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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珉玙点点头，医生推门出去了，节目组的人下楼去帮他拿了药，又载着他们回去。
“真的很抱歉，谢谢。”下了车，郑珉玙对着陪同的工作人员道歉又道谢。
“没关系，你受伤我们也有责任，快回去吧，好好休息。”工作人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崔起背着他往回走，郑珉玙手里抓着药，轻声说：“哥，谢谢你。”
“快点好起来我就谢谢你了。”崔起没好气地说。
两个人回到宿舍后，回答了其他人的疑问，等大家都各自回了宿舍，才准备休息。
金武镇举着手让车敏河往上套塑料袋，车敏河一边将口子扎紧，半担忧半调侃地说：“哥，真的不用我帮你洗吗？我手艺很好的！”
回应他的是金武镇的白眼。
“这哥翻白眼的速度倒是很快的。”车敏河挠挠头，嘟囔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全烯佑给郑珉玙倒了水，看着他把药吃了，挣扎了半晌，问：“洗澡……”
“啊，我手没事，我会小心的！”郑珉玙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笑道。
一番折腾后，终于所有人都躺到了床上。
“关灯了喔。”全烯佑说了一声，然后关掉了卧室的灯。
车敏河给自己盖上被子，说：“珉玙啊，不舒服的话就叫我，不要硬抗啊。”
“好，哥晚安。”
“嗯，珉玙也是。”
等过敏药起了作用，皮肤不再有热痒的感觉，郑珉玙才慢慢睡了过去。
月亮升高又下落。
郑珉玙站在黑暗里，眼前有一束光，还有一叠纸，哗啦啦翻动着。
什么？
“今日，第一次拍摄的Mercury Program有一名练习生因高热死亡，引起热议，节目组承认失误，并暂时中断了拍摄……”
这是……
“今日凌晨，城西路一辆轿车失控，造成一名路人当场死亡……”
“车祸中的死者身份确认，为Mercury Program的一名练习生，节目组表示深切哀悼……”
原本的故事线……吗？
纸上的字漂浮着展现在郑珉玙眼前。
“今日，Mercury Program一名练习生坠楼身亡，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Mercury Program拍摄中断，众练习生何去何从……”
……
“Mercury Program，练习生全烯佑因严重过敏，无法参加舞台录制……”
“Mercury Program全烯佑，排名首次跌出出道位……”
“Mercury Program全烯佑，淘汰确定……”
……
“MV拍摄中装饰灯坠落，一名练习生受伤……”
“练习生金武镇在拍摄过程中负伤，头部和腿部受到剧烈撞击……”
“Mercury Program练习生金武镇，伤势严重，宣布退出节目录制……”
“练习生金武镇，腿部负伤严重，或将不良于行……”
……
你知道吗？强行改变一些既定的结果，太多次的话，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郑珉玙不安地拧着眉。
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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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吃药。”全烯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对洗漱完出来的郑珉玙说道。
“好，谢谢哥。”郑珉玙点头，将药片放到手心, 定定地看了一会。
代价……吗？
受的伤总会好的, 过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避开花生就可以了，这程度的代价, 他完全可以承受嘛！
其实，他不是什么顶顶善良的人。
但是, 和让熟悉的人失去生命、失去梦想相比……
郑珉玙瞥到对面宿舍看着的门, 看到咬着牙刷走来走去的吴泽, 皱着眉头做垃圾分类的韩有俊，然后视线又回来，看到一脸严肃地将被子折出棱角的全烯佑, 还有就算只有一只手灵活也完全压制了车敏河的金武镇。
“怎么, 怕苦？”将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的全烯佑看到郑珉玙在发呆, 开口。
