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迟殷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回到:“不会有新任的。”
迟殷的声音很是认真:“如果你一定会回来,我就会等到那一天。”
迟殷的脑子隐隐约约捕捉到了某些关键的东西。
这种感觉既模糊又强烈, 莫名让他感觉到一种即将接触到真相的紧迫感。
黑暗中, 迟殷绯色的眸子盯着薄宴的脸,瞳心微颤。
他很想问一句薄宴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薄宴的唇就印了上来。
两人贴得很紧,薄宴轻轻捉住迟殷的嘴唇,不由分说地撬开迟殷的牙关。
迟殷还来不及推拒, 唇舌间的空气就已经被攫取殆尽。
“唔......薄...宴。”
迟殷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句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今天的薄宴好像格外凶。
长长的一吻结束, 迟殷殷红的唇上都覆上了水色, 眼眸也含着盈盈泪光, 宛如一池春水, 格外动人。
但薄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抱歉, 不该做这么无聊的假设。”薄宴和迟殷的距离分开,他重新躺回属于自己的半边。
男人轻声道:“迟崽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
“不, 这个假设不无聊。”
迟殷倾身而上,纤细的手指蹭过小薄宴的顶端:“你在逃避什么?”
黑暗中,迟殷绯红色的眸子亮得惊人。
迟殷加重了一些语气:“死而复生, 真的有办法吗?”
薄宴静静地看着他,巧妙地换了个话题:“你确定要继续吗?”
“明天早上你还和张教授约了时间。”
“不一定......要做到底呀。”
迟殷拽住了薄宴的衣袖, “我可以用手。”
迟殷心里快速想着说辞。
魅魔对气息最为敏感。
而对于他们魅魔来说, 精神力含量最高的地方......
当然是jing ye了。
小魅魔眼巴巴地看着薄宴,细长的魅魔尾巴也在薄宴的手腕上绕了一圈, 暧昧地蹭来蹭去。
迟殷眼睛亮亮的:“让你见识一下魅魔的威力,很快就会结束的,不会耽误睡觉的。”
“如果......在十分钟内让你出来了。”迟殷面露几分认真,“你就要告诉我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迟殷改口道:“不,要不还是十五分钟吧。”
薄宴:......
他被迟殷推着躺下,感觉自己仿佛刀板上的鱼。
——半个小时后。
迟殷鼓着脸,松开有些酸胀的手,狠狠在薄宴的悍腰上推了一下:“你怎么这么久啊。”
结果推的这一下薄宴没有被推动丝毫,反而迟殷自己差点因为反作用力向后仰去。
还是薄宴即时揽了他一下。
迟殷气不打一出来,拍了一下薄宴放在他腰间的手,赌气抱怨道:“不干啦!”
薄宴面无表情地提醒他:“魅魔的威力?”
迟殷:“......”
小魅魔无语,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薄宴。
薄宴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重新盖住迟殷本想抽回的小手,教着迟殷的手怎么上下运动。
上下摩擦的声音夹杂了黏腻的水声,本来就炙热的东西磨得迟殷的手都要红了。
“薄宴......”迟殷被这样的速度吓坏了,满脸绯红,声音都有些带颤,“太快了,手好痛,你快点好不好。”
薄宴自己不上不下的,也相当难受。
他呼出一口浊气,声音都带上了哑意:“想我快点?”
