很心疼,但这种莫名其妙的神经性痛觉,他也没有办法缓解,只能等着节点过去。
眼见小未婚夫闷闷不乐,秦瑾川开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会客厅?”
楚医犹豫了一下:“不想动。”
秦瑾川突然抬眸看向楚医,乌沉沉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暗淡。
他没想到楚医会是这个回答。
以前,在有关他的剧情节点到来时,楚医恨不得24小时挂在他身上,随时随地观察保护。
但现在,在得知剧情力量在他身上动手脚后,楚医居然拒绝与他同行……
楚医心里打着小算盘,没注意到自家未婚夫的眼神。
秦瑾川等了片刻,见楚医靠在检测仪器上若有所思,依旧没有注意到他,只好低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楚医点点头:“嗯。”
秦瑾川出了门,楚医立刻拿了一箱恢复药剂,带着管家机器人钻进了实验室,配置俞霄琅第二阶段需要的药,顺带着构思武器设计图。
反复做药剂实验,能一点点减小剧情力量的控制,冲破束缚。
他倒要看看,一次次耗干精神力、体力,再一次次补充,到底能不能摆脱剧情对他的屏蔽与控制。
*
西区会客厅距离医学实验室有三分钟的路程,这三分钟,秦瑾川反复琢磨他出门前,楚医的状态:气势汹汹,又跃跃欲试。
小未婚夫肯定有事瞒着他。
要瞒着他,证明这件事有危险性,说不定是极限挑战项目。
秦瑾川心里有事,大步流星地走到会议室门口,直接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的9个人听到动静,立刻站起身,齐声问好:“秦元帅好!”
秦瑾川:“嗯,请坐。”
9人在会议桌边上坐下。
秦瑾川想着速战速决,赶回去见小未婚夫,就开门见山:“天不早了,诸位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9个人里,坐在最前方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恭敬地行了礼:“是这样的秦元帅。我们一共有42个军团,都不想卷进战争,但仲元帅广发邀请函,步步紧逼,还进行武力胁迫,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斗胆来跟您谈一谈。”
秦瑾川抬扫了一眼中年男人,淡声问:“你就是张瑞明?”
男人心脏一缩:“是。”
秦元帅看他的目光,好像有些冷,难道他以前不经意间得罪过秦元帅?
秦瑾川似乎只是想到了,然后纯粹地问一问,问完了,话题就又转回来:“你们想怎么谈?”
张瑞明却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脑袋有些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知道秦氏的秦元帅沉默寡言,气场强大,来之前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反复练习话术,确保能侃侃而谈,给秦元帅留一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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