郑珉玙回神, 摇摇头，仰头将药送进了嘴里。
这样就很好。
*
在练习室集合后, 郑珉玙和尹海诚还有李正峰, 先对编舞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
昨晚只是弄了个雏形出来，想再深入探讨细节的时候, 因为郑珉玙突发过敏而被紧急打断了, 剩下的人也就只练习了歌曲的内容。
“这里……改成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郑珉玙在纸上划拉了几道, 仰头问尹海诚。
尹海诚摸着下巴, 点了点头。
“开头的地方, 我有一个想法, 我们，做一个星星怎么样？”
“怎么弄？”
“不是有那种的嘛，贴在身上可以发光的灯带，开始的时候我们这样……”郑珉玙飞快地在纸上画出模样来，将七个人的位置都点了出来。
“哇——一般吧。”李正峰在接到郑珉玙眼神的瞬间，将脸上的表情从惊喜转换到了不屑。
郑珉玙倒是习惯了他这个臭性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尹海诚看这纸上的线条，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画面：“很不错的想法，值得一试，待会跟节目组沟通一下吧，看能不能实现。”
“节目组不都听着呢么。”李正峰抱拳，朝着安置在练习室四处的摄像头抬了抬下巴。
“好了，来，我们先练一遍看看。”尹海诚拍拍手，将分散在各处的人都聚集了起来。
“原来应该是武镇哥当队长的，但他说让我来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年纪顺位第二的崔起笑着说，金武镇站在他身边，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笑。
“首先呢，珉玙、海诚还有正峰，从昨天辛苦到今天，已经把编舞和走位大致确定下来了，我们就跟着他们，先整体上过一遍。”
崔起说完，又对着郑珉玙说：“珉玙啊，你悠着点，不舒服的话就停下来休息，哥不会训你的。”
“好。”郑珉玙笑着点头，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伤口缓慢愈合，只要不做什么跑、跳的动作，走路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也不会像昨天一样，痛得发汗了。
音乐起。
第一遍记了走位，第二遍才加上编舞动作，主要还是尹海诚和李正峰在前面展示，郑珉玙在一旁解说。
“这部分呢手的高度无条件要一致才行，这样出来的效果才会好看，李正峰，胳膊要再上去一点才行。”
李正峰撇撇嘴，对着镜子将胳膊抬高到和尹海诚同一高度。
“这个地方的身体线条一定要漂亮一点，李正峰，肚子收一收。”
吴泽憋着笑，李正峰瞪他一眼，然后挺胸，收腹，腰背挺得笔直。
“最后这里呢，旋转的脚步要既快又稳，李正峰这个动作做得最到位了。”
郑珉玙也不再逗他，给出了高度肯定。
李正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面不屑一顾，可高高扬起的脖子却泄露了他的情绪，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我们分组练习吧，因为李正峰做得好，所以……他带着崔起哥还有小泽好了，我和海诚哥带着武镇哥和敏河哥一起练。”
“行吧，谁叫我做得好呢。”李正峰臭屁地点点头，还撩了把头发。
“那孩子，你们武断入侵的时候是一组吧？”车敏河摇摇头，低声问金武镇。
金武镇回忆了下，点点头。
“他一直都这样吗？”尹海诚也有些好奇。
金武镇“嗯”了一声，开口：“不是，李正峰那时候哭了可多次了，有俊哥是队长嘛，那哥是很严谨的性子，要求很高，李正峰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怕有俊哥，总是偷偷躲起来哭。”
“哭？他？”尹海诚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两天李正峰总是在和郑珉玙逗嘴，一幅小学鸡的样子。
郑珉玙想起曾经遇到李正峰蒙在被子里哭的事情，笑了笑，说：“那孩子很纯真啊！”
“孩子什么孩子，你们同龄好吗！”车敏河敲敲他的脑袋，笑着说。
郑珉玙抿着嘴笑，他才不会说，自己是把他们都当成弟弟看待的呢。
“我说，那边，怎么可以聊天呢！”崔起大声说道。
“好！马上开始练习！”尹海诚对着他敬了个礼，也大声回答道。