小魅魔点头如捣蒜。
薄宴的声音带着临睡前的慵懒和性感,附着在迟殷耳边——
“迟崽,再像刚刚那样叫我一句。”
“刚刚......”手中的东西太过灼热,迟殷的脑子已经停转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迟殷已经后悔为什么又要来招惹薄宴,但他太想赶紧结束了,搜肠刮肚地在脑子里回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忽然,他的动作倏地一顿,白皙的小脸上烧了起来。
薄宴所指的是刚刚那句玩笑话。
迟殷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脸都憋红了。
刚刚开玩笑的时候那两个字可以随便脱口而出,现在认真时却是不能了。
但是手心的温度实在太高,小臂也已经开始越来越酸,迟殷都怀疑自己的手都要破皮了。
小魅魔眼神躲闪,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凑在薄宴耳边,声如蚊蚋——
“老公。”
几乎是瞬间,薄宴的东西在迟殷手心里喷涌而出。
狭小的空间瞬间溢出了石楠花的味道。
迟殷拿出手,看着满掌的白色浊液,目光呆滞。
薄宴轻喘了两下,起身拿过纸巾:“我帮你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薄宴抓着纸巾的手陡然收紧。
他看着迟殷把手掌凑到嘴边,伸出一小截幼红色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白色的液体被小魅魔的舌尖卷进去嘴里,然后咽下。
迟殷歪了歪头,他的表情相当认真,像是天真的孩子在品尝什么美味。
——如果忽略掉他在品尝的究竟是什么的话。
这样纯真和涩气的结合体落在薄宴的眼中就是致命诱惑。
他的七情六欲全都要被迟殷勾走了,却偏偏连再摸摸这个人都做不到。
触碰就意味着修复他的龙族精神力。
修复就意味着在迟殷面前暴露。
不管是作为龙君还是作为薄家继承人,薄宴掌权的时间都不算短。
他老辣狠厉,最懂蛰伏忍耐的道理。
但他现在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地在迟殷面前和盘托出。
浓稠的情绪被薄宴藏在眼底,而迟殷现在并没有心思去看薄宴的表情。
小魅魔忙着品鉴那点白色液体。
迟殷有点苦恼。
他想岔了。
首先,薄宴并不是他们魅魔一族的。
原来只是因为魅魔的种族特性,才让他们的jingye中含有大量精神力。
所以......
薄宴的东西尝起来和他本人的气息一样,隐隐约约好像有点,但还是不能确定。
迟殷整张小脸都已经皱了起来。
他们魅魔一族确实可以凭借jingye辨认人。
族里多的是被之前的情缘找上门来,做完之后才能叫出对方名字的。
可问题是,他也没有尝过塔修斯的呀。
不然说不定还能对比一下。
薄宴的眸光一直沉沉坠在迟殷的身上。
他见迟殷还想凑上去尝一口,轻叹了口气。
薄宴一条腿跪在床上,捉住了迟殷的手腕,用纸巾一点点把小魅魔的手擦干净了。
男人微微低着头,看着迟殷的手指,声音低低的:“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迟殷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到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点害怕知道真相了:“不......可以不用的。”
薄宴将迟殷眼底的抵触尽收眼底。
他的心沉了沉。
也是,迟殷对塔修斯有怨怼,这也是应当的。
薄宴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迟殷骤然听到这句话,有些匪夷所思地抬起头。
——世界上真的有死而复生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
迟殷眉头紧锁,努力消化着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仿佛已经在昭示着什么,但他属实看不懂薄宴的态度。
迟殷还想继续追问,但他对上薄宴眸子,那双黑眸坦诚中又暗含着痛苦,让他莫名心神一荡。
薄宴或许没有在敷衍他。
百转千回的心思被迟殷按捺下,迟殷深吸了一口气:“好吧。”
小魅魔把自己裹进了被子,背对着薄宴侧躺下,声音闷闷的:“我困了,先睡了。”
表面上最大的危机解除,但他的心底并没有相应的任何轻松。
薄宴将床上收拾干净,深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小魅魔的背影。
本该是第一天甜甜蜜蜜的同居,最后却以背对着睡下收场,莫名生出了些新婚第一夜就同床异梦的即视感。
但他现在也不敢贸然打扰迟殷了。
薄宴无言,默默地在迟殷身边躺了下来,一夜无言。
*
第二天早上八点,智能家居自动响起了闹铃,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昨晚睡得不好,迟殷嘤咛一声想把闹铃关掉。
谁知他一睁开眼,却看见了男人薄薄的胸肌。
昨晚他们明明是背对着睡着,谁知一早醒来,两人又自然而然地缠绕在了一起。
薄宴也醒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有些尴尬地错开了视线。
小魅魔一裹被子,从薄宴怀里逃开,背对着薄宴不说话了。
薄宴轻叹了口气,凑过去在迟殷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还早,你再睡会,我先去公司了。”
迟殷没有躲开也没有挽留,裹着被子假装自己是一个无糖奶酪面包。
薄宴自知迟殷现在不想理他,凑上去亲亲贴贴反而更加讨人嫌。
而且在核心问题没有解决前这些都是徒劳,就算和解了也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薄宴穿好了衣服去了公司,清晨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很是寂静。
薄宴坐在办公桌后,眼神虚虚地落在远处,手指轻敲着桌面,节奏有序。
他不知道自己会重生的原因,而且之前留下的疑虑还有没有查明的。
本来还想徐徐图之,可现在他必须加快速度。
在把这些障碍扫清前,他不能带着一个烂摊子去向迟殷坦白。
*
而薄宴走后,迟殷也并没有睡着。
他的身体很累,思路确实前所未有的清晰。
仔细回想,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
那天和柳明媚他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薄宴怎么知道他做的甜品里面是魔族才有的冰果。
甚至回到最一开始,薄宴怎么会知道怎么打开魅魔的骨翼。
迟殷的贝齿咬着下嘴唇,手攥紧了被子。
但再多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他想要证据,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
倏的一下,迟殷眸子亮了亮。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坠楼后,自己的房间是由薄宴一手准备的,上至颜色,下至毛绒挂件,甚至到吃食,每一样都是他喜欢的。
甚至还有......房间里的那盆桔梗花。
他当时觉得疑惑,可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尼雅木沐,便下意识地觉得薄宴是问了自己旧友有关自己的喜好。
但究竟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迟殷豁然坐起身,手指在全息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尼雅的电话。
一阵音乐后,少女带着困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早...迟崽,怎么了?”
“抱歉,尼雅。”迟殷已经顾不得在早上八点半扰人清梦,匆匆道了歉就进入了正题,“我有急事想找你确认。”
迟殷太过紧张地想要一个答案,他屏住着呼吸,一字一句问道:
“当时薄宴去拍卖行接来你们后,有问过你们我的喜好吗?”
第85章
九点, 薄助理准时到办公室上班。
刚一开门,却发现薄宴已经坐在了办公室了。
男人剑眉微蹙,手掌中握着一个锦缎盒子, 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桌上的咖啡已经见了底, 显然薄宴已经来了很久。
薄助理一顿,多年打工人的经验告诉他现在气氛不对。
往常薄宴都会送迟殷去了学校再来。
今天这是, 吵架了?
薄助理心中警铃大作,话音也谨慎了起来:“薄总......您?”
薄助理的话还没说完,薄宴就率先打断了他。
宽大的办公桌后, 薄宴的目光如箭矢一般直射来。
薄助理一惊,他看见薄宴的神色就明白是重要事情, 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
薄宴话音严肃, 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有几件事, 我马上需要结果, 越快越好。”
“第一件, 当时迟崽上学和柳家夺权两个事中, 去找里面所有人交际圈的重合部分。”
“尤其要注意当时一开始就站队在我们这边的人......”薄宴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 “我建议从沈义入手,他是帝都星大学校长,不比那些议员, 社会关系更简单些。”
薄助理点头:“明白。”
“但是.......”薄助理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是注意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怎么看都是排查反对方更为合理一点。
薄宴没有不悦, 声音很稳:“当时我们讨论过,这些事情推进得太快太顺利, 能成功一件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三件都成功了,我倒是有些好奇帝都星谁这么‘好心’,能让我事事顺意。”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本想时间久了那人的目的自然会浮现。”
薄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想到他也当真忍得住。”
薄助理被薄宴语气里的凌厉之意吓得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他连忙点头表示会立刻推进,问薄宴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薄宴的手指点了两下,一个矮胖男人的照片出现在了薄助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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