“呀，比赛吧，现在开始到吃午饭，看哪边的完成度高，输的一方去买午饭回来。”崔起脱了外套，说道。
车敏河：“哥，别再打赌了吧，哪次输的不是你啊！”
崔起挺直了腰，说：“这次肯定不一样嘛，小泽，正峰，有信心吗？”
吴泽/李正峰：“有！！！”
崔起叉腰挑衅：“怎么，你们怂了吗？”
尹海诚：“说什么呢，比！”
吴泽弱弱地问：“可是，谁做裁判啊？”
崔起/尹海诚：“当然是珉玙啊！”
“珉玙啊，哥相信你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做出评价的，对吧？”崔起对着郑珉玙眨眨眼。
郑珉玙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快快，动起来！”
“海诚，你站前面，开始吧！”
在明明微不足道的赌注的加持下，两边都热火朝天地练了起来，郑珉玙在尽量不过度使用右腿的情况下熟悉着动作，顺便也帮着尹海诚一起纠正金武镇和车敏河的动作。
金武镇和车敏河的学舞速度比起崔起和吴泽要慢一些，这也是郑珉玙决定这样分组的原因。
“敏河哥，跟着我的拍子，一、二、三，一、二、三，转身，回来，对，再来一次。”郑珉玙靠墙站着给车敏河打拍子。
“武镇哥，左手、右脚，左手、右脚，对，从头开始，左手……”
尹海诚和金武镇一起低头看着他的左脚。
半秒后，金武镇默默地将左脚收了回去，原本要抬手挠头，却碰到了手指上的夹板。
“……哥，你有点可爱啊。”尹海诚没忍住笑了出来。
金武镇换了左手挠头，开口：“海诚啊，把‘可爱’换成‘做得好’的话，哥会高兴一点的。”
“好，哥，做得好，如果能做得再好一点就好了，我们再来一遍吧！”
……
“啊，小泽啊，你摸摸哥的胳膊，哥现在是在burning中吧！”崔起瘫在地上喘着气，背心领口都湿透了。
“哥！你刚刚那个动作不到位！”李正峰催促道。
“不是，正峰啊，一分钟，再躺一分钟！”
李正峰皱着眉头嘟囔道：“如果是有俊哥的话……”
“是有俊哥的话怎么样？会揪着领子把我抓起来吗？”崔起翻了个声，说道。
“不会，但是你看着他的眼睛的话，就会不自觉地照做的。”
崔起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喔，这么神奇吗，可惜了，没有和他同队过。”
“来吧，再来一遍！”
……
十二点。
郑珉玙站在最前，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崔起、吴泽还有李正峰。
“我会好好看的喔，错了的地方我也会直接说出来的喔！”
崔起耸肩，示意郑珉玙放音乐。
十分钟后。
“是吧，我是犯了死罪，我就不该提这个的。”崔起揽着吴泽的肩，说道。
吴泽眨眨眼睛，开口：“哥，没关系，原来打赌这种事情，就是谁提出谁输的，这是铁律。”
“嗯，谢谢你不像安慰的安慰，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哥，炒杂菜还是有花生，珉玙哥吃不了。”吴泽拉拉他的袖子，指向炒杂菜。
“啊，对了，阿姨，有哪几个菜放了花生啊？我们有一个孩子花生过敏来着。”
“哥，冰淇淋，冰淇淋。”
最后，两个人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捏着冰淇淋往回走。
“没错，这就是跑腿的人的福利啊！”崔起咬着冰淇淋，美滋滋地说道。
“是的！”
走进练习室之前，两个人将冰淇淋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完美地毁尸灭迹。
今天的vocal和rap的检查安排在了下午四点，于是午饭和休息结束后，他们用一个小时巩固了编舞，剩下的时间就都交给了vocal和rap的练习。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金武镇脸不红气不喘地唱完了一大段rap。
金武镇笑了笑，说：“怎么了，这样看我干什么？”
吴泽：“哇，哥rap好厉害啊！语速好快，节奏也好稳！”
崔起：“rap能这么快的人，平常说话怎么这么慢？”
车敏河：“吃饭也慢。”
尹海诚：“反应也慢。”
郑珉玙：“……喔，武镇哥瞪你们还是很快的。”
崔起笑着说：“不知道武镇哥吵架的时候是不是，嘶，是不是也是这样拖着长调子，嘶，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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